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勒胡马-第33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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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主使,我便允其速死,且入土为葬。否则,便将其剥尽、阉割了,以高杆挑起,游行天下,且看是否有人识得——既欲刺我,岂能容他全尸而死?!”

    说着话一甩袖子,就扯了王卓返回了正堂。

    时候不大,文朗一脸喜色地跑了进来,禀报说:“主公好计,那厮终于肯招了!”

    裴该笑笑:“果然,主使者并非胡寇罢?”

    晋胡之间本为敌国,相互争斗,无所不用其极,那么刘曜或者刘粲派名死士过来谋刺裴该,本是情理中事啊,有什么必要隐瞒呢?为什么那“裴坦”要咬紧牙关,死都不肯交待究竟是谁派他来的?

    况且裴该回想昨日之事,“裴坦”一进来就叫:“不期今日尚能得见阿兄之面!”是一口纯正的河洛话,就没有丝毫的河东腔——他原本对河东腔也不大在意,但在见过郭璞之后,心中自然而然就有了深刻的印象。

    若是胡汉遣来,那要找个河东人冒充裴氏子弟还不容易吗?难道河东人里面就绝对出不了胡人的死士?而唯有从别处遣来的,河东腔难冒,找个官话标准的,也勉强可以凑数了。说是从河东来,要是一口北地腔、河北腔,乃至吴音,裴该必然起疑,倘若普通话说得好,就不致于使人警觉了。

    所以他早就怀疑此人并非胡汉所遣,怕的是朝中某人要对自己不利,所以绞尽脑汁,也一定要讯问出个结果来。那么此人连死都不怕,还能熬刑,要怎么才能撬开他的嘴巴呢?那便只有辱之了——我把你阉割了,还绑着到处去游街,这可比死更难受吧?

    对方若真连这都能忍,裴该也无法可想,谁料歪打正着,他竟然就此招供了——裴该心中对于其背后主使,也就此有了大致的判定。果然,文朗咬着牙关禀报说:“使此人谋刺主公者,张春也!”

    裴该心说果然是他!

    他目前可以掌控的地盘儿,也就河南、关中之地而已,徐方太过遥远,当然不可能真把“裴坦”绑到徐州去游街,而且估摸着走半道儿上,怎么也该死透了。“裴坦”不想受辱,被迫交代幕后主使,很大的可能性,就在这片地域当中,有他的熟人,则一旦被人见到、认出,不但自己身败名裂,还会辱及祖宗。就此可以将其来源,缩小到司、雍、兖、豫,以及周边部分地区,不可能更远了。

    ——真要是江东找个土著过来谋刺裴该,北边儿就不大可能有人认得。

    不过好在,真相还在裴该可以接受的范围之内,是司马保部将张春所遣,不是在长安城内出了叛徒。裴该不禁长出了一口气,随即瞋目恨道:“张春昔刺陈安,今又来刺我,果然……”忍不住就口出一句后世俗话——“狗改不了吃屎!”

 第三十四章、镇戎策

    有些人正面放对难以取胜,就喜欢出歪招,派刺客,而且这种投机取巧的事儿能上瘾,一旦成功一回,必然还有第二回……

    但是这种暗杀行动永远都无法阻挡历史的车轮,好比说新、汉之交割据四川的公孙述,刘秀遣将讨伐,他先派人刺死了来歙,二回又派人刺死了岑彭但终究还是没能逃过败亡的命运。(全本小说网,https://。)

    裴该心说你张春又算什么东西了?你连公孙述的脚跟都比不上,还敢派遣刺客,先谋陈安,再欲除我?而我险些真中了你的毒计,有几毫秒时间连死志都存下了,真是奇耻大辱啊!当即通告诸将,说且待秋收,最晚今年冬季,我便要亲率大军攻打蒯城,讨伐张春“必分裂其尸,始消心头之恨也!”

    话虽然这么说,但若真的不管雍、秦两州局势,执意往攻张春,是所谓“因忿兴师”,很可能露出破绽,导致丧败。裴该还得先等着实安定郡内战事的消息,知道结果究竟如何,只要那仗打得别太难看,哪怕不能平灭卢水胡,但只要能暂且牵绊之,他都有借口直接向张春用兵了“项庄舞剑”,其实剑指司马保!

    估计司马保是不大可能听从诏命,跑长安来谢罪的,但即便你来了,我也会要求你先献出张春来,否则咱就没条件可谈!

    卢水胡的本体,乃是上古的彭人,周代被称为“彭卢戎”,后来逐渐吸纳了匈奴、月支、赀虏、秦胡、羯、氐、羌乃至于中国人,才逐渐繁盛起来。如今的卢水胡,有近十万户,胜兵两三万,不但占据了整个安定郡西部,夺取都卢、乌氏二县,势力更伸入凉州的武威郡。

    因此裴该还将朝命下达到凉州,又在持节、都督凉州诸军事、西中郎将、凉州刺史、领护羌校尉、西平公的头衔上,给张加了侍中和仪同三司职,命其发一军协助攻打卢水胡。张接诏,便派将军王该率两千骑兵南下,首先收复了武威郡南部的疆土,然后进抵略阳,与陈安会师。

    可是王该不来还则罢了,他这一来,指挥权问题立刻浮出水面。对于诸位氐、羌酋长来说,多数没有官职,也就可比晋人土豪,故此共戴陈安为首,但王该也是晋人啊,且为晋官,他又岂会把陈安放在眼中?

    其实无论陈安还是王该,品级都不高,而且皆属编外人员陈安直属于南阳王司马保,而王该直属于西平公张,本难分别高下。故此王该不愿意接受陈安的指挥,受他的煽动,吐谷浑鲜卑和赤亭、莫折、无弋等羌人也都陆续转换了阵营。

    这些部族虽然也都或游牧或农耕于秦州境内,问题司马保并非秦州刺史啊正牌的秦州刺史裴苞不是被他攻杀了么加之时常索贡乃至索贿,贪而无厌,外族乃普遍心怀不满。而张继乃父张轨之志,倒是把凉州治理得相当不错,晋戎得安,故而彼等才会放弃陈安,转而去拥戴王该。

    为了个指挥权的问题,联军整天开会,吵嚷不休,有几家氐、羌本有宿怨,趁机各分阵营,说得急了就开骂,骂得怒了甚至还打算拳脚相加好在陈安力大招猛,王该也不是吃素的,足以分扯得开,才没把殴斗再上升到械斗去。

    将近十天,兵陈于略阳、安定郡界上,却再难前进一步。

    与会之人,其中有位羌酋名叫军大,其部原本游牧于扶风郡内,也被游遐说动,前来相援这是唯一一支从东方赶来的部队。此人原本也能在史书角落中留下一个名字,乃是本年年初,北地饥荒,太守麴昌恳请军大资供,军大乃输运粮草前往泥阳,结果被胡将刘雅所败……

    不过历史已经改变了,刘雅早就在河南战败,逃归平阳,不可能再来河西,而麴昌早就跟着麴允逃依南阳王司马保北地、扶风,都变成了裴氏的天下。

    且说这一日吵闹了半天,会议再次不欢而散,军大策马而回自家营垒,先不归帐,却跑去旁边一帐,于门外拱手道:“军大求见。”帐中传出声音来:“毋须多礼,进来吧。”

    军大撩开帐帘,迈步而入,只见帐中正有一人,身着晋臣衣冠,伏案读书,见他进来,缓缓合上书卷,笑问道:“今日如何?”军大笑颜相对,回禀说:“如校尉所言,我亦从中挑唆,果然还是两分,互不相服,毫无结果。”

    这名晋臣并非他人,正乃西戎校尉游遐游子远是也,他就一直隐藏在军大营中,不肯露面。军大难免再次提出自己的疑惑:“游校尉为裴大将军亲命,列第五品,总统西戎军政,想那陈安、王该,如何可与君比啊?且各部多奉校尉之命而来,君若出面,必为统帅何以不肯与彼等相见?难道大将军此番命伐卢水胡,其意只在焦嵩,而并无攻取彭夫护之志么?”倘若果真如此,那咱们干嘛来了啊,只为表个忠心?

    游遐笑笑,回答说:“临泾有北地兵攻取,卢水胡之事,大将军一以委之于我。”其实他心里也有点儿摸不大准,裴该为什么会把那么重一副担子放在自己肩头呢?自己只是文吏,而且从政未久,此前从来都没有领过兵,打过仗啊……

    然而不管怎么说,人以国士待我,我必当国士报之!即便彻底把北地兵马放在一旁,不期望他们的夹攻,我也要以一己之力,统率这些一盘散沙般的氐、羌,以寡击众,起码把彭夫保给打疼了!

    对于他一连数日隐匿行踪,不肯露面的缘由,游遐是这样向军大解释的:“各部互不统属,勇怯不齐,若蜂拥而北向,必为彭胡逐一击破。是以先容彼等吵闹,可使陈安、王该知众心不附,我再出面统领之,二将唯有听命而已;且大军顿挫于此,数日不进,彭胡亦必轻我,候其骄惰,挥军急袭,乃有胜算。”

    这只是军事方面的理由,一是方便自己掌控全军,二是示敌以弱,其实在政治方面,他的理由更加充分,但就不方便宣之于口了。

    游遐初任西戎校尉之时,就和裴该有过一番长谈。裴该首先鼓励他,说:“今雍、秦二州,晋人多离散,而西戎更繁衍,附晋可安,若附胡寇,一人倡乱,恐诸郡并陷是以欲定关西,必先定氐、羌,我于卿有厚望焉。”然后问游遐,你认为应该怎样安定这些境内外族呢?

    游遐回答说:“彼等本亦我晋子民,唯地方守牧多目其为异类,寡恩盘剥,遂起异心。今当以宽仁待之,使晋戎俱安,再检其精骑为用,始可东伐胡寇。”

    裴该摇摇头:“卿但得其一,不得其二。”随即解释说:“异类本属异类,与我中国人心肠大不相同。若其散处,且编户齐民,乃可渐渐化之为中国人也。然而彼等多聚族而居,各有酋大,如晋人中世家大族,多田亩、依附,甚至并县连郡,等若割据。然而晋天子在,世家可得仕乃安,即胡寇来,亦多数据坞堡而拮抗之。西戎酋大则不然,在晋难有进身之阶,在胡可为将相,则胡寇若来,必陆续而降……”

    游遐皱眉问道:“以明公之意,难道欲开启戎人仕官之途么?”

    裴该笑道:“命羌酋氐长为将军、校尉,此亦历代羁縻之意,然而终不能得实授,仍守其部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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