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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宗武呵呵一笑,心中大约在想:仲老弟?你大概还不知道我能叫声“师弟吧”。
仲逸隐身领会,向石成努努嘴,一副自己是香饽饽的感觉。
石成也大度一把:林大人请,我们的时间很宽裕。
就这样将石成晾在一边,程默恰到好处的端来茶水、清水,再喝一会儿吧。
回到房中,仲姝急忙关上门道:“师兄,怎么样?我刚才像不像师弟?”。
林宗武双手作揖状,一脸的崇拜:这哪里是像?简直就是师弟重现,刚开始时,连我差点都被你给蒙了。
还好,中间空出来的时间为仲姝争的时间,小小易容术,没想到扮作的是自己的夫君兼师弟。
“不行,我立刻出城,以清理余匪为名,派英勇千户所的兄弟去盘龙谷一带,一定要找到师弟”。
林宗武叮嘱道:“你继续留在这里,继续做你的仲大人吧……”。
在林宗武看来,只有英勇千户所在,就没有他办不成的事儿。
仲姝则立刻上前制止道:“不妥,师弟至今未归,一定有他的道理,你带英勇千户所的人马前去反而会打草惊蛇”。
林宗武迟延片刻,再看看窗外,如今之际也只有一个办法了……
盘龙谷,那道残阳终于落下,最后留下一抹淡淡的夜色,渐渐地,月光升起,夜色下,一片静谧。
土司大院的人马找了半天,终究还是没有找到,盘龙谷虽然不是很大,那道道山谷、涓涓细流、片片密林,一天的功夫,还真是走不出去。
当然,仲逸那双“燕子三沾水、蜻蜓频点头”的腿脚功夫,还真不是这些苦力、衙役可以比拟的。
月光下,一个身姿缓缓移动在草木间,月光下,是一张文静的脸庞,连同行走的脚步,都是那么的规整,一条线的模样。
今日,木木花高兴到了极点:原本一场看不上的婚事,竟然在盘龙谷被意外劫走,最后又竟然被神秘之人救走。
起初,木木花还以为仲逸也是当初的那拨人,但从她两次欲揭掉对方面罩后,发现没有她想错了。
这个道理很简单:以仲逸的身手,对一个欲揭掉面罩的人来说,完全就是一个巨大的反击,结果只是一个小小的拒绝。
直到目前,她都不知道对方的大名,但一篇出口成章足以说明一切。
软磨硬泡,木木花终于同意了仲逸的请求:出去整点吃的,哪怕是野味,也可以。
木木花还真没有涉猎的技能,不过下河摸鱼还是基本可以的。
“晚上吃烤鱼,就看在出口成章的份上,我就给你吃点东西啊,至于解药嘛,看心情,说你叫什么?”。
打完鱼,木木花自由自在的走在月色下,她连见面后如何向仲逸说,都想好了。
在她看来,仲逸是一个神秘的人,同时又是一个有趣的人,这两者加到一起,对一个从小在土司大院长大的大小姐来说,足以让她刮目相看。
不过,天下之事,往往就在确定与不确定之间徘徊,这也是天下之事有趣的地方。
“晚上吃烤鱼……”。
正准备说了这么一句,木木花感觉自己脚下踩空一般。
“人呢?”。
木木花瞪大了双眼,最后看到的却是一个空空如也。
烤鱼她本是会的,在土司大院的后院里,他就学过这个,若是再有足够的佐料,还真不赖。
“不是说肚子饿了吗?这么晚了,能去哪里?”。
木木花有些气急败坏的将鱼摔在地上,狠狠的说了一句:“早知道就该多给你撒点药,真让药性持续三天三夜”。
这么晚了,让我去哪里?那个人呢?
想喊一声,木木花才想起连之前躺在这里那个人的名字都不知道,怎么喊?
“出口成章的那个人,我恨你……”,这一声喊,惊动了夜空,却换不来半点回应。
之后,大约过了很久,早已躺在地上,几乎连骂人的力气都没有的木木花,此刻又饿又怕,恍惚间,竟然昏了过去。
“小姐,大小姐……”,一阵喊叫声传来,草木间多了根根火把,照出了一条闪烁的亮光。
“是……段叔啊”,看到了土司大院的管家,木木花终于有了一种安全感。
哪怕,这种安全感是以后还隐隐的透着一层失望感。
“小姐,到底是发生了什么?我们找了你半天……可真是急死了人,老爷都担心坏了……”。
毕竟是看着她长大的,管家吩咐人将木木花扶上马背,不由高兴的抹了一把泪。
见木木花不说,众人也不敢说话,找到就好。
不过,这一下,管家也不用担心无法向老爷交代了。
“段叔,你们是怎么找到这里的?”,临上马时,木木花突然问了这么一句。
“是一个神秘之人告诉我们的……”。
第789章 谁厉害?
越回去了,看看你安排的,协同办案的不力,军饷马匹供不上,咳咳……”。全本小说网;HTTPS://щWW。TAiUU.COm;
刑部侍郎这么一说,气不打一处来,一旁的都察院御史继续道:“还有,你们作为当地衙门,问起案情,皆是一问三不知,平日里如何当的差?”。
姜飞越连连点头,脸上虔诚极了,心里却暗暗骂道:“他么的,自己怀不上,怨炕之过,你们他么的三法司的人无能,怨老子算什么本事?”。
今日一大早,京城又来了传旨的太监,朝廷方面已经很生气,又是一道催命金牌。
能耐有多大,发起脾气来就多大,当然,这是真正的发脾气。
姜知府虽是个知府,算个小诸侯,但在这些人面前却装的像孙子一样,大气不敢出一口,全无半点姜大人的样子。
“还有,那个盐课衙门的……叫什么仲逸,怎么回事?”。
真是哪壶不开提哪壶,说完了知府姜飞越,又开始数落仲逸,在当地衙门中,也就他们两。
“两位钦差大人,下官才疏学浅、办差不力,你们训的没错,但仲大人确实与本案干系不大,就不要……”。
怎么说,就云南大理而言,同一战壕的兄弟也就他们两个了,他不替仲逸说话,还有谁替他说?
姜飞越渐渐的看清了眼下的形势:今日这问罪的架势,怕是不只留在嘴上了。
“来人,请英勇千户所林大人、锦衣卫北镇抚司镇抚使石大人来,快”。
刑部侍郎厉声向随从吩咐道:“还有……盐课提举司的仲大人”。
随从立刻领命而去,林宗武和石成来头大,只是他们都算京城来的,自然不在被“训”之列。
“你可知道……这位仲大人就是昔日在京城叱咤风云的翰林院侍读、侍读学士……”。
刑部侍郎和都察院御史低声嘀咕道:“听说,这位仲大人与当今圣上……”。
说到这里,都察院那名御史立刻吩咐他的随从道:“快,追上前面的人,到了盐课衙门一定要客气一点……”。
看来这位都察院的御史对京城还不是很了解,才从地方按察司调入京城都察院,那个时候仲逸从京城来到了云南,不认识也很正常。
就以为一个小小的府城,看来这位钦差还真没有做足功课。
有的时候,仅凭品阶高,也不是绝对就能在官场上立足的,这是再明白不过的道理……
都察院和锦衣卫的人得到消息后很快就来了,这一来,刑部和都察院的两个钦差立刻软了下来。
“林大人、石大人,你们二位看……眼下这案子……我们该怎么做?就是找二位来……与姜知府、仲提举一起商量商量?”。
刑部和都察院的钦差立刻将主位让了出来,石成也毫不客气,径直就坐了下来。
毕竟品阶和年纪在哪里摆着,林宗武还是让了让,见两位钦差执意要让,石成又在一旁点点头,也就当仁不让了。
有兵就有权,有权才有势,英勇千户所之威名不是盖的,锦衣卫的大名就更不用说。
莫说他们二人了,就是六部的尚书来,也得给几分情面,哪怕是心里充满不屑。
表面恭维,甚至于害怕,心里却不屑,这又是多少人对锦衣卫的态度?
欲加之罪何患无辞?这种推卸责任的把戏,林宗武和石成进门一看便知。
“二位大人,你这是开玩笑吧?我们此次来大理,朝廷旨意说的明白:刑部和都察院督办驿站被劫一案,如果有叛乱,英勇千户所负责平乱,至于我们锦衣卫嘛……”。
石成首先开口了:“一个萝卜一个坑,各有各的坑,自己干自己的,姜知府和仲提举只是协助,协助而已嘛……”。
这么一说,姜飞越简直要感动的哭了,脸上满满的感激之情,就差要下跪了。
“是是是,石大人……说的也有几分道理啊……只是……”,刑部和都察院两位钦差立刻大转弯。
才落座片刻,林宗武也看不下去了:“只是什么只是?大伙来这里后,给姜知府添了多少麻烦?又是安排吃住,还要解决粮草,莫说别的,仅是马匹一项,就不是这么简单的差事”。
有人说仲逸,林宗武岂能坐视不管?只是碍于情面,首先只能拿姜飞越来说事儿。
末了,他轻轻点了一句:“至于仲大人嘛……他就是个盐课提举,案子告破后,他只需负责协助盐务和铜铁,管他什么事儿?”。
这么一说,刑部和都察院的两位钦差简直要尿了:这还是京城一起来的吗?
这时,知府衙门的一名衙役端上了茶水,林宗武倒不说什么,但这确实不对石成的路子。
“这他么是什么东西?酒不酒水不水的?喝着一股什么味?”,石成将桌子一拍,地上顿时一堆碎片。
“两位大人,要不?我看今天就到这里吧,差事要紧,朝廷追的挺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