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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是担心和记的人到处收买朝官,无法保密。
第二就是感觉丢脸,朝廷拿一群商人没有办法,而且商人们组建的军队在做复套的事……这是天启皇帝祖父的祖父嘉靖皇帝也没有做成的事,不仅没做成还弄的相当丢脸,现在一群商人挥刀向套部杀过去了,皇帝是希望这事能办成还是不能办成?
起身之后,再用早膳,天启感觉心情和身体都舒服了很多。
此时东方才升起太阳,红色的阳光照耀着大地,将红黄两色为主的宫殿群照映的金碧辉煌,殿阁顶端都是未化尽的残雪,大队的太监已经从殿阁各处往乾清宫这边来汇集,宫门也是刚刚打开不久,到处都是推动沉重宫门的响动声,隔着乾清门外,大队的大汉将军和府军前卫的皇城禁军正在换防,将领们的喝斥声和士兵们足靴踩踏地面的声响响成一片……
一切都一如故往,二百多年来没有丝毫的变化。
天启站在乾清宫的平台上算是高处,可以很清楚的看到宫中的这些变化,也可以看到东华门和西华门那边的景像。
六科廊里的值夜官员随着下值的禁军往外走,上值的内阁和六科官员也正在从会极门那边进来,禁军们在一个个的验看牙牌。
几个阁老可以获得免验的特权,天启看到顾秉谦摇摇晃晃慢腾腾的走进来,离的远,看不大真切,不过几个穿红袍的阁老之中带头走第一个的,当然肯定是首辅顾秉谦。
天启微微皱眉,他对内阁并不满意,对顾秉谦更不满意。阁老要依附司礼并无太大问题,内阁几人现在全部是魏忠贤的夹袋人物,遇事几无自己的主张,倒是文渊阁大学士礼部尚书冯铨行事敢为,政务票拟都有些朝气,很对天启的脾胃。
最近冯铨提出要编写三朝要典,将过往几十的政争盖棺定论。
编书在大明是头等大事,一般来说只能是内阁大学士主持,冯铨的地位提出来并不突兀,也算是阉党的一次总体的政治宣言。
天启已经同意此事,但他还是有些犹豫,他对冯铨的能力还是信任的,但对他的人品相当的不信任。
内阁诸阁老中,以贪污受贿闻名的就是冯铨。
原本阁臣的名声也传不到皇帝耳朵里,除非有言官弹劾,天启知道是因为崔呈秀的禀报,锦衣卫使以密疏形式上奏冯铨想借编写三朝要典的机会揽权和贪污,所以在其义愤填膺替父报仇的面孔之下,无非也就是银光闪烁而已。
天启一阵郁闷和心烦,他知道东林党人在操行品性上也未必白璧无瑕,但冯铨等阉党高官有时候也未免弄的太过份了一些。
乾清宫太监这时过来奏道:“皇爷,是听司礼监过来说昨日奏折批红,还是见内宫诸监决断宫中事?”
天启犹豫片刻,挥手道:“刚过元宵没有几天,无甚大事,司礼直接批红便罢,吾不看了。内宫之事,多奏给皇后知道处断。”
“是,皇爷。”
乾清宫太监毕恭毕敬的答应下来,他知道皇帝近来身体不好,心中颇多烦闷,辽西那边高第上疏说建虏异动颇多,恐有过河之意,皇帝接到奏疏后一直心绪不宁。
辽西十分要紧!
天启自己也知道,但他现在完全没有办法,高第虽然是阉党推出来的,但从资历履历来看都没有什么可挑剔的。
除非将孙承宗留任,否则高第是接任的最佳人选。
至于袁可立等人,党争之后没有办法任用,天启也不能强推上去。
皇帝心情郁郁,这时又有太监过来,呈了单子上来,说是奉圣夫人问午膳的菜单,天启随意瞟了一眼,说道:“告诉奉圣夫人,随意好了,吾没有什么特别想吃的。”
皇帝的膳食一直由客氏和魏忠贤等人轮办,这是万历年间传下来的老例,万历皇帝感觉身边的大太监们捞的太多,决定由大太监们轮流办膳,一年能省下几十万两银子的开销。
这种思维方式叫人哭笑不得,太监们的财富来自帝国,皇帝不说查察贪污行为,杜绝太监捞太多的好处,结果却是叫太监拿银子请自己吃饭,算是舍财消灾。
上如此,下如何?
天启也没有打破传统的想法,客氏和魏忠贤等人捞的更多,他完全不必替这几人节省。
客氏夫人的膳食办的最好,在宫中被称为老太家宴,相当的奢华和用心,在食材和口感上都是御膳房无法比的。
以往时只要客氏办膳,天启总会食欲大开,吃的比平时要多些,近来天启身形瘦弱,宫中上下都很担心,客氏在膳食上就更加用心,不过天启心绪不宁,对吃饭已经毫无兴趣了。
“底下做什么,请皇爷示下?”
天启心头一阵茫然,刚过完年,宫中陈百戏,列杂耍的热闹劲也过去了,灯山看过了,各种年节时的热闹也闹完了,上下也很疲惫,国事来说,并无大事发生,毕竟刚过完年不久。
只是从各处地方官的奏疏来说,从冬到春的年景还是不好,预计春荒难过,已经有很多地方的官员请求赈济了。
这事很叫天启心烦,似乎从万历中期到现在天灾一直没有停止过。
皇祖父年间人家就说皇祖失德,导致天灾变异,是天象示警,到了天启时还是有不少人这样说。
“去西苑吧。”天启道:“去看人溜冰。”
西苑有大片的海子,这个时候冻的很结实,小内使们会用各种技巧在海子上滑冰,以博皇帝一乐。
有时候天启自己也会滑冰,他的动作不会太激烈,否则会使上下提心掉胆。
果然,在知道天启去西苑看滑冰时,坤宁宫张皇后立刻派了一个太监过来,跪下路旁道:“皇爷,皇后娘娘说请皇爷不要滑冰,小心摔倒。”
“哦,知道了。”天启对皇帝伉俪情深,向来也尊重,当下点了点头,在百余人的簇拥下,继续往西苑去。
皇城相连,天子仪卫一至内使和经过的闲杂人员早就驱走了,在上午不太热烈的阳光下人们还是觉得很冷,皇帝坐在肩舆上微风不断的吹过来,感觉就更冷了。
但天启没有叫人替自己加衣服或上毯子,他看到内监们忘了携带,自己穿的袍服也够厚实了,不愿这些人跑来跑去的费事。
而且如果皇帝提出来又没有,随行人员都会被斥责甚至杖责,皇帝仁厚,不愿多事。
宫中和西苑很近,不到半个小时,天启一行就抵达了海子边上。
几百个小宦官已经准备好了,他们穿着五颜六色的衣袍,用着各种滑冰器具在冰上来回穿梭,有的快速通过,有的不停回旋,有的在冰上故意做着笨拙的动作来引皇帝发笑,也有的几十人一群,用冰车在冰上疾冲,发出轰隆隆的响动声。
天启开始不想下场,后来看的兴趣上来了,决定自己也坐着冰车溜上几圈。
毕竟是二十出头的青年,又是庞大帝国的最高主宰,没有太多的烦心事能在皇帝心里停留太久。
天启是一个爱美食和手工的青年人,在这一点来说,和后世普通的青年男子没有太多的区别。
皇帝坐上冰车之后,速度就降下来了,还好天启不常坐这东西,在滑溜的冰上小车疾速前向前方,冰层上已经被千百次的滑跃打磨的相当光滑,几十人围着天启皇帝所坐的小车,来回的飞驰,两岸的风景疾速从眼前掠过,那些殿宇楼阁象是快速移动的画布,在天启眼前一副副的掠过。
(本章完)
第一千二百八十四章 塘报
皇帝感觉无比快活,忍着咳喘,大笑起来。
难得皇帝这么高兴,小宦官们都拼了命的效力,又要保证平稳,又将速度提了一些上来。
在皇帝最高兴的时候,魏忠贤带着涂文辅等太监进了西苑。
魏忠贤是争取每天都见皇帝一次,但时间多半在下午,也是天启皇帝打木工活的时间段,在那时回事很容易通过,皇帝轻易不会太用心驳回,但军国大事的话不会拘泥于时间段,也不敢唬弄皇帝。
魏忠贤神色苍白,脸色十分难看,冰面上的小宦官看到魏公公前来不敢怠慢,立刻放慢速度,将皇帝送上岸边。
“厂臣来了。”天启面色有些苍白,还感觉到一阵阵眩晕。
这是身体素质不好的人的通病,在高速和旋转之后容易眩晕,甚至呕吐。
天启忍住胸腹间的不适感,还是咳了好几声,然后坐在人搬过来的椅子上,看着魏忠贤道:“此来必有要紧之事吧,厂臣说吧。”
“回奏皇爷。”魏忠贤神情难看的道:“大凌河堡,小凌河堡,锦州,前屯,右屯,另有十几个军堡,在正月二十日前已经都丢了。”
“丢了?”天启感觉天地间一阵晃动,强烈的眩晕感使他差点栽倒在地上。
皇帝紧紧捏着椅子的扶手,强撑着自己,问魏忠贤:“正月初高第奏报虏骑有异动,这才过去几天,就把这么多城池军堡都丢了?”
“辽兵不堪战。”魏忠贤已经跪了下来,旁边的所有人和冰上的小内使们都跪了下来。
只有天启坐着,年轻的皇帝看起来最高,也是最孤单无助。
魏忠贤道:“总兵李秉诚畏怯不敢战,遇敌先逃,辽兵大溃,各堡均不敢守,各将,兵均弃城弃堡而逃,数十城、堡均不战而失。”
“为何至此?”
“去年高第巡查辽西各处时就发觉兵将不敢战,兵皆新兵,将皆庸懦,所以打算回撤一部分兵马至宁远和关门,外虚内实,可保辽西无事。然而年前刚刚有所动作,建虏可能听到风声,从十四日开始有虏骑兵马过河,然后老奴号称率兵马二十万过三岔河,数日之间,各总兵大将均率部逃跑,守堡兵马不敢接战,几天之间就局面大坏了。”
高第是魏忠贤举荐的,上任三个月不到就出了这么大的乱子,辽西三年无事,新经略上任就出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