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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古以来,只有文臣武将中最杰出的几个,才有资格入太庙,受香火,与国同存!而这,被是为文臣武将盖棺定论的最高荣誉。
刚才皇上所说的大明忠烈堂,虽然比在太庙中要低一等级,可好歹是受香火,与国同存!这样的荣誉,只要为大明牺牲,为国尽忠,就可以有资格。这……这是多大的荣耀啊!死亦甘心!
就算是皇帝金口玉言,又是当众说出来的话,可这待遇实在太高,高到他们不敢相信!
辅臣周延儒瞧了下巷子两边的这些低贱军户,眉头一皱,当即奏道:“陛下,此事关系重大,臣以为,当慎重……”
听到他这样说话,那些伤卒都转头看向他,没有恨意,多是表情没啥变化,甚至有部分觉得这才合理。
可胡广却毫不犹豫地打断了周延儒的话,厉声喝问道:“慎重什么?难道当朕所说乃是儿戏?”
龙颜发怒,让周延儒一躬身,不敢再说。
胡广见此,便扫视巷子里的人,庄重而严肃地说道:“人命只有一条,无关乎贵贱!对于每个人来说,都是很宝贵的。为国牺牲了生命,为国而尽忠,只有这样的人多了,大明的利益才能得到捍卫,才能国泰民安。这样的人,对得起大明,大明亦要对得起他们!”
说到这里,他一下提高了声音,用斩钉截铁地语气大声说道:“此事,朕乾坤独断,就这么定了,无须他论!”
这一刻,风不再冷,伤口也不再疼,伤卒脸上尽是狂喜。他们正要有所表示时,却忽然听到一声畅快地笑声响起:“哈哈哈……”
声音并没有多响,且很快便似乎耗尽了力气,笑声低落后消失,可在安静的巷子里却有点突兀。众人闻声看过去时,却见是一名重伤员靠着墙,一脸的满足。
见到皇帝看过去,他便努力开口,吃力地开口说道:“吾皇……万岁……万岁……”
话没说完,头一歪,眼睛闭上,脸上带着安详,就这么去了。
其他伤卒见到,眼泪不知为何,夺眶而出,全都挣扎着跪地,任凭胡广劝阻都不听,全都大喊着“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声音开始此起彼伏,可他们觉得只喊一句不足以表达他们的内心,便接着在喊。喊到后来,声音便同步起来,汇聚成一个巨大的声音,响彻在巷子上空,远远地传了出去。
胡广见劝阻无用,也没再劝了,看着这些朴实的汉子,心中亦是感动。
此时的他,没有为自己的口才而自豪。他只是觉得,自己只是做了一件最起码的事情而已。这样的事情,在后世再普通不过。
可他们现在如此感恩戴德,这让他有点惭愧。也因此,他在心中暗自发誓:我胡广,既然穿越到了这个时代,我一定会改变这个时代,相信我,我一定会去做到的!
温体仁扫视着满巷子的伤卒,还有那些没受伤的军卒,都在那虔诚地喊着,表达他们的感恩,再转头看看年轻的皇帝,忽然之间,他不知为何,就感觉这位少年天子,值得自己豁出所有,去为他效忠!
原因无他,这位少年天子对这些普通军卒已是如此,自己如若鞠躬尽瘁,难道盖棺定论的时候,还会比不上这些普通军卒?
在这封建王朝,朝廷也会表彰一些有突出事迹的百姓,但一般而言,都是个案,并不多见。
在原本的历史上,昌黎之战有一民壮在建虏攻城的关键时刻,舍生拽倒了建虏即将攻上城的云梯,救了昌黎。因此崇祯皇帝下旨封他为拽梯君,立庙享受百姓香火。
如今,胡广的做法在他们的眼里,就是把这种个案普遍化了。像周延儒这样的文臣,虽然觉得不妥,可也有先例。加上皇帝的霸气,充足的理由,要是再反对的话,那就是和全天下的军卒为敌,还有其他胸有大志,敢于牺牲的人为敌。只要脑子清醒,就不会为此事去顶撞皇帝,硬杠天下人。
其实,就算是这些文臣,他们不足以享太庙香火,可也有机会进这忠烈堂,同样能流芳百世,受大明香火,与国同存。
胡广在伤卒们激动地心情平复下来后,便又交代了满桂和李凤翔一些事情后,才离开巷子,摆驾回宫。
满桂同样激动,他感觉在当今天子的治下,或者武人的地位会有所改变。刚才的许诺,就是其中之一。
看着皇帝的车驾远去,满桂在激动之余忽然回过神来:咦,皇上好像没提抚恤金的事情啊!
他这么想着,转过头看看那些伤卒,还有边上的军卒,见他们一个个还在激动。不由得心中又是摇头,如今士气之高,那还用再提抚恤金的事情。
其实,他误会胡广了。胡广之所以没提,是因为他没法答应什么。至少现在国库没钱,而战事刚开始,到时候要是抚恤金发不下去,就是言而无信了。至少他要去理一理有多少钱,才好说这个抚恤金的事。
此时的满桂,有十足的把握相信,刚才巷子里的事情让城头的军卒知道了后,绝对能大大提高士气。
这么想着,他当即大声命令道:“来啊,把皇上的话都传下去,让所有士卒都知道!”
差不多与此同时,远在昌黎的某处大院,全是一些健妇在忙碌着。不过其中一人却似乎有点心不在焉,几次走神后,她忽然走到院门口的一个看门的衙役处,说了几句话后,便匆匆离去。
到了一处普通民宅处,她推门而入,同时大声喊着:“孩子他爹,孩子他爹……”
“娘,爹睡着呢,别吵!”一名小孩回应了她。
她一听,推门进去,来到卧室,看到自己的夫君睡得很死,心中明白是累坏了。她见此,又有点犹豫了,好一会后,才下定了决定,伸手去推男人,同时说道:“孩子他爹,醒醒,孩子他爹,醒醒……”
85 信不信(加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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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人被推了几下后,终于睁开了眼睛,一骨碌爬了起来,有点惊慌地问道:“怎么了,建虏打进来了?”
“没有,上次的事,你有转达给县尊么?”民妇,也就是刘王氏,带着一丝期待问道。
她男人一听建虏没打进来,自己婆娘叫醒自己,只是为了问事,不由得有点恼怒,打了个哈欠就往床上躺去,同时不满地道:“没有!”
刘王氏听了稍微一愣,然后马上又去拉她男人道:“那还有个事,你一定要转达给县尊。”
刘衙役,也就是她男人,一甩手,把刘王氏推开,怒道:“让我再睡会好不好,一会还得城头拼命去呢!”
床边有两名小孩看着他们的爹娘,有点不知所措。不过能看出来,他们对刘王氏有点不满,只是没敢说而已。
刘王氏自己没敢去见县尊,也没法衡量出普渡众生所说的话有多大用。只是因为礼部尚书都很卫护那普渡众生,才让她下了这个决心,一定要想办法转达下。
因此,她见推刘衙役不得,便坐在那说道:“还有个事,有一种守城利器叫开花弹,非常厉害,你一定要告诉县尊,有了这个开花弹,建虏一定打不进来的……”
“你一娘们知道啥!”刘衙役听到媳妇还在吵,就恼怒地坐起来大着嗓门喊道,“跟我说一两日内会有援军,这种鬼话说说就算了,现在又和我扯守城利器,真是见了鬼……”
他正说到这里,忽然城外传来喊杀声,顿时就打断了他的话。
刘衙役和刘王氏两人对视一眼后,他一下跳下床,匆匆穿鞋,同时交代道:“看好孩子,我得走了!”
被自家男人训了,刘王氏却没有不高兴,只是担心地看着刘衙役道:“千万小心啊!”
“爹,小心!”两个孩子也带着担忧说道。
刘衙役此时穿好了鞋,好好地看了一眼自己婆娘和两个孩子,便转身快步走了。
城外的喊杀声越来越大,还有隆隆地马蹄声,听得刘王氏心中担忧不已,伸手搂住了两个孩子,搂得紧紧地。
正在这时,脑海中又传来了普渡众生说话的声音:“刘王氏,还有个事情交代给你!”
“哦!”刘王氏有点麻木地应了声,此时她的心思,都在惦记着城头能否守住。
只听普渡众生在群里叮嘱道:“昌黎要是盔甲不足的话,你告诉左应选,让他派人缝制瓦片到衣帽的关键部位,可以起到一定的防护作用,减少伤亡率,听到了么?”
刘王氏一听,想起孩子他爹此时已去城头,连忙答应一声,而后顾不得说昌黎的情况,连忙放开两个孩子,在家里快速翻出了一定破旧的毡帽,然后想着法子去自家屋檐上取了一些瓦片。
“娘,你干嘛呢?”两个孩子跟在她身边,大点的孩子不解地问道。
刘王氏一边找出针线,一边抽空回答道:“给你爹用的,快,把你爹的衣服找出来!”
有孩子他爹在衙门当差,生活条件比起普通百姓好那么一点点,至少家里有换着穿的旧衣服。
城外传来的喊杀声越来越大,让刘王氏心急如焚。因此慌乱之下,几次都针扎到了手上。但她只是用嘴一吸血,就继续往毡帽上缝制瓦片了。
不知觉间,城外传来的喊杀声越来越小,似乎还在慢慢地远去,不过刘王氏没有注意这点,她在毡帽的额头、头顶、以及两颊部分都缝上了瓦片。样式有点搞笑,毡帽也变得有点重了,不过却让她感到一丝心安。
两名孩子知道了母亲在做什么,早已补充了瓦片,拿着他们父亲的衣裳站在那里,看到母亲缝制好了毡帽,就赶紧递上手中的衣裳。
刘王氏快速接过,马上又开始往两侧肩膀和胸口位置缝起瓦片起来。
忽然,“呯”地一声响,房门被推开,冷风随之灌了进来,冻得屋里的三人都不由得打了个冷颤。他们心中亦是一惊,转头望去。
只见孩子他爹连门都没关好,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