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贾母见状一愣,看向鸳鸯,鸳鸯也茫然的摇头。
她才伺候贾母洗漱,并不知道怎么回事。
屋子里的气氛冷了下来,平儿深吸一口气,然后缓缓从袖子里面取出一个什么东西,双手递给鸳鸯。
嘴巴微张,鸳鸯讶异,又将手上的东西呈给贾母,琥珀连忙将贾母的老花镜儿拿来,老太太这才看清楚。
原来却是一支签。
平儿又是三个响头往贾母跟前磕了下去,随后一脸平静的开口。
“想来那日老太太也看见了,琏二爷于奴婢有救命之恩,原计按照我们奶奶的意思,这事儿是二爷看在我家少爷的份儿上的,所以这人情也自当我家主来还,奴婢万万没有那个脸面。
只是因着那日马妈妈碰巧路过,听姐妹们说了那么一嘴,所以发善心给奴婢算了一卦。”
贾母一边看签,一边听平儿说,连连点头。
不管贾琏救平儿的缘由是什么,平儿区区一个丫鬟,明面上的确是没资格也没有那个身份来谢的。当然也不是什么事情都要这么上纲上线,主要还是那日贾琏救人的方法有点特殊,所以王熙凤这样做,贾母是赞同的。
甚至隐隐还高看王熙凤几分,至少说明这丫头和王氏那个毒妇还是有区别的。
理是这个理,这样底下有心人拿什么男女授受不亲来说三道四,贾琏也担不了什么干系。
所以贾母很高兴。
而至于马道婆这个,贾母也是昨日听鸳鸯琥珀说笑话听到的,原本还叹息来着。
翡翠那肚子几个月了也不见动静,偏偏马道婆说平儿生了个益男的像吧,又还是宁国府的人,而且还是王熙凤跟前的人。
不过,这些和签字又有什么关系?
心里疑惑,贾母拿着签子认真看了起来。
签是观音灵签,第九二签。
蔡卿报恩。
诗曰:
自幼为商任设谋,财禄盈丰不用求。
若是双身谋望事,秀才出去状元回。
这个典故说的是蔡卿报恩。
蔡卿即蔡伯喈上京赴考,他的夫人赵五娘,因家贫以糟糠果腹。乡邻张广才时常加以接济,后来蔡伯喈中了状元,回家知道自己夫人时常受到张广才的帮助后。夫妻两个便到张家拜谢,并赠银两。
贾母讶异,看着这签,又朝平儿开口。
“此签何解?”
按耐住心头异样的涌动,平儿眸子闪烁。
“马妈妈说那湖里不甚干净,奴婢属阴,原计就该当死在里头的。
得幸那日二爷路过,男子身上火气旺盛,一来救了奴婢一命,二来替我驱了阴邪,只是这样一来,二爷却是犯了因果,马妈妈说怕就是这两日,身上就会显现出来。”
贾母皱眉,深深看了平儿几眼,脸上的神色冷了下来。
屋里的气氛冷了下来,平儿抬头,正想继续开口。外面响起絮絮簌簌的脚步声。
少顷,守门的丫头来禀。
“小蓉奶奶来了。”
这却是王熙凤得到消息,唬得她马不停蹄的往这边赶。
路上遇到刑氏过来立规矩,也不好多说什么,急急忙忙的先进屋。
平儿是她的脸面。
打狗看主人说的就是这个理儿。
她打的主意是暗地里把平儿送上贾珍的床,然后再佯装是贾珍强了平儿,她借着闹开。
这样人家会说贾珍这个当公公的不正经,惦记着儿媳妇的房里人。
但是作为儿媳妇,如果是她把自己的贴身丫头主动送上公公的床,那这就不仅仅是贾珍老不正经不要脸的问题,同等她更是会被千夫所指。
所以她不怕别的,就怕平儿这丫头跑到贾母面前浑说。
进门脸上挂起她招牌似的笑,王熙凤暗地里狠狠瞪了平儿一眼,然后给贾母福了福。
“给老祖宗请安,老祖宗万福金安。”
没有从前的笑意,贾母脸上显得淡淡。
贾琏是荣国府的长子长孙,如今又是顶梁柱。
平儿说的最好是真话,否则她绝不会放过编排贾琏的人,更何况是拿性命健康这样的事情。
感受到气氛的不寻常,王熙凤心里有点紧张,生怕平儿已经说出口。
于是半真半假的斜睨了地上的平儿一眼,朝贾母疑惑的开口。
“唷,没想到这丫头竟然在您这儿。
我道大早上的怎么不见了这小浪蹄子的踪影,没曾想是来了老祖宗这儿。”
说着撒娇的拉着贾母的袖子摇了摇,脸上满是委屈。
“老祖宗可快跟我说说,这小浪蹄子大清早的跑您这儿,是不是跟您告状编排我什么的?”
贾母摆手,有关乎自己孙子的事情在前,没空搭理装疯卖傻的王熙凤。
朝地上的平儿颔首示意她继续,贾母让王熙凤在自己下首的椅子坐了。
然后神色凝重。
琥珀端了茶上桌,王熙凤客客气气的接了,又道了谢,然后忐忑的只将将放了小半个屁股在上面。
平儿早在来之前就想到这一遭,倒也不怯场。面不改色的跟王熙凤行了礼,叫了奶奶。
然后继续看着贾母,扬声开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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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六十七章 马道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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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马妈妈说既是因果,那么归根结底还是奴婢的过错,二爷若是想要平安度过这关,就需奴婢随伺左右挡煞,这样那些腌臜东西眼中看到奴婢,就看不到二爷了。”
王熙凤嘴唇微启,看着跪在地上的平儿侃侃而谈,脸色古怪至极。
她……竟是没说,而且,好像也没有要说的意思。
不过,这叨叨叨的,说得是啥?
”奴婢不愿因为自己的过错让二爷替奴婢受过,所以斗胆过来跟老太太求情。
能否开恩跟我们奶奶要了奴婢。”
跟着又脸色为难的往王熙凤那里看了去。
“我们奶奶心慈,若是知道这茬,必定为难,所以奴婢没有告诉她。
昨日还说这次多亏了二爷,不然奴婢的小命稀里糊涂就没了,该当送个什么贵重些的物件给二爷,好生谢谢人家。
只是昨日马妈妈又说了,能想的法子她都想了,实在没辙。
奴婢心急,辗转一夜,所以今日也没跟我们奶奶打声招呼,就径直来了老太太处。”
说完转身朝王熙凤“咚咚咚”重重三个响头。
“奴婢迫不得已,求奶奶恕罪。等琏二爷这出过了,奴婢随便奶奶处置。”
她如今年岁已经不小了,在发生了上次的事情后,她再做贾琏的贴身丫头。
就跑最后成不了贾琏的妾,也比爬贾珍的床来得好。
拿帕子掩嘴,王熙凤眼神刀子似的一刀刀往平儿身上剜去。
“哈,马道婆不成难道还没有其他人了。”
半玩笑半认真的讽刺,王熙凤轻啐一口平儿,随后看向贾母。
“老祖宗您说是不是这个理儿,咱们府里头又不是外面那些穷苦百姓,清虚观、铁槛寺的,咱们每年捐出去多少香油钱,哪里用不着她出来跌面儿。”
王熙凤心里窝着火。
那日贾珍占她便宜的时候就她一人,这种事情她又不能到处嚷嚷,只能挣脱开来就着牙齿和血吞。
这些日子她收拾贾珍,凭的是贾珍不懂自律和保养。
胡乱的胡吃海喝。
而且就算如此,为了往后的地位不降低,王熙凤还不敢下重手,只稍稍教训了一下就放过了。
但如今眼见她终于想出了这么一个绝佳的法子,作为这个事件的重要实施者。
她是打心眼里不愿意平儿跟着贾琏的。
更何况她和这荣国府大房,可是还有好些账没有清算。
王熙凤的反应倒是出乎贾母预料。
原本贾母见平儿这般,还当是王熙凤教唆的,打的就是和当初王夫人一般的主意。
但似乎……
王熙凤的确不愿意让平儿去帮贾琏。
这说明平儿没有说价假。
微微沉吟,贾母朝鸳鸯开口。
“你去将马道婆请来我问问,再斟酌斟酌。”
马道婆是贾宝玉的寄名干娘。
是早前贾母见贾宝玉天生聪慧,怕慧极必伤,为了保平安,所以有此举动。
尤其马道婆是个道婆,那么,就能够在神灵面前为他多一层保护,可以“永保儿孙康宁,再无撞邪崇之灾。”
所以在王熙凤这样的表现下,贾母心里其实已经对平儿的话信了几分。
而话说到这个份儿上,王熙凤也不好催促平儿走。
贾母心里有自己的思量,吩咐琥珀将平儿扶起来歇着,不一会儿刑氏领着丫头将贾母的早膳布好,跟着贾宝玉也来了。
如果是往常,林黛玉本来也要来的。
只是如今她身上多了公主的名头,皇后又是派了教养嬷嬷的,贾母和林如海是长辈不说,该有的礼数是应该的。
但到底也算半个皇家的人,所以该有的赛排场却也是要有的。
所以晨昏定省,都是按照尊卑来,不让贾母去给林黛玉请安,都是看在她是长辈的份儿上了,所以林黛玉一般都是中午和下午来。
等送走了混世魔王贾宝玉,马道婆才跟在鸳鸯后面缓缓而至。
相由心生,马道婆本身就是一副尖嘴猴腮的样子,所以王熙凤对她并不怎么能看上眼。
不露声色的和平儿对视一眼,马道婆谄媚的跟贾母和王熙凤行了礼。
贾母对上了年纪的老人也总是格外宽。
贾母客客气气的应了,又叫丫头奉了茶,然后才朝马道坡婆问起事情的始末。
马道婆闻言笑笑,指了站着的平儿一下,然后表情夸张的开口。
“这是其实也不全怪这丫头,不过是恰巧遇上她罢了。
就算没有那日的事情,爷们迟早也怕是会有灾难。”
贾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