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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是好在没有人敢在这种场合下表达什么,如果他们敢表达出丝毫的不满和怠慢,就算秦王不杀他们,他手下这些煞神一般的士兵也会出手的。
他们从那些士兵们眼中看到了对于秦王江川的狂热拥戴,他们相信只要秦王一声令下,这些士兵都会毫不犹豫的上刀山下火海,甚至就连阴曹地府都敢闯一闯。
江川人在马上,看着眼前这攒动的人头,脸上带着微微笑意,心中却将他们的心思猜了个七七八八。
不过他不在乎,不遭人妒是庸才。不服气没关系,你可以放在心里。若是有人敢当面找死,那他不介意展示一下獠牙。
“诸位免礼,承蒙各位在此等候,本王甚是感激。”江川跳下马来,走到百官面前带着淡然的笑容拱手道。
“下官夏俊泽,见过殿下。殿下乃我大明的擎天之柱,定海神针,若无殿下挥军东征西讨,灭满清,败流寇,收复失地,我大明天下早就糜烂不堪了。臣等莫说再次等候半日,就是等上十天半月那也是应有之义,殿下切莫过谦。”首辅夏俊泽迎上前笑着道。
他虽然已经私下与江川达成了协议,可是两人确实第一次见面,因此看向彼此的眼光都是带着审视和打量之意。
闻名不如见面,夏俊泽见到江川如此年轻,虽然之前早有心理准备,而且李竹园押运粮饷回来之后也曾与他说起秦王之年轻,可是亲眼见到本尊却还是有些惊讶的。
不过江川的气度风采还是让他心中暗暗点头,只有这样的人物才能在短短一年时间内做出大明几十年都不曾做到的事情来。
这个秦王与他手下的这些骑兵,用一句话来形容就是人如虎,马如龙,全都不简单呢!
“哈哈,夏阁老过誉了。阁老的风采本王也是仰慕已久。流寇大军压境,若无夏阁老在京城主持大局,雷霆手段,也不会有今日的峰回路转。所以,阁老才是我大明的股肱之臣,中流砥柱啊!”
江川拉着眼前这个说话中气十足,腰背挺直,身材魁梧的首辅大笑着道。
两人这一把商业互吹,顿时让气氛热烈起来。
其他官员一看两个大佬互相吹上了,都纷纷开口,一瞬间是阿谀之声如潮涌来。
自然一大半都是夸耀江川的。
江川则是笑眯眯的听着,来者不拒。
等到一波马匹狂潮过去之后,夏俊泽则领着一些品级高,有资格的官员勋贵介绍给江川,包括内阁阁臣,六部尚书,大理寺卿,通政使司,都察院左都御史等各衙门的堂官等。
另外则有宗人府宗人令带着一群宗室成员介绍给江川。
最后是勋贵集团,为首的是魏国公刘霖。刘霖因为儿子刘垚抗旨而且打伤锦衣卫的事情本来是被皇帝下了禁足令的,可是今天是特殊情况,皇帝也特意下旨允许他出门。
刘霖的儿子刘垚虽然不成器,但是刘霖本人久在军中,气度沉稳,为人颇有心机城府,人脉颇广,在朝中声望甚隆。
而且刘霖此人还是一个典型中年老帅哥,鼻直口方,双眉如刀,一张国字脸不怒自威,让人一见都会心生好感。
“臣魏国公刘霖参见秦王殿下,殿下英武不凡,又立下如此赫赫军威,堪称我大明朝两百多年来第一人,日后当青史彪炳,流芳千古,是我辈武人的真正楷模。”
刘霖对着江川躬身一礼,然后抱拳拱手笑道,声音不疾不徐,笑容不满不怠。
不过江川却从这个看起来笑容可掬的魏国公的身上感觉到了一丝敌意,不仅神情有些冷冽起来。
他不知道这个魏国公的对自己的敌意从而何来,不过也不打算问明白。
他笑了一下,凑近刘霖用两个人才能听见的声音道:“国公是朝廷宿将,功臣之后,本王一向是佩服的。不过有句话要与国公共勉:防人之心不可无,害人之心不可有。本王不是你能算计的。言尽于此,好自为之。”
刘霖闻言身体顿时一僵,看着江川的目光之中开始有了忌惮。
他不知道,这是江川通过这一年多来的战场厮杀而得来的直觉,一种对于危险的本能直觉。若是有人对他产生敌意,他的身体就会有特殊的感觉。
这种事情听起来好像挺玄乎的,但是却是真实存在的。
江川说完之后,又大笑着道:“久闻魏国公风姿不凡,今日一见果然如此。若是国公爷再年轻几岁,这京城的大姑娘小媳妇肯定会为国公爷疯狂的。”
百官闻言很多人大笑起来,没想到这位秦王殿下竟然当着这么多人的面拿魏国公开玩笑。
一些心思敏锐的人却已经开始思考这位魏国公和秦王殿下之间是不是有什么龌龊了。
这世界上最会琢磨人的绝对就是这群当官的,而且官当得越大,琢磨人的本事越厉害。
比如说内阁首辅夏俊泽就已经从刚才江川的小动作当中看出来一些异样的东西来,目光闪烁之下,神色又恢复了平静。
一群人光是介绍认识就耗费了约莫半个时辰,这还只是一些高级官员权贵而已。
夏俊泽邀请秦王江川坐上给他特意准备好的一架豪华马车,自己的马车则在江川的车前面引导,白牧率领亲卫营三千亲卫随行护卫向着京城浩荡而去。
其他官员一看两位大佬撤了,也都急忙坐轿的坐轿,骑马的骑马,各自跟着回城去了。
而山甲带着六万大军则驻扎在了朝阳门外,随时等候江川的命令。
第六十一章 不寻常的安排
给江川准备的马车很是豪华,除了极其豪华的各种装饰之外,还有驷马拉车,而且四匹马都是纯白色的高头大马。
车厢内部非常宽敞,车厢地板上面铺着厚厚的羊毛地毯,中央是一方固定的红木小几,小几上摆着好几样精致的点心蜜饯,甚至还有一壶葡萄酒。
江川一进车厢,就看到了一个身着红裙的美貌侍女,一见江川,急忙跪倒行礼:“奴婢见过秦王殿下。”
江川楞了一下,没想到竟然还有这种安排,蹙眉问道:“这是怎么回事?”
他久在军中,很不适应这种奢侈之风,所以一见这种情景,本能的就有些反感。
江川虽然没有刻意施威,可是他毕竟是几十万大军的统帅,而且亲手斩杀过数十人,一句问话就让美貌侍女吓得发抖,惶恐道:“奴,奴婢是皇上亲自安排来服侍殿下的。”
江川这才明白,原来这辆豪华马车包括这个侍女都是皇帝给自己准备的。
“起来吧,好生待着,本王习惯了骑马,还是骑马的好。”江川说了一句就要跳下车去。
岂料那侍女却忽然急哭起来:“殿下饶了奴婢,奴婢不想死啊!”
说着急忙跪在不住磕头顿首,脸上的神色很是惶恐。
江川止住脚步,返身看去:“起来说话,本王何时要你死了,慢慢说来。”
那侍女身子还在发抖,慢慢止住哭泣道:“殿下容禀,皇上亲口交代,要奴婢伺候好殿下,若奴婢出了差错,皇上便要处死奴婢全家。”
江川眉头蹙起,本想仔细追问,可是一想这里也不是问话的地方。这件事本身就透着一股不寻常的味道,下来要让黑冰台调查一下。
想到这里,他尽量让自己的声音温和一点道:“你且起来。本王保你全家平安无事。皇上那里,本王不说,没人知道的。”
那侍女神色还是很惶恐,不过江川的气场让她不敢不从,只好悄然起身谢恩。
江川掀开车帘,跺了跺脚,让赶车的亲卫停车。
他下了车之后让人把自己的坐骑牵过来,骑上马继续前行,那辆马车亦步亦趋的跟在了后面。
得知江川弃车骑马,前面的夏俊泽不知道出了什么事情,停车下来询问。
江川只说自己甲胄在身,骑马方便,也不多说。夏俊泽也不多问,回到车上继续前行。
队伍走到城门口的时候忽然慢了下来,前面的亲卫回报说是前面有很多百姓知道秦王今日入城,所以自发在城门带着各种吃食酒浆劳军,欢迎王师。因为人太多,所以导致了城门道路拥堵住了。
城门士兵正在努力疏通维持秩序,奈何百姓太过热情,非要一睹秦王风采。
所以前面回报,请秦王定夺如何处置。
夏俊泽和白牧都建议让江川走其他城门入王府。
说起王府,其实倒还是一座真正的王府。当今皇帝的叔叔福王姬正元,也就是先帝姬正德的亲弟弟非常受姬正德的父亲宠爱,虽然其封地是在豫州,可是在京城之中却又被他皇帝老子赐了一座规模宏大,占地颇广的王府别院。
说是别院,其实是真正的七进七出的大宅子,其富丽堂皇的程度绝对超过任何一个在京城的王府或者勋贵大臣的府邸,只有比不上紫禁城的规模和堂皇。
甚至其格局几乎就是按照紫禁城所仿造造的,在一条中轴线上,前有三座大殿,后有三座庭院,还包括一座后花园。其中共有房间九百九十九间。除此之外,还有亭台水榭,奇花异石应有尽有。
这样的一座王府别院自然是大大僭越的,当年建造的时候就有许多人上书反对,甚至有言官以死相逼,希望皇帝能够撤销成命。
奈何姬家的人都是属顺毛驴的,大臣们越反对,皇帝越要干。
因为福王之母李妃是皇帝最宠爱的妃子,若非大臣们反对,皇帝早就立了李妃为正宫皇后了。
而且当时的太后也不太喜欢李妃,所以皇帝只好封李李妃为皇贵妃,并且对李妃生的儿子姬正元各种宠爱,出声之后不到一岁就封为亲王,并且皇帝亲自挑选富裕的豫州之地作为自己宝儿儿子的封地,由此可见皇帝对这个儿子的宠爱。
李妃虽然被封为皇贵妃,可是也希望自己的儿子成为太子,继承大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