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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自然知道刘虞的心情,这马城之所以兴盛,可说是刘虞一手促成,从中平年间便开始经营,至今已经近二十年,才有马城繁华,刘虞的影响力,也在一点点往乌丸内部渗透,依照刘虞的计划,这般下去,再过十年,便能不费一兵一卒,将乌丸彻底同化。
只可惜,公孙瓒一场杀戮,快意是快意了,却将刘虞二十年苦功付之流水。
“莽夫误我大事!”刘虞扼腕道。
刘虞身后,一众幽州文武默然,北地民风彪悍,尤其是这种边陲之地,常年遭遇胡患,也使得幽州之地百姓,更崇拜公孙瓒这等杀伐果决之将,反而刘虞这些年,令幽州百姓丰衣足食的功绩,没多少人能看出来,更少有人认同,在这幽州,大家信奉的还是拳头,刘虞这一套,若没有公孙瓒,或许也能吃开,但如今,公孙瓒越见势大,而刘虞在幽州,反而不受人看重。
“主公。”鲜于甫犹豫一番之后,策马上前两步,帮刘虞牵着战马往回走,离开这马城范围,此刻这马城,也没必要再进去了。
一边拉着刘虞的马缰往回走,鲜于甫一边忧心道:“陛下已经下了诏令,请主公回朝,听闻陛下如今颇有重振朝纲之势,主公乃汉室宗亲,入朝之后何愁不受重用,何苦在这苦寒之地,与那公孙瓒争一时之长短?”
刘虞精通内政,加上刘协如今要重振汉室,若刘虞入朝辅佐,自然是如虎添翼,但刘虞接受诏书之后,却意外的回绝了。
鲜于甫跟随刘虞多年,很清楚刘虞的性格,绝不是贪恋幽州权势,若真是如此,回朝之后,以刘虞的名望和能力,何愁权势?甚至袁绍曾想立刘虞为帝,也被刘虞断然拒绝,这如何是贪恋权势?但究竟为何,鲜于甫不知。
“陛下好意,我焉能不知?”刘虞苦笑道:“恐怕陛下并不看好于我,担心我为那公孙瓒所害。”
鲜于甫默不作声的点点头,连远在长安的天子都看得出,他身在幽州,自然更清楚在幽州,刘虞在军事上与公孙瓒的差距。
“不止如此。”刘虞叹了口气,看向遥远的天际,深吸了口气:“若我真被公孙所害,等于是给了袁绍进军幽州的借口,到时候,便是陛下,也无法平衡,只能眼看着公孙瓒被袁绍所灭。”
“袁绍未必灭的辽公孙瓒。”鲜于甫摇头,他不同意,去年界桥之战以前,公孙瓒几乎是按着袁绍猛干,就算最终败北,若说袁绍能在短短一年之内,有了反转的实力,鲜于甫是绝对不相信的。
“莫要小看那袁本初。”刘协笑道:“公孙伯珪虽强,却是外强中干,幽州民生凋零,不堪久战,公孙瓒却刚愎自用,不知妥协,袁绍纵有一时之败,但他败的起,但公孙瓒不同,若他再败一次,便是他灭亡之时。”
“那……”鲜于甫更不懂了,皱眉看向刘虞:“既然如此,主公何以执意留在这幽州?”
那不是等死吗?
“二十年心血,岂能如此扔掉?”刘虞摇头一叹:“常人只以为,这汉家天下之乱,乱于内部,诸侯割据,却又有几人知道,这汉家最大的敌人,不是诸侯,而在这境外。”
“胡人?”鲜于甫不屑的笑道:“便是公孙瓒,不过占据半郡之地,便能将胡人打的不敢南顾,主公未免太过高看他们了。”
这也是刘虞不得人心的一面,总是将胡人看的太厉害。
“非我高看,实乃这胡儿杀之不绝。”刘虞摇了摇头:“如今我中原内乱,胡儿却在休养生息,不断壮大,我大汉国力在诸侯征伐之中,人口、钱粮都在不断消耗,而胡人却在悄无声息的壮大。”
刘虞摇头道:“老夫上任之时,那乌丸不过五万之众,如今看去,却已有十万控弦之士,这些年,老夫试图以中原之文化来同化胡人,谁知二十年之功,却被公孙莽夫一朝破尽,此前诸般谋划,皆付之流水,此时老夫更不能走。”
“将军可知,胡儿为何这般孱弱?”刘虞扭头,看向鲜于甫道。
“胡人不识兵法,只知劫掠,无论装备亦或是战术,差我大汉远矣。”鲜于甫笑道。
“兵法不通,可以学,装备不精可以炼,但真正的原因,却是我大汉一直以来,在限制胡儿的发展。”刘虞摇头道:“无论盐、铁还是兵器战甲,虽然与域外通商,却绝不会让他们壮大,每每敢于反抗,便会立刻遭到镇压,时日一久,自然畏我大汉如虎,他们的命脉被我大汉所把持,所以不是胡儿弱,是我大汉以各种方式,在削弱胡儿。”
鲜于甫突然想起来,刘虞之前虽然一直对外以怀柔政策,但此时仔细想想,却是在胡人心甘情愿的情况下,残忍的刮着胡人的骨头,喝着他们的鲜血。
一匹战马,在中原可以卖出三万乃至更高的价钱,但这边收买,却只需要三千乃至更低的货物,而胡人却不得不买,因为都是一些盐铁等胡人生存必须的东西,而刘虞借着这其中的暴利,大力发展民生,才有幽州如今富饶之象。
想想还真是这般道理,不费一兵一卒,却能让胡人割肉刮骨,这种策略,显然比公孙瓒那种杀敌一千,自损八百的效果,要高明了太多,此时看着这位老人,心中越发敬服。
“自高祖立大汉以来,四百年来,胡人虽然每每被我大汉痛击,却从未灭绝,草原太大,想要根除,谈何容易,所以,只能以此手段,来一点点削弱他们。”刘虞叹了口气:“然如今天下大乱,诸侯忙于内战而自顾不暇,却也给了胡人壮大的机会”
刘虞看了众将一眼,眼中闪过一抹苦涩:“试想若十年、二十年乃至五十年之后,我大汉重新一统,无论是何人得了这天下,留下的,却只剩下一个残破的天下社稷,而胡人若无人制约,历经这些年发展,必然空前壮大,届时,方是我汉家真正的大患。”
“公孙瓒刚愎自用,早晚必为袁绍所亡,也因此,老夫更不能走!”刘虞深吸了一口气:“有些东西,便如那火种一般,老夫必须将其留下,日后无论何人得了幽州,只要沿着老夫这些年总结的经验来做,总能一步步削弱胡人,不至于令其猖狂。”
“陛下有重振大汉之志,也有重振大汉之能力、气魄,很好,我汉家值此乱世,能出如此一位帝王,实乃汉室之幸,招贤令一出,无论老夫是否回朝,陛下都有足够的人才和能力,来兴盛汉室江山。”
刘虞深吸了一口气:“至于老夫,已是风烛残年,就算回朝,也起不了大用,倒不如留在这里,为我汉家江山,为这数十万幽州子民尽一份力,此时再想怀柔,已是不能,接下来,恐怕要效仿那公孙伯珪,以强硬之资面对胡儿,却不知,诸位将军,是否愿意陪我这老朽之躯,再战一番?”
鲜于甫等人被刘虞一番话说的热血沸腾,此刻看着刘虞的目光里,闪烁着疯狂的信仰,朗声道:“主公有如此之志,我等身为臣子,若是此时退缩,岂不叫世人小觑,主公放心,便是拼却这条性命不要,我等也愿为主公战死沙场,不求功名显贵于人前,但求马革裹尸还故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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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七十一章 英雄有泪
已经有了些暖意的春风吹拂着长安城,黄昏的晚霞下,一名名结束了一天劳作的农夫三五成群的汇聚在一起向着城内走去,生活算不上有多幸福,但随着水渠一天天成型,今年就算真的是旱年,收成也不会太差,这已经是大家的共识。
“快看,那边。”一名正在跟同伴说话的青年突然指着遥远的天际。
周围不少人下意识的随着青年所指的方向看去,却什么都没看到,同伴正想说什么,却愕然的发现,视线的尽头,那天与地的交接之处,依稀间,一面旗帜在变得逐渐清晰起来。
众人的视线渐渐定了下来,在这长安城外,也没人担心会有敌人突然出现。
一支军队渐渐出现在众人的视线之中,越来越多的人被那支姑且可以称作是军队的队伍吸引。
夕阳西下,残破的旌旗已经看不清上面的字迹,大概有七八百人的战士随着逐渐接近,落入大家眼中的,是一张张疲惫不看的面容,每个人的衣甲都残破不堪,浑身的血渍此刻已经成了黑色黏在身上,看不出是自己还是敌人的。
不过最吸引人的,还是他们周围,大批的战马还有牛羊,这是一支凯旋而来的部队,因为他们带回来的战利品足够丰富,若是真的残兵败将,怎可能有这么多的战利品?
只是,无论是那些战士,还是逐渐让开一条路,不自觉的露出肃静面容的百姓,都感受不到丝毫的喜悦,或许是被那些战士身上流露出来的气息所感染,一股苍凉而肃穆的气氛在长安城外不知不觉中,让气氛变得肃穆。
“那……不是当初长安大比之上,无故缺席的赵云和黄忠吗?他们这是……”虽然时间已经过去了月余,但当初赵云和黄忠在擂台上的惊艳表现,还是让许多人记忆犹新,此刻再见到两人,却是以这种姿态。
白马银枪依旧,但人却失去了往日的丰神俊朗,棱角分明的脸颊上,多了几分沧桑,唏嘘的胡茬,虽然掩盖了英资,却更添了几分以往所没有的阳刚之气,只是那一双温和中带着锐利的目光,似乎变得比以前更加坚定了。
黄忠,似乎老了一些,才短短一个月的功夫,鬓角已经有些花白,只是浑身上下透着一股子猛虎般的气息,让人不敢去直视。
在两人身后,则是一名名士兵,哪怕所有人都能感觉到他们已经很疲惫,但此刻,每个人都努力的将腰杆挺得笔直,去接受他人的注目。
无数的牛羊,战马汇聚成一片,被人驱赶着向城门这边走来,却并未入城,而是找了一块空地,将这些牛羊战马全部圈住,留了百人在这里看管,剩下的人,尽数随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