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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起来王新宇的计划确实十分冒险,倘若有人泄密,已经分兵,而且大船还陷入小河汊的的明军就会陷入绝地。所幸的是,天地会保密十分严,所有的骨干力量的家人都被控制住,想要当汉奸?自己和全家人都要被杀,就算清廷给再多钱又有何用?没有人会自己不要命了,还要拉上家人一起送命的。
至于参与行动的基层人员,都是临时才通知行动计划,就算其中有内奸,也根本来不及发出信号。更何况天地会组织极其严密,那么多干着掉脑袋活的人们组建的一个组织,能从清初一直生存到清末,就说明了这个组织有多么严密。倘若有人想要当内奸,想一下后果,想一下自己和家人将会面临什么样的惩罚就不敢了。
所以说,王新宇不用担心会发生泄密的事情。
清军做梦也不会想到,明军敢于深入珠江口来虎口拔牙。
珠江上的太阳和往日一样升了起来,清晨的阳光照射在微波荡漾的江面上,泛着碎金般的光芒,清晨河畔草丛中的露珠,在阳光照射下闪着色彩斑斓的光彩,水鸟和野鸭们从睡梦中醒来,开始了一天的忙碌。
珠江口内的各清军炮台上,清兵们已经起床,伸着懒腰,揉了揉睡眼朦胧的眼睛,又开始一天无聊的生活。
凭心而论,绿营清军的军饷算是不错的,一般的兵月饷二两,炮手、随军修理工匠之类的技术兵种月饷四到八两,伍长、队官之类的月饷五到十二两。但是这个军饷制度,只是名义上的,上级军官克扣军饷是家常便饭,各级军官吃空饷。虽然这时候的绿营兵战斗力还是很强悍,不像清末那样烂,但二两军饷能发下一两二就算不错了。平日里那些能够领到足饷的亲兵喜欢逛窑子,上赌场。普通的绿营兵有能力的,凶悍的会到处去捞点外快,没能力的去逛窑子或是勾搭良家女子。
说实话,普通的绿营兵,足发一两二到一两五的月饷在当年也算高收入了,如果是不需要养家糊口的,一个月有十天半个月躺在窑子里睡觉都够用了。
现在是国丧期间,绿营兵也不敢那么放肆,大部分的人都老实了很多,不敢到处乱跑,窑子、赌场是不敢去了,劫掠百姓,调戏妇女,鱼肉人民的事情也少了很多。不过要让这些绿营清兵老老实实窝在兵营里面一整天,也是不可能的事情。有的清兵会跑回家去,有的会到处走走,还有人会跑去勾引附近村子里的寡妇。
长洲炮台,位于凤浦港和广州城之间的珠江水道中心一座岛屿上。
炮台上的清军伙头兵头目起了个大早,每天早上买菜,是他最开心的时刻。伙头兵虽然是军中最低贱的兵种之一,但伙头兵头目,却是一个肥缺,一般是和把总千总有点关系的,才能当上这伙头兵头目。
月饷十二两不过是他收入的零头,每天买东西开销的银两铜板总是要比上报的少得多,剩下的钱都是落入伙头兵头目的私囊中。其实千总把总之类的基层军官不是不知道伙头兵头目贪墨银两,而是他们根本就不愿意管,因为能做这个的都是自己的亲朋好友。
长洲岛四面环水,只有坐船才能上炮台。
五条小船向长洲岛驶了过来,和往日一样,清军伙头兵头目早早就站在码头上等候。平日里都是这些船来往于长洲岛和周围的村镇之间,其中有粮商的运粮船,有附近渔民的渔船,有猪肉贩子的小船,还有茶商的船。
粮船的船已经好几天没来了,炮台里的粮食快要告罄;茶商的船是自从年前就没来了,炮台那些军官们的茶叶也快喝完了。
今天一下来了那么多船,伙头兵头目眉开眼笑,这意味着他又能好好的赚一笔。来的这些船在他眼里,可都是财神啊!可惜的是,伙头兵头目做梦都没想到,今天上门的根本不是财神,而是一群杀神!
船靠上了码头,伙头兵头目同商贩、渔民和农民们讨价还价,他要把价格压得低一点,好从中赚到更多的钱。而那些商贩、渔民和农民,却不肯让出太多的价格,他们同伙头兵头目争论不休。经过一番讨价还价,最终定下了双方都能接收的价格。
“军爷把这一船粮食都包下了!你们几个,把粮食抬进去!”粮船上的粮商吆喝着,指挥他的伙计们抬着粮食下了船。
渔民的鱼虾,茶商的茶叶,农民的猪肉和蔬菜,都被伙头兵头目买了下来。
大群身穿短褂,一身粗人打扮的人们抬着一筐筐粮食、鱼虾、猪肉和茶叶走进大营内。
兵营内的大部分清兵都认得这些人,以前也是他们来送货。不过今天,似乎来送货的人多了好几个,而且都是从来没见过的陌生人。
“抬进去,放在那里!”一名伍长模样的清兵吆喝着,让伙计们把东西放入库房。
几名伙计把粮食抬进了库房内放下,转身走出库房大门的时候,那伍长突然喊住其中一名送粮的伙计:“你,过来一下!”
那名伙计走上来,只见清军伍长满脸狐疑的仔细打量了他半天,突然开口问道:“你是什么时候开始跑船送粮的?我怎么以前都没见过你?”
第二十四章 长洲炮台
那名伙计正是马超兴,听到清兵伍长的质疑,他心里咯噔了一下。长洲炮台是一座千人营驻守的炮台,清军千总吃空饷,也有六百人,扣除一些不在兵营里住的清兵,这里至少有四百清兵。马超兴带来的特战队不过二十五人,加上当地的十八名天地会人员,一共才四十多人,他们要面对的是十倍的敌人!
倘若提前暴露,自己这四十多人牺牲了还是小事,但是即将从长洲岛南面通过的四艘六级舰就会被清军发现,陷入清军炮台的威胁之下。
米店老板赶忙上前道:“军爷,这位是新来的伙计,才来没几天,所以军爷不认识。”
清军伍长吼道:“陈老板,我没问你,我问他!”
马超兴回道:“回军爷,小人确实是新来的,前两天刚刚来的。”
清军伍长皱起眉头满脸狐疑的问陈老板:“陈老板,年后的时候,我们这里一位兄弟的亲戚想去你那干活,可是你不是说你的米店不招人了?怎么又招了新来的伙计?”
“是小人的小舅子介绍来的。”陈老板连忙辩解道。
马超兴也跟着说:“军爷,小人确实是陈老板小舅子的朋友,如有欺骗军爷,小人愿意任凭军爷处置。”
“小舅子的朋友?怎么说话是江西口音?”清军伍长疑惑的问,“陈老板,我记得你老婆是惠州的吧?怎么会有个江西的小舅子?”
陈老板回道:“军爷有所不知,小人的小妾原来是江西人。”
那清军伍长哦了一声:“既然如此,那我们那位兄弟的亲戚要去你的米店,陈老板是不是考虑一下?”
“一定一定!小人回去就让他去我们那干活。至于工钱,都好说!”陈老板嘴里说着,从怀里摸出一块五两银子的银锭,塞到清军伍长手中,“小人如有得罪军爷之处,还请军爷包涵。”
清军伍长接过了银子,脸上露出笑容。他拍了拍陈老板的肩膀:“陈老板,最近广州城里管得严,不能随意收留不熟悉的人!前阵子出的那件大事,可是把平南王爷给气坏了,他发誓要抓住乱贼。这几日广东也不平安,要小心为妙。”
“多谢军爷提醒!这位小兄弟的自己人,请军爷放心好了。”陈老板连连拱手长揖。
离开库房,陈老板和马超兴都在暗中捏了一把冷汗。幸亏两人事先通气过,否则真会露出破绽来,那样就麻烦了。还有一炷香的时间,就是动手的时间了,如果被清军提前了一步,那后果不堪设想!
陈老板带着马超兴,来到长洲炮台千总的中营。
“多谢千总大人长期照顾小民的生意,这里是一点薄礼,不成敬意,还请千总大人笑纳!”陈老板从怀里摸出一个小包,递了上去。
“这怎么好意思呢?陈老板我们都是自己人了。”千总假意推辞了几下,装作不好意思的收了下来。打开小包一看,只见里面是一片片闪着金光的金叶子,千总脸上露出笑容。
陈老板转头对马超兴道:“小兄弟,把上好的龙井茶叶拿上来,给这位军爷。”
马超兴应了声,手捧包袱走到清军千总面前。
长洲岛西面的琵琶洲岛,当年是一座无人的荒岛,同长洲岛只不过隔着一条窄窄的水道。琵琶洲岛上,芦苇荡内出现几十条人影,纷纷钻入水中,嘴里咬着芦苇杆,潜水游向对岸。这是事先潜伏在这里的胡德帝,他带着他的水师特战队,凭借着极好的水性,潜泳游过小河汊,钻入对岸的芦苇荡,悄悄爬上对面的长洲岛。
二月份的天气极冷,若是普通人在冰冷的水里根本支撑不住,但这些水师陆战队的好手都是胡德帝一手训练出来的弟子,他们水性极好,身体健壮,潜泳那么一小会对他们来说根本就不成问题。
长洲炮台上,一名站在高处的清兵伸了伸拦腰,活动身体。就在此时,他突然惊愕发现,东面的江面上出现了四艘巨大的战舰!
透过弥漫的薄雾,四条白影映入清兵的眼帘中。白色软帆,船型高大,甲板下面的炮门全部打开,黑洞洞的炮口对准炮台方向!这分明是西夷人的战舰,怎么会跑到珠江里面进来?外面的炮台怎么没拦住这些西夷人的船?这到底怎么回事呢?
这名清兵愣住了,还没等他明白过来怎么回事,一条人影犹如敏捷的猎豹一样疾飞而至,人还没到,一支弩箭已经扎入了这名清兵的咽喉。
清军伙头兵头目正在和一名渔民讲话,停泊他身后码头上的小船上,突然木盖板打开,从暗舱中跳出几条手持钢刀的人影。
“这?”伙头兵头目一下怔住了。
那名渔民长手一伸,一下就把伙头兵头目拉到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