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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们李大人果然神机妙算!就猜到贼人肯定不会老老实实窝在山中,肯定会出来劫我们的粮船!哈哈哈!”看着即将被自己追上的义军水师船只,董学礼仰天大笑。
就在此时,江岸边突然一声炮响,写着“刘”字的大旗从山林中出现,江边冒出不计其数的弓箭手,一排排乱箭向江面清军的战船射了过去。
发起袭击的是刘体纯部,刘体纯也得到琼州军的汇报,得知清军运粮船队要通过巫山峡谷。经过一番斟酌,刘体纯打算去烧清军运粮船,结果他们到了江边才发现,在上游还有一支清军水师!于是刘体纯率部在江边埋伏下来,等清军战船从他们前面的江面通过时,义军才纷纷从树林中冒出,向清军水师射出漫天飞蝗一样的乱箭。
刘体纯的出现,恰好挽救了遭到清军两面夹击的李来亨水师。
义军埋伏的这段巫山峡谷江面十分狭窄,江面宽度不到百步,清军战船完全在义军的弓箭射程之内。
几轮乱箭过后,几乎所有的船只上都扎满了羽箭,看起来就像是覆盖了一层苇絮一般,战船上的清兵血花四溅,惨呼连连,不少被射得刺猬一般的清兵一头栽倒在船舱中,还有的人惨叫着跌进水流湍急的江水中,一下就被急流卷走。
“两岸有贼人!”董学礼大喊道。
船上的清军立起盾牌,遮挡射来的乱箭,同时用弓箭、碗口铳和铜火铳反击,羽箭弹丸下雨一样射入两岸树林中,顿时树林中腾起一片飞扬的血雾,不少义军士卒纷纷中箭中弹,惨叫着倒下。几艘大船还用架在船上的小型佛郎机炮向岸上猛烈轰击,炮弹钻入树林中,木屑树枝树叶四处飞溅,被炮弹砸中的义军血肉横飞,化为一阵血雨撒落树林中。
义军或以盾牌遮挡,或借助地形隐蔽,使用弓箭同清军对射。义军有地形上的优势,但清军的火力要凶猛得多,而且还有佛郎机炮,双方基本上是打个平手。
“鞑子主将!就是你了!”埋伏在山林中陈水根从望远镜中看到站在一艘大船上指手画脚,身穿银白色盔甲的董学礼,便判断那人肯定是清军主将,于是他从背上取下带有瞄准镜的线膛枪,端起枪,瞄准了大约一百五十米外的董学礼。他屏住呼吸,根据风向风速,目标以东的速度,大致估算了一下瞄准提前量,果断的扣动扳机。枪口“砰”一声喷出一团火光,袅绕的白烟从树林中腾起。
高速旋转的铅弹窜出枪口,冲出树林,在江面上飞行了一段距离,准确的击中了董学礼的头盔。子弹就像是穿透纸壳一样击穿了头盔,从左前侧扎入董学礼的头颅中,把颅内组织绞成了一片浆糊,从右后脑钻出,稀巴烂的脑浆、污血和骨头碎片从后脑破开的破洞内喷出。董学礼连哼都来不及哼一声,便一个倒栽葱,一头掉进汹涌的长江中,失去生命的躯体沉入江底,江面上浮上一片污血,很快又被湍急的水流冲淡。
“董镇台被打死了!董镇台被打死了!”清军中有人焦急的喊道。
主将阵亡,失去指挥的清军水师一下就乱成一团。两岸的乱箭下雨一样射来,船上的清兵纷纷被射成刺猬。
“不要乱!董将军阵亡了,你们听本将命令!”一名清军副将站出来指挥。
这个副将刚刚担负起总兵的指挥权,活了不到几秒钟,又是一声枪响,这名副将胸口的护心镜破裂,子弹带着粉碎的护心镜钻入体内,把心肺撕扯得稀巴烂。清军副将惨叫一声,仰面倒在甲板上,后背上被洞穿的破洞立即渗出大量鲜血,染红了一大片甲板。
此处江面狭窄,线膛枪完全覆盖了清军船队。六名夜不收的线膛枪手接连射击,清军水师的参将、游击、守备、千总等军官一个接一个中弹毙命。
下游,被刘体纯救下的李来亨水师已经点燃了木筏上的柴薪,一艘艘火攻木筏燃起熊熊烈火,冒着浓烟,顺流而下向清军船队全速冲击。
“快拦住明狗的木筏!”清军将领王一正焦急的大喊。
清军小船杀出,冲向浓烟滚滚的木筏,企图拦住这些对大船威胁最大的火攻木筏。
第八章 水陆夹击
清军水师划着小船,奋力冲向李来亨军的火攻木筏,企图拦下这些对己方运粮船威胁最大的武器。就在此时,两岸山头上突然冒出几十名身穿绿色衣服,浑身披着草皮树叶的人影,手里拿着一种奇怪的圆木桶,架在石头上对准江面。
“点火!”只听到有人喊叫一声。
几名绿衣人从身上取出不久前才从八莫送来的最新产品——火柴,划着了火柴,点燃火把。随后这些绿衣人就把火把拿起来,往圆木桶的屁股后面一碰,点燃导火索。
“嗞嗞”导火索燃烧,很快就缩短到木桶里面。
“嗖嗖嗖”圆木桶中射出不计其数的乱箭,漫天横飞,下暴雨一样撒向百步外的江面。
“不好!是一窝蜂!”看到江岸上喷出道道白烟,不计其数的羽箭带着火光,拖着长长的白烟向江面上扎了下来,曾经也当过明军的王一正知道这种武器就是原本大明神机营的一窝蜂火箭,他吓得脸色煞白,惊叫了一声。
王一正在明军中服役的时候,曾经在辽东和后金打过仗,神机营一些武器威力还是相当不错的,譬如说一窝蜂火厢车,佛郎机炮车等新式武器。后来孔有德投后金,这才使得后金军拥有了能和明军对抗的火器,明军神机营这些射程短的新式火器都被后金天佑军的葡萄牙造新式火炮轰得七零八落。
可是现在是在川东,李国英的水师基本上还是一支以接舷战为主的旧式水师,三峡江面狭窄,西征军在岸上用一窝蜂火箭攻击水师,清军连躲都没地方躲。
这种一窝蜂,确实是当年明军神机营所用的老式一窝蜂,一副发射木桶里面装有三十二支火箭,连火箭带木桶加起来重量十五斤左右,一次可以齐射三十二支羽箭。这种武器经过戴苍父子的改进,精确度提高了许多。现在被西征军拿来对付清军水师,可谓是一种威力极大的大杀器!
三十副一窝蜂火箭发射器,一次性射出近千支火箭。
雨点一样的羽箭扎到清军小船上,几十名清兵顷刻之间就被乱箭刺透身躯,纷纷倒在船舱内,扎在身上的羽箭还在喷着火光,看起来就像人体烟花一样。有些羽箭扎入船板上,箭尾未燃尽的火药喷出火光,烧灼周围的清兵。
不过清兵的恶梦并未到此结束,岸上的绿衣人纷纷从背上取下火铳,对准江面扣动扳机。“乒乒乓乓”枪声不绝于耳,暴雨般的弹丸泼洒而至,清兵纷纷中弹,身上喷出血雾。
“贼人的火铳怎么可以连续发射?难道他们不需要装填?”王一正看到对手不过区区十多杆火铳,就能对己方造成极大的损失,心中十分惊讶,他很奇怪这种火铳居然不需要装填,能连续发射弹丸。
精锐夜不收就是王新宇的特种部队,他们手中不是射程远精度高的线膛枪,就是可以连续射击的掣电铳,威力当然大了。
船上的清兵用羽箭反击,可是明军夜不收是居高临下射击,又有大石头和山林掩护,清兵是完全暴露在江面上,双方对射的条件根本就不公平,清兵射了半天箭,都很难射中目标,就算是有少数夜不收中箭的,他们的绿色衣服里面还有藤甲,羽箭根本就扎不透。而夜不收射出的子弹,击中船上密集的清兵,根本无需瞄准都能枪枪咬肉,每一颗子弹都能击中目标,清兵水师又没有披甲,中弹者非死即伤。
神枪手刘宝瑞一眼就瞄上了在后面中军大船上大呼小叫的王一正,估算了一下距离,大约有一百八十步远。不过这个对他来说可以击中目标。于是刘宝瑞从背上取下线膛枪,端起枪,屏住呼吸,瞄准了一百八十步外的目标,手指压下扳机。
王一正根本就没料到,自己距离“贼人”还有一百八十步,居然都能中招!要知道贼人没有大炮,弓箭和鸟铳的射程根本就不可能那么远。
“砰”一声枪响,一颗高速旋转的长形子弹呼啸而至,从王一正的右眼扎入,绞烂了颅内组织,带着污血和脑浆从后脑勺喷出,清将的官帽也飞出老远。
连遭惨重损失的清军水师终于同李来亨的水师相互碰撞在一起,士气如虹的李来亨军连连射出乱箭,把清军水师连人带船都扎成刺猬。双方的船只靠近,手持斧头、大刀的清军水师士卒仍然像往常一样,守在船沿,准备跳帮战。谁知李来亨水师的士卒们却扬手投出一排排冒着青烟的陶瓷瓶子,砸到清军船上。
“这是什么东西?”川东清军从来就没有遇见过郑家军,根本不知道这种是什么武器,所有人都傻愣愣的站着,也不知道去躲避。有几个比较机警的,还以为是石灰瓶,下意识的拿起盾牌挡住了眼睛。
“轰轰”国姓瓶猛然爆炸,在清军人群中爆裂成无数碎片,锋利的瓷片和国姓瓶内装填的铁珠四下横飞,扎入清兵体内,喷涌的鲜血和肉块在清兵小船上方形成了一层红色的雾障。那些拿盾牌遮挡住眼睛的清兵也没有好到哪里去,瓷片和铁珠扎入他们的身躯和腿部,船上响起一片惨叫声,鲜血染红了大片甲板。
李来亨之前见到琼州军的武器威力极大,区区几十人就给清军造成极大的损失。两军相遇之后,自己从琼州军手中获得的国姓瓶又把清军炸得鸡飞狗跳,他禁不住大叫:“好!琼州军不愧是延平军出身的精锐!这武器确实犀利!”
夔东义军水师在投出国姓瓶之后,才跳上清军小船,挥动斧头刀剑,向残存的清兵一阵猛砍猛劈,砍得清兵血肉横飞。一些被国姓瓶炸伤的,被掣电铳击伤的,被一窝蜂射伤的,倒在船舱内还未断气的清兵,也纷纷葬身在义军士卒的刀斧之下。
清军用来阻拦火攻木筏的小船被打得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