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警察部队和特务营并肩战斗，大约还有一百名警察，没有重机枪，警察全都使用汉阳造打击日军。
张昊知道特务营比一般营人数多了很多，来的时候有四个连，大约有八百人，现在只剩两百人不到，说明六百人已经战死。这支队伍都是精英，是司令部最后的王牌，他们中的大多数人，假如不中毒，是不容易被日军打死的。活下来的战士们从模样上看并没有中毒，所以，战斗力仍然在。
李康时营长在哪？张昊找遍战场，不见李康时的影子。
张昊和李康时上一次见面时，李康时中了毒，难道李康时营长牺牲了？
张昊的心发酸，牙关紧咬。
突然张昊发现一个工事内的特务营机枪手的头一歪，趴在那就不再动一动，张昊清楚，这位重机枪手战死了。
重机枪可是重火力，不能停。张昊不由分说就冲了过去，大牛和吴健雄也紧跟着过去。
这是马克沁重机枪，枪管采用水冷式，枪管上的套筒极粗。
张昊是懂这种机枪的操作方法的，他进入工事后，不管三七二十一抓住机枪把，就开动起重机枪来。
这种机枪震动幅度极大，没有把腕力控制不住。
在助手帮着往弹槽内插子弹带时，张昊大声问：“你们的营长呢？”
机枪助手，手指另一个工事，大声说：“营长中毒情况太严重，他爬不起来，就在那个工事内。”
张昊点了点头，继续开动重机枪向日军射击。
两个工事相距并不远，但张昊却没有办法到另一个工事去看望李康时营长。
张昊以为这种打法坚持不了多久，日军会越聚越多。
幸好街道上聚集了太多的建筑垃圾，街道旁楼房全都被炮弹炸倒了，垃圾阻止住了日军坦克，日军坦克假如冲过来，特务营和警察部队绝对顶不住。
怎么办？怎么办？张昊连续在心中大声问自己。
想了一想后，张昊对大牛说：“你来打枪，掩护我，我要过去和李营长说话。”
大牛接过机枪，边开枪，边大声说：“小心点。”
张昊跳出工事，在地上向另一个工事翻滚。来到那个工事处，翻身进去。
李康时营长躺在地上，不断咳嗽，看到张昊显然极为高兴，咧嘴笑了笑。
张昊的心发酸，小声说：“战斗结束，我们把你送往后方治疗。”
李康时营长小声说：“来的时候我就跟长官说了，我即使战死，也不会撤退。”
张昊说：“进城的鬼子数量并不多，我们用从你这里借来的迫击炮向日军发射了五箱毒气弹。”
李康时营长连连点头说：“把日本鬼子全都毒死。”
张昊说：“极有可能日军后续队伍中了毒，停止了进攻。进城的鬼子不会超过两千，现在被你和一营消灭了大约有一千，我的意思是，我们假如派出百人突击队，突然冲杀向城墙缺口，进了城的鬼子一定担心会被包围，会全体后撤。”
李康时营长想了想后，点头说：“你的主意好，让我的一个连长带人过去突袭日军。”
张昊说：“行动要迅速。”
李康时营长对身边一个参谋小声说：“把钱少校叫来。”
参谋对一位少校大喊，那位少校边躲避子弹，边跑来。
张昊把情况跟钱少校说后，李康时营长说：“带上一百人，快速杀向城墙缺口，给日军退路，狠狠打击日军，根据张连长的分析，这样打法，日军进城队伍极有可能会退出城。”
钱少校点头说：“行！让我去。”
日军旅团长山木一郎少将在司令部着急得焦头烂额，他现在哪还有心思攻城？上万人的队伍有接近五千人中毒，中的都是芥子气毒，假如没有合适的药治疗，非死即残。日军害人反而害了自己，被张昊把日军的毒气弹送还日军，让日军深刻体验了一回毒气弹的危害。
攻进城中有两千日军，但已战死一千多，其余日军不敢再冲进城，换句话说，进入城里的日军没有后援，即使占领了该城，也立不住脚。
山木一郎少将下达了撤退命令，但进入城中的日军，却没有接到山木的命令，仍然在疯狂进攻着。
这时电话机响，是第10师团司令官矶谷廉介中将打来的。矶谷廉介在电话中大声问：“中毒情况怎么样，到底有多少人中了毒？有多少人死了？”
山木一郎大声说：“具体中毒数目不详，队伍极其混乱，四千至五千之间，死亡已超过一千，假如救治慢了，还会有人大量人员死亡。”
矶谷廉介中将问：“滕县情况怎么样？”
山木一郎少将说：“用毒气弹攻城，进入城中接近两千人，已战死一千以上，我已下达撤退命令，但进城军队太乱，还没有撤出。”
矶谷廉介中将大声说：“派人进城，命令全体撤出。我要把县城炸成粉末。”
山木一郎少将大声说：“是！”
第39章 空城计
傍晚，日军全体撤出县城，县城再次守住了。
王师长、参谋长、张昊、警察局长几个人站在城楼废墟上，用望远镜观察远方。
日军退后了接近五公里，县城周围没有一个活着的日军。
战士们和警察们正在打扫战场。
空气中弥漫着浓烈腐烂尸体气味。
师部，王师长主持会议，张昊、警察局长、县长、特务营两个连长出席会议。
王师长说：“攻城日军被我们消灭至少一千五百人以上，这是极大的一个数目，我们虽然也伤亡惨重，但被消灭的日军远多于我军牺牲的。张连长把从日军处缴获来的毒气弹，打进日军军营，极大地消弱了日军战斗力以及继续战斗信心，是这次守城成功的关键因素。一营全体阵亡，顾营长牺牲得极其壮烈，是大英雄，值得我们敬佩。特务营坚守住阵地，对攻入城中日军予以重大杀伤，立下大功。警察部队发挥不怕牺牲精神，哪里有困难，就冲向哪里，一直坚持战斗在第一线，同样立下大功。特务连继夜袭日军运输车队，为我守城队伍夺得大量弹药外，白天先是用毒气弹还击日军，接着跟日军打巷战，有效杀伤了日军，居功至伟。我已把情况报告了战区长官部并孙震将军司令部，李宗仁将军对张连长及全体将士进行了表扬，战后会给每一位记功。”
大家听王师长说这些时，没有人脸上有喜悦之色，因为这个胜利的取得付出的代价太惨重了，空气着笼罩着一种极其怪异的气氛。
王师长说：“特务营由于李营长中毒，暂时不能指挥，特务营暂由张昊负责，四个连建制已打乱，改编为两个连。一连由钱少校负责，二连由李少校负责。特务营和师属特务连一起行动，统一由张连长负责。”
参谋长附耳小声说：“叫张连长，感觉好别扭。”
王师长怔了怔，眉头皱了皱，小声问：“任命为代营长？”
参谋长点头说：“代营长。”
王师长点头说：“行！”
王师长笑着大声说：“刚刚参谋长建议，任命张浩为特务营代营长，李康时中校暂时以养病为主，病好后，特务营仍由李康时营长接任。”
所有人鼓掌。
王师长说：“日军只是暂时撤退，我们要时刻做好反击准备。下面请张代营长讲话，大家欢迎！”
所有人热烈鼓掌。
张昊清了清喉咙，站起来，大声说：“官不官无所谓，我只想为守城尽自己的责任。我想说三点，一是王师长说得对，日军只是暂时撤离，滕县县城是日军必夺要地，日军不可能绕过这里前往徐州方向。二是日军虽然在城中丢下了一千五百多具尸体，但敌我力量对比，我军仍然处于明显的弱势。即使山木旅团失去战斗力，但其他日军一定会过来接替，或者日军师团司令部派出其他部队过来补充山木旅团。”
所有人都点头。
张昊说：“接下来，日军会怎么攻城？大家必须好好想上一想。”
张昊看大家，没有人说话。
张昊说：“基于对日军担心攻城会遭受重大损失这一点，我猜日军极有可能再次采用老办法，用大量飞机过来轰炸，把县城夷为平地。上一次我们用轻机枪防空，击落了多架日军飞机，日军飞机一定会吸取教训，再也不会低空飞行，会在几千米的高空直接往下投弹，为了轰炸而轰炸。只要投下的炸弹多，我们这个小小的县城，就会被彻底摧毁。”
所有人的眼睛瞪大看着张昊。
张昊说：“我提一个大胆建议，非常疯狂，那就是趁夜我们守城队伍全都撤离县城，在城外隐蔽，等日军飞机轰炸过后，我们再返回城中。”
王师长猛拍桌子怒吼：“张代营长，你疯啦！你想把县城拱手让给日军？”
张昊微笑摇头说：“师长，你心里比谁都更有数，我们还有几个人？县城虽小，但我们只有五百多人了呀！硬守绝对守不住，只能巧守。首先必须避开日军的轰炸，不管是飞机还是大炮，我们绝对不能在日军的轰炸下，出现过大的伤亡，我们损失不起。其次，日军遭受过我们守城队伍的沉重打击，日军步兵不会轻易攻城，必然会小心翼翼。这就给了我们撤出去，再比日军先进城的时间。现在城市让日军炸得越严重越好，房屋全都炸毁后，道路就会堵上，日军坦克就会寸步难行。日军不炸，我们自己也要炸。要守城，就必须付出代价，而这个代价最好少死人，尽量让建筑帮忙。”
参谋长对王师长小声说：“张代营长的头脑极其聪明，他的想法虽然大胆，我仔细一想，确实有道理。要不，我们就按张代营长所说晚上撤出县城？”
王师长看住张昊的眼睛，小声问：“假如和日军同时进城，你有把握把日军赶出去吗？”
张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