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陶朔二话不说,立刻上前道:‘草民见过仲大人,仲大人是读书人的典范,是榜样、是楷模,草民今日能一见,三生有幸’。
“免礼、免礼”,仲逸差点被他撞到,他急忙后退两步:‘不必多礼’。
陶老头见状,对儿子又是一通臭骂:“混账东西,读书人,一点斯文都没有,看看,差点惊到人家仲大人”。
无妨,无妨,仲逸只得再次坐了下来:“令公子倒是个实诚之人,不错,不错”……。
此言一出,陶老头也坐了回去,与方才的姿态一模一样,陶朔又乖乖站到了老爹的身后。
仲逸微微动动身子,心中有些发憷:我自己都不是真正意义上科考过来的,若非因捐纳缩短了时间,那摇头晃脑的十年寒窗,还真是熬不过来。
如此这样,又如何教育的了别人呢?
这不是误人弟子吗?
“陶朔,你说说看,你崇拜的人,都有谁?”。
兴趣是最好的老师,仲逸只能先试试了。不过,这‘崇拜’二字,用的真是‘巧妙’。
对面的陶老头沉默不语,不由的捋捋胡须,他心中暗暗思量:翰林院的侍读,就是不一样。
想必,他这是要问自己的儿子:你到底是推崇老子的文章,还是孔子的语录呢?
崇拜一个人,自然会崇拜他的文章,陶老头就是这么认为的。
这时,陶朔再次上前一步,一字一句道:“回仲大人的话,草民崇拜之人很多,有解真、解宝,还有戴宗”。
解真、解宝,戴宗?
看来,这个陶朔还果真不是读书的料。
“混账东西,仲大人问你遵从何为圣人?你竟胡言乱语”。
陶老头猛地站起来,训了儿子一句,却立刻又面露难色道:‘这解真、解宝……,戴宗是何人?文章属那一家?……’。
呵呵,仲逸微微点点头,示意陶老头坐下。
“这解真、解宝二位兄弟出自《水浒传》,人称两头蛇、双尾蝎,极擅穿山越岭、抓捕猛兽,二人武功极高,可上山擒虎,被称为登州第一猎户”。
仲逸笑道:‘至于戴宗嘛,也出自水浒,轻功颇高,可日行八百里,人称神行太保’。
见陶老头儿一脸诧异,仲逸心中不由暗暗笑道:这个陶朔,可真敢说,神行太保,更是我仲某人的偶像。
偶像,你懂吗?这还是唐小丫给他教的。
“爹,你看到了吗?平日里常训我:不要看那些乱七八糟的书,可是人家仲大人读的那么精通,简直神了”。
陶朔竟然笑道:“仲大人,能否说说:如何才能从穿山越岭,变为飞檐走壁,还可以日行八百里?”。
就这,还是陶朔听村里的大叔讲故事而来。
儿子正得意,老子简直要气炸肺了。
“你……,你这个孽子,几世才能修来,翰林院侍读入住陶家?这么好的机会,你……,还不好好珍惜?”。
陶老头紧紧抓着茶碗,双手不停的颤抖,茶盖几乎掉了下来。
“去,叫你阿妹来,听听她怎么说,怎么学?”。
‘啪’的一声,老头干脆将茶碗扔在桌上:“我……,就当没有这个儿子……”。
末了,他又不由的朝仲逸笑笑:“犬子丢人现眼,让仲大人见笑了”。
仲逸略有不安道:“陶老伯,令公子只是不喜读书,但对你言听计从,足见是个孝子,既然他有所追求,何不顺他之意?苦苦相逼,是断断行不通的”。
沉默良久,陶老头竟然咬牙切齿道:‘就今晚,若仲大人一番教导,他还是执迷不悟,老头儿我,也就认了……’。
咳咳,如此一说,仲逸简直要坐不住了:这到底是逼陶朔呢,还是逼我这个无辜之人呢?
……
“小女见过仲大人,见过爹爹”。
二人正说着,却见陶朔带着阿妹陶雯儿,缓缓走了过来。
与陶朔的高高瘦瘦不同,陶雯儿身材适中,清秀的模样,虽是一身布衣,但依然可见那一双灵动的双眼。
仲逸端起茶杯,又放了回去,沉默片刻,又端在手中。
简直要血命了,连陶朔都教导不了,如何能教导这个叫陶雯儿的女子呢?
真后悔选择这处人家落脚,烧鸭、炖鸡的,吃人的口短啊……
实在无计可施,只能如法炮制了。
再看看一旁的老陶头,简直自信的不得了。
在他看来,无论问什么,他的女儿绝对不会像儿子那样,答非所问,令人匪夷所思。
“陶姑娘,说说看,你最崇拜之人,都有谁?”。
再次说出‘崇拜’二字,仲逸简直要胃疼了。
第436章 这对兄妹不一般
“回仲大人的话,小女子不崇拜任何人”。(全本小说网,https://www。TAIUU。com)
陶家姑娘确实语出惊人,面对翰林院的侍读,依旧处惊不变。
此举,或是因他们压根就不知道,翰林院到底是何地?那怕是内阁、皇宫,描绘的再神奇,对百姓来说,也只是一种想象而已。
当然,高人不一定要在高处,若说她见识非凡、非比寻常,也不得而知。
这一刻,身为老爹的陶老头儿,却有些坐不住了:女儿为何也一反常态?
仲逸却来了兴致:“哦?姑娘何处此言?”。
略顿片刻,陶雯儿微微上前道:“无论帝王将相、巨贾名匠、圣人贤者,同一件好事,因人而异,换做他人,可做的更好,同一件坏事,换做他人,或许做的更糟,反之亦然……”。
末了,她竟说了一句:‘小女子认为,大凡有成就之人,起初,往往被迫所致,所谓置之死地而后生,若非情势所迫,则结果大不相同,事在人为,重在‘事’,而非‘人’……’。
如此高论,简直令人醍醐灌顶。
莫说一读书之人,就是翰林院的侍读,仲逸也不得不对这个叫陶雯儿的姑娘………………刮目相看。
这个女子,果真不一般。
仲逸不由的问了一句:“陶姑娘,那你说说,若非形势所迫,你最希望什么样的生活?”。
如此一问,陶雯儿更是语出惊人:“大人身为翰林院侍读,小女子一介平民。对大人而言,出入宫殿是为日常,而我等百姓,恐怕平生也难见知县几面,对‘生活’二字,岂能同一而论?”。
“反了,反了……完了……完了”。
陶老头简直要哭了:“雯儿,在仲大人面前,好好背诵一段诗词,为你兄长做个榜样,好不好?”。
父亲如此一说,陶雯儿竟然跪了下来。
不知何故,身为兄长的陶朔,也跟着跪了下来。
“你们这是干什么?仲大人在这边,拜我干什么?”,陶老头连连谦让,竟不知如何是好。
仲逸见状,也不得不起身说了一句:“二位快快请起,读书人的事情,不要动不动就拜……”。
陶朔正欲起身,陶雯儿却依旧动也不动。
今日,她有话要说。
“仲大人误会了,你身为翰林院侍读,是为朝廷命官,小女子已经施过礼了”。
陶雯儿转而向陶父说道:“我这一拜,是为爹爹”。
这一说,一旁的陶朔,也再次乖乖跪在那里。
“爹,今日,在我们陶家的是翰林院侍读,年轻的仲大人,孩儿有些话想说,也请仲大人评评理,看看到底可行否?”。
见无人制止,陶雯儿继续道:“父母之命,本不能违,但父母之心,应深深体会之。
无论读书,亦或功名,无非是为不负一生光阴,若将读书视为毕生所愿而舍弃其他一切,万般皆下品惟有读书高,一旦读书不成,生活也将成为‘下品’,何其可悲?”。
话倒这份上,也只能说起老爹当年之事了。
陶雯儿鼓足勇气说道:“爹,你看看,这位仲大人也就二十出头,就能榜上有名,但若一直到五十岁,还考不中呢?那一生岂不是……”。
咳咳,陶老头儿不由低头看看,真想找个地缝钻进去。
这时,陶朔也上前说道:“爹,小妹说的对,论穿山越岭,无人能比得过我,至少在我们这一带。论读书之聪慧,那些中举之人也不及小妹,技有所长、而各有所长而已,为何只有读书一把标尺?”。
末了,他特意补充了一句:‘当然,爹爹才是最伟大的,我与小妹虽不能榜上有名,但一定孝顺老爹,一家人整天乐呵呵的,有何不好?咱们又不缺衣少食……’。
兄妹二人一番苦口婆心,无非就是想说明一个道理:除了读书,还有很多种活法。
好在,最后这句,还是为陶老头挽回几分颜面。
“仲大人,求你说句话,在我们村,无人可说服我爹爹,既是翰林院的侍读,你说的话,他一定会信的”。
陶朔见爹爹正低头叹气,他便起身向仲逸附耳道:“仲大人,我爹年事已高,就不要再操心读书之事啦,我上山捕猎、下河摸鱼,带他看看山山水水……,请仲大人帮忙劝说……”。
一番孝心,孩子说的没错。
只是如此一来,原本打算劝说儿子,陶老头儿反被儿子劝说了。
屋内一阵沉默,所有目光都聚在‘仲大人’身上。
“陶老伯,若我这个翰林院的侍读说:‘这两个孩子说的没错’,你信吗?”。
仲逸叹了一句:“一个好孝子是福分,未必就不如一个只会读书的才子啊”。
哎……
这一声长叹,结束了陶老头数十年的“心愿”。
这时,仲逸缓缓起身,那叫一个如释重负。
这样的结果,也算是皆大欢喜。
“仲大人,方才听说你初来福建,对我们这里的地形自然不熟悉”。
陶朔笑道:“若大人想真正了解这里的一草一木,草民愿做向导”。
‘不劳,不劳,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