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勒胡马-第59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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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可是谁成想却在鹿门山道之上,不期而遇——司马承信佛,他是来进香的。二少年见郡守车驾到来,急忙拱手避于道旁,却被司马承瞧见了,遂问左右:“我见此二子,虽然年幼,却风仪不凡,举止有礼——襄阳郡内,尚有此等人物么?”

    他们是我治下之民不是?若是,而我身为郡守,竟然不知,可是太失职啦。你们赶紧给我叫过来问问,究竟是哪家的子弟啊?

    二人被召,只得上前见礼,通报姓名。司马承一听是王家、庾家的孩子,心中不喜,就问:“汝等虽冠,看似尚在冲龄,则不在建康城中依靠家中大人,何以远行,来我襄阳啊?”

    二子具道北shàngfǎng师之事。司马承听了,便命取纸笔,让俩孩子各书几行字来看。

    他原本态度颇为倨傲,也不下车,等到见了王羲之和庾翼的书法,却不禁瞠目结舌,赶紧手捧二纸,跳下车来,慨叹道:“何以豪右之族,多生此等佳卉!”随即勉励二子,说你们天赋甚高,小小年纪便有如此的才华,前途不可限量啊!此去长安,千万好生向卫夫人求教,不可懈怠,以振兴书法之道。

    即与二少年同游鹿门寺,并携归襄阳,途中相谈书法、文章,司马承便更加喜爱二人了。相处三四日后,王、庾告辞,司马承对他们说:“卿等将来返归建康之日,我有一语,请转告家中叔伯、兄弟——但勤劳王事,家业自兴;合纵连横之道,起于周衰之时。”

    你们世家之间,互相拉关系,搞纵横,这并非忠君之意啊。

    王、庾二少年诺诺而退,即换车乘,北上洛阳。到了洛阳自然又是四方投书——要知道洛阳城内官僚,相当一部分昔年都曾逃依江左,跟王导、庾信是相熟的——各家闻其欲西访卫夫人,都和司马承一样,考较他们书法,二少年就此名动虢洛。

    甚至于最后他们竟然得到了太尉荀组的召见,荀泰章乃说,你们俩孩子千里而行,家中大人竟然放心,真正不可思议。就此建议,熊孝文正待前往关中,不如你们跟他一起走吧。

    熊远熊孝文前任彭城内史,在任颇有功绩。裴该归洛之时,曾经跟荀组等人做过交易,表示愿意先召还熊远,让河南党挑人去守牧彭城,接收铜铁矿藏,因而数月之后,朝廷便即下诏,转熊远入关任职。

    熊孝文自然要先到洛阳,拜谒天子,然后再启程前赴关中,于是在荀组的安排下,王、庾二少年便即加入了熊远的行列。

    然而行列中非止熊远一名官僚而已,尚有才刚被罢免侍御史之职的陈頵陈延思。

    陈頵是陈国人,老家就在苦县,跟熊远一样,出身不高——当然啦,他终究比奴仆起家的熊孝文要强点儿——从郡督邮起家,后举孝廉。中原乱起,陈頵避难江左,与熊远同仕于司马睿幕府,其后北归于洛,出任侍御史。

    熊、陈二人,气味相投,从某种意义上来说,全都是“大嘴巴喷子”,敢言他人之所不敢言。因而在担任了侍御史之后,陈延思屡屡上奏,于朝廷的施政发表意见,当道诸公,莫不厌恶其人——

    你若是高门出身,整天指东道西还则罢了,既然出身孤寒,为啥不肯闭紧嘴巴,老实干好本职工作呢?侍御史主纠察百官,朝廷施政,干卿底事啊?固然中级官员以上,人人都有对朝政发表意见的资格,但你瞧谁象你,几乎三天一小奏,五天一大奏,还总揪着一个话题,唠叨不休啊?烦人不烦人哪!

    因此便欲放之于外,眼不见心不烦。正巧熊远入洛谒见,就建议陈頵:“大司马素能听群议,择善而从,君何不从我前往长安谋职呢?”

    陈頵摇头道:“我曾恶大司马,彼岂肯用啊?”

    。。。

 第二十六章、人一贵重,必致塞听

    陈頵说我曾经得罪过大司马,他又怎么肯用我呢?熊远不禁诧异地问道:“君在洛阳,未曾踏足关中,何得冲犯大司马啊?”

    陈頵答道:“数月之前,有奏请大司马归朝,或将河东、平阳二郡交还朝廷,尚书却不允。全本小说网;HTTPS://щщщ。m;某以为此言至正,当付于公议,是乃上疏,复言其事,并dànhé荀令……”

    熊远闻言,不禁愕然。他愣了一会儿,才问陈頵:“延思,君果然以为,大司马应当还朝否?”

    陈頵说那是当然的——“大司马前留台关中,为镇定司马保,并防堵胡寇,今司马保已受缚,胡寇几近殄灭,国家大敌,在于河北,则自当还朝以拱卫天子,运筹国事。”

    他见熊远的表情,似乎有些不大以为然,就笑笑说:“我固知大司马因何不肯还也。为其在关中更制,初见成效,尚不能行之于天下,是恐一旦归朝,为荀、祖等掣肘,不能尽展其意。然而,君在徐方,不见如今洛阳是何等局面啊!

    “骠骑大将军但统筹军事,而将政治一以付之台省,而诸尚书多承旨而已,不知进取。吾常上奏,云昔中州荒乱,贡举不试,今既稍稍平定,理应搜扬隐逸,试以经策,如大司马在关中行考试制度……”

    于是就将自己昔日上奏的内容,大致跟熊远叙述了一番,主要内容就是文武两道都应该不论出身,唯才是举——“马隆、孟观虽出贫贱,勋济甚大,以所不习,而统戎事,鲜能以济。宜开举武略任将率者,言问核试,尽其所能,然后随才授任。举十得一,犹胜不举,况或十得二三。日磾降虏,七世内侍;由余戎狄,入为秦相。岂藉华宗之族,见齿于奔竞之流乎!”

    他举了几个例子,首先是马隆、孟观,皆为晋初名将。马隆击斩秃发树机能,平定凉州,孟观则讨平齐万年之乱,威震西戎,但这两人出身都相对贫贱,倘若过于看重门第,则必然是出不了头的。再说汉代的金日磾,原本是匈奴休屠王太子,被霍去病俘虏后才降汉,而竟然其家七代都做汉帝侍臣;春秋时代的由余,是戎狄出身,而能为秦穆公重臣,使穆公称霸西戎……

    这四人没有一个是清华贵胄出身,却能为国栋梁,成就功业,则如今丧乱未息,正当用人之际,又岂能只重出身,而不看本身能力呢?各地中正也好,郡国守相也罢,其荐举之才,都得经过考核啊,怎能直接按照出身高低就授予官职呢?

    由此陈頵说了:“今朝堂群臣,多由旧任,或因门第而得官,旧任不甄别,荐举不考核,难免颟顸塞道,渐复孝惠皇帝时局面。而武事虽一以付之祖公,朝议却又复起七军之议……”

    晋朝的军事力量,笼统可分为中军、外军两大部分,中军就是朝廷可以直接掌控的宿卫军和机动兵力,外军指郡国兵,以及临时在重要节点和边区设置的驻屯军。

    中军主力,即是所谓的“七军五校”——前军、后军、左军、右军、左卫、右卫、骁骑七军,长骑、越骑、步兵、射声、长水五校——总兵力不下十万之众。

    外军初亦不少,但当灭吴之后,为了减少军费开支,晋武帝乃大裁郡兵,大郡常设武吏百人,小郡才不过五十人而已。与此同时,诸侯却坐拥强兵不减,大国设三军五千人,中国设两军三千人,小国设一军千五百人……

    由是诸侯造乱,可以直逼京师,而一旦内有应和者,十万中军(当然也不可能全都驻在洛阳)便形同虚设,终于导致天下大乱。丧乱之后,朝廷于洛阳重建,理论上应将祖逖所领转化为中军,然而可惜的是,祖士稚不肯交兵放权。

    这也是可以理解的,他一手拉起来的队伍,岂肯轻易归还于朝廷啊?而且大敌当前,军令必须统一,而理论上骠骑大将军只是位尊而已,实际掌控中军的则是中军、领军、护军三将军,以及五校尉,倘若交了兵,他还能如臂使指地调动军队吗?

    于是祖逖只是奉献三千人给朝廷,重建五校而已。其麾下将领则加中军将军、领军将军等号,以混淆视听——惯例,中军出镇于外者,设护军将军统领之,所以这一名号给了陶侃。

    陈頵说如此一来,问题就出现了,首先朝廷任命旧官僚担任五校尉,往往都毫无军事才能,只是门第足够高而已;其次近日又不知道是谁的倡议,打算重建七军……你要么把祖家军改编为中军,要么军事方面的建设全都交给祖逖,以待天下底定,怎能自搞一套呢?而且即便自搞,你能找到合格的军事人才吗?

    有五校为前例,则七军重建,肯定也是那些不知兵的官僚窃据名爵啊,这样的军队怎么可能打仗?

    说到这里,熊远不禁插嘴道:“我闻朝中,是裴、祖、荀三公用事,各有其党羽。则大司马在关中建三军,骠骑大将军自将中军,唯荀公手无寸兵,且其所附旧僚虽多,却泰半无可安置,或乃因此而起重建七军之议,未可知也。”

    陈頵抚掌道:“孝文一语中的!”你猜的没错,就是这么一回事,荀组想要扩充自家力量,就必须得多少掌握一支武装力量,由此才会倡议在祖军之外,别建中军。可是依附荀组那些人,都是中州高门、旧日显宦,其中有几个会打仗的?

    “故此吾乃奏请于武将之任,亦当先举后试,勿使无才者充位也。”

    但是他的奏章递上去,却压根儿没人理,话说多了,又被大老们厌烦,这才打算放之于外,去边远郡县任职……

    然后话又兜回来,陈頵压低声音对熊远说:“我知召还大司马,乃祖士言、士少之意,彼等实知大司马必不肯归,乃以此坑陷之也。然而荀公亦恐大司马归朝,中外军可相拮抗,唯无彼等展布之处,乃与梁公、荀令等私相授受,按章不允。”

    熊远点头道:“原来如此。”随即就问了,你既然明白这点,却又为何要上奏请求将此事付之公议,甚至于因而dànhé荀崧呢?你可不是会被人当枪使的性格啊。

    陈頵叹息道:“因吾望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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