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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次的大迁移,是以旗为单位,优先满洲族人自己。毕竟朝鲜那边的粮食也不多,能活一个本族人就活一个本族人。第一批前往朝鲜的是正红旗人,代善作为旗主,年纪已经有点大了,因此护送的事儿,其实是让儿子岳托代劳的。
明军控制着鞍山驿堡,随时能前攻辽阳,必须派兵驻守;更为关键的是,建虏手中已经没有存粮,因为就算派兵护送,其实也派不出多少兵来。岳托就领着一千来人,要完成两个旗的老弱迁移。这兵力一分布出去,也就只能防范朝鲜反贼和那些路上的野狗而已。
朝鲜的开城,距离其都城汉城并不远,是以前高丽王朝的都城,在李氏王朝的前几年,才迁都到汉城的。这个开城,是朝鲜的重镇。因此,多尔衮在这里,也是驻有重兵的。建虏的老弱中,只有一小部分被安置在汉城,其他人大都是要先在开城落脚,随后再接受安排。也就是说,建虏的这次迁移,是以开城为终点。
让所有人都想不到的是,在离开城只有二十来里路远的一处山上,却偷偷埋伏着一支部队。人手一匹战马,士气高昂,主旗上绣着“骠骑”两个汉字。这支部队不是别人,正是登莱巡抚卢象升亲自率领的骠骑营。
从扎营的情况看,卢象升显然已经在这处山上驻扎了好几天了。营地内,他在一副地图前看着,不时用手指指点点,心中盘算着什么。
站他身边的,还是身材娇小的魏木兰。不过比起以前,似乎眼前的魏木兰,又长高了几分,多了一些英武之气。
“中丞大人,新军骑军已经完全部署到位,他们在……”魏木兰忽然开口说着话,而后熟练地伸出玉手,指着地图上的几个地方,向卢象升禀告道,“这里,还有这里,负责的地方都已经到位了。”
卢象升听得心中一喜,而后马上问道:“那关宁骑军那边呢?”
“稍等!”魏木兰回答一句话,开始发呆起来。卢象升自然知道,她是去联系关宁军那边了。
皇帝事先知道了建虏的整个计划,自然不会小打小闹,而是布局很大,准备狠狠地搞建虏一次。也因此,这一次的行动,是由东江军、新军和关宁军一起来完成的。
在朝鲜到辽东的整条迁移的道路上,各自包干到位,分段负责,由聊天群系统的存在,通讯没有一点问题,能一起动手,把整个建虏的迁移一锅端了。
“中丞大人,关宁骑军那边回复说,因为怕建虏发觉,他们行动的有点晚。”魏木兰回过神来,便立刻禀告道,“如今已经在快速出动,估计明天就能按原定计划到达目的地。那时候,就能一起动手了。”
关宁军负责的是辽东境内,靠近沈阳这边的一段区域。相对来说,建虏的势力比较强大,野外的探马也不少。虽然关宁军并不会傻到去沈阳附近埋伏,可就算远离沈阳,也比其他路段,更容易被建虏发现。
就是因为这个原因,三军的联合行动中,卢象升的骠骑营最先出发,而关宁军是最后一个出发的。
因此,卢象升听了,并没有什么不满,看着地图点点头道:“如此甚好,传令下去,所有将士好好休息,明日便准时动手。”
其实,就这时候的通讯手段,就算不同时动手也无所谓,毕竟建虏对于敌情的传递,也是有距离原因而耽搁的。但如今三军都有天级锦衣卫在,自然是能做到最好就做到最好了。
虽然卢象升这边最深入敌境,但托了建虏的福,把朝鲜搞得千里无鸡鸣,使得骠骑营的转进相当顺利。这都在离开城不远驻扎了几天,而建虏却还一无所知。
卢象升看了一阵地图之后,又传来手下几名大将,对刘兴治,毛承祚等将吩咐明天的战事。
还没等他们的军议开完,忽然有夜不收飞驰而至,到了军前滚鞍落马,快步到了卢象升面前禀告道:“中丞大人,离此三十里之外,护送建虏老弱的旗号上看,是镶红旗旗主岳托本人。”
一听这话,卢象升感到有点意外,同时也有点振奋,立刻追问道:“随身兵力如何?”
“回中丞大人,似乎身边就只有亲卫而已。”夜不收也同样激动,这可是一条大鱼啊,“同袍已经往前继续查探,如果有情况会立刻回报。”
“好,好,好!”卢象升听了,连道三声好,而后看着地图,让夜不收标出目前岳托所在的位置,仔细考虑了之后,又重新开始分配起任务来。
夜不收也在继续查探,不时把和岳托有关的消息禀告到卢象升这边来。不知不觉间,一场抓捕大鱼的行动马上便要展开了。
980 黯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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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主子,我们去开城过夜吧?“一名亲卫看看天色已近傍晚,便对情绪不高的岳托建议道。
他们都是骑马的,要去开城的话,纵马奔驰,估计也就能在天黑时分到达开城。
岳托听了,抬头看了眼天色,而后又转头看着路上在艰难跋涉地族人,忽然叹了口气说道:“算了,就算去了开城,我也睡不好。“
刚说完,就见到一名年纪大的族人走着走着,就一下扑到地上。他身边的几个妇人和小孩立刻过去扶,却发现那人已经没气,顿时都哀嚎了起来。
哭声都已有气无力,这一路上也听得多了,可再一次听到这哭声的时候,不管是跋涉的建虏,还是岳托这些骑马的建虏,全都黯然失神。
眼前的这一幕幕,曾经何时,他们都有见到,不过那个时候,心情却完全不同,非但没有沮丧,反而乐得哈哈大笑,甚至还可能会上前,用鞭子驱赶着停下的人继续赶路。
“现在才知道,这种赶路真是让人绝望啊!”有一名亲卫情绪低落地说道,“以前的时候,看着那些汉狗赶路,根本就没这种感觉!”
听到他这么说,其他亲卫,甚至包括走到他们近前,同样听到的那些建虏老弱,也有点相顾失神。回忆起以前,那个时候还是大金国号的时候吧,攻城略地,战无不胜,攻无不克,把汉狗劫掠走的时候,才不管他们路上如何,一路催着他们赶路,稍有懈怠,不是拳脚相加,就是皮鞭伺候,要是心情不好,直接上前宰几个人也是常事。那个时候,真是不知道这千里跋涉的艰辛!
“我们大清什么时候沦落为和汉狗一样的遭遇了?”有名亲卫想不通,发起了骚扰道,“和明国又没有打多少打仗,怎么就会这样了呢?”
“对啊,不知不觉地就这样,我也想不通!”另外一名亲卫跟着说道,“好歹以前的时候,那些汉狗是战败被俘要跋涉千里,可我们呢,现在都是自己让自己跋涉,这一路上看看,不知道要死多少族人,这到底是怎么了,我们大清是怎么了?”
……
听到他们不解地质疑,路过他们身边的建虏老弱都一屁股坐地上,再也走不动。其中一名年老的建虏有气无力地,却又带点愤恨地说道:“先汗英明,子孙无能啊!想当年,我随先汗征战天下,从无到有,胜仗一个接着一个,汉狗都不知道杀了多少,真是畅快之极……”
听着他描述过往的辉煌,说着当年一言不合就屠城,意气风发,辽东未有敌手的往事,再看看眼前的这一切,看着官道两边不少隆起的土包,几乎所有的建虏,一个个再次黯然。
不过岳托此时却皱了眉头,抬起头来对那年老建虏喝道:“不得乱说,皇上呕心沥血为我大清,已经是尽力了!”
“呕心沥血?”那年老建虏或者是绝望了,也没管眼前这人是他主子,更没在意他在说皇帝的不好,只是愤恨地继续说道,“他的呕心沥血是为了那皇帝的宝座吧?先汗传下的八王议政呢?勇猛无敌的莽古尔泰贝勒呢?还有……”
他一件又一件地数落着,控诉着皇太极好像真是只会争权夺利一般。最后甚至还质问他的主子道:“这一切,难道不是真的么?他的心思都放在这方面,对上明国呢,自从当了皇帝之后,败仗是一个接一个,可有过胜仗……”
“闭嘴,主子面前,如此无礼,不想活了?”有亲卫听不下去,厉声喝道。不过虽是如此,却没动手,显得有点雷声大雨点小的意思,只是嘴皮说说而已。
岳托倒是没有发怒,他看着走路的族人都停了下来,听着那年老族人的说话,不少人的脸上都露出赞同之色。便知道皇太极登基以来的种种事情,最主要的是没有胜仗,让族人的人心都有点散了。这个,不是任何手段能阻止的,唯有胜利才可以。
虽然如此想着,可他看到人群中那些小孩,大清未来希望的脸色时,便不得不说道:“休得胡言乱语,如果不是皇上,你们连去朝鲜活命的机会都没有。现在我们大清之所以会如此,不是皇上无能,而是明国这头猛虎醒过来了!他们拥有的土地,是我们的万万倍,他们的人口,是我们的万万倍,他们的财富,是我们的万万倍……”
说到这里,他顿了顿,扫视着一张张看着他的脸,而后又继续说道:“他们损失了整个辽东,死了那么多人,却根本不会伤及他们的根本,知道明国的新军么?这支新军之所以厉害,就是明国从他们的百万军队中抽调出了精锐,一百个里面挑选出一个,就有这么一支厉害的新军,而我们大清呢?情况你们都知道,这能比么?”
听到自己的主子说出如此巨大的差距,以前还不觉得如何,可此时,这些建虏不由得都有点绝望了,这么庞大的明国,大清还怎么可能打得过呢?
看到他们的神情,岳托不由得又有点后悔,觉得不该这样说,打击了族人的信心,便又追加补充道:“但是,我们大清,我们满洲族人也不是孬种!明国厉害又如何,还不是被我们夺下了整个辽东,还让我们打进了京畿之地,只要我们能听皇上的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