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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叮~”
一声清脆的金铁交鸣声中,慕容平只觉握着狼牙棒的双手一颤,虎口崩裂,几乎拿捏不住那狼牙棒,眼神也清醒了许多。
“那汉子,袁绍已经穷途末路,陛下念你忠勇,不忍加害,若是肯降,立刻放下兵器。”赵云看着慕容平,微笑道。
“呸!”慕容平狠狠地唾了一口带血的唾沫,也不多话,虎吼一声,双足用力一顿,整个人腾空而起,手中狼牙棒轮了一个圆圈,狠狠地朝着赵云当头砸下。
赵云微微皱眉,侧身闪避,狼牙棒狠狠地砸在地面之上,青石铺就的地面如同蛛网般列开,朝着四周蔓延,看的周围三军将士目露骇然之色。
赵云银枪随手一甩,狠狠地甩在慕容平的胸腹之间,将慕容平直接砸飞出去,魁梧的身体落在地上,整个地面都晃动了几下。
“大势已去,何故如此?”赵云皱眉看着慕容平,沉声问道。
“有死而已!要杀便杀,慕容平此生,只会效忠一人,要想伤我主公,先从我尸体上踏过去!”慕容平双手拄着狼牙棒,费力的站起来,赵云那看似随手一甩的一枪,可不是一般人受得了的。
慕容平狠狠地呼吸了几次,吐出一口鲜血,猛地挺起了胸膛,将手中的狼牙棒缓缓举起,满是鲜血的脸上,带着一股悲壮,朗声道:“儿郎们,随我杀!”
整个袁府之中,此刻除了慕容平之外,已经没有一个袁军将士,或死或降,顽抗者,只剩下慕容平一个,但此刻,无论降军还是汉军,看着慕容平举起了手中的狼牙棒,义无反顾的冲向赵云,却没有人嘲笑,整个袁府之中,厮杀声不知何时已经消失,只剩下慕容平那悲壮的怒吼声。
赵云轻轻一叹,没有再多言,目光变得肃然,无论对手实力如何,但这份气魄,值得他尊重。
双腿微曲,银枪缓缓推出,看着很慢,但却让人生出一股难言的胸闷,在慕容平冲到近前的那一刻,银枪仿佛刺破了空间的阻隔一般,已经洞穿了慕容平的胸膛。
“不送!”看着慕容平渐渐涣散的瞳孔,赵云缓缓地收回了长枪,如柱的鲜血喷溅在赵云的脸上,赵云却没有躲闪。
魁梧的身躯失去了支撑,轰然倒地,赵云幽幽一叹,转身向刘协拱手道:“陛下恕罪,末将无能,未能劝降此人。”
“求仁得仁,袁绍沦落至此等地步,犹能有如此猛将誓死护卫,却也是其造化。”刘协看着慕容平的尸体,摇了摇头道:“命人将其厚葬,无论是敌是有,这等人物,值得敬佩,军人,就当如是。”
“谢陛下!”赵云双手一合,躬身道。
慕容平一死,再无阻隔,刘协带着一众将领,径直往慕容平所护卫的房舍中走去。
扑鼻的血腥气息涌来,刘协进入厅堂之后,皱眉看着地上的几具死尸,一名****,还有几名比较年轻的。
赵睿来到刘协身边,轻声道:“是袁绍的正室刘氏以及几名妾氏。”
刘协默默地点点头,目光看向坐在厅堂正中央的袁绍,摇头道:“袁卿这又何苦?”
袁绍双手捧剑,摇头叹道:“袁某蹉跎半生,自以为做成了一番事业,只是临到终了才发现,成事的并非袁本初,而是四世三公的袁氏,若无先祖之余荫,本初或许连与陛下为敌的资格都没有,可对?”
刘协看着袁绍,没有否认,却也没有承认,摇头叹道:“古人云,朝闻道夕死可矣,袁卿其实不弱,只是有些道理,被四世三公的名望所累,未能看清。”
袁绍点点头,此刻的他,并没有以往的暴虐,目光中,带着几分看破生死的淡然,如果没有这满地的尸体,双方不像是敌人,倒像是一对忘年之交。
“陛下所行之事,千难万阻,不过如今看来,陛下成功了,只可惜,臣无法看到那一天了。”袁绍叹息一声道。
“袁卿何不归降?”刘协疑惑道。
“杀子之仇,陛下敢用?”袁绍微笑道。
“还真不敢?”刘协失笑道。
“况且……”袁绍看着地上的尸体,眼中闪过温柔的神色,叹息一声:“臣这一生,辜负过许多人,此刻,却是不愿再辜负于她了。”
“要朕送你吗?”刘协不知为何,心中突然生出一股难言的感触。
“不敢劳烦陛下。”袁绍摇了摇头,将手中宝剑横于颈前。
“此去幽冥,一路珍重。”刘协默默地点了点头,转身朝门外走去,在他身后,一碰鲜血飞溅而出,刘协看了看有些晦暗的天空,深吸了一口气道:“厚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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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一十章 平定北方
天色已近黄昏,成平的城墙已经被鲜血渡了一层,已经难以看到本来的颜色。
袁军将士虽然还在抵抗,但面对潮水般汹涌而来的朝廷兵马,举手感觉,守城的将士已经到了极限,关羽用兵算不上当世名家,若论兵法上的见解,给沮授提鞋都不配,偏偏在他的调动下,三军将士用命,有股凌厉无比的气势,就像关羽的刀一般,刀出见血。
有时候,仗打到僵持阶段的时候,两军相争,体力、装备只要不是差的太原,就都已经是次要的了,甚至士气打到这种时候,也已经不再重要,城墙上下,两支兵马已经杀红了眼睛,这个时候,凭的就是一股信念。
军心,将心,这也是一名顶尖猛将在战场上的真正意义,而关羽,显然具备了这个资格,他有足够坚定的信念,而且可以将这种信念灌输给麾下将士,所以哪怕他兵法谋略之上远不及沮授,但这个时候,却能在没有地利的情况下,压着沮授打。
哪怕沮授之子沮鹄以及郭援都算得上难得的良将,但两人显然不具备关羽的这种特质。
铛铛铛铛~
也在这时,汉军后阵传来了一阵鸣金之声,已经杀上城墙的将士疯狂的对着守军发起了进攻,虽然知道这些人是想要掩护友军撤退,但此刻沮授毫无办法,只能眼看着这些人在狠杀一通之后,飞快的越过女墙,顺着云梯滑下去。
城头的守军,包括沮鹄、郭援在内,看着潮水般退走的朝廷兵马,都露出一副如释重负的表情。
沮授见此,幽幽一叹,这便是一员良将在战场上的作用,他沮授固然能够运筹帷幄,却没有那种能令三军将士视死如归的气势,其实这种气势,原本袁绍麾下不是没有,最早鞠义的先登营,后来吕布来投,其麾下狼骑同样有这种气势,可惜,这些人死的死,走的走。
沮授心中清楚,就算一直被袁绍拿来跟吕布比的颜良文丑,在带兵上,休要逊色关羽一些,他们没有关羽那种神挡杀神的气势,自己更没有,能守到如今,已经算是难得了。
只是……
沮授看了一眼关羽大军退去的方向,今日关羽竟然天还没黑就鸣金收兵,这可不像是关羽的风格。
“父亲,我们的援兵什么时候能到?”沮鹄如同从血池里爬出来的一般,肩膀上还挂着散碎的内脏,这些天的军旅生涯,已经将他身上那股书生气完全退掉了,浑身上下,透着一股子精悍之气,战场是灾难,却也是最能磨练人的地方。
援军?
沮授看着远处连绵的朝廷大军的军营,闭上眼睛,他有种预感,他恐怕等不到援军了,前几日他夜观星象,已经察觉到不对,代表着袁绍的命星黯淡无光,这两天更是找寻不到,邺城那边的战事,恐怕不容乐观,这是第一次沮授开始质疑自己所学,但过往的经历告诉他,袁绍怕是命不久矣,只是这话,却不能当着众人的面说出来,一旦说出来,那可就全完了。
哪怕有万分之一的希望,他也要将这河间给守下去。
“快了。”叹了口气,沮授看了一旁不说话的郭援一眼,此人倒是有些本事,只是性格太暴躁,而且因为当年钟繇之死,最是仇恨朝廷,要说如今还有士气的,恐怕也只剩下他了,如果将这个消息公布的话,怕是接受不了,而且只是自己观星得来,做不得准,未有证据以前,还是不要胡乱说了。
“郭将军,烦劳你安排将士们守夜,若关羽有任何异动,立刻派人来通知于我,不可善做主张。”沮授揉了揉发胀的太阳穴,这几日连续率军御敌,已经让他精神承受了极大地压力,身心俱疲,他现在只想趁着关羽来攻之前,好好休息一下。
“喏!”郭援拱手一礼,心中却有些不以为然,觉得这沮授太过小心了,他们疲惫,但关羽恐怕也不好过吧,何必如此担忧,那关羽虽猛,但攻城战,也就那么几招,就算关羽真的来,他也不认为凭借自己,会挡不住关羽。
目送沮授离开后,郭援命人收拾城墙,将尸体直接从城墙上抛下去,城下的护城河自然会将这些尸体给送走,至于城墙上的血渍,暂时没办法清理,只能让人担些土上来在城墙上盖上一层,防滑。
一直到半夜,关羽大营灯火通明,却没有攻城的迹象,郭援眼皮子打架,让人待自己看住之后,到城楼上抱着武器和衣而卧,不一会儿就酣然入梦。
一直到次日上午,郭援才浑浑噩噩的被一阵阵惊呼声惊醒。
“发生了何事?”刺眼的阳光照进来,让郭援有些不适应,听着外面的吵闹声,连忙招来亲卫,皱眉问道。
“将军,刚刚关羽派人在城下喊话,说……”亲卫有些犹豫的看向郭援。
“说什么?”郭援甩了甩脑袋,彻底清醒过来。
“邺城已破,主公已经自刎于府中,冀州……完了!”亲卫苦笑道。
“他说你们就信呐!?”郭援心底一沉,随即却是升起一股烦躁的情绪,狠狠地骂道。
“非是将士们相信,而是喊话的人,乃赵睿,还有朱灵,都是留守邺城的将领,如今却在城下信誓旦旦的说,军中已经开始乱了。”亲卫苦涩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