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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过了半响他心中的诸般猜想却又都消散去了。“我也特煞孩子气。这登州城已是危如垒卵,我还和这小人争什么闲气。”便向亲卫吩咐道:“且派人向四处鸣锣警众。我马政决与这登州城池共存亡。域中百姓有那怕死的,我不留他,只管安稳待在家中。那不怕死的,可留在城里,都与我拿起刀矛来,守着这城池。要叫父老们看到我,俺却不是王师中那一般人物。”
现下登州军民正是人心惶惶之际,马政如此表明态度,当能安抚人心。
然而他不知道,大势之下,顺之者昌,逆之者亡。
就是当夜,陆谦使人发起了一次突袭。以袁朗为首,引兵数百人在西门外虚张声势,而后叫卢俊义、鲁智深、武松三人,引领着亲卫左营的五百甲士,扛着盾牌举着木梯冲过护城河,而后猛攻登州南门。
在此之前,那南门外、北门外和西门外的护城河面上都已经被梁山军放下了一道道连锁木排。其上覆盖有淤泥以防火箭。
却没想到,卢俊义三人领兵刚刚就位,那登州西门便已经被拿了下。彼处的守将看到梁山军攻来,做出了一个叫陆谦都感觉意外的举动,他投降了。
于是登州城就这般被拿了下。
当然,现在那登州兵马钤辖衙门还没有被拿下。可陆谦并不准备去强打。杜充已死翘翘,路转运使早就消失的无影无踪,能抓到马政也是不错的啊。
但是这次的登州之战就是一个快字,陆谦都还没有进城了,内中就有消息传来,马政闭门了。即便他那宝贝儿子的亲笔信已经被递入了府中,这可不是萧让仿写的,而是卧床养伤中的马扩亲笔所书。
陆谦自信满满,以为这马扩亲笔一出,必然能叫马政乖乖束手。哪成想到……
那脸色是很不好看。“宋室果然有忠良。”陆谦好不感慨。
再看着跪倒在面前的马家老奴,把手一挥:“送他去东平,好生侍奉马扩。”后者身份特殊,战场上被救起后送去医治,从他身上搜出了那半块玉璧,却是与黄信手中的半块吻丝合缝。如此,“黄信的恩人是谁?”便也水落石出。
陆谦本还想靠着马扩收服马政,至少叫他束手就擒呢。没曾想到这马政竟然选择了,真的是愚蠢不堪,也真的叫陆谦很头疼。
这下马扩是不要再想了。虽然他也没太大的遗憾。他的脑子里是根本不晓得马扩是谁。不知道在正史上,这时年纪还不大的马扩于宋辽金三国风云中究竟扮演了怎样的角色。
第三百三十九章 这日子何时是个头啊【求订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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临邑县是东平府的东北角,向北一步就是寇州。全本小说网https://。地理位置还很是关键的,镇守此地的乃是大名府叛将罗安。东平府五千人马,留守唐斌就分出了一千给他,镇守临邑。
罗安事实上一点都不想这般的闪耀夺目。现下他的大名都已经传遍半个北地了,不知道被多少朝廷忠良恨之入骨。独领一支兵马镇守临邑,这看似荣耀,实则煎熬,这段日子里他就没睡过几个踏实觉。
老觉自己一觉醒来,官军就已经包围临邑了。
罗安很怕死的。所以,作为一个怕死之人,罗安铲除其临邑县中的反抗力量来,就特别的心狠手辣,尤其的无情。因为只有把所有的威胁全都摆平了,罗安才能活。这个道理很简单直白。
罗安镇守临邑县小一个月,“凶名”已经铸就。这段时间里,本处足足有十七个家族被他连根拔起。
按道理说,这罪名该是临邑知县担大头的,但罗安太光彩夺目了,如此反而让他更“臭名昭著”。
临邑县处在边界么,本处的士绅富户在梁山军开来之前,纷纷奔逃到了寇州。而这些士绅富户眼看着梁山泊的兵锋切切实实就是停在了临邑,自己是安全的了,这胆量便也一点点恢复了。
他们首先与选择留在老家的地主大户接头,后者多是自认为自个声明不错,罪不至死的。而后就是利用自己原有的影响力和关系网,散布消息,煽动百姓们,是尽其所能的为梁山泊添麻烦。
那等来的只有血淋淋的屠刀。
罗安就是一只嗅觉极端灵敏的恶犬,闻到一丝儿生人味道,便穷凶极恶的扑咬上。其人不止对士绅大户们凶狠,对黎民百姓似也没甚怜惜,那些被牵扯进事儿里的贫民,亦纷纷遭殃。用他的话讲,那就是“自己蠢的要死,休怪别介”,不是在镇压、捕捉过程中遭了秧,便是被抓捕后打入了劳改队,没白天没黑夜的做起了苦工。
如果说东平府城的梁山泊驻军就是一个在公园里慢悠悠打太极的老大爷,那么临邑县的驻军就是一个行如风火的运动健将。
可是在这种恐惧的支配下,临邑县的田亩清丈,税收征集,编户齐民等等,却是东平府下辖各县中数据和速度最高最快的。
二十四万亩隐田,全县田亩清丈**查到了二十四万亩隐田宋朝的一亩大概是后世的0。8亩,当中十五万亩还是上好的水浇地,此数字据全东平府之首。
整个临邑县本也不过八十二万亩耕地,原本有十五万余人。现下多出了二十四万亩,那便是阖县一百零六万亩耕田。而全县人口却有不少消减,人均可达七亩。
按梁山泊规定,那些逃亡士绅大户家的田产皆是要充公的,合同新查出的隐田,一个临邑县,掌控在官府手中的耕田已经达到了七十五万亩。谁叫本处的士绅富户都逃了个七七八八,而自耕农数量又是极少,那人是可以逃走的,土地却带不走,就都便宜了梁山泊。
全县三分之二的耕地,如此条件下,梁山泊一旦宣布授田,别看罗安在临邑玩的“恐怖”统治很吓人,却能第一时间里便稳定住这儿的大势。
毕竟“授田制”对于百姓们的助益实在是太大了。虽然从本质上讲,授田制也是一个地主与佃户的框架结构,可作为地主的梁山泊却必然不会如过去的地主乡绅一般竭力的压榨农人。
陆谦制定的农税即便高达十一,比起地主五六层的田租也是天壤之别。
但是想要授田,就先需要编户齐民,统计境内人口,按姓名、年龄、籍贯、身份、相貌、财富情况等项目一一载入户籍。如此之后才能正式授田,这是一个严肃又繁琐的项目,需要一定的时间与精力去运作。
是以,梁山泊辖制东平府已经快一月之久,授田始终停留在他们的口上。
新市镇是临邑县内第一繁荣的镇集,镇上原有大户富绅十余户,即便眼下跑了大半,还有留有五户大室。
马家便是其中之一。
作为新市镇名声挺好的大户,这场风暴来袭的时候,马家并没有外逃。至少是没有举家外逃。
所以他们保住了自己的家底,三十顷良田,这是马家积累了五辈人才攒下的家底。对比这些田亩,新市镇上的店铺都显得不值一提。
同时这也是马家人不愿意离开的原因。三千亩良田寄托了他们太多的心血。
然后马家便被梁山泊的刀子狠狠地扎了三五刀,虽然没死,却是大大的出了一回血。
那隐匿的七百亩地,只罚金就有两千贯,然后是偷税漏税的惩罚,又是上千贯。田租被迫降到了三成五,再是一笔惨痛的损失。而马家人昔日犯下的错误也被清算,整个过程结束罢,马家的损失绝对不低于五千贯。
这可真叫马家人伤筋动骨。
那段日子,整个马家一片愁云,是唉声叹气。错不是镇上另外几家人在陪着他们受苦,更有张家那个倒霉蛋白白丢了上千亩良田,可谓是比马家更惨,大大的宽慰了马家人那颗疼痛的心。马家的马员外气急交加下可能就不是卧床养病了,而是要一命呜呼了。
同在一条大街上住,不远处的张家的遭遇要比之马家更倒霉。张家的主事者倒是一个挺和气的人,可他生了一个有脾气的儿子,结果在言语上开罪了清田科的副主事,在关键的时候使了绊子,让张家缴纳的罚金因为白银纯度问题而被拒之门外,最终导致张家错过了最后的时间。然后那些隐田就全被官府没收了。
那可是上千亩良田啊,内中光是上等的水浇地就有五百多亩。可是能亩产三石的良田。老赵家收田租的时候,规定北方田亩按亩产一石来计,由此可知道亩产三石的肥田在北地的价格了。
结果张家不仅要缴纳一笔高额罚金,还白白丢掉了上千亩良田,那等于直接抽走了老张家一根骨头。一怒之下的张家于是便成为了临邑县中第一个告官的百姓了,他们把清丈科副主事彭三郎告上了刑狱司。
而今天就是刑狱司开审的日子。
所谓的刑狱司就是法院的意思,可陆谦现在不好太过标新立异,思索了再思索,最终还是选用了刑狱司这个旧名。
“兄长。”
“二弟。”
马员外的两个儿子,马栋与马樑在后院厅堂外见过,始终留在马宅的马樑便引着兄长去见卧床未起的老父亲。
路上。马樑禁不住好奇,问道:“兄长,那梁山泊的刑狱司是什么模样?与旧时官府的大堂相比,有何区别?”他心中着实好奇。
梁山泊竟然把判审断案的权利从知县相公手中完全剥离了。将典吏提拔了来,让他一举变成了县境中举足轻重的大人物。
那主管税务的主簿与执掌刑名的典吏,加上握着捕快和民勇,还能主管征兵事务的县尉,可把现下的知县给驾了的高高的了。那性格若是软懦一些,手段再不足的人,可能都会被这三官架空了也说不定。
马樑对现下的刑狱司很好奇,但他对案件本身并不好奇,因为这案子的孰胜孰负,他心中早有定论。那肯定是张家输啊。官府还能判官府败了不曾?
马栋与他兄弟多年,如何不晓得马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