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云涯儿自然也已明白黄邵苦心,只是此话说来轻巧,真要行之起来,却并不简单,尤其是对于云涯儿这种身手平庸之辈来说。车马之间,大约还有几步距离,且那马正行,稍有不慎,便会跌到空隙之中,被甩于车后。若是平时,不过只是受些小伤之事,倒也不必在意;然此危急之刻,如此无异于停车候杀,若无万全之策,又岂敢妄跳。再三犹豫,云涯儿仍是不敢犯险,扒于车框,紧盯那马。
无奈之下,黄邵只好亲自靠近车侧,让云涯儿抓好自己马绳。云涯儿不知其意,畏畏缩缩,还是伸出手来,一抓住那绳,便见黄邵飞身而起,跳于车内,再而直将云涯儿抓起,扔于已马背上。云涯儿这边才刚坐稳,而又望得黄邵替了驾马之人,令其退于车内扶稳,继而纵身跃至前马之背,以那腰间短刀砍断车绳,并迅速提紧缰绳,勒住那马,才使其未因突然得劲而失了平衡,渐渐平稳。
未想这黄邵平日不善权谋,处理起这危急之事来,却是如此当机立断,不由心生佩服。然而危机并未就此解决,反倒因是缺了车架遮掩,云涯儿暴露于敌人眼中,射来之箭更为急切,周围部下已应接不暇,更有数人中箭。并且此次敌方人数众多,也不可如同前次那般分兵两路各个击破,
周围部下接二连三负伤,云涯儿看得实在于心不忍,却又无能为力,只能怀揣歉意,想之此回前往营救楚阙,代价实在太大。而此最为难受之事,则是敌方都已逼至如此地步,仅仅只是为复张宝之仇,终是难以相信。并且对方人强马壮,这边众人却因接连交战,早已疲惫不堪,座下之马更是马力不足,难以突出重围。
想他云涯儿历经各种惨败,也算九死一生,如今难道要不明不白葬身此地,甚至还要拖累黄邵等人,只这身死沙场也就罢了,然而此刻心中还有心事未了,无论如何也不甘于此,越想心中越是悲愤。
忽然,楚阙笑颜从脑中一闪而过,只觉右掌火热,明显能够感觉周身之箭所在,仿佛定格一般。遂而询问黄邵身上是否有可投之物,见黄邵摇头,旋即灵光一闪,从胸前掏出干粮将之捏碎,而后尽撒出去。每一碎块皆打在箭头之上,并令箭道偏移,只从马后穿过,惊呆众部。
随之又感知到东北方位有己熟悉气息,立即调转马头朝之奔去,并令黄邵莫再跟随。黄邵因是观得云涯儿如此身手,已被其感服,听其所言,分兵往南接应何曼去了。再行数里,果然远远望得前方有黑山军正朝黑山归去。
仔细观之,带头之人确是张雷公,部众虽不算多,也有千人,足以胜过追来敌军。云涯儿就此急往,刚一接近,不等张雷公惊讶,便立即拉马转身,佯装率军反攻,倒是果真将那敌骑吓得慌忙转向撤走。
又行一阵,只听得后方传来那惊雷之声,“前方何人,竟敢假我黑山之危,吓退来敌,真是不将我等黑山将士放在眼中!”
这才想起张雷公与己并不相识,遂而赶忙扭头解释,“后面之人可是雷公兄?我乃黑山廖云涯,听闻雷公兄声名已久,今日一见,观得雷公兄眉宇之间皆有英雄气概,果然名不虚传!”刚解了危机,还不忘溜须拍马之人,当世恐怕也只有云涯儿一人了。
听之其言,张雷公立即震惊不已,倒不是因其吹捧太过,而是那“廖云涯”三字,继而将那嗓音降了几分,“难道你便是张将军下令我等寻找已久的……”
见到张雷公态度大变,云涯儿全然不顾现状,瞬间得意。结果前方黄邵也已赶来,询问状况,一时之间,未能反应,慌乱之中,跌落马下。幸而张雷公观得异样,已先令众部放缓脚步,才未从云涯儿身上踏过。
待部下搀起云涯儿,黄邵已与张雷公攀谈了几句,知对方并非敌人,二人倒是相谈甚欢,将云涯儿撂之一旁。而后问至对方为何在此之时,二人又一同望向云涯儿,一个问其所寻之人在何处,一个则问其为何不先回黑山。
偏偏二人所问,实乃同一问题,云涯儿又不想就此暴露楚阙身份。既不能告诉黄邵,自己前来寻找楚阙,首先就是要寻张雷公;也不能告诉张雷公,自己不愿回黑山目的,其实是为了避免黄邵等人知晓自己于黑山之内也有职位,实在头痛不已。
第182章 力战群匪5
(全本小说网,HTTPS://。)
这头痛归头痛,正事也还要办,纵观张雷公整个队伍之中,只有骑兵,更未见得楚阙身影,似是上次分别之时状态。(全本小说网,https://。)本就不想回答二人所问,现又加之挂念楚阙,索性干脆明知故问于张雷公道:“此处离黑山尚有些距离,不知雷公兄为何只带了些精锐轻骑?”
那张雷公也非愚人,瞥之一眼黄邵,自知此事不宜外露太多,而也故意岔开话题,“廖副将多虑了,冀州素来太平,我等轻骑上路,只为往返更省时日罢了。”继而假笑几声,其声如雷,相貌实在难看。
虽说如此之言,任谁也不会当真,不过何曼、黄邵二人亦不愿就此暴露身份,故不揭穿,只于一旁赔笑,所幸二人也未在意张雷公对云涯儿称呼。只是若照此下去,三人交谈多了,终归还是会将话说漏。
然而云涯儿未曾想到,这请神容易送神难,一边本就深怕自己溜走紧跟而来,一边则好不容易寻得那“廖云涯”非要带回与张燕相见,哪边也不愿轻易离去。为今之计,反而是说服张雷公与自己一同前往寻找楚阙更为妥当,否则若是带黄何二人前往黑山,只会令事态更加难以控制。
于是云涯儿征得二人同意,将张雷公拉至一旁,直接小声问道:“不知随雷公兄一同前往那张黄雀,可还在军中?”并且一边说之一边挤眉弄眼。
正欲解释自己为何询问此话之时,却是见得张雷公惶恐不安,大声惊叹“你怎……!”之后迅速压低声来,“既然廖副将并非不知情者,那雷公也只好坦言了。”旋即又再确认两眼那边二人确实未有偷听,才继续说:“实不相瞒,那日我等本已欲撤军,而黄雀却要跟随杜偏将乘胜追击,突然没了踪影。我便在山下等之许久,也未见其归,结果等来杜偏将已全军覆没之消息。因是见过敌人之威,不敢贸然上山探明,只在附近搜寻了一阵,未能寻得一名逃兵。故而惶恐,这番草草收兵,只为返回黑山求援,实乃惭愧!”
弄之半天,楚阙到底还是未能获救,云涯儿又怎能心安,更是懒得计较杜远为何只剩几人也还要半路拦截之事,一心只想尽快前往那山。继而向张雷公再三声明前往营救张黄雀才是首要之事,若是因其误了大事,定不轻饶,才使张雷公退让答应放云涯儿等人先行前往严政之处,而其自己则仍往黑山去搬救兵。
只这边将将把那张雷公说服,目送其远,那边何曼却是说什么也不愿再一同犯险,认为已是仁至义尽,犯不着再以性命相助。其言说来也有道理,云涯儿更是以为其已察觉个中之事,遂而劝其说道,如其所见,这番前来冀州确实有事尚未解决,若是何曼有要紧事办,可先回汝南等候,待己办完事后,定当前往拜访。
此话正说入何曼心坎,立即改了颜色,而与云涯儿再三客套,不舍拜别。此举倒是又引得黄邵嗤之以鼻,瞪眼举锤,怒斥道:“大丈夫只患不能死得其所,何以稍有危险,便惜命如此?看你这般,倒不如就此回家嫁了,好生教子去也!”
顿时气得何曼几欲挑起,转过身来,回瞪于其,也怒争道:“我等既为国家之人,性命就已非己之物,岂敢轻易丢之?若是能为天子扫荡贼寇,保得一方平安,我何曼自当身先士卒,何时惧过?只此不过廖方将家事私仇,我等外人不明原由,又岂能随意插手,甚至丢了性命?”
“好一个随意插手,”面对何曼狡辩,黄邵也是全然不让,“也不知是何人好大喜功,非要前来,才遭此下场,竟然还敢……”
眼看两人越争越烈,几欲斗起,云涯儿慌忙抢在二人中间挡下兵器,并又再劝:“二位休怒!此事本因我而起,自也当由我亲自解决。何兄所言极是,你等还有差事在身,若有闪失,廖某必有愧国家、于心不安。而黄兄为人仗义,廖某亦是感激万分,无以言表。只如今之事,并非二位相助便能解决,实不应当犯此之险。”而后又说自己独自一人反而更易隐蔽脱身,辅以先前大展身手之事,终是令黄邵相信没有二人在侧,此事反而更易办成。
事已至此,黄邵便也不再坚持,与何曼一同好生作别,留下些许钱粮及最为强健之马,赠与云涯儿,才是率众离去。送远黄何,云涯儿则也跨上马去,往北寻林。
话说周遭没了那几汝南黄巾在侧,这般路程却好走不少,行之数里,直至先前讨伐严政那山脚边,也无人袭来。为恐又遭伏击,云涯儿将马栓于路旁,绕树而走,仔细观察山上动静。
此时山上虽仍能看得些黑山军旗,也是先前败亡之兵所插,如今仍无人清理,反倒说明山上已并无军队。不过仅凭猜测,并不能寻得楚阙下落,还是必须前往山内一看。此刻云涯儿心情已极为复杂,既想在山中寻得楚阙,却又担心多日过去,若是楚阙昏迷不醒,只怕寻得的将会是……而不想寻得于其。
犹豫一阵,思来自欺欺人并无意义,重要之事乃是楚阙若真还在山中,便应当竭尽全力,不放过一丝期望。从而又再鼓起劲来,举着借来之刀,一边斩断沿途挡路灌木,一边小心翼翼四处张望,既是寻找楚阙,也是提防可能来袭。
走至半路,忽然望得一旁树上记号,不由心中一紧,上前确认再三,而又于附近寻找半天,并不能见得楚阙,由是松了口气,继续前行。然而,这番明是径直往山上所去之路,果然还是重新绕回,树上标记也是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