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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桂林讲起来绘声绘色,全无正常读书人的死板,或许便是因为此,他这处茶楼围观的百姓要远比其他地方多的多。
“陈大人,那最后圣上怎么处置施邦曜的?”底下听着的百姓有人问了起来,面前的陈桂林虽然贵为京官,却丝毫没有任何架子,也让周围的百姓胆子大了起来,忍不住插话问道。
一句陈大人,令陈桂林从脚爽到了头。
更加来了精神,他自认为记忆力惊人,看过一遍邸报便能过目不忘,说起报来完全是脱稿状态,还加上自己的认知理解,反正把圣上夸出花,把那些和圣上作对的臣子贬出翔来就够了。
“圣上是何等仁义之主。”说完对着天拱了拱手,以表示对朱慈的尊敬。“又怎么会不体恤下属?虽然知道施邦曜是为了避祸而退,却也不愿刁难,立刻应允,允其归家。”
“圣上还真是仁义之主啊。”
“那施邦曜还真不是个东西。”
周围的百姓在陈桂林的渲染下骂骂咧咧,表达着他们的观点,虽然这种观点带着被扭曲的色彩。
不过还是有人提出问道。“圣上既然是仁义之主,为何前天把人杀的人头滚滚?”
兄dei你这思想是错误的!陈桂林冷眼看着那个百姓,若是让锦衣卫的人听到,肯定要请去喝茶地!
“咳咳。”陈桂林清了清嗓子继续道。“圣上仁义,不忍杀伐,实在是那些奸臣过于可恶,不杀不行啊!当初国库空虚……就是皇帝一家也穷啊,素衣素吃,过的可不比你们好多少,可那些大官们呢?该吃吃,该喝喝,小日子过的有滋有味的,为什么他们那么富?那可都是从你们身上搜刮的民脂民膏啊,这样的人难道不该死么?!圣上分明就是为你们而杀人的啊。”
百姓们或是不完全懂,但听到陈桂林的话,也觉得皇上是个圣君,纷纷表示支持皇帝,那些大臣们确实该杀。
同时又不断咒骂施邦曜等人不是东西,贪生怕死不愿为国分忧,简直愧对皇上的期望。
被骂的李邦华和施邦曜等人,此时都缩在府里根本不敢出门。
哪怕是家人出外采买,也都是低着头,不敢声张,生怕把他们认出来了,再加以恶言恶语,那还真不是好受的。
他们心里苦涩极了。新皇果然说到做到,新版的邸报出来后,他们的名声彻底毁了,茶饭不思以泪洗面,好几次都想一死了之,然而对于恶谥的恐惧又怎么也没法就那么死掉。
这种折磨令范景文等没有犯事的官员知道后亦是一阵唏嘘。
这显然就是新皇杀鸡儆猴之举,施邦曜和李邦华的下场便是他们的前车之鉴,那可是比死了还难受的精神折磨。
新皇的手段实在是拿捏的恰到好处,仿佛知道他们的弱点般,令所有的文臣都没有任何反抗的想法,并牢牢的控制在手中。
陈桂林的讲报还在继续,他还真是舌生莲花,略显古板的邸报内容被他说的极为生动。
许多在别的主讲那边听报的百姓亦是慕名而来。
第一期的邸报内容并不多,主要是一些时事要闻,包括军改令,包括一些重要官职的任免。“军户如此受到朝廷的厚待,怕是充军都成了奢望了啊。”
百姓们听后哈哈大笑起来,是啊,当兵这么爽,他们种地做买卖的反而比不上丘八了?但户籍摆在那里了,可不是想换籍就能换的。
脱籍的人被称为游食,那过的可是比其他百姓更惨的,若没有很好的出路,一般明朝百姓肯定不愿意主动放弃自己的户籍。
虽然听起来挺羡慕那些军户的,但还没人冲动到非要参军不可,并且听说京营并不容易进。
……
在京营的朱慈,结束了早朝和军事会议后,便抽出时间来和谢芳训练剑术劈砍。
毕竟没有战争经验的朱慈,在闯军来到后根本不可能躲在后面穷指挥,他觉得到了那个时候,势必要亲手杀人。
为了提高存活率,不得不学习一些战斗技巧。
在战斗技巧上面,谢芳倒是还可以,他勇猛过人,一人独当三个大汉,却丝毫不惧,更是游走期间,三下两下的用手中的木剑点倒三人。
对于这样的高手,朱慈有心想要学上几招。
于是乎和谢芳一对一的习练起来。
朱慈的木剑试着朝谢芳砍去,谢芳不躲不闪直接用脸凑向朱慈的木剑。
啪。
谢芳中剑,钦佩的道。“圣上剑法如神,卑职自愧不如……”
朱慈完全没有任何兴奋感。
第六十九章 认知不协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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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朱慈能懂的什么剑法?他自己有几斤几两还不清楚么?
谢芳想要讨好他,起码演真一点,这么浮夸的演技,是在侮辱他的智商么?
朱慈并没生气,把木剑放到一边道。“扬忠伯怎也学佞臣那般奉承朕了?”
谢芳苦笑,若让他和寻常士卒对练,肯定用尽全力,但和圣上对搏……谁敢赢啊?反正他不敢。
看到朱慈也没怪罪他的意思,谢芳松了一口气,紧接着道。“圣上自不必习刀剑,若有战事,便由卑职和众将士为圣上舍身效命,战死沙场。”
无论谢芳这句话只是表面上的功夫,还是真的有了报国的决心,朱慈也唯有摇头,京营的面貌已经今非昔比,但和李自成的闯军还有很大的实力差距。
“扬忠伯觉得闯贼既来,京城可守乎?”
作为高层将领,谢芳对目前的局面还是有所了解,对于朱慈的问题他自己也有所思考过。“回圣上,闯贼虽称五十万,却多为讹诈,且在宁武一战,闯军死伤惨重,居庸关唐通手握重兵,闯军即便攻克居庸关,亦已是强弩之末,届时以京城城高之力,闯军势必不能下,自然退去。”
这或许便是谢芳等高层将领普遍的想法,京城近三百年没失守的记录让他们很多人还保持着乐观。
当然这种盲目的乐观也并非坏事,倘若所有人都觉得京城肯定守不住,那都不用李自成动手,整个京城内部自己就崩溃了。
但是……唐通将要投敌的现实是包不住的,早晚都要面对,朱慈试探性了问了谢芳一句。
“倘若居庸关不可守,唐通投敌了又如何?”
此话一出,谢芳一惊,他还真没想过这种可能,下意识的觉得唐通能够为大明死战而死。
朱慈这么一问,倒也不禁暗暗寻思。
若是唐通真的降了,那以目前京城孤弱的兵力想要守住,那还真是。
难,难,难!
看到谢芳略带惊恐的表情,朱慈大概摸清楚了他的心思,旋而一笑,颇有些满不在乎。“哪怕是唐通真的降了,朕亦不担心,可笑那闯贼还不自知,他日必成瓮中之鳖。”
朱慈的自信和谢芳的忧虑形成了反差,在这种反差下,谢芳明显被朱慈的自信所感染和影响。
谢芳不知道朱慈从哪里来的自信,即使在面对危局时那种从容不迫的自信到底源自于哪里?但在朱慈的这种自信下,谢芳下意识的以为朱慈一定有把握来解决京城的危机。
或是妙计,或是手段。
都足以让谢芳的忧虑一扫而空。
于是,谢芳脸上的那种不自然的表情也消散了许多,顿时冲着朱慈屈膝道。“圣上雄才大略,闯贼必定有去无回。”
朱慈点了点头,没说什么,要说起有没有把握击败闯军?现实就是……暂时还没把握。
之所以表现的如此自信,只不过是对谢芳进行心理干涉罢了。
心理学中有个名词叫做认知不协调。
意思是,当其他人对于某件事情的认知和自己的认知不同时,自己内心会产生矛盾,这种矛盾下会试图消除和别人的认知不同。
打个比方。
比如在课堂上,老师问一加一等于几。
这个时候你肯定会毫不犹豫的确定,一加一等于二。
但是当你准备大声喊“二”的时候,却听到全班同学异口同声的道。“三!”
三!
声音极其响亮,并且言之凿凿,非常自信。
这个时候你会有胆量站起来对全班同学说,你们都是智障!明明等于二么?
大多数情况下,并不会。
并且会因为其他人的认知而影响自己的认知。
最终怀疑可能真的是自己错了,然后跟随着全班同学一起大喊“三!”
三!
显然,朱慈在没有足够把握击败李自成的情况下,表现出的自信,便是想让谢芳产生认知不协调感,迫使他自信起来。
这么做是十分必要的,山西一带接二连三的投降就是因为他们觉得肯定打不过闯王。
没有自信的他们连最起码得战意也丧失了。
朱慈管不了更远,也节制不到居庸关的唐通,但最起码,要将整个京城内的防御力量调整到最佳状态,来迎接闯军的到来。
……
期间又有一些文官来汇报工作,请求指示,原本还想忙中偷闲的朱慈又不得不放弃对于自己的体能锻炼,扑进工作之中。
而在这个时候,宫里传来了消息。
“老皇爷担心皇妃娘娘留在宫外会出乱子,便先接进东宫之中了,只能皇爷回宫大婚。”
“你……你说说……什么?皇妃?接进宫了?”本来意志坚定的朱慈开始吞吞吐吐起来,又狐疑的问道。“哪个皇妃?”
来报信的张纯真摸了摸头,疑惑道。“皇爷不就选过一位皇妃么?”
“是啊。”一旁的胡丰主也随声道。“前几日皇爷还看到过呢,没想到皇妃娘娘竟然进宫了,这可是大喜事。”
喜个屁。
朱慈摸了摸额头,他觉得自己也不是以貌娶人的人,但那天见到的庞然大物……实在是让他难以提起半分兴致。
想到她会成为自己的妃子,不禁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