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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慎明瞪眼看向田季堂,说道:“老田你知道自己在说什么吗?你是说我们和记的一年军费已经过千万了。”
“差不多啊。”田季堂不太明白李慎明的意思,很坦然的道:“还没算农业上的福利补贴,平时对军人官吏的日常福利,还有退养金制度和分红制度。把这些都算上的话,一千二百万两差不多吧。”
四周响起了意义不明的低呼声,田季堂茫然的看着四周,不知道各人是什么意思。
“其实也就加了几百万。”李慎明捏捏自己的眉心,对左右笑道:“可是就感觉真的不同了呢。真是奇怪。”
“说的也是。”孔敏行苦笑道:“此前听说一年五六百万的军费,只是感慨其太多,文澜对部下太好,战兵数字不及辽镇,军费可比辽镇还高的多。大明光供养一个辽镇就已经苦不堪言,天下骚然了。可现在才知道,以大明十几个行省之力,亿万生民百姓供养的朝廷,在赋税收入和养兵费用上已经不如和记了,怎么能不叫人感慨惊叹呢。”
看到四周人的表情,田季堂总算是明白了过来。
原来大伙儿惊叹的是这个!
初时有些不以为然,再听到孔敏行的话之后,田季堂心里涌起来的就是满满的自豪感。
他可不象孔敏行几个高层都是举人出身,对大明有种种复杂的感情。
田季堂在进入和记之前就是一个不受欢迎和不受重视的老帐花子,底下的人都说他为人太较真,太刻薄,死人脸不招人欢喜,是张瀚一步步将他从最底层的帐房拉拔到现在的地步,不光是地位上的改变,生活上来说,青城和李庄都有张瀚赐给他的院子,哪一幢都得值千两以上,每年的薪俸加分红有好几千,这是军司司官级的待遇,抵得上一个府县官两年左右的收入。
就算是巡抚总督,如果不是捞的太过份,一年的收入和田季堂他们也差不多了。而且田季堂的收入更稳定,还会稳步增长,而官员一旦卸任之后,就只能回家做乡绅了。
所以对和记的军费超过大明朝廷,田季堂心里只有欢喜,并没有什么特别的感触。
对孔敏行等人,心里的滋味就是相当的复杂了。
所有在场的人们都明白,大明征收的银子饱含了百姓的血泪,真的是来之不易。
而与此同时,和记的军费却是轻轻松松的过了千万,是大明全部的财赋收入。
这里头的象征意义实在太强烈了。
“我就是不明白。”孔敏行有些苦恼的道:“我和记只是一个商行,为什么赚的银子比整个大明的赋税还要多,就算大明还有两千多万石粮食和别的杂项收入,加起来也不过就千把万两银子,一年折银的收入两千多万两而已。和记再过几年,可能收入也过两千万了。我们一个商行,赚的比一个国家还多,为什么呢?”
孙敬亭幽幽的道:“咱们也有粮食啊,一年自己种的也有过百万石了,除了粮食还有各种经济作物,再过几年,可能咱们自己收的粮都有几百万石一年。朝廷一年也就两千万石,这个数字咱们超不过,也不会相差太远。”
众人都看向孔敏行,孔敏行则是心思复杂,向各人摆了摆手。
李慎明对孔敏行笑道:“我曾经问过文澜,文澜说商行走对了路子富可敌国很正常。就拿荷兰的东印度公司来说,一年也是几百万两的收益。如果不是咱们和他们在台湾对着干,可能几十年后这个公司一年的收入也过千万,也有强大的军队和舰队。在泰西各国,这种一年收入几百万的公司还有很多,只是咱们大明乃至华夏向来重农轻商,商人不容易做大,所以和记的出现才会这么叫人惊奇。以生意来说,盐铁是最赚钱的,也是百姓最离不开的,从秦汉盐铁向来由朝廷专营,现在朝廷还是管着盐业,铁业却放开了,也正因为如此,咱们和记真正赚大钱是控制了北方铁业之后,此前的物流和帐局杂货生意最多让和记做到和几家晋商差不多的规模,不会发展的如此之外。当然,也有走私买卖,这是和天下大势有关,就象海外贸易一样,也是大势所趋。有这样的大势,咱们和记又有文澜这样的天纵之才来掌舵,一日千里的发展,也就不为奇怪了。”
“正是此理。”孔敏行点点头,说道:“这一下我完全明白了。”
“那三十万银元是咋回事?”李慎明回过头来问田季堂。
“我哪知道?”田季堂一摊手。
……
云中城外的风景原本格外宜人,大片的桃林在春季时形成了绝佳的风景,这一片桃林最少都有几十年的历史了,也不知道是哪一部的蒙古人在这里栽种下来,形成了大片的桃树林。
到暮春时,桃花大量开放,一眼看不到边,旧城墙的城基就在桃林北侧,从高处看过去,错落有致的桃花开放着,红白颜色点缀在生机勃勃的绿色之中,分外漂亮。
在树林之外是蜿蜒流淌汾河支流,云中城这里原本是定襄郡和云中郡,往西则是五原郡,再往西则是朔方郡。
这些原本的汉唐故郡形成了河套区域,原本是汉家出兵和养马地,强汉和盛唐军事存在感最强的地方,在唐中期之后陆续丢失,至弱宋时彻底不复为中国所有。
而眼前除了桃林和草原外,也有大片的沙漠地区。
张瀚对身边的夏希平道:“都是夏言,曾铣未能复套可惜,我看,从眼前的地利来看,复套之说,只能说是一厢情愿。”
夏希平道:“不来此地亲眼看看,终归纸上得来太浅。”
张瀚沉思道:“未必夏言不知道河套不再利于耕作屯民,恐怕也是其人品不佳,接受贿赂之故。此人被斩,总的来说是冤枉,也不乏取死之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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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章完)
第一千二百八十七章 战役
河套先为汉唐所有,后来唐中期后就陆续丢失,到了明初时又收回了大半。
随着大明国力的衰弱,河套地区再次被蒙古人占领,到现在为止,汉家军队重新占领的只有云中郡的一小部分地方,还有定襄郡的一部份,大半地方,包括朔方,五原,云中,定襄,这数郡之地代表的河套地区,仍然是被套部和鄂尔多斯部占领着。
云中堡修筑的很漂亮,建筑在一处高坡之上,下方是蜿蜒流过的河水,临近堡门,既保证了堡中的驻军用水,也可以当护城河来用。
在北门则是通往青城的道路,一辆辆辎兵大车正源源不断的把辎重从各个补给点运送过来。
大营绵延十几里,到处是招展飘摇的旌旗,从主道路两侧,沿着云中堡为中心的地方军营陆续铺排开来了,从年前就开始的集结和调动,到年后不到二十天的时间里,四万战兵和四万辅兵已经几乎全部到位,八万大军的临时军营沿着云中城为中心形成了一个硕大的环形,西边直指套部,而南边是鄂尔多斯部。
和鄂尔多斯部还有榆林城只隔着一个沙漠,就是后世的库布其沙漠,长四百公里,宽五十公里,正好是把鄂尔多斯部和榆林城等处与草原北端隔开。
一百里的沙漠路程要走三到四天,如果突袭的话,就如上一次商团军那样可以把时间缩短,隔着这么一道沙漠,并不会叫鄂部和套部感觉更心安一些。
自和记大军云集之后,套部和鄂尔多斯那边都明显紧张许多,哨骑不断的在西边的草原和沙漠一端出现,但当猎骑兵认真清剿了几次之后,方圆二十里内都不复再有哨骑的出现了。
毕竟蒙古人已经不是几百年前的那支彪悍骑兵了,蒙受了一些损失之后,不管是甲兵还是牧民都不愿白白来送死,九死一生的任务还是有人敢接的,十死无生还是算了。
一队队龙骑兵奔驰在草原的边缘,巨大的马蹄声中黄沙被扬的漫天起舞,还有沙地上的残雪也一并飞扬起来,黄沙和残雪一起,盖住了还是一片苍黄的草原。
草原上要想冒出绿色,非得到暮春时节才有可能。
“将士们心情不错啊。”出于一种对历史名人的兴趣,张瀚将张献忠也留在了身边,不是侍从武官,只是护卫,仍然是军士长,并且按老张的性格和诙谐的谈话风格,很快就融入到了张瀚的护卫之中,没有丝毫的不适应。
有的时候,张瀚感觉张献忠经常用审视的眼光打量着自己,可能是这个被扼杀的天才统帅对自己的能力太过出众而展现出来的不可遏止的怀疑吧。
多智而近妖,在张瀚身边的人往往会忽略不少东西,倒是张献忠这种半道过来的人容易看出来张瀚近于非人的一面。
在张献忠说话的时候,张瀚正看着南边,孙耀和夏希平等军方高层都在旁边,听到张献忠的话,张瀚随口道:“叫将士们多高兴一下也不坏,过几天打起来,总会有人阵亡,大伙的心思就没有这么轻松了。”
阳光明媚的春季午后,天气和暖,可能气温接近零度,也可能是零下好几度,好一阵子没有下雪了,当然也没有雨,天气一直晴朗,所以气候慢慢和暖。
对农时来说这是标准的坏天气,没有人高兴在春天一直是晴天,可老天不下雨人们也没有办法,只能接受现实。
张瀚的话也是给人们心中带来一丝阴霾。
对战胜敌人所有人都有信心,可是兵凶战危再所难免。
李贵不动声色的道:“大人,此前计较的办法还是可行的,但要人去实行,属下自愿前往试一试,就算不成应该也不会有什么不好的。”
“嗯,你试试也好。”
“带多少过去?”
“全带上。”张瀚一挥手道:“哪怕这些银子使咱们的人少死一个,这钱都花的值。”
……
正月十九日,商团军的大军正式开始按参谋推演的那样开始了战役进程。
龙骑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