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体力十不存一,除了魏武卒战力尚存,其余步卒,根本就连黄巾士卒都不如。更何况,大军盔甲丢弃,此刻只有武器握于其手。
准确的说,这并不是一支军队。而是一群,彻头彻尾的难民。
“城上的人听着,此乃西域大都护,嬴斐是也,请速开城门!”
……
“咻!”
一支箭矢破空而来,瞬间没入典韦脚前。溅起泥土,落在典韦身上。
“噌。”
一把将手中铁戟扔出,直插入地。典韦虎目圆睁,怒气冲霄。一瞬间,其双目微红,杀机滔天。
“来人止步,否则杀无赦!”
城墙上,余一多眸子冰冷。其大手一挥,怒喝,道。
如今天下大乱,黄巾贼寇四起。千乘郡,除了千乘县与博昌之外,再无一丝净土。
作为一县军事长官,余一多谨慎无比。他知道,博昌之富,在千乘郡都排的上名次。此时此刻,正有无数势力,在窥视。
西域大都护,嬴斐之名。余一多也曾听闻,最近一段时间,更是如雷贯耳。
但是,无论如何,他都不能将意气奋发的嬴斐,与此刻这支军队联系在一起。两者之间,差距大于天。
“云轩,帅旗!”
眸子一闪,其顿时有了主意。帅旗乃一军之魂,那怕只有一个人,也不能倒下。可以说,帅旗,是唯一的凭证。
“城墙上的人听着,此乃大都护府之帅旗。汝可查之!”
魏良踏前两步,朝着余一多,喝,道。作为军中统帅,他对余一多,并无怨念。
一军之帅,就必须要谨慎小心。身负数万人死活,其绝不能轻举妄动。
“余小二,嗯?”
余一多闻言,眸子里光芒闪了又闪。转头朝着下属,示意了一下。
……
“大人,确乃大都护帅旗。”
得到确认,余一多点了点头,道:“开城门,本将亲自去迎接。”
“诺。”
……
“咯吱。”
城门一下子洞开,一支军队徐徐而来。其虽衣甲艳丽,却非久战之兵。立于魏武卒,这般精锐之前,气势就差了一大截。
“博昌县尉,余一多,见过大都护。”
“余县尉,请起。”
两人简单的寒暄几句,算是作了介绍。余一多,直了直身子,朝着博昌城内,道:“此地非言之处,大都护里面请。”
“余县尉,请。”
嬴斐率先迈步,在典韦与萧战的簇拥下,踏进了博昌县城。
一路向前,左拐了一个路口。有一刻钟后,余一多停下了脚步。其手指官驿,恭声,道。
“大都护,先于此处休息。待末将禀明县令,于戌时设宴县府,为大都护接风洗尘。”
“嗯。”
点了点头,嬴斐朝着余一多,道:“如此甚好。”
“告辞!”
目送余一多离去,嬴斐眸子一闪,转头对郭嘉,道。
“奉孝,嘱咐恶来,枕戈待旦,以防不测!”
“诺。”
对于余一多,嬴斐并不信任。乱世人心思变,最是不古。更何况,嬴斐生性多疑,自是不愿轻从之。
两万大军,是其安身立命之资。一旦覆没,后果将不堪设想。
坐拥典韦,魏良,麾下更有强军魏武卒。只要有所警觉,任何龙潭虎穴,嬴斐都敢一闯。
这是一种自信,对于麾下大将与军队的信任。
……
“哗啦啦。”
……
木瓢中冷水冲下,刺激的嬴斐直哆嗦。浑身都是泥浆,只感觉黏嘻嘻的。到了官驿,其立马冲洗了起来。
连续不断的战斗,千里跋涉。为了功名,嬴斐已经很多天,没有洗漱了。
行军途中,艰苦无比。在军中,淡水资源,在关键时刻,都是用来救命的,根本无人敢如此挥霍。
“啊!”
“玛德,真爽!”
一番清洗,只觉得身体被洗掉了一层似的。不再厚重,一下子变轻了不少。浑身轻快,让嬴斐叫唤出声来。
……
县府中。
余一多走到县府,朝着管家张一,道:“烦劳禀报县令大人,余一多求见。”
“余县尉请稍侯,老奴去禀报。”
“嗯。”
朝着余一多一躬身,张一转身朝着书房走去。行至门前,其拱手,道。
“老爷,县尉大人求见。”
……
“有请。”
半响之后,书房中传出一道苍老的声音。其中气十足,有一股泰山崩于前而色不变的沉稳。
“诺。”
隔着门,张一拱了拱手,其退后三步,转身离去。
第246章 尉籍
余一多神色恭敬,望着这个行将就木的老人,不敢有丝毫马虎。
当年博昌县,因商贾而纷乱。导致盗贼四起,流血事件每三天,发生一起。街头斗殴,频繁发生。
一时间,整个博昌县人心惶惶。就在众人束手无策,眼看更大的暴乱,就要发生的当口。
新任不足一天的县令,单枪匹马入营。强行调集城防军,以雷霆出击。将所涉人员,不分世家,不分名流。
一概处死!
任由豪强威胁,不管世家施压,以及****刺客出没,这都没有动摇尉籍的决心。
带着城防军,携雷霆万钧之势,一夜之间。博昌城血流成河,尸体堆积了一排又一排。
……
“一多,老夫早先有言,非生死存亡,不要打扰老夫。汝今来,所为何事乎?”
尉籍的神色一如既往,根本没有丝毫变化。就连一直紧闭的眸子,也不曾睁开。
“唰。”
余一多头更低了。这一刻,其没有了城墙上的威风。站在尉籍跟前,就像一个做错事的孩子。
浑身冷汗飚出,余一多心惊胆战。顿了片刻,足足有一刻钟时间过去,余一多才强顶着压力。拱手,道。
“禀大人,非一多打扰,实乃有大事不决也!”
这一刻的余一多,诚惶诚恐。生怕一个不小心,惹怒老者,从而遭受生死之厄。
“黄巾击破大都护,兵逼博昌城乎?”尉籍语气平淡,言辞间更有一种无畏。
脸上的褶皱,就像一朵盛开的雏菊。沟壑间,都是世故。一举一动,都是时间的沉淀。
“非也!”
“嗯?”
声音一沉,一股如巨岳般的压力,瞬间降临。尉籍眸子熠熠,射出冰冷的光,就像冰渣子一样。
“滴答。”
……
压力徒增,汗水自脸颊滑下。跌落在地上,被溅起。余一多冷汗淋漓,头低的快要戳进了裤裆里。
“大都护就在驿馆,末将特来禀报大人。”
余一多心里忐忑不安,这一刻,他在赌。赌尉籍不敢轻犯嬴斐,毕竟只有这样,三方才能相安无事。
“嗯。”
尉籍捋了捋山羊胡子,点头,道:“通知后厨,今夜戌时为大都护接风洗尘。”
“诺。”
有些烦躁的挥了挥手,余一多转身离去。偌大的书房里,顿时空荡荡的。除了若有若无的呼吸,再无它音。
“啪啦啦。”
将手中竹简,随意扔下。尉籍双目中,神光熠熠,变得极其复杂。
从椅子上起身,尉籍走到书房的北边,从容遵下去。动作轻柔,其脸色凝重无比。望着近前的九宫格,如同朝圣。
那是一种恭敬,是一种忐忑,更有一丝激动。使得手臂与指尖,都轻微的颤抖。
颤抖的手指,触摸到九宫格,徒然一稳。尉籍手指用力,将图案进行变换,三息过后。
“咔!”
机括弹起,九宫格应声而开。尉籍从中取出一卷羊皮,小心翼翼的铺开。其眸子难明,如同握着世间珍宝。
羊皮卷不大,只有一巴掌大小,却有数十张之厚。尉籍盯着第一张,双眸泛红,久久不语。
这些羊皮卷,尉籍已经滚熟于心。这是尉家传家宝,由先祖尉缭所著《尉缭子二十四篇》,便记载于羊皮卷。
“呼。”
深深吐出一口气,尉籍再一次看向了第一张羊皮卷。第一张上只有寥寥几字,其苍劲有力的小篆,正气冲天。
【后辈儿孙,辅佐嬴秦!】
尉籍捧在手里,心里念头百闪。这八个字,并不简单。它的意义,十分深远。更对目前的尉氏,影响深重。
“嬴。”
捧着羊皮卷,尉籍呢喃一句。这八个字,是尉缭的遗书,更是尉家家训。
四百载,岁月匆匆而过。期间,有不少惊才绝艳之辈,老死舍中。正在尉籍准备,不遵守祖训之时。
西域大都护,横空出世。其就像一轮太阳,璀璨生光。
“哎!”
心中乱成一团麻,尉籍压力如山。望着羊皮卷半响,方才转身。下定了决心,其脚步都坚定了不少。
“大都护,就看汝了!”
尉籍的想法,十分简单。通过这一次会面,充分了解一下嬴斐,探探底。
观察一下嬴斐,值不值的追随。举族归附之,这需要极大的魄力。
此时此刻,尉籍下不了这个决心。事关全族,几十口人的性命。其不得不慎重,手中羊皮卷篡了又篡。
不经意间,将其藏进了衣袖间。
夕阳西下,整个天空开始变得洵灿。博昌县府大厅中,尉籍于正位端坐,其中一个人都没有,就连丫鬟都被清退。
……
“不速之客,打扰了。”
跟着张一,嬴斐走进来,道。望着眼前这一幕,其有些愣神。
只有两人的接风洗尘,这出乎了嬴斐意料。在嬴斐的想象中,接风洗尘,就应该美女在侧,举杯同求一醉。
“大都护降临寒舍,实乃蓬荜生辉也。”
豁然转身,嬴斐与尉籍第一次将目光交汇。两个人语气恭谦,如同相交深厚的朋友。
寒暄之后,尉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