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祖之母刘媪在一雷雨天和一蟒蛇交配,然后产下太祖。
这件事记在官方文献中,说得有板有眼,而且详细说明,当时刘翁,也就是太祖之父,见天气不好,到菜园子找老婆刘媪,刚好亲眼目睹这一幕。在刘媪生下太祖后,便把太祖当成亲子抚养。
所以,真要说起来,太祖和兄长是没有血缘关系的,刘询和刘干,自然也没有。
刘泽、刘干不可能不知实情,却还幻想能登大位,这就让人奇怪了,程墨严重怀疑这父子俩精神有问题。
“谁说太祖一脉凋零?”程墨冷哼。
刘干打了个哈哈,道:“记错,为兄记错,武帝一脉人口少了些。”
如果武帝年老时,不因巫蛊之祸自灭三族,连太子刘据都被逼自杀,刘据一脉尽皆下狱而亡,何至于此?程墨腹诽,道:“陛下是武帝曾孙,此乃无争议之事,何来武帝一脉人口少之说?”
刘干只有干笑。
程墨大有送客之意:“世兄到底想说什么,不妨直言。”
你不说,那就请回。1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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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25章 再行试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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谋反这种事,最好静悄悄地做,要是走漏消息,只有死路一条。可是这么大一件事,没有足够的准备,是办不到的,所以一般来说,在动手之前,一定有很多人知道,唯一瞒着的,只有皇位上那一位。
这几天,刘干先后跟几个对他热情万分的朝臣委婉地说出,其父有意染指皇位之事,并许以高官厚禄,几人虽然没有立即答复,却没有拒绝。
他哪里知道,这几人第一时间做出疏远他的决定,他给人家时间考虑,没有过府拜访,若是再次上门,肯定不得其门而入。
程墨跟刘询关系非同寻常,若能把他拉到已方阵营,影响深远,若是不能,也会立即暴露。刘干有点拿不准是不是现在和盘托出。
程墨不给他时间考虑,道:“我还有事,就不陪你了。”
他起身要走,刘干急了,话说到这份上,自己还怀疑人家,确实不太地道。
“贤弟,我说,我说还不行吗?”
刘干扯住程墨的衣袖,程墨一阵恶寒,赶紧抽回袖子,坐下,道:“说。”
“家父为荆州王,外人看着风光无限,实际上,唉,苦哇!”刘干先伸袖拭了拭没有半滴泪水的眼角,道:“自先帝在位时,便猜疑家父有不臣之心,及至陛下继位,对家父的猜疑更甚,家父迫不得已,为求活,只好……”
刘干点到为止,一副吞吞吐吐的样子。
程墨想问候他家里的女性,刘询亲政后,对藩王只有加恩安抚,赏赐更重,哪里猜疑刘泽了?分明是刘泽觊觎皇位,趁霍光退隐,刘询根基未稳,想谋夺皇位。
程墨脸色阴沉,恨不得掐死眼前这个白眼狼,刘干却误会了,以为程墨被他说动,道:“贤弟也深有同感吧?若你不是霍大将军的女婿,想必陛下不会容你至今。”
“我是陛下亲封的北安王。”程墨怒了,道:“说吧,你们要好做什么?”
你敢当着我的面说出谋反两字,看我打不死你。
刘干翻了翻白眼,这么明显的事,还用得着我说得那么直白吗?可是程墨脸色阴沉,很没耐心的样子,他只好道:“陛下来自民间,哪里比得上家父根正苗红?这皇位,理该家父继承才是。”
话音刚落,程墨的拳头也到了。
“贤弟,你为何打我?”刘干捂着半边高高肿起的脸颊,吃惊地道。难道程墨也有取而替之的想法?他可不姓刘啊。不是刘氏子孙,朝臣能拥戴,百姓能认同吗?
“陛下乃武帝嫡曾孙,太祖子嗣,你再胡说八道,我饶不了你。”程墨怒道:“滚!”
他实在气坏了,虽说早猜到刘泽父子有不臣之心,但当听到刘干诬蔑刘询的血脉,质疑刘询继位的正统时,程墨还是怒气冲天,刘干父子实在太不是人了。祖上虽说和太祖是兄弟,实则没有血缘,一百余年来世代食民脂民膏,尊贵已极,临了临了,居然来这一套。
刘询来自民间,就不是武帝子孙了吗?他是刘据嫡孙,自有丞相丙吉、外祖史氏可以证明。
刘干没想到程墨反应这么激烈,这几天,同样的话他说了几次,可没人这样冲动。看着程墨喷火的眼睛,他果断跑了。
回府跟荀优商量:“都说北安王和刘询那小子关系铁得很,果然没错,现在可怎么办?万一他禀报刘询……”
他再多长几张嘴,再说刘询来自民间,不是武帝曾孙,管用吗?想到程墨双眼喷火的样子,刘干害怕了。
荀优先是一惊,但很快镇定下来,道:“只有你们两人叙话?”
“嗯,事涉机密,岂能让仆役在旁窥视?”
“那就好。你赶紧修书一封派人送回荆州,若北安王泄漏此事,王爷自会出面,说北安王诬陷你,要求陛下为你主持公道。”
这是摆明了颠倒黑白啊。刘干目瞪口呆:“这样也行?”
荀优磨墨,道:“赶紧写信,老夫也附信一封,把计策禀报王爷,王爷好便宜行事。”
所谓便宜行事,便是若刘干有危险,怎么做对刘干有利怎么来了。
刘干有些懵,被荀优催促着,飞快写好信,荀优也写好了,封好两封信,叫了心腹侍卫,着他拿荆州王府的腰牌,用驿站的马匹一路换马,尽快把信送回荆州。
有父亲为后援,刘干安心了些。
程墨赶走刘干,一个人生了会儿闷气,冷静下来便知道着相了,现在必须稳住阵脚。他担心刘干会派人监视他或是监视宫门口,因而没有动作。
荀优派在北安王府远处守候的人直等到天黑,宫门关闭,才回去复命。
“一直没有出府?”荀优在房中转了几圈,沉吟道:“如此看来,事情还有转圜余地。”
刘干赶紧道:“怎么说?”
“他没有立即进宫禀报陛下,可见还是有几分动心了。想来你不该提陛下的血统,若许以高官厚禄……”荀优摸了摸光洁溜溜的下巴,一双眼睛乱转。
他进城第二天,沈定撤掉城门口的差役,不再严查进出城的百姓,不过此事影响很大,一些胡子稀少,为人谨慎的,进出城之前都会打听一下,以免遭受无妄之灾。
刘干看他,等他拿主意。
他又在房中转了五六圈,就在刘干开始不耐烦时,道:“世子不妨再试探一番。”
“怎么试探?”刘干下意识摸了摸疼痛的脸颊,程墨那一拳,差点打落他的牙齿,脸颊到现在还没消肿呢。
荀优道:“我陪世子走一趟,再行劝说。”
凭我察言观色的本事,定然看出他的本意,到时对症下药就是。若能争取到程墨,再顺势说刘询失道寡助,连结拜兄弟都离他而去,岂不事伴功倍?
荀优并不知道,程墨和刘询并没有结拜,大哥只是刘询单方面的称呼,程墨一向是不敢回应的。
有荀优壮胆,刘干有信心得多,想来只要防备程墨突然下黑手,便没事了。程墨要告发,早就去了,没必要等到这个时候。
两人连夜赶去北安王府。
他们的举止,尽在江俊和雷昆的眼中,两人还没到,消息已送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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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26章 行刺与反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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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墨深遂的眼睛在荀优脸上转了转,果然面白无须,像一个老太监。
荀优看了程墨一眼,暗赞好一个俊朗的青年,再去看刘干,颇有对比之意。此时的刘干一边脸颊高高肿起,跟英俊实在不沾边。
“世兄这么晚到访,可是有事?”身为主人,上茶后,程墨先开口。
刘干不满地嘀咕:“又问我有没有事,难道我没事,不能来找你吗?”上午因为这句话,他不得已和盘托出,最后挨了一拳,现在又来这句,搞不好程墨又要动粗,他真是一听这话就要疯了。
程墨和荀优齐齐看他一眼,程墨没说话,荀优却道:“世子,我们此行有事。”
话说到一半,怎么着也得说完,他们此来,是为争取程墨,这个目标若没能完成,只好派人刺杀,连夜杀人灭口了。北安王府戒备森严,荀优自认手底下没有一击得手的侍卫,真要刺杀,不知会填多少人命呢。
刘干稍稍把身子往外侧了侧,道:“先生把事情跟北安王说说。”
现在也不叫贤弟了。程墨见他一手捂脸,眼神颇幽怨,朝他笑笑。这一笑,着实让刘干害怕,下意识又缩了缩。
这时就显出荀优的本事了,身为国相,肚子里还是很有料的。他轻咳一声,吸引回程墨的目光,道:“老朽是荆州王的国相,此次陪同世子进京,原有寻求援助之意。”
程墨道:“原来是国相,失敬。”
你知道沈定封锁四门,只为抓捕你吗?
“不敢,在王爷面前,老朽明人不说暗语,我家王爷确有意于那个位子,还请王爷相助一臂之力。”荀优坦然道。
程墨对荀优另眼相看。有野心就是有野心,与其乱找借口,不如实话实说。荀优比刘干聪明的地方在于,一眼看出像程墨这样的人精,着实不好糊弄,说实话还有几分机会,乱找借口的后果,刘干已经领教过了。
刘干显然没想明白这点,眼睛睁得老大,差点撑裂眼眶。
程墨点头道:“不知国相以为,何以打动本王?”
你家主子是王爵,我也是王爵,你凭什么以为我会对你家主子俯首称臣?我现在位极人臣,你又能开出什么条件,让我背叛拿我当兄弟的皇帝?
显然,这一点荀优也想到了,他紧皱眉头,道:“王爷要如何才能帮助我家王爷?”
程墨勾了勾唇角:“只怕我开出的条件,你们满足不了。”
这就没办法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