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耿继茂强撑着病体坐起来,走到书桌边。这时候王余佑令人端上笔墨,耿继茂提笔,给世子耿精忠写了一封信。
信上面写的内容大意是:如今大明兵力雄厚,收复整个南方是迟早的事情,所以为父弃暗投明,归顺大明。为了孩儿你的安全,大明对外宣布为父自尽殉国。还望孩儿能尽快离开北京,来江宁等待,那样孩儿才能见到为父的。
耿继茂写完了信,王新宇令人扶他回去休息。
“耿王爷,等本藩安排一下,王爷就能诈死了!本藩对外宣称王爷已经自尽,再用一口特制的棺材把王爷送出去。等上了船,王爷就安全了。到了东番之后,你们一家大小也能团聚。”王新宇道。
接着王新宇就安排耿继茂一家大小,准备安排他们上船。
漳州城内,明军开始让城内百姓恢复汉家衣钵。衣服比较简单,除了一些达官贵人外,当年大部分的小老百姓身上穿的还是原来明朝式样的短打衣裳,至于女人,不仅是小老百姓家里的女人,达官贵人和大商人家里的女子,穿满人衣服的也少,大部分女子还是汉服。所以衣服方面要恢复并不麻烦。
比较麻烦的是头发,王新宇并没有采取强行剪辫子的办法,而是采取自愿的办法,想要剪掉辫子的就一刀剪掉,不想剪辫子的,把辫子打散了,在头顶结成发髻即可。
接着又对城内的士绅进行清理,那些主动投靠满清,帮满清官府为虎作伥的士绅都受到了惩罚,他们的家产被没收,田地全部充公。而那些并没有主动投靠满清的士绅,则受到琼州军的优待。
琼州军最终要改变的是封建制度,要发展的是商业和工业。落后的农田制度限制了生产力的发展,所以要进行土地改革。
那些没有主动投靠满清的士绅,还有一些暗中支持明军的士绅,王新宇需要他们的支持,自然不可能没收他们的财产。所以琼州军采取了温和的办法:招募大量的农民去上海等地做工,做工的工资收入远高于种田收入;至于一些不愿意去做工的,就说服他们,去南洋各地种田,因为南洋的农田属于自己,而且不需要缴纳土地税。
尽管在卖出粮食或者其他副食品的时候,以及购入生活用品和农具的时候,暗中包含的商业税远超过土地税,可是朴实的老百姓不明白这一点,听说去南洋种田可以免税,就有很多人踊跃报名参加。
经过各种手段,愿意留在原来土地上的农民就不多了,土地的价格自然就会下跌,而且地主还很难找到佃户给自己种田。
这种情况下,南洋公司就能用比较便宜的价格收购土地,而原来的地主拿到了银子之后,就用这些银子来入股南洋公司当一个小股东,或者是自己开办实业,或是入股海商,由地主转变成了股东和商人。
至于一些能力比较强的地主,有能力办起自己的实业,而且能发展得很好,那就完成了由地主转变成资本家的转变。
五日后。
王府的一座小院落里面,关着耿继茂的妻妾和儿女,还有府里的上等丫鬟。
“咣当”门开了,几名军官出现在门口。
小院子内哭声一片,女眷、小孩和丫鬟们抱头痛哭。前几日听说总督府直系女眷都被拉去教坊司了,这教坊司可不是明朝和平盛世时期的教坊司,被送进去的女人不是静坐在里面等候客人,而是要被送去每个军营,进行“转营”的,每天要为粗鄙汉子服务,而且生下了子女的话,也是要在教坊司内做一辈子的事情!听说总督府的丫鬟们命运好了点,并没有被送去教坊司,而是被男人挑走当了老婆。
只听到站在门口的军官咆哮:“伪清靖南王竟然不知好歹!我们大帅一片好心招降,他却不投降,反而自尽了!他自尽了没事,你们却不能在这里了!”
大福晋听到这个消息,惨叫一声,摇晃了两下倒下。
“主子!主子!”几名小丫鬟上前抱住大福晋。
有人掐了一下大福晋的人中,过了片刻,大福晋才缓缓苏醒过来。
站在门口的明军军官道:“我叫李锐,来告诉你们一件事,靖南王留下遗言,我们不会为难你们的,还是老老实实跟我们走吧!”
“为什么王爷要自尽?”大福晋愤怒的质问道。
李锐回道:“还不是为了你们的世子?世子还在鞑子手中!王爷不想世子被鞑子朝廷杀害,所以自尽了!”
这时候明军已经公布了耿继茂的“遗书”,在这份假遗书上,耿继茂写着,说自己是大清的忠臣,决不能向叛逆海寇投降,所以拒绝了明军的招降,选择了自尽殉国。至于自己手下那些将领,大家都是人各有志,他们为了一家大小能活下来,选择了投降,也不怪他们,自己只求安心离去,希望明军不要为难自己的家人。
这份假的遗书被公开了之后,王新宇相信清廷那边不久就会知道遗书内容,自然不会为难在京城的耿精忠一家大小。
“走吧!带你们离开这里!”明军官兵们对耿继茂家的女眷还算客气。
走出漳州城,耿继茂一家上了一艘停泊在九龙江上的小船,乘船顺流而下,一直航行到江口的月港,然后换乘大船。
“额娘,我们要去什么地方?”最小的儿子耿聚忠问道。
耿夫人回答道:“额娘也不知道,但额娘看他们不是坏人,不会为难我们的。”
耿聚忠含泪问道:“他们不是坏人,为什么父亲要自尽?”
“父亲是为了大哥,你大哥还在朝廷手中。”耿夫人对儿子解释道。
耿继茂的家人到了月港之后,换乘一艘八百吨级的西班牙大帆船前往东番。
与此同时,耿继茂的靖南王府中,摆放着一口特制的棺材,诈死的耿继茂静静的躺在棺材里面,这口棺材有很好的通气口,他在里面不会被闷死。
这件事是隐瞒着耿继茂的旧部的,就连耿继茂的叔叔耿仲格都不知道耿继茂是诈死。
“王爷啊!贤侄!你为什么想不开呢?”耿仲格嚎啕大哭,心中却暗暗得意:耿继茂死了,他是顽固不化自尽的,虽然能够保住耿精忠的性命,可是耿精忠就不可能归顺了!而耿继茂的其他儿子也不可能再受明军重用!这样自己当上王爷的可能性就太大了!就算是朝廷不批亲王,批一个郡王总是要给吧?
曾养性和耿继茂的一帮部将站在灵前,他们心中感慨万分。虽然曾养性心中不好受,但怎么说死的是耿继茂,而且耿继茂的死和他一点关系都没有,他也是经过王爷同意才投降的,所以算不上背主吧。
第一百八十四章 公审大会
漳州城内这几日来都执行宵禁,明军士卒挨家挨户的进行登记,一些脱掉了号衣躲起来的清兵也被抓了出来。还有一些旗人、清军军官,都陆陆续续被搜捕出来。
经过十天的整治,城内几乎没有漏网之鱼了。即将临近过年,随着漏网之鱼一个个落网,宵禁也终于取消。
刘德全是一名老实巴交的当地小摊贩,每天起大早磨豆浆做豆腐,做出的豆腐脑当成早餐卖给别人,剩下的就分别做成豆腐和豆干出售。尽管他的手艺很好,生意也不错,可是城内的泼皮,衙役,公差,白役,没有一个是好惹的,刘德全辛辛苦苦,只够勉强养活一家大小,发财是根本不可能的事情。
“快过年了,解除宵禁了!”城内有明军士卒敲着锣一路吆喝过去。
这几日来,尽管宵禁,但城内却打扫得干干净净的,一些新来的衙役公差,在投降了明军的衙役公差带领下,每天都在打扫卫生,把垃圾运出城外。还有大批明军的随军工匠进入城内,对城内进行施工。
醒来的衙役公差,据说都是退役的士卒来担任的。
城内还出现了一种新的公差,以前刘德全冲来就没有见过这样子的公差:那是一种身穿深蓝色号衣的人,衣服看起来像是当兵的号衣,带着深蓝色帽子,胳膊上却写着“城管”两个字。刘德全不知道这城管是干什么用的。
但是城管却主动找上来了,要求刘德全每天交五个铜板的管理费,他们就发给刘德全一张经营许可证,有了这张经营许可证,衙役、公差和泼皮都不能来找他麻烦。
如果城管说的是真的话,那么这五个铜板的管理费是物有所值,之前刘德全每天被人勒索至少有十五六个铜板到三十多个铜板,有的时候甚至一天就被人勒索了一百多铜板!那可是一钱多银子了啊!那么多钱被人勒索,想起来就心疼。
“差爷,交了五个铜板,泼皮真的不会来了?”刘德全战战兢兢的问道。既然是官府的人收了钱,官府的人是不会来勒索了。可是街头的泼皮呢?难道官府能保证泼皮不上门?
要知道泼皮其实和公差都是一家人,每一个街区的泼皮都有公差当他们的后台,所以泼皮上门勒索,公差根本不会管。
那城管却笑着说:“老人家放心好了,你交了钱,没有一个泼皮敢上门!”
泼皮的现象,王新宇目前没办法完全杜绝这些小混混,但他通过加强衙役捕快的办法,再通过整顿地痞地头蛇的办法,把那些平日里祸害老百姓的泼皮改变了,有能力的加入到大的帮会去了,没能力的淘汰出局,被送去南洋挖矿了。
至于那些大帮会,其实都是和天地会有关系的,帮内有严格的帮规,不许欺压普通百姓,只能找那些大的娱乐场所收取保护费。
对官府衙门、衙役、公差和泼皮进行整治的同时,琼州军还对城市道路和基础设施进行了建设。
残破不堪的青石板路面被人挖开,有人在地下挖出一些不知道是什么用的水沟。在城区的主干道上,工匠和民壮们在挖掘很大的地道。
刘德全不知道那些地道是干什么用的,为什么要挖那么大的地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