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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不想去见陈溪桥,他感觉自己的脸颊火辣辣的疼。
他和陈溪桥,居然想着怎么才能让周介之和叶娴不开口。
甚至是还有见不得人的想法,但是叶娴呢?
用事实,将余惊鹊和陈溪桥的脸,打的红肿。
她是一个弱女子,她怕死,可是在这个时候,她面带微笑而去。
她不在乎自己现在一家之主的风光,不在乎自己腰缠万贯的富足,不在乎自己和周介之双宿双飞的欢喜。
她只在乎周介之开心不开心。
她只想要周介之干干净净的来,清清白白的去。
她的周介之,是英雄,一直都是。
叶娴陪伴了周介之最后一程,她笑的异常欢喜。
她喜欢这样的感觉,死在周介之怀里,帮助周介之做出选择。
那一刻的叶娴,一定是开心的。
脸上的笑容不是伪装,是发自内心的欢愉。
她微笑着,不带丝毫恐惧,没有任何留念,生前事不曾影响她一分一毫。
死在周介之怀里,在周介之怀中咽下最后一口气,结束自己年轻的生命。
叶娴没有享过福,年纪轻轻嫁给林山月,心中痛苦只有她自己知道。
她不恨周介之,在知道周介之的选择之后,她更加坚信自己喜欢的男人,值得自己喜欢。
她说余惊鹊不如周介之,恐怕在叶娴心中,没有任何一个男人,可以比得过她心目中的周介之。
年轻的花季生命,凋零的速度让人心惊。
叶娴可以放弃生命,放弃生前富贵,只为保全周介之的抱负与理想。
她的周介之,永远都要干干净净。
走到家门口,余惊鹊叹了口气进去,他今天很小人。
他小看天下英雄。
他以为周介之会撑不住,叶娴会劝周介之和她双宿双飞,组织会遭受损失。
可是呢?
叶娴的举动,震撼了所有人,包括万群在内。
不然万群不会让他们都离开,而是会破口大骂,但是万群没有。
不管从什么角度看来,有叶娴在,周介之就不敢死。
叶娴更加不死,她的好日子要来了,她可以让周介之活着,她可以让自己最爱的人活着。
但是叶娴的选择呢?
她宁愿周介之去死,她宁愿自己陪着周介之去死,也不愿意周介之做出自己不喜欢的选择,一辈子活在愧疚懊悔之中。
其实那一刻,周介之已经没有了死亡的勇气。
周介之死亡的勇气,被万群完全击溃。
偏偏就是那一刻,叶娴帮周介之做了最后的决定。
我可以陪着你死,我来帮你做决定。
周介之最后的怒吼,最后的叫喊,都在叶娴的微笑中,化为无奈的叹息。
周介之害了叶娴,可是叶娴,保全了他。
叶娴让他走的干净,脊梁笔直,文人傲骨,顶天立地。
回到房间之中,季攸宁在听一张黑胶唱片,俄语的歌。
余惊鹊听不懂,只是觉得旋律很美,像极了今天的周介之和叶娴。
“回来了?”季攸宁起身,将黑胶唱片关掉。
一屁股坐在沙发上,余惊鹊将自己的身体陷在其中,这一刻他没有伪装,他很累。
“怎么了?”季攸宁看到这样的余惊鹊,有些担心的问道。
眼帘上抬,看着面前的季攸宁,余惊鹊张嘴却说不出话来。
“拿点酒吧。”余惊鹊不知道为什么,想要喝点。
算是为周介之和叶娴送行吗?
他们不需要,他们根本就不需要任何人送行,他们两个人足矣慰藉对方。
“等着。”季攸宁没有劝余惊鹊不要喝,她下去拿酒。
给余惊鹊倒了一杯,季攸宁给自己倒了一杯,她不是第一次陪余惊鹊喝酒。
余惊鹊没说话,仰头干掉,季攸宁同样如此,她现在比第一次的表现好了很多,起码没有咳嗽。
几杯酒下肚之后,季攸宁脸色微红,柔声问道:“今天发生了什么?”
余惊鹊舔了舔嘴唇,将今日发生的事情,告诉季攸宁。
他想要说出来,他忍着很难受。
可是说完之后,季攸宁居然在一旁,掉起眼泪。
“你怎么哭了?”余惊鹊问道。
“感动。”季攸宁很倔强,轻易不会哭泣,这一刻却也忍不住潸然泪下。
感动?
更多的是震撼。
“想不明白,她活着不好吗?”
“她活着,她喜欢的人也活着,两个人幸福的在一起不好吗?”余惊鹊对季攸宁问道。
季攸宁摸了摸眼泪,说道:“活着,那便不是她喜欢的男人了。”
“莫名其妙。”余惊鹊摇头,女人的心思他不明白。
“一点也不莫名其妙。”季攸宁自己喝了一杯酒,她和余惊鹊的想法完全不同,她认为叶娴做得对,而且就应该这么做。
“你们女人不理智。”余惊鹊说道。
叶娴和周介之都死了,对组织来说是好事情,让余惊鹊一直提心吊胆的紧张,可以得到放松。
但是余惊鹊还是要说一句,不理智。
因为理智的人,这么可能做这样的选择,这样的……
季攸宁出言反驳:“这才是一个女人,最后的理智。”
“她已经值了,当那个男人,愿意为了他放弃信仰的时候,她就已经值得了。”
“所以她要为了这个男人,留住他的信仰,哪怕他已经放弃。”
面对季攸宁的话,余惊鹊质问:“是不是可以说,那个男人最后已经不想死了,他想要活着,而是这个女人,害死了他。”
“有这样的可能,但是女人没有做错,男人的信仰因为她而崩塌,就要让她新手建立,哪怕代价是生命。”季攸宁这一刻的理智,让余惊鹊诧异。
季攸宁什么身份?
她会有作为女人最理智的一刻吗?
第一百六十三章 埋葬
三两杯浊酒下肚,两人都思绪万千。(全本小说网,HTTPS://WWW。TAIUU。COM)
身边的人或者事,总是能给你带来震撼,在余惊鹊看来这是好事。
证明自己的心,还是热的。
不管是周介之想死,叶娴成全了周介之,还是周介之最后不想死,叶娴保全了周介之。
这些都不得而知,唯一知道的是,两个人都死了。
“你也感动吗?”季攸宁对余惊鹊问道。
她认为余惊鹊是感动的,不然为什么余惊鹊回来要喝酒?
感动?
余惊鹊摇头说道:“我是不明白,为什么会有人这么傻。”
“不傻。”季攸宁说道。
“你可不要那么傻。”余惊鹊对季攸宁说道。
面对余惊鹊的话,季攸宁嘴角带笑的说道:“我这辈子,能有这样的机会吗?”
“机会?”余惊鹊不明白,这东西也能算是机会。
“相爱相知,同生共死,我能有机会吗?”季攸宁的话题,让余惊鹊陷入沉思。
这样的爱,自己能有吗?
余惊鹊心中不禁要问自己,却只能惨淡一笑,希望渺茫。
看着眼前的季攸宁,他们不过是假夫妻,而且季攸宁的身份还扑朔迷离。
“会有的。”余惊鹊出言安慰。
将手中水酒,灌入肚中,季攸宁看着空荡荡的酒杯说道:“终于明白什么叫借酒消愁,愁更愁。”
“好好活着吧,愁总比死了好。”余惊鹊今天没有喝醉,两人各自上床,背对背。
突然间,余惊鹊感觉季攸宁翻身过来,望着自己的后背。
“余惊鹊,你说有一天如果我死了,你会……”
“不会。”余惊鹊不等季攸宁说完话,直接说不会。
余惊鹊也转身过来,看着季攸宁,两人的头相距不过一掌。
“记住我的话,好好活着。”余惊鹊嘴里的酒气,都能扑在季攸宁的脸上。
可是季攸宁没有闪躲,继续说道:“如果我死了,你会记得我吗?”
“不会,我会再找一个女人,结婚生子。”余惊鹊的声音,好像很决然,没有犹豫。
听到余惊鹊的话,季攸宁却开心的笑起来。
“孩子叫余攸宁好不好?”季攸宁煞有其事的问道。
“你醉了。”余惊鹊说道。
“好不好,你答应我好不好?”季攸宁的手,抓着余惊鹊的手臂摇晃说道。
没有见过季攸宁这样的一面,余惊鹊无奈的点头说道:“好。”
“谢谢。”季攸宁嘟囔了一句,好似没有气力,熟睡过去。
余惊鹊的手臂,还在季攸宁手里,余惊鹊没有抽出来。
第二天一早,余惊鹊醒来之时,身边已经没有了季攸宁。
早上睡醒的时候,两人的手还在不在一起,恐怕只有季攸宁知道。
下去洗漱吃饭,季攸宁恢复常态,没有了昨日疯疯癫癫的样子。
昨天晚上的季攸宁,不厌其烦的让余惊鹊答应她,听起来可笑而且荒诞的要求。
那种姿态下的季攸宁,好像是假的一样。
季攸宁是喝醉了吗?
还是她怕自己死后,没有人可以记得她?
死后无人记得……
这种感觉,是从心底发出的一种悲凉吧。
季攸宁到底在怕什么?
“看什么,吃饭。”季攸宁笑着对余惊鹊喊道。
这个样子的季攸宁,和往常一样,让余惊鹊看不出任何变化。
吃过饭,余惊鹊去上班,他没有去见陈溪桥。
他昨晚已经将消息汇报给陈溪桥,所以不需要去见面。
其实更多的是,余惊鹊不知道怎么面对陈溪桥,他相信陈溪桥现在也不会明白,应该怎么面对他。
叶娴的行为,出人意料,将余惊鹊和陈溪桥,放在了鲜明的对立面。
来到特务科,大家还在讨论这件事情。
叶娴的所作所为,看来震惊的不仅仅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