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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虽是神武,但片刻间想要攻下应天府却是极难。
“而此时洪贼已传令南直隶各处贼军朝应天府汇聚而来,东有叫勒什么混的建州兵三万人,以及张天禄手下两万大军。南有黄鼎和杨承祖,一共……”
她显然对军务不甚熟悉,低头思索半晌才终于想了起来,“好像是三万多人。距离最近的郭虎自广德出发,一万兵马此时已近应天府东南的溧水县。
“待这十多万人马抵达南京,殿下往浙江去的退路便皆被堵死。届时……”
她又想了一会儿,才磕磕巴巴道:“届时‘前有坚城,后有堵截,进退失据,兼无粮草,兵员又寡,必败矣!’”
石霖一旁闻言把眼一瞪,“你怎如此胡言乱语?休要长虏贼志气灭我军威风!”
朱琳渼拦住石霖道:“无妨,你让她把话说完。”
“将军恕罪。”卞赛忙道,“贫道说的这番话乃是出自伪官杨志和之口,以及之前洪贼调兵围堵的消息也皆是听其所言。”
“杨志和?”朱琳渼忆起杨志和这个名字,应是洪承畴手下掌印都司,于是疑惑道,“卞姑娘是如何听到他这番话的?”
“贫道……是在自己家中听到的。”
“杨志和为何会去你家中?”
“这,”卞赛欲言又止,“此中多有曲折……”她抬头焦急道,“贫道所言句句属实,还望殿下早作布置为宜。”
马德不悦道:“你不说清楚来龙去脉,要我们如何信你?”
朱琳渼见她神色挣扎,像是不愿提及,于是摆手道:“既不便说那就算了。对了,卞姑娘方才说郭虎的一万虏兵已到了溧水县?”
“千真万确。”卞赛松了口气,忙道,“杨志和向他手下交待军务时被我听到。他虽说得颇快,但这几句关键处贫道仍是听得分明。”
朱琳渼点了点头,甘辉带了两千五六百人正在收复溧水,若是和这一万清军突然遭遇,不防备之下或许会受损失。
他又问了卞赛几句,见她也没有旁的消息要说,于是便吩咐石霖,“给卞姑娘挑一间干净军帐,莫要怠慢了。”
卞赛却摇头道:“多谢殿下好意。贫道该传的话已传到,这便要……走了。”
朱琳渼看了眼已近消失的夕阳,皱眉道:“天色已晚,你欲往何处,我派些人送你去。”
“不必劳烦殿下,”卞赛深施一礼,“贫道自去便是。愿殿下早日匡复社稷,造福天下苍生。”
朱琳渼见她坚持,便也不再多言,让马德送她出营。
待卞赛背影消失,他又示意石霖,“让人跟着她,看看是怎么回事。”
“是!”
正好张家玉前来汇报炮击南京城的情况——肇庆号和其他几条船上的重炮都被搬到了城外,虽然仅能轰下来一些砖头渣,但二十四磅跑的声势极为惊人,主要是用来威慑城中清军的。
朱琳渼忙吩咐他道:“遣快马去通知甘辉,说有一支虏军近日可能经过溧水,要他留意防备。”
“是!”
待张家玉离去,朱琳渼又写了密信给锦衣卫北镇,让他们留意江阴及建平、广德方向,若有大股清军异动,便立刻将消息送来。
……
甄真回身向侍女紫露用力招手,“再走快些,都过了晚膳点儿好久了。”
紫露捧着一罐鸭汤,小声嘟囔着,“还不是小姐你煲汤太慢了……”
及近龙卫军大营,甄真抬眼间却见一名绝美的女子,身着道袍,正快步从营中走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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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85章 打翻醋坛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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龙卫军营中怎会有女子出入?而且看起来还稍有姿色。(全本小说网,https://。)甄真不由眉头轻蹙,目露冷光。
她待那女子从身旁走过,拉住一名正在巡逻的士兵,转头向卞玉京的背影一呶嘴,“那是何人?”
“回甄将军,听说好像是秦淮八艳之一。”
“秦淮八艳?”甄真心下越发不喜,又问道,“她来营中作甚?”
“这小的就不知道了。哦,她好像刚从军指挥大人帐中出来,说是……”
朱琳渼目前在军中的职务乃是新军军团指挥。甄真闻言眉头皱得更深了,作为太王妃“已点过头”的“准王妃”,她心中暗道,难怪长得还算漂亮……不,是妖艳!她肯定是跑来勾引辅政王殿下的!不行,我得去警告她一番才是!
想到此处,甄真忙转头便朝卞玉京的方向跑去。
在她身后,那名巡逻士兵仍自说着:“说是来示警的……哎,甄将军!怎么跑了?”
皎月初升,四下里已看得不那么清楚了。
甄真费了好大的劲儿,才总算隐约在一条小溪边又看到了那件灰色道袍,心里愤愤道:哼,果然不是什么好东西!深更半夜的,一个女子竟在兵荒马乱之处乱溜达。
她脚下转动,向卞玉京那边跑去,但还没跑出十步,却见月光下,那灰色长衫嗖地消失不见,而后似乎有扑通之声传来。
甄真心中一惊,迅速奔至河边,就见水面上一圈涟漪,仿佛还有气泡冒出。
她!她投河了?!甄真脑子里嗡的一声,坏了,坏了,这若是让殿下知道了,还不以为是我逼死了她?你早不死晚不死,偏要这会儿自尽?!
她三两下脱去皮靴,卸下迅捷剑,一个猛子扎入了溪水中,拼命抡胳膊蹬腿,却发觉自己丝毫没有向前,反而是不断沉了下去。
坏了!坏了!她一连喝了几大口水,脑袋一阵眩晕,这才想起自己根本不会游泳!
岸边几道身影相互看了一眼,急忙入水救人。还好朱琳渼的这些亲兵多是福建籍,水性算是不错,众人又手忙脚乱了半晌,才总算将两个“喝”了一肚子水的女子抬上了岸。
甄真再次睁开眼睛的时候,正看到辅政王殿下在焦急地看着自己,不由心中一暖,他还是很在意我的。
“甄将军,你醒了?”
“嗯……”甄真一脸娇羞之色,虚弱地回道。
“怎么样,有没有哪里不舒服?”
“谢殿下,我没事……”
“你好端端的怎么跑去投河?”
“我、我没有……”甄真小脸一红,转头果然看到那“道姑”也躺在一旁,忙吃力抬手指,“是、是她投河,我去救她的……”
“救她?”朱琳渼哭笑不得,“还好我让人跟了去,否则堂堂破虏营主帅就这么稀里糊涂没了。”
“我……”
“这是哪里?”一旁传来女子的声音,“我怎么没死?”
卞玉京醒了,朱琳渼忙转头问她:“卞姑娘为何会落水?”
“落水?”卞玉京苍白的脸上闪过惨笑,“殿下为何要救我?横竖我还是要死的……”
“世上有何难解之事,非得一死以对?”朱琳渼忽而想了起来,“马德说他的人初见你时听你在呼救,并擒住了几名虏贼?”
石霖凑过来低声道:“大人,已审过了,几人都是杨志和的亲兵。”
“哦?”朱琳渼望向卞玉京,“你能获悉杨志和与他手下交谈,这又是他的亲兵,难道是与他有关?”
卞玉京愣了好久,终是开口说道:“他慕我姿色久矣,初时我嫌弃他是个武夫,并未搭理,却被他一直纠缠不休。
“其后弘光天子被俘,建奴兵至,应天府中一干鼠辈开城降虏,这杨志和也作了满人的狗。
“我知他必来用强,于是拜龙虎山天师座下三一上人为师,出家清修,这才免了一难。”
一旁甄真狐疑道:“那你为何不在龙虎山,却又回到应天府了?”
卞玉京叹了口气,“贫道有个妹妹,建奴来犯之前便已从良。前阵子家人送来消息,说妹妹身患重疾,贫道凡心未泯,便央求尊师让我回家探望。
“不想此事被杨志和所知,竟上门纠缠,将贫道堵在家中。
“其后某日,他手下送来洪贼军令,贫道偷听到二人交谈,得知洪贼正欲暗算殿下大军。
“贫道当时急欲前来报讯,却急切不得脱身。于是只得出一下策,答应杨志和只要他让我去拜别师尊,便立刻回来委身于他。
“那杨志和闻言果然撤去兵马放贫道出来,又派了他身旁亲随,‘护送’贫道回龙虎山。贫道途中假说要往应天府城外拜会一名旧识,至太平外时跳车逃跑。本想着遇人之后便指那几名贼兵为强盗,却不料途遇殿下所部。”
朱琳渼闻言不禁有些感动,“卞姑娘已是出世之人,却以天下苍生为意,冒死前来示警。我代三万明军将士在此谢过!”
卞玉京摇头道:“贫道记得殿下曾对顾夫子说过,‘天下兴亡匹夫有责’,我又何能冷眼旁观?”
“这、这是顾夫子所说,不是我……”朱琳渼有些尴尬,忙又问道,“那卞姑娘已将消息送到,为何却要寻短见?”
卞玉京默然道:“贫道既已发誓要嫁给姓杨的,便不能食言。然,让贫道委身国贼,却是万万不能的!”她语气坚决,“如此,贫道只有一死而已。”
我去,这种誓言不用这么在意吧?朱琳渼忙道:“卞姑娘与一不忠不义之人不用如此认真,你且在我营中缓几天,我让水师送你回江西。”
卞玉京却颓然摇头道:“贫道那时候是用父母在天之灵发誓,若是违誓,父母九泉之下也会不得安宁……”
朱琳渼心道,这个姓杨的国贼倒是够阴狠的,明代的人对往生者看得极重,若是放任不管,这卞玉京必会再去寻短见。我怎能眼睁睁地看着一个为国为民的女子就这样白白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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