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勒胡马-第64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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荥阳郑,会打仗吗?

    苏峻移营蒲姑城既毕,而卫循也大致确定了开港的地点,于是王贡便离开郡治高苑,亲自前来与二人商讨军事问题。见礼之后,苏、卫二人即请王贡入营,王子赐左右瞧瞧,笑问道:“二君可知,此蒲姑城是何来历啊?”

    苏峻不过是掖县土豪出身,卫循则是会稽寒门,两人读书都很有限,又是初来乐安,哪里知道当地典故呢?听问全都摇头。王贡便说了:“此城又名薄姑。《左传·昭公二十年》,晏婴奉齐景公来此,说:‘昔爽鸠氏始居此地,季荝因之,有逄伯陵因之,蒲姑氏因之,而后太公因之。’《昭公九年》亦云:‘及武王克商,薄姑、商奄,吾东土也。’

    “可见此城原为殷代诸侯所居,后入于周,封之于齐。想不到千余年后,其故垒仍有残存……”

    说着话,笑吟吟地注目苏峻。苏子高尚且懵懂,使王贡有卞玉不为人识之叹,好在卫循及时反应过来了,便笑着说:“则王君请苏将军驻军于此,是祝他将来如齐太公一般,有平夷之功,裂土之封吧。”苏峻这才恍然大悟,赶紧拱手:“多谢王太守,诚如君言,没齿不望。”

    王贡是很擅长察言观色的,一见苏峻,就感觉对方笑容很僵硬,二人之间颇显疏离,于是说说故典,果然使得苏子高的态度逐渐热络起来。他这才跟随二人入营,随即苏峻便命摆设酒晏,款待宾朋。

    席间感谢王贡粮秣、物资的资供,卫循就问:“王君新至乐安,须理郡事,却又关照我等,千万保重,不可太过劳乏了。”王贡笑笑,说“还好”——其实他主要精力都扑在情报工作上,于郡内政事,还真没什么时间管——“高苑县令谢幼舆,颇有理政之才,我乃将郡事一以付之了。”

    苏峻不知道“谢幼舆”是什么人,只得敷衍地点点头,卫循却不禁微微一惊,忙问:“得非‘投梭折齿’之谢鲲么?”

    苏峻插嘴问道:“何谓‘投梭折齿’啊?”

    王贡解释说:“幼舆少年时,见邻家高氏之女美貌,乃隔墙挑之,女方织锦,即投其梭,打折幼舆两齿。乡人为之语曰:‘任达不已,幼舆折齿。’幼舆却不以为意,傲然道:‘犹不废我啸歌。’”

    苏峻不禁莞尔:“听着似是个有趣之人哪。”

    卫循却皱眉道:“谢鲲曾入王夷甫「王衍」门下,与王处仲、庾子嵩「庾敳」、阮宣子「阮修」号为‘四友’。王君当知,大司马深恶王夷甫,昔在宁平城,因王夷甫无谋而致军败,大司马几乎殒难……则用谢鲲,不怕大司马怪责么?且彼辈唯好清谈,如何可用啊?!”

    王贡摆手道:“无妨。谢幼舆高苑令之任,本出洛阳,非我自命,则大司马何由怪罪?至于用其理政……此一时,彼一时也。”

    就此向苏、卫二人详细地介绍起这位谢鲲谢幼舆来。

    谢鲲是陈留阳夏人,出身儒学世家,但陈留谢氏的家门并不高,其祖父谢缵仕魏为典农中郎将,不过秩比太守而已,其父谢衡官至国子祭酒,相当于国立大学校长。后世所谓的“王谢高门”,要等到谢鲲之侄谢安时代,家名始得显拔,这年月则还排不上号。

    所以谢鲲才任达放诞,或挑逗邻女,或啸歌抚琴,装足了名士派头,甚至于南渡之后,还逐渐由儒入玄,主要是应和时代潮流,尽力想挤进世家圈子里去——也正因为如此,他才会被同样满嘴不着调的王衍看上,收归门下。乃至于后来卞壸说他:“悖礼伤教,罪莫斯甚,zhongzhāo倾覆,实由于此!”

    当然啦,西晋之亡,不能算是谢鲲的罪过——他还没那资格——卞壸是指南渡后以王澄、谢鲲为代表的那种腐朽风气,实覆zhongzhāo。

    只是历史进程已经改变了,偏偏谢鲲、谢裒兄弟又不肯继续依附着王敦吃闲饭,一听说旧都光复,就巴巴地跑回了陈留老家。就籍贯和素行论,他是天然的荀党,只可惜荀组虽然也不能尽脱清谈习气,终究比王衍要强了不止一星半点,再加上痛恨王衍——当世除了琅琊王氏族人外,有谁不痛恨王夷甫的么——左右瞧谢鲲不大顺眼。

    而且谢氏终究家门低啊,不能跟荥阳郑、陈留阮之流相提并论,于是最终只给了谢幼舆一个小小的高苑县令做。

    王贡初至乐安,听说首县是谢鲲,当时的反应跟卫循没啥两样——清谈之辈,如何可用?然而墨授长吏向来都由朝廷直接任命,加上如今青、徐二州已定,他王子赐也不可能随便换人,无奈之下,只得召见谢鲲,想要好好敲打一番——你起码别扯我后腿吧。

    谁想见面却不似闻名,谢鲲竟然穿戴整齐来拜——传说中他可是习惯于披发赤背的——而且王贡询以政事,竟然条分缕析,件件分明。王子赐真是不胜之喜,这才将郡事也一以委之于他。

    王贡对苏峻、卫循等人分析说:“从来上行而下效,清谈之风,始于zhongzhāo。如今执政者非王夷甫也,即荀太尉亦有事功之志,况且大司马最忌清谈,无能且无功者,不能于关中立足。则谢幼舆欲兴其家,必从时流,时流夸诞,彼亦放纵;时流严谨,彼乃任事……”

    说白了,你不跟着长官的指挥棒走,是永远别想朝上爬升的,唯有长官好清谈,谢鲲才会由儒入玄。如今朝廷执政是裴该、祖逖、荀组,前两个不用说了,即便荀泰章也不是纯好清谈,唯知垂拱之辈啊,谢鲲要还是从前那德性,别说升官了,就连这县令能当多久都不好说。其实出身儒学世家,他本质上还是聪明的,只要肯实心任事,则结果不会太差。

    魏晋以来的清谈之风,从某种程度而言,直接导致了“五胡乱华”——即便没有司马家诸藩乱战,就王衍等人的德性来看,国家亦迟早衰败、动荡。究其根由,一是曹氏和司马氏得国不正,对士人采取高压政策,就此逐渐打折了汉儒的脊梁骨,不敢再妄议朝政,只能或者装疯——任诞放纵,或者装傻——信口雌黄。

    再则是“九品中正制”chutái以后,很快便悖离了选拔人才的初衷,成为世族把持高官的重要工具,就此沽名钓誉之辈得以陆续迈入中枢,掌控朝局。好比说琅琊王氏崛起之祖,那个“卧冰求鲤”的王祥——

    这事儿用脚后跟想都知道不靠谱,王祥之祖王仁官至青州刺史,则到他这代再怎么落魄,也不可能需要大公子亲自下水去捕鱼——《搜神记》和《晋书》皆云“祥解衣,将剖冰求之”,至于卧冰,纯出后世附会——难道就连一个奴仆都不趁么?而即便此事是真,毫无必要地表孝心,亦绝非真孝心,估计是怕后娘会弄死自己……

    是故王鸣盛云:“祥庸贪小人……昭、炎佯敬之,明知如傀儡,相与为伪而已。”

    吕思勉在《两晋南北朝史》中也评价说:“此外晋初元老,如石苞、郑冲、王祥、荀顗、何曾、陈骞之徒,非乡愿之徒,则苟合之士。此等人而可以托孤寄命哉?”

    那么被这些奸佞之徒窃据了高位,上行下效,无怪乎朝野间的风气会日益变得浮夸、荒诞、虚伪、矫饰了,则国家焉有不败之理啊?其间虽张华有王佐之才,裴頠作崇有之论,终究不能尽脱陋习,且最终与世沉浮……

    此风逮东晋亦不能改,反倒愈演愈烈,全靠着诸胡在中原自相残杀,这票腐朽官僚才能勉强维持住江南半壁河山。即王导、谢安等虽号名相,唯知保安一隅,实怀苟且之志,屡次北伐乃终成泡影。

    比起所处形势相近,但一心恢复中原、复兴炎汉的诸葛亮来,晋之诸公,恐怕连武侯的脚后跟都摸不着!

    “永嘉之乱”后,虽亦不乏有识之士指出这般清颓之风,实为祸国之由——比如说卞望之——终究无拳无勇,无兵无势,更不可能跟整个垮掉的贵族阶层作对——裴该深感自己倘若久居江左,跟王导他们再继续敷衍、打屁下去,于扭转时风毫无裨益,故此才振旅而北,谋图自己去打一片天下出来。

    裴该用人,先是布衣、庶族,进而稍稍吸纳高门,然亦以关西的二流家族为主,相比起来,这些家族虽然地位较低,反倒于陋习沾染不深——即便再如谢鲲一般伪装所谓“名士”,也还是会遭到关东豪门的打压啊,则既逢战乱,不如转求事功。就此由关西逐渐向中原辐射,刮起来了一股相对清新的西风。

    受此影响,中原乃至江左,不论才能高低,但凡难以得志之徒,多半都会仰而慕之,想呼吸几口这种新空气,试试在新的风气下,自己能不能找到晋身之阶——谢鲲即是如此,昔日殉国的桓宣亦同此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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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十三章、自外于大司马

    王贡、苏峻、卫循三人说了一阵闲话,渐次提及时局和军事。(全本小说网,HTTPS://。)

    王子赐就说了:“以我之估算,今秋羯贼或将会兵于并州,大举南下,以谋平阳。其于东方,未必大兴师,但将全力以攻厌次……”

    按照他所获得的情报,去岁出兵之前,襄国君臣计议,张宾、张敬等都以为厌次不过癣疥之祸罢了,只要发一支偏师监视之,不使邵续趁着大军远出司、兖的机会,趁机扩张即可。然而如今的情势不同,曹嶷既降,则青、徐、兖、豫连成一片,晋方随时可以渡河增援邵续,更能以厌次为桥头堡,掩袭石赵腹心之地——癣疥之患,瞬间就变成了心腹大患,岂可不除?!

    关键是对于这一突出部的争夺,就地势和距离而言,对石赵是相对有利的,除非晋朝先将大军汇聚于青州,乃以青、徐二州对敌赵之冀、幽。只是从前有曹嶷阻隔,晋、赵双方都没在东线布置重兵,就晋方来说,徐州只有些戍守之卒,而青州亦唯苏峻一营而已——此际则还要加上历城的冯龙“复仇军”,也不过四五千数罢了。

    倘若晋réndà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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