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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墩子高举双手,示意众人压低声音,他上前一步道:“谁说了算、谁站出来,大家都不是初次见面,别弄这些虚头巴脑的……”。
仲逸眨眨眼睛,心里却对眼前的这个班头满意极了:这小子的悟性,简直快赶得上程默了。
咳咳,孙大发从人群中站了出来,众人为他腾出‘一条路’,这位盐商的头头,终于站到了最前面。
这是做大伙儿‘主心骨’的节奏。
“仲大人,方才来运发酒楼抓我们的衙役,好像说什么纵火之事,小民们着实不懂,能否请仲大人明示一二……”。
孙大发略顿片刻,继续向仲逸拜道:“那晚在江边贩私盐之事,大可和程默都带着兄弟们过去了,耿达和鲁大头也都招了,我们也没什么可说的……”。
言下之意再明白不过:那四名刺客皆已被杀,衙门纵火之事便是死无对证;江边贩私盐被逮个正着,还有鲁大头、耿达的招供,自然是抵赖不过去了……
嗯……孙大发有些犹豫的望望同体举王核,得到的却是一张毫无表情的脸庞、一直望着地面的目光。
孙大发暗暗骂道:真他么龌龊,平日里是怎么对你的?老子有难了,连半个屁都不敢放,白眼狼……
‘仲大人,小民知道罪责难逃,大家联名写了个认罪书,还请仲大人亲自过目’。
王核是指望不上,孙大发只能靠自己了。
见仲逸并无制止的意思,他缓缓走上前去,来到那大木桌前,掏出一叠厚厚东西:“这是我们几个盐商的认罪书,每人都有,有点厚……仲大人看仔细了……”。
这一说,一叠厚厚的东西,被塞到了仲逸手上。
果真是‘认罪书’。
至少,最上面第一张纸上,见到了这三个字。
“望仲大人高抬贵手,只是见面礼,还有更多诚意……”,就这么一句话的认罪书。
翻过这一张,便是一张张的银票、很整齐的样子。
粗略估算,有三万两左右。
不是一个小数目、见面礼而已。
仲大人大方,花银子如流水,人们对此已并不陌生。银子如果太少,人家根本就看不上,可要是一下子全部备好,又不知道到底多少合适?
思量想去,盐商们想到一个办法:分两步走,首先用这个见面礼‘探探底’,之后再进一步看。
这首先一步就很关键,三万两的数目,足见对这位仲大人的‘刮目相看’。
若是换到王核,那或许连三千两都不会准备,更不会整出来个什么见面礼来。
仲逸望望堂下,众人依旧继续低着头,衙役们目视前方、一脸的严肃,并无人向这边望来。
除盐商外,其他人也或多或少明白其中的奥妙:孙大发是什么人?他什么时候主动认过罪了?
现在弄出这么个认罪书来,不是为自己找条后路,是什么?
这个道理,恐怕连大院里的大黄——都能看的明白。
仲逸将银票、连同认罪书一起放下,却见最后一张、上面也是稀稀疏疏几个字:得饶人处且饶人,做事也总得该为自己留一条退路……
“放肆……”。
话已出口,仲逸这才觉得有些不妥,微微一顿,他便继续盯在所谓的认罪书上看着。
孙大发皱着眉,缓缓上前试探性的问了一句:“仲大人,这认罪书……那里不对吗?小民们识不得几个字,书法更是不堪入目,让仲大人为难了……”。
仲逸依旧板着脸,淡淡的说了一句:“看来,此事远比本官想的复杂,只能暂先委屈各位留在这里了,本官会吩咐衙役们:好生对待你们的……”。
堂下一阵唏嘘,那几人纷纷向孙大发围了过来,一脸的懵逼:这可怎么办呢?
孙大发微微一笑,嘴角向前动动,意在告知众人:没看到银票,还在仲大人的手上吗?
小墩子听到仲逸的话后,立刻向衙役们喊道:“快,将这些人带下去,看管起来”。
那几人倒似乎淡定了一些,尤其孙大发,他不再看一旁的王核一眼,那怕是再近的距离。
转身之际,孙大发再次向仲逸求道:“仲大人,小民们没有读过书,若是认罪书那里写的不对,……还可以改改、调整一番才是啊……”。
仲逸冷冷道:“该怎么审,是本官是事儿,你们暂先退下吧……”。
一前一后、一上一下,这叠银票被夹在中间,‘认罪书’后面就是‘威胁书’?
望着孙大发缓缓离去的背影,仲逸眼角余光从左右两侧扫过。
这一刻,他更加坚信自己之前的判断:私盐之事,盐商中,孙大发并非真正幕后之人。
而若说衙门中有人插手,那么同提举王核,也不是那主角儿……
第665章 留下备用
初冬后一阵风雨交加,让人们提前感受到冬日的严寒。(全本小说网,https://www。taiuu。com)
风雨,来的有些突然。
这段时日以来,大理城中安静了许多,盐课衙门也安静了许多,不到一月的时间,似乎过得很漫长。
贩私盐一案很快有了着落:孙大发等盐商们锒铛入狱,这是大家早有意料的,那日堂前的阵势很多人都看到了。
稍稍有点意外的是:盐课衙门的库大使刘通也被抓了起来,因为孙大发等一些盐商将他供了出来,说是他私通盐商,为他们贩卖私盐提供便礼、走漏风声、拿了银子什么的。
孙大发并未再说到其他人,比如说他从未提到同提举王核的名字,就连库大使刘通也没有提到这位王大人,似乎他们早就商量过的一样。
贩私盐一案有了着落,仲逸也只能将孙大发等一干人移送有司衙门,连同指使那四名刺客深夜纵火、派人刺杀耿达一案,在副提举姜军带人调查一番后,也被移送到有司衙门。
都已经到了这个份上了,查不查的已没有多大意义:那四名刺客就是孙大发派来的,他们的目的就是要杀了耿达灭口,而孙大发也确实就是参与贩私盐的。
这一点,再明白不过。
而这个孙大发背后之人是谁,大家就不好说了,各种推测和假设已经变得苍白无力,就目前形势来看,大有‘就此罢了’一说。
不怪仲大人,若不是他,或许连鲁大头、耿达这些人都抓不起来,还别说孙大发这样的人了。
至于孙大发身后之人,连同库大使刘通的幕后‘主人’,仅凭那晚在江边的那点私盐,怕是揪不出来的。
这个道理,怕是一个三等衙役都能看的出来。
时间长了,大家也就渐渐都看出了其中的门门道道:盐课之事,复杂着呢,孙大发和刘通,只是冰山一角而已……
案子移交了,盐课提举司也就没什么事儿了,程默依旧在仲逸身边,继续他一个合格的跟班。
负责调查纵火案的姜军,也有了大把的时间和蔡一书说说笑笑、小酌一番了。
虽没有大显身手,但仲逸对这位姜大人的评价还是不错的:有担当、不耍奸,是个靠得住的人。
要说最有意思的还是耿达了,他是这些盐商中在衙门呆的时间最长的。
孙大发等被有司衙门带走后,耿达也被一同带走,之后就消失在众人眼线中。
对此人们议论纷纷,有人说耿达这属于‘立了大功’,招出孙大发等人,算是将功赎罪,这才将他赦免的。
这种说法的,还少不了一个重要的补充:罚银是肯定要缴的。
还有人说耿达的身体本来就不好:又是毒药、又是被刺客暗杀,虽有李太医的高超医术,但毕竟落下病根,怕是难以恢复以前的状态。
这种说法也有一定的‘依据’:有人曾在半夜见到过耿达,一个人披头撒发出现在院中,嘴里说着什么、念念有词的样子很吓人。
但不管怎么说,这位起死回生的盐商已离开盐课提举司,而有司衙门是杀是留,那怕是放了他,就看他自己的‘造化’了。
但这一切,已与这里无关了。
无独有偶,举止‘怪异’的不止他一人:不愧都是盐商,孙大发与耿达简直有一拼。
当初在大堂时,他向仲逸递上去一份‘认罪书’,中间竟是一张张的银票,还明目张胆说是‘见面礼’。
孙大发等人被移送到有司衙门后,他再也没有提起‘认罪书’的事儿。
非但他没有,就连其他盐商都没有,似乎这件事儿,从来都没有发生过一样。
几日后,程默向众衙役兴高采烈的说道:大伙儿好好干,仲大人说了:‘一等衙役、一等灶户的赏银,还要增加……’。
对于身为一等衙役的兄弟们,若是谁家有个老人妇孺病灾什么的,可向衙门提出来,同样由仲大人给予资助:小到几两银子的开销,大到数百成千的,都可以……
若让在牢中的孙大发知道他的‘见面礼’被这样花掉后,会不会急的吐出血来?
常言‘人比人气死人’,无论耿达、鲁大头,还是孙大发,这些都不是最厉害的主儿。
有一人的变化,简直亮瞎众人眼,不得不佩服此人手段之高。
刘通,身为盐课提举司的库大使,没有品阶,算是个未入流的人物,但库大使毕竟也是个差事,正儿八经的职务。
这小子在这个位置上坐了多年,积累不少人脉,衙门上上下下、里里外外还算混的过去。
都说铁打的衙役、流水的官,这些年来,盐课提举司的提举换了不少,但他们这些衙役却原地未动。
说是这么说,但凡事都有个例外,此次盐商们被抓后便是一个例子:耿达供出了孙大发,孙大发等人竟供出了刘通。
这简直就是个笑话:库大使是个多大的官儿?还用的着孙大发‘亲自’说一回?
但人家就是这样招供的,而且说得头头是道:刘通是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