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藤原急忙地:“不用,秋野君今天又抓了几副药回来,吃完这些药就会好。只是你今天才刚刚回到武汉,怎么就知道了我的事?”
邹三毛笑道:“哥哥今天早上一回到武汉就打听先生和秋野哥哥的情况,得知你们这几年一直住在家里时本想过几天再回来,可中午哥哥又在码头上看到了秋野哥哥,就找人打听了一下家里的情况,知道先生在生病时,哥哥才说要赶紧回家看看先生。”
秋野惊异地:“小凡君中午去码头上了?”
吴小凡笑道:“你扛着大麻袋从我跟前走过时把我吓了一跳,我就打听了一下你的情况,有人说你已经在码头上干了三年多,这近又常常买药回家,我就知道一定是先生病了,所以才抽空赶紧回家看看。”
“先生,四年了,你和秋野君为何不回日本?”
藤原说:“小凡君,这里是你的家,如果我们回了日本,你的家就会被日本人霸占,我想留下来帮你守着,希望你回来时还能拥有自己的一切。”
秋野说:“先生,你骗不了小凡君,他能回来看我们,其实已经知道你留下来的原因,抛开我们是侵略者的身份,三年的情感谁又能真正放下。”
“当小凡君在重庆遇刺身亡的消息传来,你哭了好几天,要不是我说重庆广播电台既然没有提到三毛君和小武雄,那就证明小凡君也就绝对不会死,因为他们三个不可能分开,要死也会死在一起。”
藤原说:“是啊,要不是你的坚持,我也活不下来了。小凡君,你是怎么躲过日本人的暗杀的,难道你们已经知道有人要暗杀你?”
吴小凡说:“先生,过去的事就不要提了。”
藤原点头道:“好好好,不提了。武雄还好吗?”
吴小凡说:“他很好,四年前我到达重庆后就把他留在朋友家照顾,过段时间肯定会回武汉。哦,我这里有他的照片。”
他从军上衣的口袋里掏出一张照片交给藤原,秋野也赶紧过来观看。
藤原和秋野欢喜地瞅着照片中天真活泼的小武雄,激动得流下了热泪,他喃喃地:“武雄长大了,肯定已经不认识我们了。”
秋野说:“是啊,四年了,他离开武汉时才两岁,怎么还记得我们。”
邹三毛说:“这小子一点记性都没有,我们到重庆时他就不记得妈妈了,冲着别的漂亮小姐叫妈妈,现在恐怕连爸爸和我这个叔叔也不认识了。”
秋野说:“怎么可能,他已经六岁,不可能离开几天他就不认得爸爸和叔叔了吧?”
吴小凡无奈地:“其实我们也已经四年没见到他了,真的不知道他还记不记得我们。”
藤原吃惊地:“这几年你不在重庆?”
吴小凡说:“这几年我隐名埋姓一直呆在湖南,今天早上才从芷江坐日军投降代表的飞机返回武汉。”
藤原点头道:“怪不得,你竟然去了湖南,我怎么没想到这一点,那麻雀是不是死在了你的手上,还有轰炸芷江机场的失败,以及派遣去芷江的日军谎报人员是不是都是你、不说了,今天我总算知道了答案。”
邹三毛说:“先生,难道你还在为他们的失败感到可惜吗?”
藤原摇头道:“不不不,他们的失败也正好印证了这场战争的结局。”
“这几年来日军宪兵队对湖南派遣人员频频失踪之事感到非常恼火,曾经也来问过我和秋野君,希望我俩能提供帮助,但我俩从麻雀的突然消失已经意识到他们遇上了可怕的对手,何况我俩辞职时就明确表示,不再过问日军的任何行动,所以从不答应他们的要求。”
秋野说:“也就是因为这样,他们中断了我俩的物资供应,并且想强行将我们从这里赶出去,是先生堵在门口说,如果有人敢闯进家中一步,除非从他的尸体上跨过去,司令官阁下才不得不阻止,但以得罪了所有皇军的理由让我们答应一个条件……”
猛地,柜子上的电话铃声响起,秋野急忙上前抓起话筒放在一旁,日语的吼骂声顿时传出:“藤原,秋野,你们是大日本皇军的耻辱,为什么不剖腹自杀,还是要象狗一样的活着,藤原小凡不是已经回家了吗,他是不是要把你们当狗一样赶出去……”
吴小凡不解地:“秋野兄,这种电话你接他干吗?”
秋野小声地:“这四年来我和先生几乎天天都会接到这样的电话,如果我们不接,司令官阁下就会强行把我们从这里赶出去,先生为了帮你守住这个家,只能接受这个条件,就是三更半夜也得起来接听,而且不能挂断。”
吴小凡恼怒地上前抓起电话用日语大声喝斥道:“住口,我是藤原小凡,如果谁还敢打电话来我家,我将以破坏投降协议上报中国政府,请转告你们的司令官,在中国的土地上绝不允许日本皇军的存在,只有无条件缴械投降的日本侵略者,否则中国人民将坚决歼灭一切自称为日本皇军的人,听到了没有?”
当听到对方不敢再吱声后才“叭”地一下挂掉电话,并冲着门外吼道:“什么人在外面,都给我滚进来。”
秋野急忙跑出去打开院门,见是十几名日军站在门外时,他立即挡在门口说:“你们想干什么,这里是中国政府联络官吴小凡上校的家,你们难道敢动武吗?”
一名日军少尉小声地:“秋野君,我们想见见小凡君。”
吴小凡出来站在门口说:“让他们进来吧。”
邹三毛和藤原也急忙出来,并几乎是同时上前一步挡在了吴小凡的跟前。
吴小凡赶紧拍拍两人的肩膀,大步上前瞧着进来的十几名日军说:“你们找我有事吗?”
少尉立正敬礼道:“小凡君,刚才你在电话中说的话我们都听到了,你既然是中国人吴小凡,为何还要称自己是藤原小凡?”
吴小凡笑道:“吴小凡也好,藤原小凡也好,这只是一个人不同的称呼,但根本改变不了我是一个中国人的事实。”
少尉说:“那藤原先生和秋野君该怎么办,其实我们都知道,他俩是为了你还留在中国,现在日本已经战败,他俩也会受到审判吗?”
吴小凡严肃地:“这一点我无法肯定,做为侵略者中的一员,他俩曾经也对中国人民犯下了滔天罪行,是不是会受到审判必须由中国政府来决定,但两人已经在四年前放下了侵略者的屠刀,中国有句老话,放下屠杀立地成佛,相信中国政府和人民会充分考虑到这点。”
少尉又说:“小凡君,我们曾经非常羡慕您,虽然现在不能将您与当年的藤原小凡相提并论,但您在日军宪兵队的那三年与藤原先生有过父子之情,不论您当时出于什么目的,可事实确实存在,您今后又会如何对待藤原先生?”
吴小凡笑道:“我并不否认当年与藤原先生的个人感情,虽然那是在特殊环境下不得已的选择,但并不意味着感情的不真实,当我知道藤原先生这四年一直住在我家时,我不仅理解他对我的情感,而且也特意回来探望,至于今后我与他之间是一种什么样的关系,我现在只能说,我的家就是他的家,这一点永远不会改变,因为在我心中依然留存着一份无法忘却的亲情。”
少尉尊敬地:“小凡君,你的回答让我们深感愧疚,只是我们现在也非常的茫然,如果我们真的缴械投降,中国人是否会真的原谅我们,我们还能活着回日本吗?”
吴小凡说:“这一点你们应该放心,因为根据波茨坦公告和在芷江签订的洽降文件,中国政府对放下武器投降的日军士兵不再追究任何罪行,何况这场侵略战争的始作俑者是日本军国主义,你们虽然是这场战争的参与者,也充当了屠杀中国人民的急先锋,但你们既然已经接受无条件缴械投降,那么也就证明你们在反省过去所犯下的罪恶,中国人民绝对不会为难你们,一定会尽快安排你们返回日本,但那些直接策划和指挥这场侵略战争的军国主义分子一定会受到正义的审判。”
藤原走到大家跟前说:“四年来我一直在反思自己在中国的所作所为,一件件血淋淋的往事无不是我们屠杀中国人的罪状,象我这样的人本就应该受到审判。但你们应该相信小凡君的话,中国政府和人民不会为难你们,但也希望你们忏悔自己在中国所犯下的罪孽,只有真正认识到了自己的罪行,才能在心灵上真正做到反思。”
少尉立正道:“嘿,我们一定会认真地忏悔。”
猛然,藤原痛苦地按着胸口一阵咳嗽,并急忙掏出手帕捂着嘴巴。
吴小凡和秋野赶紧搀扶着他,可瞧见他嘴上的血迹时惊得叫道:“先生,你怎么啦,秋野,到底是怎么回事?”
秋野忧愁地:“先生四年来几乎没有离开过这座小院,他生怕有人趁他不在家时强行霸占了你的房子,再加上牵挂着你的生死,已经忧郁成疾吐血多次了。”
吴小凡心焦地:“父亲,你为什么要瞒着我。三毛,去医院。”
藤原流着泪摇头道:“小凡,我不配做你的父亲。”
“别说了。”吴小凡抱起他就往外走,邹三毛赶紧跑出去拉开车门,秋野帮着把藤原放进车坐下后也急忙上车。
邹三毛开车就走,日军们望着离开的吉普车都感动地流下了眼泪。
当吉普车一路飞奔来到汉口医院,吴小凡抱着藤原冲进门诊室,惊得中年医生慌忙站起身瞧着这名身穿**军装的上校不敢吱声。
吴小凡急忙把藤原放在椅子上坐下说:“医生,我是中国政府联络官吴小凡上校,今天刚刚回到武汉,我父亲咳嗽好久了,刚才还吐了血,请你好好检查一下。”
“是!”医生赶紧用听诊器为藤原检查,并询问着病情,秋野急忙述说。
医生立即说要住院治疗,开处方和住院单时听到藤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