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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然真的无聊透了。
是的。
黄得功很无聊。
这段时间闲的鸟疼,哎,连受降的事情,都很不上心,只觉得去旅游一般。
“黄将军,不可大意啊,那左军万一复叛,不可不防。”
“叛了也好。”黄得功冷哼了声。“他们要真敢叛,本将这手中的大刀可不是吃素的。”
他对那些投降的左军没有任何好感,一个军人,便是忠于国家,战死沙场,左良玉那垃圾的部队,先叛又降,真是耻辱,要他看来,这些人就应该被全部歼灭才好。
这种对于左军的蔑视感,在到了芜湖之后,表现的更明显。
当左梦庚亲自带领将官,迎接黄得功和张煌言的到来时,黄得功基本没怎么说话,只是面无表情的点头,摇头。
当然,也不用他说话。
张煌言是文官,便是黄得功的嘴。负责主要的接洽事宜。
左梦庚傻傻呼呼的,似乎并没有主要的实权,和张煌言答话的,也是之前去南京的田才济。
田才济注意到,和明军一起过来的几辆大车,从他的经验来看,粮草并不多。
“敢问,贵使此番押来多少粮草?”
“两万石。”张煌言答道。
田才济脸色有些难看,显然是觉得太少了。
还不够大军塞牙缝的。
“余者,稍后便至。”
“原来如此。”田才济也无法怀疑,只能接受。“那贵使可随某人至营中商议兵权交接以事。”
田才济调转了马头,为黄得功和张煌言引路。
此地,乃是芜湖下的繁昌县,考虑很多原因,古代的军队,除非战争需要,一般都不允许入城。
最主要的是,那些士兵和我们所知道的现代士兵完全是两种概念。
古代的士兵,即使军纪再好,也难免对百姓造成伤害。
左良玉的军队,暂时安置在繁昌以北的地方,等待朝廷的处置。
张煌言在去左良玉军营的路上,一直注意着黄得功,和之前的无聊相比,此时黄得功,似乎进入了状态,手中一直按着刀剑。
虽然,想不到左军到了这个地步,还有什么理由和朝廷为敌。
但是,该有的防备,还是要有的。
这个时候,远处似乎听到了一声尖叫。
尖叫!
声音很细,带着些许甜味。
是个女人的声音。
刺激着男性的荷尔蒙。
至少张煌言注意到,和左梦庚田才济一起过来的士兵,都带着诡异的笑容。
似乎明白那尖叫声是怎么回事?
但张煌言还是个雏,还以为是发生了什么事情,有些警惕的问道。“怎么回事?”
“女人白。”左梦庚呵呵的笑道。
田才济沉默了一会儿,想了想免得发生了什么误会。“营中军妓罢了。”
“你们哪来的军妓?”虽然很不体面,但军妓还真的存在于很多军队之中。
不过一般都是一些犯官的家眷或红尘女子充为军妓。
左军随行的人,听着那声音,还在笑着,似乎有一个士兵忍不住的笑道。“到处都是女人,军妓不好找么。”
不过,很快就被田才济瞪了一眼。
那士兵也赶紧闭口不言。
黄得功似乎见过的风浪多了,并不在乎这种事情,但张煌言心里却有着些怒火。
这些兵杂,敢情是对的百姓下的手。
而随着距离左军的军营越来越近,张煌言压着的火,都快憋不住了。
当军营外,堆列着一些百姓的尸体,以及流淌在大地上的鲜血展现在张煌言面前时。
那原本已经被李岩打消掉的念头,又开始蠢蠢欲动起来。
一个五六岁的幼童,在尸体周围嚎哭着娘亲,几个左军的士兵似乎很烦躁,带着刀朝着那幼童走了过去,似乎要准备做些什么。
但却被田才济喝止住了。
赶紧向张煌言解释道。“这些人,都是为祸乡里的贼人,又试图劫掠大军,所以杀之。”
张煌言不傻。这种说辞,信就怪了,但现在在人家的地头上,根本没法撕破脸。
也只能笑笑。“理应如此。”
但心里已经对这毫无军纪可言的左军开始恶心起来。
在亲眼看到左军的德行后,他现在越来越想按照自己的理念,将左军全盘坑杀掉了。
然而……没有李岩的同意,甚至黄得功显然也不会听他的话,人微言轻,又如何完成?
第三百四十章 张煌言杀降计(中)
念头只产生于张煌言自己的内心中,他看到黄得功也微微皱眉,却不知道老黄对于左军军纪败坏的行为如何看待。
左军的营地,很混乱。
士兵们懒懒散散的,大多数人都没有制式军装,如果是不知道的话,还以为他们是土匪一般。
这样的一群人,如果真的接受他们投降,无论是留在军中,还是放他们回乡,张煌言都不觉得是一个安定的因素。
虽然,内心着实希望,将此二十万人全部抹杀,但如今碍于自己既没有军权,根本无法贯彻下去。
但内心中的不平静,一直徘徊左右。
左梦庚等人,设宴款待张煌言一行。
张煌言看着桌子上丰盛的菜肴,也越发无语,左军已然断粮,但宴会上既不缺酒,也不缺肉。
这些东西哪来来的,似乎也并不需要深究,许多事情过来人的话,根本一想就能猜的出来。
只是这肉味道有些怪,说不上来。
张煌言问起了田才济。
“林间野味罢了。”田才济的笑容一直很尴尬,和左梦庚没心没肺的吃喝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黄得功一直默默不言,似乎信了佛一般,只挑素食。
酒席散去,田才济安排张煌言一行,在靠外的营帐处歇息,只等着明天交接兵权。
但张煌言却如何也睡不着,爬了起来,走出营帐,在附近转悠。
左军的夜防很松懈,灯火也不明亮,似乎是觉得并没有所谓的敌人,根本不用防范。
但仍然有着一些松散的哨岗,让张煌言不可能跑的太远。
远处的嘈杂声,吸引了张煌言,他寻着那火把的光芒瞧瞧的跟了上去。
那似乎是一队外面返回的左军部队,出任务而归。
张煌言躲在木栏后面观察着那些从外面返回的军士。
只见十几个抓了四五个百姓,有男有女,有人哭,有人求饶。
但毫无例外的被那些军士无视,仿佛那些百姓只如同牲口一般。
守卡的军士懒洋洋的起身后,对着返回的人戏谑道。“白天南京来人了,有粮了,以后不用再出去了。”
“是么?那这些人给放了?”归队的一个军士问道,有些可惜的看着他们好不容易抓来的百姓,然后在一个已经吓的脸色惨白的年轻女子脸上抹了下油。
“那就不知道了,去问问田副将好了。”当班的守兵,也没权决定。
“问什么问?带回去给兄弟们乐呵乐呵后宰掉算了,吃惯了肉,突然换粮吃,兄弟们也不高兴吧。”
那人说道,身后的其他军士,也跟着符合。
守兵笑着,并没有任何反对的意思,反而是颇有些嘲弄的看着那几个可怜的百姓一眼。“这女的,暂时别吃了,回头给兄弟留着。”
……
张煌言偷听着他们的对话,顿时觉得有些恶心。
白天那诡异宴席,似乎又重新出现在脑海中,这个时候的他,想吐,却怎么也吐不出来。
同时内心对于左军军纪败坏到如此地步的痛恨感更加强烈。
“这些人,真的不能留啊,留下来绝对,绝对是家国的祸害。”
他自言自语。
当一个人拍了下他的肩膀时,不禁让他吓了一跳。
捂住了嘴巴,却发现身后是黄得功。
“张先生怎么还没睡?”
张煌言松了一口气,寻思着如果真的要坑杀二十万人,黄得功的帮助必不可少。
心想着如此说服黄得功的张煌言问道。“黄将军可知白天所食为何么?”
“你是说人肉么?”黄得功年长的多,见过的世面必张煌言丰富的多,或许在见到如此丧尽天良的事情后,张煌言无疑是恼火和痛恨的。
但对于常在沙场中厮混的黄得功来说,却并不算什么。“所以白天本将并没沾荤腥。”
张煌言这才意识到,话并不多的黄得功,心里想的事情,远远比他表现出来的多。
“或许你们这些没打过仗的文人,是无法理解。”
“等你亲自面对刀剑,面对鲜血和死亡后,你便不会觉得这种事情算的了什么。”
“打仗!那并不是幼童的游戏,我有很多属下,原本性情温和,但在亲手杀了人,在亲眼看到自己的兄弟死于战场后,再看到哪鲜血横飞的场面后,整个人都疯了。”
“人……的心终究是肉做的,在面对钢铁时,自然会被刺痛……流血。”
张煌言默默听着,黄得功一个武人,竟然说的好有哲理。
这主要是因为黄特洛夫斯基的阅历远远比张煌言这个小青年丰富的多,而这些阅历并不是任何书本所能看的到的。
“黄将军以前也吃过?”张煌言指的是人肉,这种东西,光是说起来都难以接受。
黄得功点了点头。
“当初追击张献忠的养子王兴国的时候,连续十多天得不到军粮,能吃的都吃了,到最后……”黄得功说到此,竟是想到了什么,有些哽咽。“吃了战死的弟兄的尸体。”
冷冰冰的黄得功,也并非无情,他很重义气,而他所说的那件事,似乎对他影响很深。
“黄将军为此,实属无奈。”张煌言叹息道,约摸的能明白黄得功此时的心情。“但这些左军的人……”
黄得功摇了摇头。“本将并非在为他们说好话,只是想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