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冯三保这才反应过来:先入为主,只想着有些话想借着竹签说给樊文予等人听,没想到自己着了别人的道了。
这些和尚会不会解读签文,他心里还不清楚吗?自己人为难自己人,这又是何苦呢?
平日里作威作福惯了,一开口就想骂人,岂能一下子就能能收的回来?
“这位大师不必如此,我方才说的那是气话,请大师见谅”。
冯三保这下总算是知道了什么叫祸从口出,这一改之前的口吻,进而说道:“就这根签,算算我今年的运势”。
听这一句,那大和尚已是泪流满面。
住持立刻变了一副模样:“师弟,既然他这样说了,你正常说即可,按照竹签的本来意思说便是”。
一旁的曹知府竟向前几步,挠有兴致的看了起来:在看看来,只要冯三保能在这里‘蹦跶’,他就会相安无事。
你以为那一声‘三爷’是白叫的?平日里你是爷,大家都将你捧在前面,一旦出了事儿,也是你这位‘爷’先顶着,理所应当的嘛。
“这是一根上上签……”。
那大和尚终于平定了心神,尽量保持着往常的腔调说道:“若是看这一年的运势的话,还是基本顺利的,当然……要多注意避开这些地方……”。
尽量不把话说的那么满,负责解读了这么多签文,大和尚简直脑袋都大了。
“敢问大师,在这一年里,我都要避开那些地方,还请大师指点?”,冯三保也投入演戏当中。
那大和尚变拳为掌,头向前微微倾道:“或是往东、或是往北,亦或东北的方向,凡事讲究个缘分,还请施主自己去悟吧……”。
这看似废话的话,总是能在关键时刻起到意想不到的结果。
“多谢大师指点,在下会多多注意的”。
说完这句,冯三保便缓缓退了后去,尽管看不出半点毕恭毕敬的样子,但在其他人眼里,这已经是天大的难得了。
递给眼色,不用人说,曹知府也知道该自己上场了,只是他有些不放心的望望冯三保,自己为自己打着气。
说实话,方才刚刚抽到那根‘上上签’时,他本是有一些小激动的,不知为何,渐渐地,他也就少了许多兴致:冯三保的那支根本就不是上上签,应是让那和尚说成了上上签、又是一切皆顺的意思。
难不成,今晚这都是上上签?那这抽的还有什么意思?
‘不妨也听听,既然都到这份上了’,曹知府依旧为自己打着气,缓缓来到了大和尚面前,将竹签递给了他。
说实话,这位四品知府确实个耳根比较软的人,除了喜欢听好听的外,更是喜好这种类似‘算命’‘占卜’之类的东西。
当然,结果也是要那种‘大吉大利’的,那怕是自欺欺人,听听乐乐也罢,反正就那么回事儿嘛。
“哎呀,这位施主抽到的下下签,不太吉利啊”。
大和尚接过竹签,一如既往的来了这么一声叹:“不知施主算的是什么?”。
经过程默之前的调教,这一句倒是问的特别勤,生怕再被别人抓住他那可怜的把柄。
曹春微微一愣,而后瞬间‘明白’了其中的奥妙:既然能将之前冯三保的解读为上上签的意思,那为何不能将自己下下签解读成上上签呢?
在这位曹知府看来:大和尚这样做是很对的,至少从他这里开始,不是人人都可以抽到‘上上签’。
月有阴晴圆缺,人有悲欢离合,有好有坏、有‘上’便有‘下’,这才符合百态人生、高山平地嘛。
“哎……既是这样,也请大师给指点指点,我如何才能避过这诸事不顺的一年呢?”。
曹春渐渐的变得有些‘虔诚’起来,似乎忘记了自己之前想的那些——门门道道。
那大和尚依旧摇摇头,丝毫没有半点‘挽救’的意思:“照签上的意思来看,施主今年怕是难逃‘诸事不顺’的命运,就目前来看,还没有破解之法,哎……”。
这一声叹,似乎连肺都吐出来了,不知是‘几腔共鸣’的结果。
曹知府依旧以为这是一句玩笑之语:“大师言重了吧?这人那会真的有诸事不顺的?大的没有,小的还没有吗?再倒霉也不过如此吧?”。
说到这里,他竟然向众人说了起来:大家说呢?那有人会时时事事都倒霉的呢?
一阵异动,可就是没有人理会这位四品知府、那怕是知府衙门的那些个人——同知、通判、推官等。
曹春没有冯三保玩得开,这连三岁小孩都能看的出来,尤其在这大空寺,虽说他在这里也是‘常客’,脸熟都是最起码的,但冯三保不吭声,他就是没辙、连个屁都不是。
“施主这话倒是没错,但一个大的劫难、在劫难逃,其他那些鸡毛蒜皮之事事事顺利,又能如何呢?”。
大和尚依旧‘不依不饶’道:“比如说,施主遇到牢狱之灾,那认识几个好牢头、牢饭里多了几块肉,又能说明什么好运呢?”。
这话说的简直了。
有些假的东西,做的时间久了,往往就与真的很相像了,甚至会让人呢产生‘真假’难辨的错觉。
这个仅是剃了个头,其余并无半点‘出家人’的大和尚,有的时候,也会语出惊人。
‘你是怎么说话的?谁……谁有牢狱之灾?’。
曹春终于看出自己真的要被‘下下签’了,此刻他最忌讳的就是被说成有牢狱之灾,这不是存心跟他过不去吗?
“你……你这是个什么大师?会不会算?会不会看?这分明就是上上签嘛”。
曹春开始据理力争:“你要是这样说的话,怕是所有的人不服吧?”。
若说冯三保方才是脑子一热的话,曹春早已是发烧坏掉了那种,没有半点挽救的希望。
这分明就是冯三保设的局,连这个都没有看出来,白做了几年的知府。
要说这个地方还真邪行,或是先入为主、或是众目睽睽,这寺院还真是不同于别的地儿,那怕是一个假的寺院。
晚班不是都难逃‘心虚’二字,一旦心虚了,理智就会大大减低,甚至有的时候会完全丧失。
冯三保似乎看出了曹春的心思,他正准备上前一步,却被程默抢先道:“曹知府,照你这么说,这位负责解读签文的大师,似乎不妥之处?”。
正想找个搭茬儿的,听程默这么一手,曹春立刻点头道:“嗯嗯,是的,正是这个意思”。
这个提议倒是很快得到大家伙的一致赞同:那就换个人解读吧。
程默既然站了出来,他便早已做好打算;开始表演第二场戏。
他首先开口道:“我看换个人也无甚作用,大家都看到了,这里的和尚与常人没有什么区别——除了没有头发外。说句自大的话,他们说得还没有我这个跟班说得好,更别提诸位大人了,诸位只是懒得理会而已”。
唏嘘……
这一句话,得罪了一大批人,也‘讨好’了一大批人。管他呢,看着这些个假和尚就舒服,那怕是抬高了诸位大人,只要能让某些人难受便是。
“那你说怎么办?这抽签没有解读签文的,算什么呢?”。
住持站了出来,‘冒死’说了这么一句,就冲刚才那句话,他也得要为大空寺争取点什么。
当然,在此之前,总是少不了要向冯三保要个确切的眼神。
“要我说呀,这里是寺院,神像就在眼前,就让他们来说吧”。
程默语出惊人,却很淡定道:“就那方才冯三保和曹知府两人的签,让我们眼前这尊神像开口解读吧”。
话音未落,众人不由的抬头望去:尽管屋内灯光不错,但夜色下,这尊高高的神像还是有些看不太清、关键太高了些。
“程默兄弟,你在玩笑,这个……怎么可能呢?”。
尽管对程默是一百个支持,但听他这么一说,都察院的那名差官,也不由的上前劝道:“这种事儿,可不是闹着玩的”。
众人也纷纷点头附和,大致也是这个意思:无论冲着仲逸的面子、樊文予的面子,还是樊文予与仲逸交情的面子,都是要劝程默两句的。
程默是什么人?说出去的话泼出去的水、一口唾沫一个钉,岂能随意信口开河?
“樊大人,仲大人,不知在下这个提议,能否被准许?”。
程默立刻上前禀道:“请二位大人明示”。
樊文予立刻望望仲逸,再看看别人,眼睛瞪得老大。
这次他也弄不清这个程默——‘壶里卖的什么药’。
“不要二位大人准许,我们二人愿意将方才抽到的签……请这尊神像来解读”。
冯三保竟主动上前道:“若是这位‘大神’能开口的话,我与曹知府更是求之不得呢”。
等了这么久,终于捉到程默的把柄,冯三保岂能放过这样的机会:方才把你能的,看你这次如何收场,还有上天遁地的本领吗?
第703章 谁在说话?(上)
“今儿个……收了多少银子啊?”。全本小说网,HTTPS://Www。taiuu。com;
“我这里三十八两、我这里二十五两,还有这个香火钱……”。
“头儿,你说这些银子我们真的要全部交给三爷吗?
最近事儿多,没听说吗?朝廷来了钦差,那个什么都察院的左副都御史,可不是好惹的
这个档口,我们还是不要节外生枝的好,再说了,我们这个大空寺不仅仅是为了这点银子,盐务的事儿,不也都在这里谈成的吗?。
听说啊,前些日子那冯三保倒腾了一单盐引,那就是近万两银子的进项,更不用说贩私盐了,那点银子,呵呵……”。
……
众人几乎摒弃呼吸,眼睛瞪大老大,耳朵能竖多高就多高,生生的发疼。
平日里都是面和心不和的主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