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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墨朝狗子挥手,示意他把人带进来,然后道:“他不是和张大哥一起出游吗?他既然来了,我想问问他当时的情况。”
阿飞是向几人的侍卫打听的,程墨见事态越来越严重,本就有找几人问问的意思,没想到蔡培会在这个时候上门。
安国公恨恨道:“不知是谁提议出城狩猎,挖这么一个坑让大郎跳。”
提议出城狩猎的人有极大悬疑。若让他知道是谁在幕后害张勇,他定然不放过他。
程墨安慰他几句,又让人去打听伍全把人移过去没有,道:“我等会跑一趟,跟沈定说一声,还是把案子交给京兆尹审理。”
就是不知沈定肯不肯听。
安国公见程墨肯出面,吁了口气,连声道:“多谢。”
幸好张清交了程墨这个朋友,要不然他真不知道找谁好。勋贵是顶级贵族,但人人趋炎附势,只有锦上添花,断然没有雪中送炭的,闹市纵马又是重刑,谁闲得蛋疼没事掺和进去?所以说,程墨真心值得一交。
安国公胡思乱想间,狗子引蔡培进来了。
他是淮安侯的嫡子,程墨是正儿八经的列侯,又是当朝卫尉,官阶爵位比他高,不用亲自出去迎接。
“世伯、侯爷。”他和安国公、程墨见礼,道:“深夜来访,失礼之处,还请侯爷勿怪。”
安国公摆了摆手,没有说话。他现在一看蔡培就觉得烦,只是想着怎么在狱里的是儿子,而不是蔡培,哪还有心情跟蔡培说话?
程墨还礼,含笑道:“久闻蔡三郎之名,今日一见,果然名不虚传。”
据说蔡培极会相马,有伯乐之称,只要经他相过的马,无一不是千里良驹。
蔡培谦逊道:“岂敢,只是朋友间取笑,侯爷切切不可当真。”
安国公听两人寒暄,心里更烦,语气生硬道:“你来做什么?”
蔡培敛了脸上的笑,叹了口气,道:“没想到会发生这样的事。”把几人相约去探望张勇,从狱中出来后又去安国公府,想安慰安国公,但他不在的事说了一遍。
安国公黑了脸,道:“你们去看大郎了?”
程墨却听出另一层意思,道:“张大哥还在京兆府狱中?”
不是说移交廷尉署了吗?
“是,还在原来的乙字号牢房。”蔡培道,不待程墨询问,便把那天发生的事详细说了一遍。他们几个走在前头,对后面发生的事不太清楚,他这两天想来想去,觉得很有可能有人设局,要不然解释不通。
“大郎说,他没有得罪过谁。”他最后道。他们几个也不相信张勇会得罪人,要不是大家从小玩到大,张勇怎么能跟他们交朋友?张勇这个人,实在是谨慎太过,什么事都置身事外。
这样的一个人,怎么会得罪人?
程墨点头,道:“确实如此。”又问谁提议出去玩。
蔡培道:“是大郎。”
安国公傻了眼,总不能说儿子自己给自己设局吧?
是人总有些喜好,张勇的喜好就是狩猎,他在郊外有自己的农庄,养些小兔子狐狸等小动物,每到秋天,便约上几个至交好友,一起去打猎,纯粹是喜欢打猎的乐趣。
程墨道:“你刚才来,有没有注意到被人跟踪?”
如果不是提议者设局,便是被跟踪了,要不然不会这么巧,也不知这个局已经设了多久。
蔡培变了脸色,再也坐不住了,道:“我去问一下随从。”
匆匆出门去了。他还真没注意到,要是那伙人也用这种方式陷害他,他岂不是完了?
安国公也坐不住,道:“我得去狱中看看。”
“我跟伯父一起去。”程墨说着,站了起来,道:“我去看京兆尹怎么说。”
不能让他把人送到廷尉署,要不然张勇就没命了。
两人走到门口,蔡培刚好问完侍卫的话往回走,听说两人去府衙,道:“一块去。”
伍全看着面前的卷宗,陷入沉思之中,这件案子,真是棘手。得报程墨来了,他皱了皱眉,迎了出来,道:“这么晚了,侯爷可是有事?”
安国公和蔡培没去伍全处理公务的衙门,而是去狱中看张勇还在不在那里。
程墨和伍全见了礼,道:“听说伍大人要把这个案子移到廷尉署?不知是为了什么?”
伍全无奈道:“沈大人说纵马是小案,由我审理即可。”
其实沈定说的话比这个难听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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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27章 真相
程墨道:“伍大人可曾审问原告?这个人为什么会突然跑出来?而且当时张大郎等人的马速并不快,要是马速稍快,他哪里还有命?”
若真的闹市纵马,只怕邱八当场就死了,怎么会只断一条腿?
伍全抬眸看他,道:“邱八跑了,我正派人寻找。”
程墨眯了眯眼,道:“案情如此明显,伍大人还要判闹市纵马吗?分明是有人设局陷害,请伍大人为张大郎洗清冤屈。”
伍全心里也有几分怀疑,可他办案只讲证据,道:“案情未明,侯爷切勿乱说。我这里事情颇多,就不奉陪了。侯爷若有空闲,不妨去瞧瞧张大郎。”
张勇入狱,安国公和程墨大把的银子撒下来,只求张勇住得舒适,要什么有个人应答,不受那些狱卒的气,事情报到他这里,他很生气。他自认办事公正,严厉约束差役狱卒不可收受贿/赂,这两人非要坏了他的规矩。
程墨见他逐客,起身告辞,去了沈定所在的廷尉署。
朝中谁不是见他沈定望而切步?凡是到他这里来的,下场总不太好。沈定得报程墨来了,笑了笑,对身边的差役道:“走,见见去。”
他身处刑室中,正在对一位犯官用刑,室中血腥味极浓,这一笑,阴森森的,办案的差役心头打了个颤。
程墨微垂眼睑,站在台阶上,不知想什么,阳光照在他身上,更加让人移不开眼睛。沈定一双三角眼不免在他脸上多停一息,才道:“难得卫尉看得起,肯光临我这里。”
一个是廷尉,一个是卫尉,都是皇帝重臣,官阶相同,不过程墨是列侯,地位又比他要高。他掌管廷尉署,满朝文武,人人对他忌惮,再闲得蛋疼,都不会到他这里串门。他的笑容,有些玩味。
程墨开门见山道:“为了闹市纵马案来请教沈大人。”
这就对了。沈定敛了笑,道:“请。”折身入内。
两人坐下,程墨说起这件案子,道:“疑点甚多,还请沈大人指点一二。”
沈定办案经验何其丰富,一针见血道:“肯定是张大郎得罪人了,要洗清他的嫌疑,只须把幕后指使找出来即可。”
这种设局陷害的事,他见得多了,不过是皇帝想扳倒谁,他就给谁挖坑。现在皇帝是摆设,霍光为人谨慎,这些事他才做得少。他的老前辈张汤,曾做过无数这种事,他翻卷宗时,总是对张汤的手段拍案叫绝。
“没有得罪人。”程墨语气很真诚,道:“这才是我请教沈大人的原因。”
沈定压根不信。挖坑这种事,需要费脑子人工成本,一个操作不好,消息漏露,遭到报复就麻烦了。没怨没仇的,谁吃力不讨好?
程墨一脸真诚,道:“沈大人审的都是大案要案,我本来还想是我岳父相托,让沈大人给安国公一个教训,可沈大人不愿接手这案子,想来和我岳父无关。”
如果是霍光的命令,沈定肯定不会推脱,而是主动接过这案子,他不是一个怕事的人,恰恰相反,是一个不怕事大的。
沈定确实没有接到霍光的命令。他没说话,瞟了程墨一眼。
程墨把心中的疑团说了,道:“如果证人不死,张大郎还有可能坐实纵马的罪名,现在证人已死,原告又跑了,死无对证,这案子岂不是不了了之?对方有什么后手,还请沈大人教我。”
沈定熟知典律,又是审案高手,更重要的是,若霍光真让他出手,哪怕他再淡定,程墨自信也能看出来。如今看来,却不是。
沈定难得地笑了一下,道:“卫尉不用着急,若是有人设局,这两天也就该露出真容了。”
让他不要着急,等对方下一步行动。
程墨的猜想得到证实,点了点头,道谢告辞。
果然,第二天散朝后,刘询拿一份奏折给程墨看,道:“张十二为人不错,怎么张大郎反而会纵马伤人?”
程墨一目十行看完,淮南侯弹劾张勇闹市纵马,安国公为息事宁人,下毒毒死两个证人,同时弹劾京兆尹伍全畏惧权贵,不敢处理此案。
淮南侯?程墨眯了眯眼,道:“这个淮南侯跟臣在安国公府曾有过口角。”把那天在安国公府中发生的事说了,道:“之后就发生张勇闹市纵马的案子了。”
把这几天发生的事详细说了,道:“陛下还须压这奏折两天,臣让人去查查淮南侯。”
要是查出是他干的,一定饶不了他。程墨动了真火。为几句口角,便要置人家精心培养的继承人于死地,这也太损了。
刘询慢条斯理道:“这份奏折,是昨晚小内侍送大将军批好的奏折过来时,拿错的。你看上面,没有朱批。”
拿错了?程墨心头一震,飞快拉到奏折后面,果然空白,没有一个字。他抬头望着刘询,道:“陛下的意思?”
刘询很少用这样的语调说话。
“你是不是帮张进装了一套供暖系统?”刘询依然慢条斯理道:“他最近大宴宾客,把这套供暖系统夸得天下无双?”
安国公名张进。
原来是这么回事。程墨眼为精芒一闪,整个人如出鞘的利剑,浑身透着凛冽,道:“这么说,张大郎救不出来了?”
如果这件事是霍光的手笔,他要灭安国公满门也不过需一个借口而已,何况一个小小的张勇?而且他以有心算计无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