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员的面宣读申饬李倧的赦书,并严令其不得派水师资虏。
李倧无奈挤出一丝笑意,只得令太监空出一部车子,带上大明天使同行,又分出数十名禁军相护左右。
祭天队伍中的朝鲜大员们目睹这一幕,也是不住朝队伍后面的戴修远侧目,低声议论起来……
“这戴天使突然拦驾,神色不善啊……”
“我看,怕不是要出什么大事儿。”
“难不成前番胡虏来汉城之事被大明获悉了……”
“嘘,小点儿声!闵大人,您不要命了?这事儿可不能提。”
“对,对……”
汉城城郊的路旁,三个农户打扮却用破布蒙面之人蹲在草丛之中,正紧盯着数百步外的祭天队伍。
队前警戒的禁军从他们身旁昂首走过,却皆熟视无睹,带队的禁卫从事官崔民厚甚至还不着痕迹地向那几人使了个眼色。
为首的蒙面人看到李倧的车驾逐渐靠近,算准了距离,忙低声吩咐手下:“点火!”
旁边的蒙面人应了一声,取出火折吹亮,又捡起地上一根导火索凑了上去。
半晌,为首那人转头急道:“好了吗?!”
那点火的蒙面人却满头大汗,脸色发白,“大概是初冬地面返潮,引火线点不着了!”
“废物!快换!”
“是,是。”
另两个蒙面人七手八脚从身后的口袋里取出备用导火索,将一头插入面前的木桶中,正要伏身返回,却听为首之人怒骂道:“西八!两个蠢货!给引火线下面铺些东西,否则又受潮了!”
“对,是……”
二人手忙脚乱地脱下衣服垫在下面,这才重新点燃了引线,而后头也不回地朝远处荒草中跑去。
由于三人耽误这片刻工夫,等四尺多长的引火线烧到一半,李倧的车驾便已经从旁驶过。
“什么东西在冒烟?!”
终于有朝鲜禁军军官看到草丛中的异样,忙带了手下上前查看。几人刚用刀尖挑开杂草,就听到震天的巨响,顿时被剧烈的爆炸撕成了齑粉。
从祭天队伍中段开始,道路东侧又接连有二十多个火药桶先后炸响,火光连绵七八丈远,暴起的烈焰直冲云霄。
护在队伍两侧的禁军最先遭殃,靠近东侧的官员也难幸免,瞬间便有近二百具尸体四散抛飞,惨叫声此起彼伏。而仪仗中的车马、礼器也被炸得七零八落,将道路堵死,附近立刻便乱成一团。
戴修远乘坐的马车在祭天队伍的中间靠后位置,虽距离爆炸核心位置尚有三丈多远,但依旧被强烈的气浪掀翻,重重摔在一旁,车厢的主梁都折成了几段。
“有刺客!”
“保护陛下!”
喊声四下响起,李倧吓得出了一身白毛汗——自己方才若走得稍慢些,此时恐怕已被黑白无常锁了去。
走在最前面的崔民厚听闻爆炸声,忙回头观望,却见国王车驾正逃过一劫。
他懊恼地用力一跺脚,难得李倧突然要离开戒备森严的王宫去郊外祭天,张东俊这个蠢货竟然失手了!
“大人,我们怎么办?”
崔民厚看到道路中间一片狼藉,张东俊虽然没炸到正主,但显然火药用的不少,李倧身旁的禁军至少死了一半。
他用力咬牙,对自己心腹道:“发信号,让张东俊他们一起动手!我们加起来有百余人,趁乱杀了昏君!”
“是!”他手下随即取出哨子猛吹了几声。
崔民厚则拔刀高喊,“都随我来!拥立大功就在眼前!”
与此同时,远处荒草丛中冒出了五十多名手持刀、铳的蒙面人,嘶喊着一起向李倧车驾奔去。
李倧身旁的禁军刚从爆炸的慌乱中回过神来,就见禁卫从事官带人冲了过来,满心以为他是来接应的,却不料这些人二话不说上来就砍,眨眼间就有二三十名禁军丧命。
朝鲜禁卫副金载淳将忙带人上前阻截,又吩咐其他人护着国王向汉城退去。
虽然忠于李倧的禁军人数较多,但骤遇大乱,心神不定,而崔民厚这边气势正盛,杀得金载淳难以招架,不消片刻工夫便告溃散。
崔民厚远望见李倧身影,忙用刀一指,“在那儿!”
却有忠心的朝臣捡起死去禁军的武器上前拦截,崔民厚把心一横,大吼道:“凡拦路者,都给我杀了!”
“是!”
数十名刺客顿时逢人便砍,在祭天队伍中硬生生杀出一条血路。
戴修远虽带了百余人来朝鲜,但今日乃是祭天,故而仅有三名随从伴在身侧。方才的爆炸中有一人重伤,一人昏迷,仅剩的一名老仆将他从马车中拖出来时,他半个身子都已被鲜血浸透。
崔民厚的人此时已杀红了眼,待看到道路正中的戴修远,上前先是一脚将那老仆踹飞,而后举刀便向戴修远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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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68章 仁兴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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眼看刀尖距离戴修远脖颈仅剩三寸,旁侧崔民厚的部将正朝这边扫了一眼,顿时惊呼:“住手!”探手将那单刀格开。全本小说网;HTTPS://。m;
他细看了戴修远的衣着,一巴掌扇在那士卒脑袋上,“蠢货!这是明使!若是他因我们行刺而死,定会给主上惹来大麻烦!”
那军官又见明使身前鲜血仍在涌出,忙扔了兵刃将他扶起,皱眉急道:“他此时应在馆舍之中,怎也跟着跑来了,可千万别有什么好歹……”
他话音未落,就听到吧嗒一声,低头望去却是一只雕花的信筒从戴修远身上掉落,信筒上的火漆已经开裂,想是被刚才的爆炸震开的。
他吩咐身旁两名士卒:“快给明使包扎伤口!”而后小心捡起那信筒,竟从开口处看到里面一抹金黄色。
崔民厚的部将见戴修远仍在昏迷中,当即用两根指头夹出信筒里的东西,乃是一方锦布,再展开来看时,顿时大喜过望!
他一把推开正准备给戴修远止血的士卒,取出自己随身携带的草药和绷带,兴奋自语:“一定要令明使无恙……”
待处理了伤口,他这才长出一口气,“还好发现得早,否则肋下这么长一道口子,血片刻便会流尽了。”
另一边,汉城城内听到南郊一阵巨响,慌忙派兵前来接应。由于祭天队伍仅走出四里多远,近五百名禁军士兵片刻即便赶到,先让过了李倧等人,而后摆出弓箭、火绳枪对着追来的崔民厚一阵攒射。
崔民厚肩膀中了一箭,又见身旁士卒死伤近半,只得无奈喝令撤退。
待跑回行刺地点附近,早有接应之人牵了马等在那里,他正要翻身上马,却被自己部将一把拉住,“大人,您看这是什么!”
崔民厚疑惑接过那黄色锦缎扫了一眼,立刻激动得双手颤抖,“原来大明早已得知李倧要将水师派给胡虏调用之事!有了这道赦书,主上大事必成!”
他忙转问副将:“这东西哪里来的?”
“是那位明使随身所带。”
崔民厚望了眼戴修远,又看到一旁因爆炸而燃烧的马车,皱眉略一思索,在副将耳旁吩咐几句,遂将赦书塞入怀中,上马疾驰而去。
待李倧好容易喘匀了一口气,四下望了一圈,登时跳了起来,“戴天使呢?!快!派人保护戴天使,他要是出了什么事,可就全完……快去!”
金载淳忙点了三百禁军一路找了回去,不料方才已掉头逃跑的刺客竟转了回来,拼死抵抗,直到小半个时辰之后他才终于找到了戴修远。而此时崔民厚已带着赦书跑出了近二十里开外。
金载淳看了眼明使身上的绷带,处理得很是仔细,不由长吁了口气,又吩咐手下将其抬回汉城。
戴修远直到第二天正午才转醒过来,先理了理思路,低头看到身上已换了衣衫,忙问随行侍卫:“我原先随身之物在哪儿?”
“回大人,都在这里。”
戴修远在下人捧过来的物件中翻了又翻,却不见了赦书,又令人去问送来回来的朝鲜禁军,仍是无人看到此物。
他忍住伤痛,亲自带人返回昨日发生爆炸的地方搜寻。很快,有侍卫在烧得焦黑的马车残骸旁找到了一小段雕花木片。
戴修远对这花纹非常熟悉,正是装赦书的信筒,忙吩咐继续搜寻,却只找到一堆灰烬。
回到馆舍后,戴修远不禁有些犯愁,这赦书被烧,就只能靠自己一张嘴来申饬李倧了,只是效果必会大打折扣。
待至用过晚膳,他正腹拟明日如何能说得李倧拒绝建虏派战船的要求,便有侍卫来禀,说朝鲜宫中有人求见。
“请他进来。”
来者是一名其貌不扬的太监,先说了番国王陛下问候之语,而后悄声道:“斗胆请天使屏退左右,奴婢有要事相告。”
等屋中下人离开,戴修远道:“说吧,有何事?”
“天使可知李倧已经答应胡虏,要派水师南下与大明为敌?”
戴修远微微皱眉,这太监竟直呼他们国王名讳?
“我自是知道一二。不过我也有把握令你们国王收回成命。”
“天使怕是要失望了。”那太监凑前一步,语气神秘道,“虏派密使前来,据奴婢所知,他们应承李倧,只要同意派水师助战,便将他的两个儿子交还给他。”
朝鲜世子?多尔衮倒是下得大本钱!戴修远心中暗惊,难怪李倧对我躲躲闪闪,原来他已打定主意要接受建虏条件了!莫说赦书被毁,看来此番就算拿出赦书,他怕也不会回头了。
太监见他神色,又微笑道:“李倧决意要背叛大明,奴婢的主上鄙其逆行,决意要助天朝一臂之力,断不能令水师南下!”
“你的主上?你主上不是现任朝鲜国王?”
“回天使,奴婢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