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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国英是难得的将才!他这次战败,完全是太大意了!粮道被人袭击,而且四川地形复杂,粮食运输困难,才遭致惨败!但李国英尤其擅长守城!有他在湖北,贼人就休想攻占湖北任何一座城池!若是这时候杀了李国英,无异于自断胳膊!”苏克萨哈道。
遏必隆问道:“国有国法!丢失了四川那么大的罪名,若是不严惩,那岂不是把国法当儿戏?今后不是每个官员都能丢失城池了?开了这个先例,只会让人存在侥幸心理!反正失土之罪不必死!贼人来攻,就不会奋力守城!”
“这四川也是李国英打下来的!只是四川地形险恶,运输不便,丢失了四川,也不完全是李国英的责任!毕竟李国英擅长守城,可以把他的总督降为知府,命他驻守襄阳!我们可以告诫他,倘若襄阳再丢,满门抄斩!只要有李国英在,贼人就休想夺取湖北的一城一地!倘若此时杀了李国英,谁来替我们守城?”苏克萨哈道。
“退一万步说,就算李国英可以从轻处置,那么图海呢?”遏必隆又问。
“丢失四川,又不是图海的责任!为何要杀他?”苏克萨哈回击道。
大殿中,满汉官员们议论纷纷,所有的人都分成了两派,有些说要严惩李国英和图海,有些说应该放过他们一马。
最后还是博尔济吉特氏布木布泰发话:“如今乃朝廷用人之际,虽李国英和图海犯有失土之罪,但哀家觉得应当免去他们一死,李国英从总督降为襄阳知府,并罚俸禄三年;图海撤销定西将军一职,由都统降为副参领!罚俸禄三年,调回京城留用待命。”
既然是太皇太后发话了,十岁的小皇帝也就按照祖母的意思拟定了圣旨,颁布下去,这件事就当成这样处理。
回到后宫,康熙去了慈宁宫向太皇太后请安。
“奶奶,为何我们不严惩李国英和图海的失土之罪?我们开了这个先例,以后贼人再来进攻的时候,那些官员心存侥幸,不肯死守,临阵脱逃,他们不是也能逃过惩罚了?”康熙很不解的问道。
布木布泰轻轻抚摸着小麻子的脑袋:“乖孙儿,这图海,是我们用来牵制四大辅政大臣的棋子!当年你父亲贬了他,哀家又把他启用起来,就是为了让他对我们祖孙感恩戴德!这样他对我们是最忠心的!如果我们除掉了图海,那不是自己斩断胳膊,等着鳌拜那一批人来随便捏我们?所以图海必须保住!”
康熙又问:“奶奶,图海是我们的人,保住他无可厚非。可是李国英呢?犯了那么大的罪,丢失了四川还不算,还临阵脱逃,丢失我十多万大军!此罪岂可轻饶?”
“乖孙儿,若是我们惩罚了李国英,却没有惩罚图海,别人会怎么说呢?别人会说我们办事不公。这李国英虽已经抬旗,但他毕竟是前朝降臣。假如我们对他用重刑,却放过图海,那些前朝降臣还会死心塌地给我们做事吗?”布木布泰笑着道,“更何况,这李国英也是一个难得的人才,这十多年来剿灭了多少贼寇?留下他镇守襄阳,可保湖广高枕无忧!”
“多谢奶奶教诲!皇孙明白了!”康熙道。
千里之外,香山县。
一位衣衫褴褛的老头出现在县衙门口,外面的衙役拦住了他:“哪里来的老叫花子!也不看看这里是什么地方!快滚出去!”
“如果我要进来申冤呢?”老头面带笑容道。
“来告状的?你这老叫花子,你可有银子告状吗?不过看你的样子就是没银子!来打官司也是一个输!”衙役哈哈大笑。
谁知道这老头却从怀里掏出了一本官府的文书递上去:“那你们看看这个,老夫如果拿着这个来打官司,能赢吗?”
衙役接过文书一看,只见上面盖着官府的红色大印,当即吓了一跳,再仔细一看,只见上面写着:香山新任县令姚启圣。看到这几个字,衙役吓得连忙跪在地上:“小人有眼不识泰山,还望老爷大人不计小人过,望老爷恕罪!”
姚启圣哈哈大笑:“上梁不正下梁歪!难怪原县令老爷会因为贪污受贿被罢了官!有那样的县老爷,也就有你们这样的公差,正常!哈哈哈!”
“老爷,冤枉啊!原来的老爷刮地皮是很出名,可是小人都是老老实实的,诀没有欺压百姓,望老爷明察。”衙役跪在地上连连磕头。
姚启圣仰天大笑,走进了县衙。
没有人知道,香山县一座大院子内,几条大汉正在议论纷纷,讨论的话题的就是这新来上任的县令姚启圣。
方德翻着手中的材料,很不可思议的说道:“真是令人想不明白了,这姚启圣会为了救一女子,挥刀砍杀两名清兵,为何还要当鞑子的官呢?而且还要入旗!好几年前他就已经是福建巡抚了,却在暗中帮助延平王被罢了官。真是看不懂这个人。”
“那你们觉得,我们找他,要求他给我们开海禁,不知道能不能做得到?”李开式问道。
虽说明军已经攻占了半个江南,部分的丝绸出口的问题得到解决,但是出口最重要的货物陶瓷,尤其是景德镇瓷器,还是难以解决货源的问题,另外江南的生丝产量也不足以支撑出口,其他的生丝产地都控制在清廷手中。
清廷对丢失的半个江南肯定是采取了封锁的手段,一些货物很难弄到手。吴三桂那边的陆路出口,由于路途遥远,运输量很有限,根本无法满足琼州军出口海贸的需求,还需要想办法从香山出口货物。
“这样吧,我找个时间去拜访一下姚启圣。”方德说道。
“方叔还得小心为妙!”李开式提醒道,“别人的官是越当越大,姚启圣的官却是越当越小!此人清正廉洁,不要想着用什么办法行贿,否则只能是自讨苦吃!”
“这个我自有分寸!”方德笑道。
十多天后,身穿一身绸缎衣服的方德走进县衙。在门口,两名衙役拦下他。方德从怀里摸出两块五两的银锭,塞到那两名衙役手中:“两位公爷,草民是来县衙找老爷要谈生意的,还请两位公爷引见!”
衙役接过了银子,在手中暗暗掂量一下。其中一名衙役看在银子的面子上,压低了声音,在方德耳边轻声提醒道:“这位客商,你要去见我们县老爷我们不反对。但我也好心提醒你,我们县老爷和我们不一样啊,他可是不吃这一套的。你进去了,多半要碰钉子。”
“那就麻烦两位公爷把草民的名刺送进去吧。”方德拿出了自己的名刺。再怎么说,他也算是广东很有名的商人,在广东很多地方,不要说县老爷了,知府大人都会给他面子。
姚启圣看到了名刺,冷哼一声:“肇庆大客商方德?他一个商人来找老夫干嘛?”
送名刺进来的那衙役道:“回老爷,小人也不知道他有什么事,只是让小人把名刺送进来给老爷您看。”
“这方德,还算有几分神通!据说广东这里好多地方的知府都会给他面子!哼!可是本官就偏偏不给他面子,又如何?”姚启圣不屑的把名刺往桌子上一丢,心里暗暗想:这种奸商,也不知道行贿送出多少银子了!要不然他生意能做那么大?老夫就偏偏不吃这一套!
衙役走出来,满脸歉意的对方德一拱手道:“方先生,实在是对不住了,我们老爷说公务繁忙,没时间见你,方先生请回吧。”
方德碰了个钉子,垂头丧气的回到香山县天地会分舵。
“事情办得如何了?”李开式走出来问道。
“这姚启圣,确实不好对付!不过就是要请他出来喝喝茶吗?他连这点面子都不给!”方德愤愤的说道。
“我就说过了,别人的官越当越大,他的官越当越小。此人连衣服都是破的,穷得一日两顿稀的,这样的人,你一个大富商要去见他,他会见你吗?用屁股想就知道了,你想去行贿!他肯定不吃这一套!”李开式笑道。
方德长叹一声:“这样的清官,可是为何偏偏要给鞑子做事呢?真是可惜啊!”
“或许他有苦衷吧!他会为了救民女而杀鞑子兵,还会暗中给延平王粮食,都看出此人应该不是真心给鞑子办事的。”李开式道。
“既然如此,他为何还要入旗?”方德不屑的说道。
第三十章 偷开海禁
姚启圣入旗,是因为他闯祸太多,这才跟着家族的人加入旗籍,以此避祸。
这时候的姚启圣坐在县衙中,挑灯翻看前任留下来的公文,越看越是皱起眉头:前任胡戴仁不仅仅是因为受贿而入狱的,更重要的原因是香山县根本交不出赋税!前面的七任县令,均因为拖欠朝廷赋税,而被清廷投入大牢。那些可怜的县令,虽有受贿,可是他们把自己受贿的银子全部拿出来了,还是无法补贴上欠下的赋税。
香山县衙里的衙役、公差、捕快们其实也很穷,因为县里实在太轻了,他们的俸禄都快发不起了,完全依靠一点外快收入。可是在这穷地方,****都不愿意来,来打官司的大部分也是穷人,哪里有几个银子。
姚启圣感叹道:“香山县靠近海边,百姓收入是靠海吃海啊!可是这海禁,害得多少百姓倾家荡产!”
“老爷!慎言!”一名衙役吓了一大跳,“小的们也是实在太穷了!前两年的张捕头,就是为了贪图一点银子,私放渔民出了海。结果那一家人出海之后就没有再回来了,据说去了海外岛上当了海盗,结果触犯了逃人法,加上违反了海禁,张捕头被斩首问罪,一家大小也全部下了大狱啊!”
“可是百姓穷得连饭都吃不上了,县老爷都收不上赋税,为何不想办法偷偷放人出海?只要衙门中大家齐心协力,上面怎么可能知道?”姚启圣问道。
衙役毕恭毕敬的回道:“老爷,您有所不知,对面的张总兵大人可不是那么好隐瞒的!他的鼻子比狗还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