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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文人都视为星宿下凡,更不必提掌握这个庞大帝国,一言一行就能决定亿万人命运的至高无上的皇帝了。
在民间传说中,两大门神已经封神,可还是得给皇帝当看门的,“真龙天子”这四个字可不是白说的。
当然离的越近,神性就越低,日本的天皇有吃不上饭的时候,中国的断头皇帝也很多,只是在这大明尚且一统,天下总体还算太平的时节,“皇帝”和“圣旨”这些词组给百姓带来的冲击可不是一般的大。
“瀚哥他惹啥事了……”常杜氏呆征征的,嘴也张的很大,象一只呆滞的蛤蟆。
“屁话,就不能是好事?”常进全恨不得一巴掌抽在这女人脸上。
常进全赶紧出门,叫了长随备马,然后往张府的方向急驰而去。
相同时间,主店里的周逢吉和对面的梁宏,还有参将府里的赖同心,正在会见客人的李慎明,他们几乎同时都接到消息,一起往张府赶过去。
常进全到张府门口时已经看到不少熟人,处在南街西侧路口的张府宅邸门口颇有些人潮汹涌的感觉,人们都伸长脖子,两眼直楞楞的看着张家门口,那里有几个锦衣旗校被留在府门口,这些锦衣卫可能是丁余或是普通的小兵,锦衣卫里也不全是校尉,还有旗手,大汉将军,丁余一类,不是人人都有资格穿飞鱼服的。
常进全看到张瑞让这几个人进门房里坐下,这些锦衣卫推辞一下,见张府的人看好了他们的马匹和行李,也就半推半就的答应下来。
这时张瑞看到常进全过来,赶紧叫道:“把道路给清通,叫二舅老爷进来。”
四周的人也有不少认得常进全的,也是赶紧让开了道路给他。
常进全进来时见周逢吉等人也在,各人也顾不得如平时那般寒暄,常进全劈头就问道:“听说有旨意,是什么事情,有谁知道?”
“现在还都不知道。”周逢吉等人眉宇中都有些担忧,各人都在摇头,张瑞一边偷偷给那几个锦衣卫的人塞着红包,一边替各人答话。
一个锦衣卫的人先是掂了掂红包的份量,接着又打开袋子来看成色。
银子是五两重一锭的小银锭,每个小红布包里有四个,就是二十两,成色也是十分上乘的细纹锭,看完之后,几个锦衣卫脸上都露出满意的神色,最先看的那个抢着道:“列位放心吧,这一次我们传的旨意是给你们张瀚张巡检升官的旨意。”
“升官?”
虽然有所预感,不过消息临头时,各人的表情还是十分精采和复杂。
“嗯,就是升官呗。”
这个锦衣卫的人只是普通的旗校,带队出来的是一个锦衣卫副百户,各人都是托了关系才轮着这种出来传旨的外差,而且不是普通的旨意,是出自大内的恩旨,这种差事当然是肥差,各人都是使关系抢,从收获来看,也是不虚此行。
因为心里高兴,说话的锦衣卫又笑着道:“旨意是升你们巡检为卫指挥使,正三品武职官。”
“霍!”
常进全叫了一声,脸上是高兴和震惊交杂着的神色。
周逢吉十分激动,高兴的不知道说什么是好。
梁宏则是哈哈大笑起来。
如果说是以蒲州张家原本的家世,拥有大学士和总督级别官员的文官家族,子弟当了三品指挥使根本不值一提,甚至足以蒙羞。
因为文官世家,举业出身,从文官一步步向上才是正途,余者都是杂流。
“老太爷若是有知,不知道会高兴成什么模样!”
憋了半天,周逢吉也只能说出这么一句话来。
梁宏道:“当然要祭祀祖先,把这个大好消息告诉祖宗。”
“这是以后的事。”常进全搓着手,笑呵呵的道:“现在要紧的是要知道是哪个卫的指挥,是不是掌印。”
众人齐涮涮看向那几个锦衣卫,话最多的那个锦衣卫摆手笑道:“这我可不知道,您几位得进去问。”
常进全满心好奇,踏足往内,还不忘拱手向锦衣卫们道:“多谢,多谢。”
“不必谢咱们,咱们也就是出个皇差,哈哈。”
这个锦衣卫操的还是带江淮官话口音的官话,和纯粹的京片子不同,皇室和这些嫡系的亲军口音还是带着南京那边的印记,和纯粹的京城土语并没有完全相溶。
各人没有再耽搁,而是一起往内宅行去。
“听到了吗?张东主授给卫指挥使!”
“哪个卫?”
“这还没说。”
“要是阳和卫便好了,正好是咱新平堡归他管。”
“军堡还是归参将或守备管,卫指挥不加守备也没用。也不知道张东主加没加守备。”
“不管怎样也是脱胎换骨了啊,一下子就是三品武官。”
“可不是?也是咱们新平堡商家的光彩!”
人群中议论纷纷,几乎所有人脸上都浮现出由衷的笑容,除了少数人之外,张瀚赢得了新平堡大多数商家和百姓的拥戴,就算他此时得了三品武职也不会有人嫉妒,人可能嫉妒和自己差不多水平线上的人,但不会嫉妒比自己强太多的人,张瀚已经叫所有人都无法与之比肩,当然也生不出嫉妒仇恨的念头。
在人群中,常杜氏几乎惊奇的要昏过去,常家的几个男子也都是满脸的震惊之色,在此之前,他们万万没能想到,张瀚居然能一下子当上卫指挥这样的大官,在山西还好,山西都司的存在感已经很弱,可这里是山西行都司,境内除了少数几个州县外几乎全是卫所的地盘,武官仍然有权,在人们心中也还有一定的地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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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百四十三章 提点
往内宅的一路上站了不少张瀚的护卫,各人脸上都是洋溢着由衷的笑容,张瀚从九品一跃到三品,虽然是武职官,但也等于进入了大明的官场,对他们这些一路跟随过来的人来说,这是一个很不错的利好消息。
这个时候不少人想起自家东主的年龄,刚刚二十来岁,刚刚成婚,未来最少还有三十年的黄金发展期,以张瀚的能力和财力,谁说当不上总兵?如果建立起一个超级将门,就象辽东的李家那样,谁说他们就当不上游击,参将,甚至副将,甚至总兵?李家家丁出身的人,可是有不少副将参将级别的高等武官来着。
“还是武官对路子。”常进全听到一个护卫用快活的声音对伙伴说道:“咱们大人做了掌印指挥,过几年再当游击将军,再到新平堡当参将,然后升都督,再当副将,总兵,最多十来年时间也差不多了,咱们好歹也能混到千户,指挥佥事什么的,也能穿着官袍,回家也算是光宗耀祖了。”
“咱们考进士是没门了,不过也有当官的指望,想当年咱们可是臭狗屎一般的喇虎啊。”
“你们别咧咧了,大人怎么想的谁知道,反正不管怎样,咱们老老实实的听指令做事,不要瞎想。”
“升官发财想一想怕什么。”一开始说话的护卫声音变小,还是忍不住垫了一句道:“大人说过,只要路子走对,不搞歪的斜的,想过好日子是人之常情,他就是要带咱们都过上好日子。”
众人都微笑起来,张瀚确实说过这样的话,而且一直也是这样在做,从今天开始,似乎所有人发展的前景都变得宽广起来。
常进全等人也是微笑,他们和护卫的感觉其实差不太多,张瀚一荣,他们这些人当然也有好处,只要跟紧了,不要出错,不要叫张瀚失望,其余的事,看来是水到渠成了。
传旨的太监是一个奉御,穿着六品服色的内监袍服,头上戴着三山帽,手中一柄铜拂尘,非常符合民间对太监形象的想象。
脸上当然也是无须,面容清癯,身形削瘦,不过眼神并不阴鸷,甚至有一点温和,只是从削瘦的身体到脸孔来看,这是一个身体受过严重损伤的中年人,张瀚甚至还想用男子来称呼这人,对方只是身体残疾,叫张瀚没有办法完全否定他的性别。
这人也是张瀚第一次见到的活生生的太监,这样叫他有一种新奇感。
传旨已经完毕了,除了升任张瀚为山西行都司的卫指挥使外,还有格外的恩赏。
无非就是几匹绸缎表里,还有五十两来自大内的金花银,这是正经的官银,一锭就是五十两重,来自大内银作局,除了标准的重量外,银锭本身还有细巧的花纹纹饰,这种银子当然不是赐给人花用的,这代表一种荣誉。
叫吴慕的太监还有格外的体己消息奉送,当然也不是白送的,作为传旨太监,他拿到了张瀚给的四百两的大红包,作为贿赂水平来说,已经超出了吴慕原本的期待值……虽然知道传旨的对象是一个大富商,不过一出手四百两的水平还是叫吴慕格外的欣喜。
就算在物价开始上扬的天启时期,四百两银子也是一笔不小的财富,在京师这样的地方也够买个小规模的四合院了。
“这一次不是叫礼部或山西行都司的官员来传旨,这也是皇爷自己的意思。”
吴慕的声音很轻,带有一点太监特有的阴柔,这个太监刚刚自报家门时已经说出他是一个西南夷,在大明的太监中最多时有三成左右是来自西南方向生熟苗族,在二百多年的历史中,西南夷时降时叛,大明官兵经常会大规模的进剿,在剿平和杀戮那些桀骜不驯的生苗的同时,大规模的阉割幼、童送入皇宫也是一道正常的手续,毕竟在王朝太平时,除了最贫苦的家庭不会把孩子阉掉送入宫中,在战争中做一些补充也是必要的事。
吴奉御就是一次小规模战争的牺牲品,六岁的他被阉割后送入皇宫,然后经历了近四十年的宦官生涯,说来也是奇怪,在大明的宦官中有一个明显的定律,那些成年后被阉割送进宫里的多半会引发心理变态,有一些为非作歹恶名流传后世的太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