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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嘭嘭嘭……轰轰轰……”
“啊……呃啊……”
“砰砰砰……”
“哒哒哒……”
“杀啊……杀啊……”
一时间,七号高地上枪炮声震天,惨嚎声四起,漫天翻腾的硝烟又将那刚刚露出的晨曦惊退。
所谓“十年磨一剑,锋刃未曾试”,一一四团的将士们已经砺兵半载,此时得了机会一试锋芒,其士气之旺盛,作风之悍勇可以相见,自发起攻击不到一刻钟,前后两支突击部队便双双攻上了山顶,驻守七号高地上的东平中队根本毫无还手之力便被消灭殆尽,残余二三十人躲在工事里做困兽斗。
“狗日的!”
率先率部堵住工事入口的秦排长见久攻不下,顿时一声怒吼,“把狗日的都烧成黑炭……”
这绝对不是气话,火焰喷射器真能把人活活烧成黑炭!
“嚯嚯……轰……”
随即,一条火龙凭空而起,蹿出十余米远,自狭窄的工事入口钻了进去,便见那工事里火光大盛,随即凄厉的惨嚎声四起,“啊……啊……”
不多时,浓郁的烤肉气味就从工事里飘了出来,让人闻之欲呕。
火光慢慢变得微弱,惨嚎声也已弱不可闻,几个兄弟端着长枪便冲了进去,又是“砰砰砰……”地一阵枪响,整个七号高地归于宁静,只余烤肉和血腥气随着硝烟在飘散。
一场攻坚战摧枯拉朽地结束了,只把那些所谓的帝国勇士、丛林战之王看得惊怒交加,心底战战!
他们不敢相信,半年之前的手下败将摇身一变竟变得势不可挡了!
自此,一一四团的将士的攻势势不可挡,第一天连夺日寇四处高地,不过三日便将隘口两侧的高地悉数夺下,森野少佐带着残部仓惶溃逃,残部仅余不到三百人。
战报传回雷多,新一军各部士气大振,求战之心更切,但是,当孙军长将战损情况一公布,众将惊讶只余,也只得熄了那念头。
歼敌九百余,自损不过百余人?
狗日的小鬼子,啥时候变得这么不禁打了?!
根据中、英、美在加尔各答高级军事会议上达成的协议,反攻缅甸的“安纳吉姆”要到十一月才会开始实施,此刻,出兵只是为了扫清“鬼门关”到新平洋的日寇,以一一四团在“鬼门关”隘口一战的战绩看来,要达成这一目标,一个一一四团足矣!
于是,李鸿团长接到命令之后,又率部继续向新平洋方向推进,一路上披荆斩棘,稳步向前,美军的工程机械设备也跟着他们的步伐朝新平洋的方向稳步推进着。
这天黄昏,一一四团推进至一片山谷,李鸿团长略一打量地形便下令宿营。
随即,各部将士便轻车熟路地忙碌了起来,开辟空地、喷洒防蚊药剂、架床挂蚊帐、涂抹防蚊油、服食奎宁丸……不多时,营地便已安扎妥当,团里的宣传员也已在营地四周的树干上、崖壁上挂起了各色标语:
野人山,我们回来了!
打回祖国去,祖国在召唤我们!
在营地东面的山崖下,一个三五米见方的大坑已经挖好,各部将士将在林中收敛的白骨被尽数安放进了坑中。
李鸿团长和众将士肃立坑前,默默地看着这一幕,有人神色哀伤,有人满脸悲愤……那白骨都是曾败退至此的兄弟们留下的啊!
良久,自白骨尽数入土,山崖下便出现了一座巨大的无名坟丘。
不!
岂能无名?
李鸿团长让人找来了一块长条形的山石竖在了坟前,怀着满腔悲愤用油漆写下了一行血红的大字:
此恨不雪,愧为炎黄后裔!
“此恨不雪,愧为炎黄后裔……”
望着李鸿团长书好的碑文,一个悲愤的吼声陡然响起,在响彻山谷,“此恨不雪,愧为炎黄后裔……”
“此恨不雪,愧为炎黄后裔!”
随即,呼声四起,“此恨不雪,愧为炎黄后裔……此恨不雪,愧为炎黄后裔……”
悲愤的呼声响彻山谷,直冲云霄,向着野人山广袤的山林飘散开去。
这是一一四团的誓言,这是中国军人的誓言!
或许,在多年以后,没有会人再记得这块隐藏在野人山腹地的墓碑,也没有人会再记得一一四团的将士们在此立下的誓言!
但是,长眠在此的兄弟们听到了,他们会永远记着!
已历经万千载岁月的野人山听到,它会永远地记着!
第四三三章缅北反攻战序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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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三年三月,第一一四团在“鬼门关”隘口一举击溃来犯日寇,然后迅速推进至唐家卡、卡拉卡一线布防,并在四月初再次击溃日寇第五十六联队的反扑,隔南阳河与敌形成对峙之势。/全本小说网/https://。/
当然,日寇不会善罢甘休,不断派出小股部队渡河袭扰。
此后数月,在南阳河东岸的丛林里,枪声几乎每天都会响起。
进入五月中旬,雨季如期而至,缅北丛林变成了一片泽国,坚守在南阳河东岸的一一四团将士补给断绝,只能靠空投度日,往往却又因天气恶劣空投不能及时到达而陷入饥寒交迫的境地。
坚持到六月底,一一二团奉命赶到接过了防务,一一四团的将士才得以返回雷多军区休整。
此时的雷多也是大雨入注,终日不绝,各部的训练只得减少,留守的将士们也得以休整。
一一四团回来之后,他们的营地变得空前热闹起来,其余各部将士趁着闲暇就往一一四团跑,多是询问他们在前线战斗的情形,毕竟,战报上只有寥寥数语,哪能又听亲历者讲来过瘾?
这倒不是因为其余各部的将士们好奇心太重,只是,如今的队伍已然鸟枪换炮,而他们却还没有机会去前线一展身手……这就好比那“十年磨一剑,锋刃未曾试”的剑客,心里痒痒!
当然,李四维心里不痒痒,因为,他一直都明白――只要打仗就会有兄弟死去!
有闲暇,他更喜欢陪着两女,还有乐乐。
他不知道自己还能陪她们多久,但是,只要有机会,他就会陪着她们,这样……哪怕有一天,自己再也不能陪她们了,也会少些遗憾吧!
乐乐不如千生安静,却更喜欢笑,不管李四维抱他去哪里、见了谁,他都会笑,小眼睛微微地眯着,肥嘟嘟的小脸儿上好似开了一朵花儿,纯洁而灿烂。
有时,李四维会想:看来,还真地只有乐乐这个名字才适合他呢!
团里的兄弟们也喜欢这个娃,卫生队的女们兵更是把他当成宝贝一般捧着、宠着……没有哪个不喜欢爱笑的孩子!
更何况,乐乐还是一个任谁抱着都不会哭闹的孩子呢!
“啪嗒……啪嗒……”
密集的雨滴拍打着帐篷,有丝丝湿漉漉的气息透过门帘在往帐篷里涌着。
帐篷里灯火昏黄,宁柔和伍若兰坐在饭桌前读着下午收到的家书,李四维在床上陪着乐乐。
小家伙儿白天睡饱了,夜里便迟迟没有睡意,睁着黑漆漆地小眼睛望着李四维,李四维对他笑,他就跟着笑,李四维做个鬼脸,他就会露出茫然的神色,然后仍然会露出笑容来……乐此不疲。
“乐乐,”
见他可爱的样子,李四维忍不住伸出手扭了扭他的小手,把大脸凑到了他的小脸前,“来,学爹这样……”
说着,李四维轻轻地闭上了眼睛。
望着李四维的样子,乐乐的小脸上又露出了茫然的神色,犹豫了一阵,也轻轻地闭上了小眼睛。
过了一阵,李四维的眼睛轻轻地睁开了一条缝,把耳朵凑到乐乐的小脸上一听,便听到了细微的鼾声,顿时露出了笑容,轻轻地为他盖好了毯子,小心翼翼地溜下了床去。
今天刚收到家书,李四维也想尽快写好回信,只得先把小家伙儿哄睡了。
李四维轻轻地走到桌前,却见两女都捧着信看得认真,便找出纸笔准备写信,刚刚摆好架势,却见宁柔突然抬起头来望着自己,神色犹豫,“四维,你说……我们啥时候才能回国啊?”
闻言,伍若兰也抬起头望向了李四维。
“呃……”
李四维一怔,勉强一笑,“快了!等雨季一结束,反攻就会开始……到时候,我军肯定会势如破竹,一路打到密支那、打到八莫和腊戍,到时候,就能回国了……”
“骗人!”
伍若兰白了李四维一眼,神色一黯,“还有曼德勒,还有仰光……还不知道啥时候才能回去呢!”
“是啊!”
宁柔也神色黯然地叹了口气,“我怕……等回去,娃都不认识我了……”
“不会!”
李四维连忙柔声地安慰起来,“千生和安安不是又写了信吗?”
“你看,”
宁柔还没有说话,伍若兰却把手里的信往李四维面前一递,埋怨着,“这信上写的……就和上次写的差不多……”
“是啊!”
宁柔也露出了苦笑,“娃都快找不到话跟我们说了呢!”
李四维一滞,默默地接过了信,心底却泛起了一丝苦涩。
千生和安安现在的年龄,正是需要父母陪伴的时候,可是……
不论将士们因为何种原因上到了战场,不论他们在战场上如何奋勇拼杀,不论忍受何种艰辛、收获多少荣誉、背负多少屈辱……早日得胜回家才是他们所有人的梦!家中的父母妻儿才是他们永远都放不下的牵挂!
雨一直在下,好似没有尽头,一如将士们对家的牵挂。
缅北的雨也依旧在下着,但是,驻守在唐卡家和卡拉卡一线的一一二团将士没有退缩,他们依然忍着饥饿坚守在丛林里,只为能让中印公路的修筑顺利进行;在中印公路的修筑工地上,来自中国的工兵和劳工依旧在冒着大雨向前推进,即使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