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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脸色像死了爹一样难看的田生兰身上。
田生兰,包括他的二嫂,还有十几个家奴,老婆子,都跟在一旁。
如今见状不妙,田生兰后退了几步后,拔腿就跑。
心虚。
肯定是心虚。
毫无疑问,这些人有很大的可能就是晋商的残余!
怪不得是浓厚的山西口音!
明军准备上马追逐,但李千户更快一步。
在田生兰刚跑十几步的情况下,直接把手里的长枪顺势一拉,当做标枪一般丢了出去。
这一击,撕裂了空气,长枪在空中抖动着身躯。
这一击,凝聚了李千户那狂暴的力量,毁天灭地,恐怖如斯。
“啊!”的一声。
扎在了田生兰的大腿上,随之倒下。
然后李千户晃晃哟哟的走到田生兰的面前,拔出了长枪。
其他人看到族长被拿,尽皆跪倒在地请求饶命。
“都带去给圣上!”
“那这些女人呢?”
“一并带过去。小心点!谁要是敢对这些女娃毛手毛脚,小心某人剁了他的手。”
军士们嘿嘿笑着,点头称是。
……
此时的朱慈,还在面对着阿布奈,这个倔强的小驴子。
另一个年长的蒙古王公,倒还有些骨气,竟然是用汉语对朱慈道。“你敢伤大汗!那就是和整个草原为敌!”
此话一出,压着他的军士顿时加重了力气,迫使他抬不起头。
朱慈怒极反笑,拿着夷狄之灾起了身,明明就是阶下囚,不如摇尾乞怜,纯粹在作死。
不过那个年长的蒙古王公,见朱慈冷笑,却是会错了意,紧接着说道。“若是你们大明能替大汗驱逐建奴,并年赐岁币,我们蒙古人愿意与贵国歃血为盟,共击建奴,永不背弃!”
说的真好听,朱慈都差点心动了,还年赐岁币……莫不是他从大宋那穿越来的?
实际上,蒙古王公巴布尔泰,并不指望能得到赐币,如今看到明军突然突入草原,本就想从建奴的控制中脱离的他,觉得或许是个机会,他试图和朱慈谈判,以共击建奴为诱惑,为蒙古争取最大的利益。
最起码要能借明军之手,恢复蒙古对草原的统属,那就够了,岁币有没有无所谓,反正每次寇边长城的汉民,都是稳赚不赔的买卖。
“岁币?那是不是还要送来公主嫁于你们的大汗?”朱慈反问道。
巴布尔泰一愣,有些没有想到,和大明和亲,倒也不是不能接受的事情,向其他蒙古王公和阿布奈用蒙古语讨论了一遍后,对朱慈道。“如此甚好,若将军能说服明皇以公主入草原,当以福晋待之。”
回答他的是朱慈突然间的抽刀,还没见过血的夷狄之灾削去了阿布奈的头颅,鲜血溅在朱慈脸上,狰狞了他的面容。
“朕便是明皇,可以明确的告诉你们,你们纯粹在做梦!”
第一百五十九章 阵亡与受伤
和这些喂不熟的白眼狼妥协联盟?
纯粹是又丢夫人又扔兵的行为。
想要让异族安分,基本只有两种办法。
要么割肉喂狼,以图暂时安抚。
要么用强有力的拳头,威服四方。
两条路……朱慈觉得还是第二条路更适合他的暴脾气。
什么曲意逢迎,什么阴奉阳违,什么乱七八糟的政治,都他妈的滚蛋。
想到崇祯的执着,想到小萝卜被迫避难山东,朱慈就十分不爽。
这些蒙古人在这几百年来也不是个安分的,朝廷给他们的马市政策乃是变相恩赏,以十倍价格购买他们进献的马匹,又根据人头加一恩赏。
仍然无法满足他们的贼寇。
稍微找到一点借口,就寇边劫掠。
几百年来,在长城内外祸害的汉民可还少?多少人因为他们流离失所,多少人因为他们家破人亡。
扶植蒙古?呵。
李成梁的养寇自重乃是前车之鉴,老美养**也是自作自受。
为了干建奴,去养蒙古,狗屁的思路。
只有自己的拳头硬才是真道理。
反正生死看淡,不服就干,怂了他都不好意思说自己是大明皇帝。
不过就是个落难的蒙古大汗,还不敢杀不成?
朱慈的面目清冷,杀气十足。
阿布奈脖子上的大动脉鲜血朝天喷涌,直接喷到了房梁之上,散落下来便是一场血雨。
当林丹王最后的血脉,死在了朱慈手中,那一个个蒙古王公都是义愤填膺。
怒视着朱慈。
那毕竟是他们的大汗!
连建奴也不敢动的大汗!
但却被轻描淡写的砍了,这些人想要咬死朱慈的心都有了。
张牙舞爪的样子,好可怕。
刀子or烙铁。
朱慈想给他们选择,不过看到他们一个个激愤的样子,朱慈又不懂蒙古语,估摸着他们已经做出了自己的选择。
朱慈提着刀,从众王公身边走过,同时抬起手来下达命令。
身后传来一道道蒙古语的辱骂之声。
继而……明军的屠刀落下。
那里顿时化为血海。
朱慈甩了下手里的战刀,去掉了还氤氲在刀锋之上的血迹,总算是见到一次血了,这刀确实锋利,削去脊椎骨之时的阻碍感非常之小。
“报。”
这时传令的小校奔了过来。
“抓到一伙拐子。”
拐子也就是人贩子。
朱慈挑了挑眉毛,几乎可以肯定的是,这个时间点,在这里能做拐子事情的人,几乎毫无疑问便是那八大家的残党。
“都带上来。”
朱慈吩咐道,也用不了多久,一伙人接着一伙人被众军士带了过来,为首的是一个挂着鼠尾巴辫子的汉人。
大腿上有着贯通伤,还没来的及及时处理。
腿部的伤痛,让田生兰汗如雨下,一瘸一拐的和其他田家人跪在朱慈面前。
还有那些被解救的女子也被带了过来,作为指认田生兰罪孽的明证。
当然……即使没明证也无所谓,田家的命运早在张家口一役时,就没有幸免的可能。
黄田两家跑的快,没抓住,一直是朱慈的遗憾。
现在这些狗汉奸,哪怕不不去做人拐,也理应万死!
这一路上,李千户已经顺便审问过了一遍,足以确认这些人正是黄田两家的田生兰一家。
周围遍布尸体,蒙古人的尸体,浓厚的血腥气味,令人为之作呕。
田生兰害怕了,当朱慈一脚把他踹倒,并用阴冷的声音质问于他时。
脑袋里嗡嗡作响,恐惧充斥着他的内心。
“你便是田生兰?”朱慈踩着田生兰的肥手质问道。
“是……小的田生兰……”田生兰痛的咬牙切齿,却只能干受着痛苦。
“黄永发和张敬勋呢?”朱慈又问道,拿下田生兰,还有两个叛逃者没有抓住。
如果可以的话,这一路上顺便将其“引渡”回地狱也是举手之劳。
“黄永发在盛京……张敬勋进了汉军旗当了佐领。”田生兰吃痛的叫道,把他所知道的事情都全部说了出来,总想着既然死定了,那就痛快一点。
不过哪怕是这样小小的希冀也难以达成。
田生兰带来的田家人,具被枭首示众。
田生兰本人被处以马决,结束了他们家族的罪恶。
……
四月二十三。
蒙古王廷被屠戮一空,除了一些卑躬屈膝愿意接受烙印的蒙古人外。
再没有任何活物。
巅峰人口曾有十万的察哈浩特,如今已经变成一处死城,人间的修罗场。
明军在休整之后,仍然不做任何停留,继续准备向东行进。
此时的路途已经过半,只要过了广宁城,便出了草原,沈阳城也近在咫尺。
但现在,朱慈不得不面对一个问题。
在昨日的屠城中,建奴和蒙古的抵抗还是存在,以至于明军出现了一定量的伤亡。
截止到二十三日中午统计的数字,阵亡,二十三人,二百多人受到了不同程度的伤势,丧失了正常作战的能力。
阵亡的将士,带不走,在一处山水锦绣的地方,简单的安葬。
“他日当朕再次踏入草原之时,必迎回诸位的骸骨!荣回故乡。”
朱慈以酒撒地,以示祭奠。
同时以皇帝的身份,向烈士们深深鞠躬。
跟着的诸军,随之效仿朱慈,而一些感同身受的军户,早已泪如雨下。
察哈浩特之中。
伤员被集中在了一处帐篷内,此时大军在外,条件艰苦,随军的医官,只能用简单的草药,包扎处理伤口。
至于一些受伤严重的,以如今的医疗条件,死亡的可能性非常之大,实际上每一次战争,死于战场上的人并不是最多的,大部分阵亡的将士,都是因为医疗条件不足,实在救不活而死,甚至于一个小伤口的感染都能置人于死地。
伤员们有些忐忑不安,如今跟着圣上杀鞑子,爽是爽,却不小心受了伤。
他们许多人都知道,这一次的目的是奔袭建奴的老家。
如今他们许多人因为伤势,无法再次上马……会不会被丢弃在此地?
越是这样想,众人心里越是恐惧,那可比直接阵亡更让他们难过的多。
张文懿受伤了,也不知道怎么搞的,屁股那中了一箭,虽然不致命,但是那酸爽还真让人要升天了一般。
马是不可能再骑了……在屁股伤好了之前。
他此时正爬在兽皮铺垫的草地上,和其他几个伤员聊天。
第一百六十章 登州
“如今咱们俱以负伤,若是随军而行,怕是要拖慢圣上行军,咱们会被丢弃在这里吧。”
一个士兵的左脚掌彻底没了,这样的话,恐怕连马凳也踩不了,他不禁有些忧虑的道。
“你这话就不对了。”张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