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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了党国，我不下地狱，谁下地狱。”余惊鹊的眼神里面闪现过一丝疯狂，这一丝疯狂让高崇明的一切幻想破灭。
余惊鹊站在窗户口，背对高崇明说道：“一晚上时间考虑，你的时间不多，你女儿的时间也不多。”
“她说你是一个英雄。”
说完这句话，余惊鹊从窗户口离开，还不忘扭头对高崇明说道：“麻烦擦一下我的鞋印。”
余惊鹊离开之后，高崇明傻站在房间里面，然后咬着牙将窗台上的鞋印擦的干干净净。
将窗户关起来，高崇明今夜注定无眠。
余惊鹊叼着烟离开特务科，站在大门外回头看了一眼。
今天的一切对余惊鹊来说，同样让人记忆深刻，同样让人难以忘怀。
或许高崇明说的对，那一刻的余惊鹊和魔鬼有什么区别？
你有大道理。
你可以站在道德的制高点上。
难道高崇明说的就不对吗？
你可以去暗杀高崇明，可是你用他的女儿威胁他，说一千道一万，你的大道理，也只是你的大道理罢了。
虽然人人都知道这样做是对的，但是当你真的这样做了之后，什么感觉？
余惊鹊不知道。
坐在黄包车上，余惊鹊思绪不停的飞舞，甚至是超越了和张平一起被关在正阳警署会议室的时候。
那个时候的思绪飞舞，更多的是在找机会。
现在的思绪飞舞，仿佛更多的是在给自己找借口。
坐在黄包车上，将怀里的照片掏出来，用打火机点燃，拿在手里，看着高颖的画面一点一点消失。
等火焰快要烧到手的时候，余惊鹊才扔出去，照片在空中化作灰烬。
余惊鹊今天去见高崇明冒险吗？
当然冒险。
如果高崇明不合作，反而是告诉剑持拓海，余惊鹊是军统的人，结果只会更糟糕。
但是余惊鹊要赌。
因为他没有办法暗杀，他可以出现在高崇明的房间里面，但是高崇明死的话，一定会有人调查。
调查到余惊鹊头上怎么办？
和现在的处境就是一样的，甚至是更加糟糕。
高崇明只能自己闭嘴，是最好的选择。
虎毒不食子，高崇明在逃跑的时候，还在保护高颖，余惊鹊就赌他会作何选择。
回到家中，看到季攸宁。
“还没吃饭吧，我去给你做。”季攸宁温柔的话语，在家等待余惊鹊吃饭的画面，让余惊鹊坚定自己的选择。
错。
还是对。
这不是余惊鹊在乎的。
他只在乎，自己要不要这么做。
现在看来，要。
不管对错，余惊鹊就是要做，季攸宁在厨房里面忙碌。
她知道余惊鹊回来的晚，余默笙又不在家，她不想余惊鹊每一次回来都吃剩饭。
所以她今天等到余惊鹊回来，才自己做饭，做饭阿姨已经让回去了。
她就是这么善良，不愿意做饭阿姨回去的太晚。
“快吃吧，尝一尝。”季攸宁带着期待的眼神看着余惊鹊。
“好。”余惊鹊笑着说道。
笑的很真诚，余惊鹊发自内心。
他要这样做，为了季攸宁。
为季攸宁承担这些，余惊鹊心甘情愿。
难道要看到季攸宁死掉，然后自己抱着季攸宁的尸体，哭的撕心裂肺吗？
与其承担那些，余惊鹊更加愿意承担这些。
大口吃饭，余惊鹊将烦恼抛在脑后。
自己什么时候说不定就死了，死了之后是非功过阎王殿判吧，余惊鹊都没有怨言，虽然他知道根本没有阎王殿这种东西。
两人吃过饭之后，季攸宁就在书房里面忙碌，余惊鹊今天没有去书房，反而是在房间里面坐着。
等到季攸宁回来，两人就休息。
余惊鹊睡不着，侧着头看着季攸宁，可是他什么都看不到，今晚的月色很不好。
但是他感受的到，呼吸声……
渐渐的余惊鹊入睡，他知道明天才是决定命运的一刻。
早上醒来，余惊鹊吃过饭之后，对季攸宁说道：“你早上帮我去同记商场买个进口香烟，他们说味道不错，我想试试。”
“抽烟不好。”季攸宁微微蹙眉说道。
“就尝尝。”余惊鹊笑着将香烟的牌子说出来。
“记得早上先去，我怕断货了。”余惊鹊说完就笑着出门了。
季攸宁早上不能先去学校，必须要先去同记商场。
因为余惊鹊不知道高崇明会作何选择，他必须要去特务科一探究竟，哪怕是羊入虎口。
但是季攸宁要确保安全。
余惊鹊已经交代过木栋梁了，如果自己在特务科出事，他就将季攸宁保护起来。
如果自己没出事，他不能露面让季攸宁怀疑到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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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百七十三章 高崇明的选择
去特务科的路上，心情算是平静。全本小说网；HTTPS：//щщщ。taiuu。com；
该做的已经全部都做了。
季攸宁的安全也有了保障，接下来就是一个等待结果的过程，余惊鹊没有什么好紧张的。
成败就在这一刻，余惊鹊甚至是都不再担心自己的性命安危。
办法是他想出来的，赌是他要赌的，如果失败，他也会坦然接受这样的结果。
来到特务科，余惊鹊看到很多人在忙碌，拿着水盆，还有黑烟冒。
拦住一个警员，余惊鹊问道：“怎么了？”
“救火啊。”警员说完就跑了。
这个时候李庆喜跑了过来说道：“队长，先不要上去，上面乱着呢。”
“怎么了？”余惊鹊问道。
“剑持队长抓到的人，昨天在科里关着，今天早上剑持队长来的很早，说是要带着人去继续任务。”
“谁知道这个人在里面将门堵起来了，而且一直让剑持队长带他女儿过来，可是剑持队长答应了，但是一直没有带人过来。”李庆喜已经打听清楚了。
看来高崇明的样子，还是存在了一丝侥幸心理，但是剑持拓海不可能带他女儿过来。
“最后呢？”余惊鹊问道。
“剑持队长不耐烦了，就让人撞门，但是里面有烟飘出来。”
“撞开门之后发现那个人将酒洒在屋子里面，点燃了，警员都冲不进去。”李庆喜摇着头说道。
余惊鹊抬头望了一眼，他知道高崇明的选择了。
没有说抱歉，余惊鹊只是接受了这个结果。
一切都是他造成的，他何必还要假惺惺的说抱歉，他需要高崇明死，现在随了自己的心愿，难道还要立牌坊吗？
恨吧？
高崇明死的时候，或许恨死了余惊鹊。
不甘和恨意，都是高崇明给余惊鹊的，余惊鹊就接受。
“人怎么样？”余惊鹊问道。
“不成人形了，死的不能再死了，现在救火呢，还给消防署打电话了，不过都弄的差不多了，消防署的人怕是要白跑一趟。”李庆喜说话的时候，其实有些幸灾乐祸。
余惊鹊瞪了李庆喜一眼，李庆喜将脸上的笑容收敛，余惊鹊去了万群办公室。
“听说了？”余惊鹊进来还没有开口，万群就问道。
“怎么会这样？”余惊鹊一脸不敢相信。
“那个人明明都已经答应了剑持队长，而且带着剑持队长在外面忙活了一天，怎么一觉起来就自杀了？”余惊鹊皱着眉头，脸上满是疑惑，好像这件事情他真的是一点都不知道一样。
万群说道：“这恐怕要问剑持拓海。”
“剑持队长呢？”余惊鹊问道。
“马上来。”万群说道。
就在这个时候，有人敲门，余惊鹊过去开门。
剑持拓海从外面走进来，脸色可以说真的不好看。
神父的任务失败，宪兵队的羽生次郎又帮他了一次，这一次是纸鸢的任务。
但是现在出了乱子。
高崇明居然自杀了，剑持拓海想不明白。
“不好意思股长，给科里带来了这么大的麻烦。”剑持拓海进来就认错，万群倒是不好说什么。
“剑持队长不必介怀，这些反满抗日分子就是死脑筋，但是剑持队长真的不应该给他酒和烟。”万群说道。
其实这和剑持拓海没有关系，如果高崇明想要死的话，怎么样都能死，跳楼都可以，跟烟酒没有关系。
万群只是不着痕迹的批评一下剑持拓海，能批评日本人的机会可不多。
剑持拓海没有辩解，这没有辩解的价值。
昨天高崇明的态度很好，那完全就是合作的态势。
所以剑持拓海就没有太担心，但是今天的变化，剑持拓海认为有猫腻。
“一定有人告诉了高崇明，他的女儿不在我们手里，不然他不会这样选择的。”剑持拓海的推断是正确的。
他用高崇明的女儿威胁高崇明，当高崇明知道女儿并不在剑持拓海手里的时候，或许会坚守信仰。
但是剑持拓海错了，高崇明只是军统的外围成员，他帮着军统改装汽车，也是为了钱。
所以他的信仰并不多，他已经叛变了，不管剑持拓海手里有没有他的女儿。
但是高崇明虽然没有信仰，但是却有作为一个父亲的父爱与责任，所以被余惊鹊威胁。
不过剑持拓海的推理也八九不离十。
万群问道：“有人见过高崇明吗？”
“没有。”剑持拓海第一时间就询问了看门的两个警员，他们说昨天晚上关进房间之后，根本就没有人见过高崇明。
听到剑持拓海这样说，余惊鹊并没有说话，因为他并不想显得自己知道这件事情知道的很清楚。
反而万群开口说道：“或许你一直不让他见自己的女儿，他反应过来了，听说早上他一直要见自己的女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