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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臣冒死直谏,恳请陛下当以前朝天启帝为戒,陛下如若醉心泥瓦匠这等粗活,于朝事不顾,则朝中必出奸臣。臣此心为明,天地可鉴,还请陛下三思!”山东道御史孙立大声奏道,说得大义凌然,视死如归,矛头直指皇帝本人。
这话至少从表面上说得很在理,让人找不到什么破绽。胡广听得眉头一皱,当即喝道:“朕做事自有朕得道理,卿多虑了!”
这话刚落,就见站在孙立边上的另外一位河南道御史赵谦立刻跟上奏道:“陛下,臣冒死弹劾大明权臣温体仁,他收受贿赂,提拔亲信,打压异已,视朝廷公器于私物,罪大恶极,当严惩之!”
他一说完,顿时五六个人纷纷出言附和:“臣附议!”
似乎就这么一瞬间,温体仁成了众矢之的,成了人民公敌。
左都御史曹于汴在队列中站着,虽然面无表情,不过却偷眼瞧了眼前面的温体仁,心中冷笑一声,这只是开胃菜而已!
胡广听了,转头看了眼温体仁,见他躬身听参,便转回头,冷声喝问道:“可有实据?”
“陛下,可派人去温府核查,去他府上拜访的官员轿子都已排到街尾去了!”
“还有,内阁乃是朝廷机要所在,内阁辅臣无不是德高望重,众人信服之能臣。可温体仁却利用陛下信任,提拔亲信,肆意任用乡党、魏逆等人充之,视朝廷法度于无物。如此奸妄之人,岂能为百官之首,臣恳请陛下严惩之!”
“……”
温体仁身后的辅臣成基命和周延儒等人,则听得幸灾乐祸,这才当了首辅几天,被那些狗咬上,就算暂时无事,也肯定会多少失去一些皇上的信任。多来几次,那位置就该挪挪了哦!新晋辅臣张至发则不时抬头看看首辅和皇帝,明显有点不安。
看着底下臣子在一个个激昂慷慨,胡广不由得心中冷笑。难怪历史上温体仁似乎并没有什么作为,光是应付这些明枪暗箭,估计就已经耗掉他的精力了。没有原则,不在控制范围内的党争,真得是要不得!
他也不说话,冷眼盯着在大义凛然说话的那几位。
慢慢地,这几个御史就察觉到不对了。按理来说,皇上就算不信,也该发表下意见,要温体仁自辩一下的。可皇上不说话,这后面流程不走,那针对温体仁自辩的准备岂不是用不出来了?
有些东西,其实是没法自辩的。特别是一些比较模糊的东西,比如,温府门口那么多排队的官员是事实,人家会说你只偷偷见了几个,收了贿赂,比如说那张至发,要不你怎么会举荐他这个资历不足的人一跃成为辅臣?
就算没有贿赂,肯定也达成了什么见不得人的交易,反正里面有鬼。先把你温体仁的名声搞臭了,就算一时无功,多来几次,你也肯定要下台!
打着这样的如意算盘,却不见皇帝有配合,还冷眼盯着自己,这几个御史慢慢地就不说话了,场面最终安静了下来。
到这时候,胡广终于爆发了,大声喝道:“朕说得是实据,你是没听懂还是耳聋了,人证、物证何在?没有这些就肆意攻击首辅,谁给你的胆子?你这是妄言欺君,当朕好糊弄么?”
谁也没想到,皇帝竟然如此维护温体仁,矛头直指这几个御史,而且话说得很重,让一些人的冷汗顿时流了下来。而新晋辅臣张至发却暗中抹了把汗,偷眼瞧瞧前面的首辅,心中微微松了口气。
这时,就听到上面坐着的皇帝又冷声大喝道:“朕再给你们一个机会,给出实据,朕自当秉公处置。可要没有实据,那就是妄言欺君,朕决不轻饶!”
面对龙颜大怒,孙立、赵谦之流的脸色变了,要他们给出实据,显然是不可能的事情,眼见皇帝又要发飙,赵谦有点畏缩地争辩道:“臣身为御史,有风闻奏事之权。目前虽无实据,却还在收集中!”
胡广一听,当即冷笑道:“那就是说,你无凭无据在肆意攻击首辅了?你是想让朕信你的话处置首辅了?胆子未免太大了,真当朕是那么好欺蒙的?来人!”
御前锦衣卫顿时上前听令:“在!”
看这架势,皇帝是要重罚这几名攻击首辅温体仁的御史了。顿时,没有出列的那些文臣武将都有点心惊。
孙立赵谦等人面对雷霆大怒,也惊了,慌了,纷纷拿眼去瞅左都御史。
曹于汴没想到皇帝竟然会这么维护温体仁,这么多罪名没有一个相信,实在有点让人吃惊。不过好在皇帝强调实据,因此他心中还是比较淡定的。不过此时再不出头,自己的几个狗腿子就要保不住了。
因此,曹于汴在这当口,也是咳嗽一声,出列奏道:“老臣亦有本要奏,事关首辅,或可佐证!”
胡广一听,心中一声冷笑,你这老狐狸,终于赤膊上阵了,朕就是在等着你呢!
想到这里,他当即冷喝道:“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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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57 当面对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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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到皇帝的一声冷喝,曹于汴没来由地心中一凉,直觉很不好。不过他想了下,似乎也没什么不妥的地方。况且此时已是箭在弦上,不得不发了。
只见曹于汴躬身奏道:“老臣以为,我大明首辅既为百官之首,自当为百官之表率!无论才华、德行皆要能服众,如此百官才能心服口服!”
赵谦等人听见,连忙点头附和,以壮声势,以助声威。
曹于汴见皇帝没说话,便侃侃而谈道:“为官者,上报君恩,下恤百姓,德操自守!如身不正,德行有亏,必会导致贪腐横生,上有负君恩,下盘剥百姓,此等之人就算才华再好,臣亦羞为同殿之臣!”
听他说到这里,顿时文官纷纷点头,不少人出列附和道:“左都御史所言,乃堂堂正正之言,臣附议!”
这种冠冕堂皇的话,谁能说有错?为了表明自己的态度,不出来拥护下,难道自己是那德行有亏之人?
一时之间,对于左都御史这番话,赞同附议者甚多。这议事的气氛,似乎一下要转为道德绑架了!
胡广顿时一声大喝,有点不耐烦地打断了底下群臣的表态道:“大道理不要只在嘴上说说,关键的是要看怎么做?朕还有急事处理,没时间跟你们耗,说重点!”
曹于汴一听,腰杆挺直,神态很是大义凛然,义正言辞地用手一指大明首辅温体仁道:“臣要参温体仁,德行有亏,不配做我大明首辅!”
旁听的文官一见左都御史这气势,顿时都醒悟过来,知道他肯定是掌握了什么罪证实据,否则不可能在刚才皇上发火的情况下,还敢如此当面指责。一时之间,许多人纷纷犹如打了鸡血一般兴奋起来,就等着看好戏了。
要知道,温体仁平时一向不与别人交往,孤而不党,生活上也很注意。也因此,崇祯初年,那时候对温体仁的攻击,最终也被事实所败。
可如今看来,温体仁应该也只是隐藏得够深而已,眼下被左都御史抓到了证据,这一弹劾,很可能把温体仁这个首辅搞下来!
好好好,让你孤而不党,如今大家群起而攻之,要倒霉了吧!
不过温体仁并没有任何惊恐不安,就如同一个刚出嫁的小媳妇,逆来顺受,随便你们怎么说,他就只是低眉顺眼,任打任骂的态势。
胡广看了温体仁一眼,而后对曹于汴喝道:“如何个德行有亏?要没有实据,朕亦不会饶你,一并治罪!”
他的态度让曹于汴听了心中一惊,思绪急转,决定一会点皇帝一点,他当即大声说道:“臣查得实据,温体仁抛弃糟糠妻于不顾,和青楼女子交往过密,私通已久,平时大手大脚,花费巨资只为讨好青楼女子,以满足其**。如此之徒,何以为大明首辅?臣奏请陛下将其下狱,严查其钱财之来源,定能查出其贪腐之事!”
一听他这话,顿时文官队列中都有了不小动静,他们纷纷看着温体仁,想着这下好了,原来首辅还真是表面掩饰得好而已,其实肚子里男盗女娼,压根也好不到那里去!
谁知这还没完,只听曹于汴接着一躬身,矛头指向皇帝本人道:“所谓无风不起浪,空穴亦始有风!太祖当年给予都察院风闻奏事之权,概源自于此。陛下如若以此治罪,不但有违祖制,且会让奸妄做事再无忌惮,于民于国皆大不利,臣请陛下三思!”
“实据何在?”胡广压根没有听进他的话,立刻大声喝问道。
曹于汴一听,明白不拿出实据,皇帝是不会死心,不但会继续包庇温体仁,而且亦不会认错,对都察院的印象也不能改观。
他当即一躬身道:“臣已查得与温体仁交好之青楼女子,为怡红院头牌如花姑娘。陛下尽可将其传来,与温体仁当面对质!”
有名有姓,看来是真得了!不少文官见此,顿时都幸灾乐祸地看向温体仁,这下要完了!
然而,温体仁竟然丝毫不辩驳,依旧垂手无语,保持着早朝一开始的状态。这是傻了么?在扮可怜获取皇上同情?呵呵,这次左都御史可没有攻击他结党,想这么不辩驳就蒙混过关,怎么可能!
胡广转头示意下轮值太监,顿时一道旨意下去。只一会的功夫,就见一名女子被带了上来。
曹于汴看得有点吃惊,这么快的速度,难道是管家早已把她带到午门了?
人已带到,也容不得他多想了,便向皇帝一躬身,而后向如花喝问道:“如花姑娘,本官左都御史曹于汴,有话问你,你须得据实回答。”
顿了顿,又马上提醒道:“此乃御前,一切由陛下做主,任何人都不敢打击报复于你,明白么?”
如花跪在地上,低头回答道:“奴家明白!”
声音甚是清脆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