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胡广冷冷地看着这一切,任凭他们慷慨陈述没有首辅的危害,并不说话。
都察院左都御史曹于汴也出列奏道,“臣以为前首辅正当壮年,告老还乡实为不妥,还请陛下酌情虑之,准其为我大明再尽一份力。”
“陛下,臣附议!”通政使程启南出列大声奏道。
几乎与此同时,又有其他几人跟着附和,一时之间,好像韩爌真是众望所归,要复出了。
这么一来,有人不干了。跟着向皇帝提议,既然如此,次辅李标也应该复出。
除这两派之外,自然还有人不服气,纷纷表达自己的想法,说这样不公平,要群臣廷推,如此才公平。
此时此刻,这广场上似乎寒风都不那么冷了,群情激昂,互相攻击,比起后世的菜市场都要热闹,一反最初为国库充盈提言献策的冷清。
“啪啪”地静鞭响起,让一众文臣才想起上面还坐着一个皇帝,这是在大朝议之中,便纷纷闭嘴归列。
与此同时,通州建虏大营中军帐,建虏大小贝勒、贝子啥的都齐聚一堂,正中间主位上,三名和硕贝勒并排而坐,正在听着他们面前跪着的一名汉人衣裳的建虏禀告。
“奴才从进了京师就发现,城头城防极弱,除了堆积一些滚木礌石之外,连最基本的累答都很少见。”鳌拜兴奋地禀告道,“且城防主将满桂和京营提督李凤翔不和,奴才去时,正好撞见其在争吵!”
边上那些建虏头目一个个都听得兴奋起来,甚至有几人都跨前几步,不知觉间更接近去倾听。
“城头守军薄弱,明国皇帝为此还让城中大臣和富户出钱出人加强城防。奴才被押往大牢的路上,就亲眼见到东厂番子和那些大臣富户吵嚷……”
“哈哈,好,好!”莽古尔泰听到这里,再也忍不住,大声叫好起来,“城防已是空虚,又有内乱,真是天赐的好机会啊!”
“老三稍安勿躁,且再听听!”代善一见,带着笑意用老大的身份说道。
莽古尔泰心情正好着,听了也不以为意,只是哈哈笑着对鳌拜道:“快说!”
“……”鳌拜接着又说了刑部大牢的事情后重点强调道,“当时夜色已深,奴才等人从刑部大牢蜂拥而出时,瞧见城中火光冲天,据说是粮仓走水了。”
“奴才不敢停留,找到永昌票号后,那掌柜又说明国皇帝还罢免了首辅和次辅,如今京师里面正乱着,据说明国大臣都准备抢那首辅的位置。”鳌拜说完之后,低头跪伏。
这一次,皇太极不等莽古尔泰说话,立刻大声赞道:“做得不错,没有辜负本汗的安排!”
话外之意,就是向在场这些建虏头目表示,他英明神武,对此早有预料而进行了安排。不过确实也是,鳌拜是他的亲卫,是他安排去京师的。
此时此刻,那份求和的信会有什么作用都已经不重要,也没人关注了。
只听皇太极在表扬了下鳌拜之后,立刻站起来大声命令道:“本汗军令,大军即刻开拔,承上天旨意,取明国京师!”
那些建虏头目早已听得心痒难耐,一听之下当即轰然而应,恨不得立刻飞到明国京师。在他们看来,京师城防不但薄弱,还在闹内乱,这种情况下,取京师犹如探囊取物般容易!
莽古尔泰原本也想发号施令的,没想被皇太极抢先,然后一众人闹哄哄地答应,都准备出发了。他见此情况,盯着皇太极的侧面,心中很是不喜,感觉有种吃了苍蝇一般的恶心感觉。
没过多久,通州城头上因为没有休息好而双眼通红的解经传,目瞪口呆地看着城外的建虏大军拔营而去:“建虏昨日攻城甚急,为何今日却突然离去,岂不是前功尽弃?”
等他看清建虏大军离去的方向乃是京师方向时,马上便明白了建虏的目的。这一下,他又不知道自己该怎么办了?无奈之下便派人急报山海关,由孙阁老定夺。
而在京师城下,一大群勤王溃兵正大声嚷嚷地要进城。
67 冒死弹劾
(全本小说网,HTTPS://。)
城头上,满桂冷眼看着这些溃兵,心中非常地惊讶。
当李凤翔带来口谕,说有通州溃兵过来时,他还无法理解。毕竟那时还一点动静都没有,皇上难道能掐会算不成?如今,他算是服了!
这种溃兵,不要说京师了,就算是其他边防重镇,也是不会让他们进城的。
满桂和建虏打交道多年,自然也熟悉建虏的套路。这种驱赶混杂着奸细的溃兵过来,如果放进城来是最好,不能的话,也能打击守城兵卒的士气,可谓是不用白不用的伎俩!
但这次皇上早有口谕下来,也事先传遍了城头。那些守城士卒一见之下,也如同满桂般吃惊,而后丝毫不怀疑城外溃兵中有奸细存在。因此每个人都坚决认为,绝对不能放这些溃兵进城。无形之中,士气不降反升!
满桂老于军伍,只一瞧这城外溃兵,就知道是不同地区的勤王军士卒组成。要查奸细,也是很不容易的事情。
因此,他当即让人大喊传话:“皇上早有旨意,勤王军听从孙阁老调遣。尔等溃散回京师,分明是建虏在你们当中混入了奸细。谁若再嚷着要进城,十之八九便是奸细。缉拿了往见孙阁老,便是大功一件!”
之前关宁军等勤王军想进城都不允许,因此这些城外的溃兵也只是抱着一丝期望,希望自己人少能放进城去。没想城头这么一说,那些嚷嚷着的人,不管是不是奸细,顿时都闭嘴了。
特别是那些嚷得起劲的人,更是担心地看着周围那些盯着自己的同伴,怀疑一个不小心,便会被他们绑了去领功。
满桂让人喊话后便不再理睬,在巡防城头之余,不时抬头看下皇城方向。心中有着一丝担忧。昨晚乱成那样,显然是有人想搞事,也不知道皇上能处理得过来么?
一如他所担心的那样,此时的大朝议中,已经有人开始发难了。
只见山东道御史孙立出列奏道:“臣有一事十万火急,冒死奏于陛下!”
胡广一听,眉头一皱,这在讨论财税一事,先是被他们扯到辅臣廷推上面,接着又有嚷着十万火急之事,要是不准,岂不是轻重不分?
话题不自觉间被扯远,让他实在有点不喜。不过又不能硬拉回来,便只好点头示意,算是准了。
“陛下之策,想要食君之禄者,率先出钱出力,使我大明君臣上下一心,共御外敌,实在是绝妙。”
孙立躬身所奏之事,事关这里上千文武百官的切身利益,因此他们一听之下顿时一个个都转头注视着他,听他夸奖这策时,很多人的脸上都露出一丝不喜。更有几个人,似乎有随时出列奏事的样子。
谁也没想到,孙立接着话锋一转道:“但厂卫办差,素来横行霸道已久,前朝魏逆便是一例。臣弹劾锦衣卫指挥使骆养性仗势欺人,趁机威逼利诱,中饱私囊,东厂提督曹化淳包庇同僚,狼狈为奸,致使全城民怨四起,建虏未至,城中已是乱象频生。”
说到这里,一脸正气凛然,跪地哭喊道:“骆贼之事,人证物证俱在,数额之大,足以极刑。臣虽知厂卫虎狼也,但早已置生死于度外,冒死奏于御前,望陛下还京师百姓、百官一个公道,平息民愤!”
一听这话,顿时不少人出列,纷纷附议。一个个都表现出那种为民请命,不惜上刀山下油锅之势。
胡广听得冷笑了起来,早知道他们会拿这事做文章。如今众目睽睽之下发难,而且还是弹劾厂卫的头,无非一个是要看自己怎么处置,第二个是想从侧面说明,这策是好的,但下面执行不力,会扰民,引民怨。话外之意,还是不要了吧!
要是原来的崇祯皇帝,被他们这么一搞,还真有可能怀疑人生,不,是怀疑厂卫的节操又自废手脚了。
可如今坐在御座上的,却不是那个没什么经历见识的少年皇帝了。胡广冷笑地看着他们,并不说话,只是一挥手。
边上站着的太监便转头向外,大声喊道:“宣司礼监秉笔太监兼东厂提督曹化淳觐见!”
立刻,外面便传来动静,显然是早已等待多时了的。
文武百官转头看去,只见东厂提督曹化淳在前,几名番子在后,押着一个披头散发之人过来了。
有几个眼尖的人,一下便认出了那披头散发之人,立刻失声惊讶道:“骆养性?”
果然,等走到近前时,大部分人已经认出那人是锦衣卫指挥使骆养性。只见他一脸惨容,失魂落魄的样子。
那山东道御史孙立则是看得目瞪口呆,他来早朝前还确认过骆养性好像一点事都没有,因此才信心满满地开始弹劾。没想到骆养性竟然已经悄悄被抓,看模样,还是认罪了的样子。那自己这一招,岂不是相当于打到了棉絮上了?
曹化淳目不斜视,近到御前后,躬身奏道:“奴婢奉旨缉拿骆养性,人证物证俱在,骆养性也当场认罪!”
得,看来至少对于曹化淳的弹劾是不成立的了。
胡广冷冷地注视着跪在那里垂头丧气的骆养性,过了好一会后忽然问道:“你可知罪!”
骆养性原本以为自己和文官的关系不错,在崇祯皇帝登基后,如同那些东林党人尽数被召回一般,他爹骆思恭因为被魏忠贤排挤,他便替代了魏阉倒台后被处死的田尔耕成为锦衣卫指挥使。
可实在没想到,自己竟然被那些文官坑了一把,还坑得自己连喊冤的可能都没有…人证物证俱在。他知道,被所谓的同盟,那些文官们抛弃了之后,自己罪责难逃。
“陛下,臣知罪,臣错了!”骆养性怀着一丝侥幸,痛哭流涕地认错道,“恳请陛下再给臣一个机会,臣定然不会再犯。臣……”
“住嘴!”胡广冷声喝道,“枉朕如此信任于你,你却还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