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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报——”风尘仆仆的驿卒,拿着一封染血的布卷,奋力抽动战马冲了过来。
“捷报——捷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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战术一道并不是说越诡诈发挥出的作用就越好,因人而异,因势利导。
就以这次进攻郡城怀县来说,简简单单的一条诱敌深入,诱杀了戎马一生沙场经验丰富到知无不尽的大汉四大名将。
利用刘备仁义的弱点,区区数百黄巾贼调离了足以破局的两千鬼方铁骑。
张郃因人而异的战术修养,能够以小见大,难怪汝南袁氏招揽了如此多的青年将领,沮授独独对贫寒出身的张郃视作股肱。
没了大汉四大名将张奂的威名,没了刘备的两千鬼方铁骑,十万袁家军一路势如破竹,杀到了北邙山。
儒将张郃出身寒门,尤其珍视兵书典籍,上了战场从来不会携带一本书籍,此时,却把省吃俭用小半年才买来的一本《春秋》放在掌心。
不看,只是紧紧握着。
何以解忧唯有杜康,何以静心唯有春秋。
张郃数次面临生死存亡,只要握着春秋,每次都能保持一种可怕的冷静,现在却失灵了:“先生,那里就是雒阳?”
沮授的心神完全被那个小黑点所吸引,深吸了好几口气,拍剑大笑。
“没错,那里就是雒阳!”
00417 我以我血荐。。。
改写荆州两大望族蔡家二房家长蔡和念头的那封线报,几乎是在同一时间呈在了京畿公卿权贵、汉室宗亲、太子二皇子两党、儒林文坛。。。。。。这一座城承载了整个天下的京畿各处。全本小说网,HTTPS://Www。taiuu。com;
几家欢喜几家忧,那些个抱着要赌就赌一场大的赌徒心态的大将军府后来成员,这些年死撑的压力大到难以想象,稍有不慎就会有抄家灭族的危险,哪一个不是早早的生出了白发。
如今只是听到捷报两字,并没有看到真实战况的太子党官吏,不禁有失官仪的泣不成声。
有资格进入大惊军府的官吏,在平时都是某些官署说一不二的一把手,天子六厩的大厩令,每年照例集中到京畿的六郡马场战马都要经过他的手,扼住了天下武将脖子,西凉董卓并州丁原足够目中无人桀骜不驯了,还不是每年屁颠屁颠的送上大量西域和北方草原的奇珍异宝,这位在天下武将眼里地位仅次于大将军的大厩令,抱头痛哭。
太仆的考工令、大行治礼丞、少府的黄门署长。。。。。。等等平时不苟言笑官威吓人的一把手实权官吏,人人是泪流满面。
二皇子党稳操胜券的那帮子官吏,不消多说的忧心忡忡,人心早已分崩离析距离树倒猢狲散不远了,纷纷着手准备后路,赶忙派人去给平日里私交还算不错的太子党好友送上一份厚礼。
喜欢青檀熟宣的咬咬牙送出了十刀,喜欢手谈的不仅送出了一件山流水美玉雕琢的棋子紫檀的棋枰,还拿出了一本上代棋甲张道陵遗留的为数不多善本。
侍御使苟安去年刚娶了一房小妾,一次黄门署长来家中赏兰说了一句姿容绝佳,今天晌午侍御使苟安亲手把嘤嘤啜泣的小妾送上了马车。
大将军府两尊镇宅狻猊旁的文武官吏讥笑蔡和低三下四的同时,哪个不是在心里竖起大拇指,位置不同在意的东西也不同。
市井邻居有了矛盾被抽了一巴掌,反抽一巴掌过几天也许气就消了,毕竟还要为养家糊口,为权贵眼里不值一提的铜钱绢帛四处奔波劳碌,没那么多的时间耗费在这等不痛不痒的小事上。
放在公顷权贵身上,这等折辱可不是一巴掌就能了事的,暗地里不知道要使出多少的阴招,两个簪缨世家就此结下死仇都是有可能的。
脸面二字对于世家望族来说何其的重要,说重了就是一家世望的气节,说丢在地上就丢下已经殊为不易,况且是扔在地上还狠狠的踩上两脚。
蔡和并不是荆州蔡氏一员普通子弟,而是家主蔡瑁的亲弟弟,一举一动牵动整个荆州望族乃至江东望族的视线。
他这低三下四的姿态传到荆州必定遭到整个荆州望族的唾弃,这不是明摆着说荆州望族比颍川望族低一头嘛,就此丢掉二房家长的身份都是有可能的,不过却明哲保身了,足够荆州蔡氏在接下来的清洗大潮里急流勇退。
首先释放了一个态度给太子党,太子登基以后为了收买荆州望族的人心十有八九会放过他,其次杜绝了郭永身后一大帮利益纠缠集团的暗中报复。
郭永官职是不高,只有九品,但他可是大厩丞,掌管天下马匹的天子六厩二把手,不知有多少武将想巴结这位为官清廉的大厩丞,无从下手。
一旦二皇子党倒台,蔡和还有他身后的荆州蔡氏倒是个不错的突破口,荆州军界哪一个不向往蹄声如奔雷的骑兵,可每年边郡六牧师苑送往京畿的战马,就是最次的丁等五花马也落不到他们手里。
郭永蔡和只是许多两党官吏的小小缩影,现如今的京畿庙堂已经彻底乱了套,称作鸡飞狗跳也不为过。
远在数百里以外的虎牢关,则是由鸡飞狗跳的乱局,变成了死寂一般的定局。
刘辩紧紧握在手心即使是数次面临生死危局也不肯亮出的底牌,六千精锐铁骑,没了战马照样是发挥了应有的一锤定音功效,战死了八成还多的精锐铁骑,险之又险的拿下了这段城墙的控制权。
付出的代价,刘辩心里都在滴血,尤其是麾下骑军第一名将方悦距离死亡只有一线了,饶是见惯了许多麾下校尉将领折损在这场西壁垒大战里,不禁闭上眼三息时间。
虎贲铁骑的统帅方悦不同于甘宁太史慈这些武将,是刘辩起兵之初从底层提拔上来的嫡系之一。
暗中安排二弟关羽传授了几手沙场武艺,死皮赖脸找兵家祭酒要来了一本注疏了密密麻麻蝇头小楷的兵法心得,力排众议让方悦统领五千虎贲铁骑,但凡有战事优先考虑砥砺方悦,军中甚至流传出方悦不会是太子私生子的流言蜚语,可谓是倾注了无数的心血。
说是没有私心,刘辩自己也不相信,毕竟方悦继承了七杀碑的一个杀字,算是大父的亲传弟子,也算能让这座天下仍然记住大父风采的事物之一,潜意识便有些偏向方悦。
刘辩默不作声的望向了谯楼顶端。
“罢了,罢了。”知道逃不了一劫的秦广王,吃完手里的最后一颗葵花籽,拍了拍手从脊兽头顶跳了下来,凝视眉心炸开一道血洞的方悦,神色复杂:“本王见识过心狠手辣的,但从没见过对自己这么狠的。”
“你小子要是早生二十年,本王说什么也要收你当衣钵弟子,这份狠辣比起天生剑胚还是珍惜的多。”
那句本王落下,周遭只能躺在地上喘气的武将们皆是怒不可遏,见太子和二皇子两人没有斥责那名僭越武夫,只是怒目相对,并没有抓起武器从地上努力爬起来拼命。
秦广王哪里会在乎这些随手就能捏死的小虾小鱼情绪,抓起方悦的领子很快消失不见了,留下了一句话:“按照约定本王还得当你十年的守门人,今天不管你愿意还是不愿意,这十年就用来换取一次老夫去找老天爷借来一线生机的机会。”
“别抱太大的希望,也只是一线生机的机会,成与不成就看方悦自身的造化了,成了不仅能够活下来,武学境界还能有极大的飙升,不成的话,只有死路一条了。”
潇洒而来潇洒而去的秦广王,末了只和一直不怎么对付的剑侍甘铏点头告别,消失在逐渐平静的血雨腥风里。
趴在兄长尸体旁边嚎啕大哭的眉清目秀少年,抡起只剩下一半的大斧子砸向了空中,随后遍体鳞伤的他终于支撑不住,昏厥过去。
披头散发面容憔悴的二皇子刘协,早先身边还谋士如云将士如雨,现在只剩下了一文一武,文臣是那位刘辩怎么也想不到的许攸,谁曾想青年时的许攸竟是如此的有气节,如此的铁骨铮铮。
就连颜良文丑迫于家主的家令已经逃了出去,许攸双手颤抖的握着一柄八面汉剑,一副誓死不降的姿态,分明就是一名刚正坚贞的大儒,哪里有多年后反复小人的样子,也是,能与曹操成为光着屁股长大的好友,骨头太软了估计曹操看都懒的看一眼。
至于另一员武将,包括刘辩在内所有人都是露出了厌恶的表情,只不过匹夫之勇的武将和擅长谋略的谋士毫无顾忌的表现之外,刘辩依旧是那副看不出深浅的脸色平静。
东征军的将士们其实应该感谢他才对,要不是这位东海小枪王的临时反水,城头的东征军武将起码要死亡三分之二才能拿下这场最终一战,可在场的武将们无一人露出感激表情。
事到临头,二皇子刘协也没去期期艾艾的怪罪任何人,自己早知道反复无常早有先例的张绣会造反,没想到来的这么快,快到自己都没来及做出反应:“刘辩你也别指望我说出是什么求饶的话,要杀要剐悉听尊便了。”
刘辩没去理睬二皇子刘协,安排勉强可以站立的兀突骨上前绑住他,谁知多年心血毁于一旦皇位梦想彻底破碎的二皇子刘协没什么过激反应,因为这件事露出怒容:“我说过不会动就不会逃跑,需要用这个蛮夷来侮辱我?!”
同样作为天潢贵胄的刘辩自然明白皇室宗亲的骄傲,挥挥手命令那双竖瞳逐渐凝成一线的兀突骨退下,发布了西壁垒一战艰苦胜利以来的第一条军令:“张绣于国有功,特封为秉忠将军,望张将军莫要自傲。”
紧紧攥着那枚五铢钱的张绣,松开了手掌,没去看,正面朝上,匍匐在地跪谢道:“末将张绣,必定忠心报国,以还主公的知遇之恩。”
斜靠在城墙根的武将们,脸容上的愤怒更盛了,他这一跃就成为了多少边陲武将杀了一辈子胡人也达不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