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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墩子,将鲁大头关起来,明日再审”。
仲逸一脚已踏出门外,背对着大堂,单手一个手势:“等耿达醒来后,让他们二人当面对质”。
小墩子有意扯了一嗓子:“奉仲大人之命,将鲁大头看管起来,明日再审喽”。
“王大人,麻烦让一让,鲁大头怪沉的……”。
姜军和蔡一书相视一眼,二人一起走了出去。
之前的大堂如很快恢复了安静、很无聊的安静。
“盐课提举司,真的要变天了”。
王核一个人呆做在那里,一种从未有过的挫败感油然而生,犹如胸口压着一块大石头,憋的难受。
下坡容易,上坡难,得意之时最好过,一旦从台上滚落下来,或者偶尔被人记了一耳光,这才清醒一些。
难受是自然的,但未必就全是坏事。
“我绝不甘心,咱们走着瞧,这才那跟那跟呢……”。
王核猛地起身,脸色缓和许多,这真是演技的历练,相当的不错。
场面上的事嘛,上面握手笑言,下边的勾心斗角才是真的嘛。
信不信?一转眼的功夫,这些人又可以说说笑笑在一起了,无论姜军、蔡一书,都是心照不宣的嘛。
“王大人,原来你还在这儿呢,害的我一通找”,门外一阵气喘吁吁的声音。
来人不是别人,正是演技虽然不怎滴,但却十分喜欢扮演的库大使刘通。
“怎么了?遇到点事儿就慌慌张张、毛毛躁躁,成何体统?”。
王核挺直了腰板,脸色微微沉了下来。
这小子来的正是时候,总算找到了点“训人”的感觉,心里好受了许多。
“是是是,王大人教训的即是,小的下次绝对不会了”。
刘通极具察言观色道:“王大人,还是那件事,他们盯得太紧,我们的人,不好安插呀……”。
王核眉头一皱,刻意朝四周往往,而后丢下一句:“此处不是说话的地方,回去再说”。
“好嘞,都听大人的”,刘通屁颠屁颠跟在身后,腰还是没有伸展开来。
自从在山脚下跑了一圈,得了仲逸的银子后,刘通似乎更加‘开窍’了:为何之前就一副死脑筋跟着王大人呢?
毕竟,人家仲大人才是盐课提举司的提举,而且大有来头:无论翰林院,还是对付北虏南寇,这位仲大人绝不是等闲之辈。
但王核在当地‘耕耘’多年,早就听说‘仲大人迟早还是要回京城的’。若果真那样,这里还是同提举王核说了算。
甚至更有一种说法:王核这个同提举,迟早会成为真正的提举。若非此次来了个大有来头的仲大人,王核或许已经就是提举大人了。
为此,他没少去京城走动,能走的门路都差不多了。
只是仲逸太过特别,仅是与当今万岁之前在裕王府的关系,就是王核无法比的。
两边都是爷,谁也得罪不起。
可是,为何要得罪他们呢?为何不能将两边都伺候好呢?
故此,从那以后,刘通对王核更加的‘忠心’了,而对仲逸也极为服从、无论何时都是毕恭毕敬那种。
他大概忘了:脚踩两只船,往往都是没有好结果的。
真正聪明之人与真正老实之人都各有所求,而自以为很聪明的人,往往都适得其反。
当然,这些都不影响刘通铁定的主意:两边都不得罪……
‘刘通,听说你小子得了仲大人赏的银子后,每天都屁颠屁颠想往人家后边凑,是不是有此事啊?’。
回到王核屋中,他顺便就问了一句。
刘通早已将备好的茶水端了上来,一脸笑意道:“王大人说的哪里话?仲大人来这里才几天,兄弟们这么多年了,谁不知道王大人的能量?小的再糊涂,也不会做这种蠢事”。
‘嗯,总算你小子有点眼力劲,好好干吧,如今这形势不比以往了’。
王核接过茶杯,淡淡一句:“别的不说,如今守在耿达门外的都是一等衙役、仲大人的心腹。看看你,这么多年,兄弟们很快就离你而去,失败啊……”。
刘通连连点头:“王大人说的是,这帮兔崽子,个个白眼狼,改日再收拾他们……”。
呵呵,这位库大使心中却不由暗笑道:“什么叫兄弟们离我而去?不都是离你王大人而去吗?你……更失败”。
刘通并不愿安插自己的人去打探耿达何时能醒过来,否则那便是与仲大人‘过不去’了。
但王核已经吩咐过了,也总得要做出一副样子。
在刘通看来,如果这是一个舞台,他王核要唱主角儿,他绝对是二角儿,谁也抢不走。
副提举姜军、吏目蔡一书不在此列,莫说人家有品阶,他们二人已经不是以往的‘唯唯诺诺’了。
“王大人,若是没别的事儿,那……小的先退下?”,刘通觉得自己是时候离开了。
王核略作沉思,而后道:“既然我们的人安插不进去,那就想想别的法子?”。
刘通微微一怔:什么法子?不会让我做出头鸟吧?那可不行。
退路这种东西,往往都不能留一条,否则,你是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这样吧,待会儿你去趟运发酒楼,让孙大发给我老老实实的候着”。
王核起身叹道:“今晚这顿酒,不好喝啊,孙大发这些年赚了不少,该是出点血的时候了……”。
第656章 后花园‘说书’
午后的盐课提举司衙门大院还是处处暖意,很惬意那种。全本小说网;HTTPS://щww。taiuu。com;
此处不同于北直隶,更非漠北、辽东。秋末冬初之际,天朗气清之时,还远远感受不到那种寒意的到来。
闹腾了几日,鲁大头次日被提审一次后又被关押起来,耿达还是没有醒过来,门外的程默与肖大可带一队一等衙役轮流守着,并无异常。
身为提举的仲逸也消停许多,起的有些晚,闲来无事时也大多留在后院,与仲姝一起在忙着什么,很开心的样子。
李时珍又要云游采药去了,临别之时仲逸拿出一张大大的银票,谁知却被他谢绝,这位李太医倒是有一套医书相赠,颇有风范。
对这位名医,仲逸是发自内心的钦佩,即便没有唐小丫之前多次的解释和讲述,他也能明显感觉到一种特别的存在——境界之高。
从某种意义上说,除师父凌云子外,仲逸下山后,还没有遇到几个这样人的存在。
这才是人与人之间最为深层次的差别。李时珍能倾其一生诠释医术、医道,绝非常人可企及。
奈何匆匆数日便要一别,他日再见之时,又不知是何时。
不过,这位名医从此也记住了:仲逸与仲姝的名字。
而再提及仲逸时,也再也不用说起他岳丈、原礼部尚书袁炜的大名了。
李时珍的行踪自然不为他人所知,来时匆匆、去也匆匆,对淡泊名利、喜好清静的他来说,这再正常不过了。
唯独盐课提举司衙门,留下尚未打开的谜团和众人翘首以盼的——结果、耿达何时能醒过来的结果……
后院还有一处更为僻静之处,那便是刘妙妙的住处,与她一起的还有几名妇人,平日里做些杂活儿,很少露面,倒也图个安心。
这日午后,刘妙妙忙完手头活计后,独自一人来到后院的假山前漫步,看上去似有几分心事。
按理说,来此处这些日子过得还是相当惬意的:每日干活时间少,没有人管束,更不会有人将她看管起来,清闲极了。
与之前在那处卖玉的小院里相比,简直好的不是一点点。
后花园是她经常来的地方,当然这也是仲逸准许的。日子久了,她倒是有种回家的感觉。
“满目枯黄人尽望、不知秋思落谁家?”。
一个令人触景生情的地方、一个更易多愁善感的年纪,那怕是丝丝秋风吹落叶,也足以令人感慨半天。
忧思不得解,无端说叹声,竟是一人最为孤寂时。
刘妙妙年纪不大,因那次变故,她便几乎告别之前的生活。早年间曾跟着兄长读过些书,非因功名,纯属个人喜好,倒也能认得些字、懂得些诗词歌赋之类。
多愁善感之人遇到诗词歌赋之类,正如借酒消愁之人与美酒:越喝越上瘾,但却更加孤寂与沉闷。
排解之法,还得是要用它法:最好不是同类。
有的时候,粗俗与放得开,恰恰比高雅与拘束更管用。
“妙妙,你怎么又在这里呢?”。
程默一声招呼,打断了刘妙妙的沉思,她缓缓回头,微微一笑,却并无言语。
这几乎是二人的默契:闲来无事之时,刘妙妙经常会来这里,同样,闲来无事之时,程默也经常来这里。
相比而言,程默的闲来无事有些牵强、大多时候忙里偷闲,甚至于刻意路过。
若说仲逸是刘妙妙的大恩人,那么程默也绝对称得上一声‘恩公”:当初从小院那间木屋里救出刘妙妙的,正是这小子。
他之前是练过的,尤其在小院遇到那两个壮汉时,‘高手’的感觉瞬间找到,一下子就回到了‘狭义心肠’的感觉。
说实话,程默的身手确实不错。
有了这层关系,二人自然能亲近一些,仲逸从不见她,能与刘妙妙一起说说话的,也就是程默了。
“程大哥又清闲了?今日给我讲什么?”。
听惯了‘说书’,每次刘妙妙见到程默时,总嚷着要他来一段。
实话实说,程默翰林院做杂役多年,又在京城结识不少三教九流,他确实是有不少见识的。
来个小段,张口就是。
后来经过仲逸的‘点拨’,程默更是可以将故事添油加醋、润色不少。尤其关键之处,总是让刘妙妙惊奇不已,却又故意买个关子,二人说的不亦乐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