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个腼腆的小姑娘是他妹妹辛红。
秋菊三人一起打量李落梅,只见是一个身材极高且健美的女子,辛明一米八的身高,李落梅站在辛明旁边,只比他矮一点。这女子穿着朴素,一身男子样式的灰色粗布短衣,脚下穿着一双草鞋,头上像道士一般绾了一个发髻,插着一根木钗,再看女子相貌却是极美的,皮肤极白,眼睛很大微微凹陷,鼻梁高挺,黑漆漆的眼珠,长长的睫毛。用现代眼光看,就是一个新疆美女。
秋菊笑道:“老爷这次出征到西域了么?怎么带回来一个美貌的西域番娘?”
小慧笑道:“老爷打仗泡妞两不忘,这叫一举两得,一石二鸟,一心二用之计。”说的众丫环婆娘都笑了。
李落梅皱眉,对辛明道:“喂,辛明,你跟你婆娘说清楚,我就是到你家看看,可不是给你做女人来的。”
辛明笑笑,指着李落梅道:“她是……”辛明犹豫,说下属、朋友似乎都不妥,“就当是亲戚吧!”辛明笑着在一旁辛红的下巴上勾了一下,笑道:“就当你的表姐来了!”
辛红是天生的大家闺秀,特别文静腼腆,动不动就脸红,辛明给她请了一个女先生叫她读书认字。
一群人佣促着辛明进入正厅,正厅宽敞华丽,家具不是梨花木就是古檀木,都是新漆,光亮照人,满屋子的女人都是绫罗绸缎,头上堆满珠翠,花团锦簇,粉香脂浓。相比之下,李落梅的装扮就太寒伧了。
屋里大小丫环也都用奇怪的眼神看这新来的高个女人,弄的李落梅浑身不自在,她有点后悔来看辛明家的女人了,哪想到辛明家里这么豪华,在教会中,不论穿的多么破烂,都没人用异样眼光看你的。
这时,只见奶娘抱着石头从卧室走出来,石头刚刚睡着,依偎在奶娘怀中,轻轻的打着鼾。辛明伸出一根手指摇了摇,示意奶娘不要叫醒石头。然后微笑着端详了石头一会儿,才让奶娘轻手轻脚的把孩子抱走。
李落梅看到这一幕心中又是一动,跟这个男人相处久了,就会发现他有许多不同的侧面,就如同多棱镜一般,这一面是风趣的调侃,那一面又是精明狡猾,还有一面是用兵如神,被数千属下热烈崇拜,现在这一面则是温柔的对待自己的小孩。
待到奶娘抱走石头,辛明才笑道:“怎么不见彩蝶和冬梅?”
只听院子里传来朗朗笑声,“老爷可算回来了,我赶着来,还是慢了一步。”
语声清脆娇媚,十分动听,两名小丫环打开帘子,一名遍身罗绮,珠翠满头的美妇人带着几个丫环摇摇的走了进来。
这妇人身材窈窕,相貌娇媚,杏眼含春,双眉入鬓,顾盼神飞,笑语盈盈。她身后一个高个瘦削的丫环眼神灵动,也是极出色的。
辛明笑道:“刚念叨你,你就到了!”说完给李落梅介绍彩蝶,还有彩蝶身后的冬梅。
彩蝶给辛明行礼,站起来看李落梅笑道:“老爷哪找来个女金刚啊!要降服我们娘几个么!”一旁的丫环们都笑了。
辛明也笑对秋菊说:“给小梅换一身家常衣衫!”
李落梅皱眉道:“干嘛换衣衫!我穿这身挺好的!”
辛明上前笑道:“你不是想看看我家女人的生活么?那就得入乡随俗了!”
秋菊早安排碧桃带着李落梅去洗澡更衣了。又对辛明笑道:“老爷也该更衣了,哪有在家里还穿着一身铠甲的,怪吓人的。”
辛明一笑,道:“冬梅跟我来。”目光又在人丛中找到小环,笑道:“小环也来。”两名丫头随着辛明到里间去更衣。
李落梅随着碧桃走出花厅,穿过一个垂花门,又进入一个精致的小院子,这院子是上房大丫环们居住的,像小环、碧桃、小荷都有自己单独房间。
走进一间屋子,里面放置了好大一个澡盆,小丫环已经烧好了热水倒进去,蒸汽腾腾,里面还掺了好多花瓣,一股馨香的味道夹杂在蒸汽中。
李落梅皱眉,“怎么还要洗澡?”
碧桃笑道:“姐姐远道而来,风尘仆仆,洗热水澡是为了给姐姐解乏,并无不敬的意思。”
李落梅想起辛明说的要入乡随俗,既来之,则安之,便点点头,解开两个衣扣,诧异的回头道:“你们怎么不出去,还要看我洗澡么?”
两个小丫环都是抿嘴一笑,碧桃也笑道:“你现在是老爷的贵客,我们当然也要伺候你洗澡了!”
“这儿的规矩可真多!洗澡还用人伺候。”李落梅只好把衣衫脱了。只见碧桃和两名小丫环都用惊讶的目光看着自己身体。这是她们平生第一次见到如此健美的女人身体,就像辛明形容的那样——肌肉棱棱。
李落梅肩膀很宽,胸背厚实,腰部收紧,清晰的六块腹肌,再向下则是壮实的大腿。她体脂很低,身上的肌肉线条十分明显,但她皮肤白皙,胸部高耸,臀部结实,身体曲线十分明显,健美而又不失女性的魅力,这样的身材在古代女子中,不说独一无二,也得是万里挑一了。
李落梅迈进澡盆,坐在里面,浑身被热水和花瓣的蒸腾的香气包裹,十分舒适,这种体验平生第一次。
碧桃给她身上撩水,按摩肩膀,笑着跟她攀谈,原来李落梅以前洗澡都在山中的一个寒潭中,有时候冬天潭水结冰,就凿一个冰窟窿进去洗澡。碧桃和两个小丫环都听得目瞪口呆。
这边,辛明带着冬梅、小环进入里间换衣服,两人帮着辛明脱下软甲,小环去拿辛明平时的家常衣衫。辛明一搂冬梅纤腰,揽到怀中亲嘴,冬梅热情的回吻。辛明在她耳边轻声道:“小妖精,可想死我了!”一只手在她身上乱摸。
冬梅嘻嘻笑着,双手搂着辛明的脖子,轻轻咬了咬他的耳朵,小声说:“我也想死爹了!今晚去我那里,我好好的伺候爹。”
“小妮子,就你花样多!”辛明在她鼻尖上勾了一下。
这时候,小环捧着衣衫回来,轻轻咳嗽了一声。辛明放开冬梅,笑道:“怪小肉,拿腔做调的,咳嗽什么,我还怕你看到么!”
说完伸手把小环拉到身前,笑道:“让爹看看,胖点没有。”
小环笑道:“还和以前一样,比冬梅姐胖多了!”
辛明搓揉她的小手笑道:“我喜欢你胖一点,这几日,想爹没有?”
小环一撇嘴,道:“不想!”
“真的不想?”
“真不想!”
“气我是么!看我怎么罚你。”辛明用一只手抓着她的两只肉肉的小手,另一手伸到她腋下呵痒。
小环忍不住,叽叽格格的笑了,扭着身体躲来躲去,最后只好笑道:“我想爹了,还不成么!”
辛明还不放手,笑道:“亲一口,才放手。”
小环只好探头去亲辛明的脸颊,忽然辛明转头,在她唇上啄了一下,笑道:“好香!”这才放手。
回头让冬梅帮他换衣,辛明、小环一起笑了,原来冬梅这会儿功夫,把辛明的软甲穿上来,头上还带着一个头盔,唇红齿白,好像一个年轻将军。
冬梅伸手一指二人,蹙眉道:“呔,你们两个闻香教的妖孽,本将军到此,你们还不快快束手就擒。”
“冬梅姐真逗。”小环笑的弯下腰。辛明却凑趣,上前深深一揖,道:“将军威名,四海皆知,小人服了还不成么!从此洗心革面,重新做人。”
冬梅点头,“既然服了,怎么只做揖,不叩头呢!”
辛明一笑,屈膝向下跪去,忽然肩膀向前一顶,把冬梅扛了起来,在空中转了两个圈子。
冬梅先是一声惊叫,然后格格的笑了。
辛明放下冬梅,笑道:“小妮子要上天了,还让爹给你磕头。“
冬梅摘下头盔,忽然笑道:“这身铠甲穿上,唱爹的那首怪词是正好的。”
原来辛明前世是麦霸,业余流行歌曲爱好者,没事的时候就哼唱几句,因为跟这时代的唱词不同,冬梅便称之为怪词。冬梅在唱词上很有天赋,很快就学会了,也能哼唱几句。
只见冬梅摆了一个姿势,清唱道:“枕风宿雪多年,我与虎谋早餐,拎着钓叟的鱼弦,问卧龙几两钱,蜀中大雨连绵,关外横尸遍野,你的笑像一条恶犬,撞乱我心弦……”
辛明、小环都拍着巴掌叫好,冬梅嗓音很好,唱起来比辛明好听多了,比原唱也不遑多让。
小环笑道:“一会儿给老爷接风宴,冬梅姐要是唱上一首,定把所有人都震了!”
冬梅哼了一声,道:“我又不是外面唱的,干嘛唱给她们听。”说完揽这辛明的脖子摇晃,撒娇道:“老爷,一会儿别让我唱了,我就说嗓子哑了唱不了,晚上到我屋里,我再给老爷唱那首学猫叫,行么?”
辛明在她唇上啄了一下,笑道:“小野猫,等晚上看我怎么收服你。”
这时候,有丫环在外面问,“秋菊姨娘问,老爷还没换完衣服么!给老爷的接风宴已经摆好了!”
辛明笑着回:“我们马上就到。”
冬梅脱掉软甲,觉得兜里沉甸甸的,笑问:“什么东西,这么沉。”
辛明笑道:“你不说,我真忘了。上午吊唁张大人,遇到转运司的张判官,我曾送过他一些辽东特产。这次他负责往京城运送织花,我就向他要了六支。”
冬梅从兜里翻出来,一声惊呼,好漂亮的的花,只见这花的枝干叶子是用金丝编织成,花朵样子各异,有的完全开绽,有的含苞待放,花心是一颗豆粒大小的宝石,或红或绿,或是白色珍珠,或是紫色玛瑙。精美繁复,巧夺天工,不说材料的价值,这人工就极珍贵了。
“一支百十两银子呢!是给宫中进贡的,整个兖州府就咱家有,连鲁王府都没有。”辛明笑道。
冬梅拿了一支,又给彩蝶拿了一支。剩下四支,小环一支,三位姨娘各一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