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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嘘……”
血迹斑斑都刺刀已当头劈下,佐佐木大尉慌忙挥刀格挡,“咔擦……”,却陡然左腿一软,好似被石墩狠狠砸重。
“嘭……”
佐佐木大尉的佩刀勉强抬起,和黄化劈下的刺刀狠狠地撞在了一起,然后“当啷”一声掉落在地,而刺刀去势不竭,狠狠地劈在了佐佐木大尉的脖颈之上,直切过大半个脖子。
军中取敌首级,如探囊取物者,黄化也!
炮声停了,枪声也停了,矮岭之下却已杀声震天。
“援军来了,”
矮岭之上,幸存的将士们高呼起来,“援军来了,快去帮忙啊……”
“兄弟们,跟老子冲啊!”
齐营长提着长枪,一马当先地往岭下冲去了,“想活命的就跟老子冲……”
事已至此,不是敌死就是我亡!
“杀啊……”
尚能再战的将士们纷纷呐喊着冲了下去,受伤的将士也是喜极而泣,“援军来了,援军终于来了啊……”
只是,他们并不知道,援军只有两个连,而且一个连是炮兵。
特勤连突袭成功,清河中队和佐佐木中队败局已定,但多田中队遭到炮击之后,却好友百十号可战之兵,径直向迫击炮连发动了反扑。
慌乱之中,多田中队的残兵并没有注意到两翼友军的颓势,一心只想复仇。
你想啊,人家小鬼子本来准备在这里来个瓮中捉鳖了,你突然跑来放几炮,把人家轰得七零八落,人家小鬼子能干?
“杀光他们!杀光卑鄙的支那人……”
小鬼子怒吼着冲向了迫击炮连的阵地,杀气腾腾。
迫击炮连的阵地却一片安静,丝毫没有抵挡的意思。
朦胧的夜色中,小鬼子来势汹汹,近了,更近了……
一百十米、八十米、五十米……有小鬼子已经扯下了胸前的甜瓜手雷。
就在这时,突然一个惊恐的声音尖叫了起来,“撤,快撤……”
可是,已经晚了。
“砰砰砰……”
两翼的枪声陡然响了起来,如骤雨打新荷。
迫击炮连就算没有炮弹,还有长枪,还有刺刀……没有抵抗,只是为了诱敌入瓮。
“咻咻咻……”
两翼枪声一响,迫击炮连的包抄意图已经暴露,正面阵地上的手榴弹也适时砸了下来。
“噗噗噗……啊呃啊……”
子弹如飞蝗般扑进了小鬼子的冲锋队,顿时血光飞溅,惨叫声四起。
“嘭嘭嘭……轰轰轰隆隆……”
手榴弹爆开,火光迸现,硝烟翻腾,小鬼子的队伍顿时一遍狼藉,当然,也有小鬼子将手中的甜瓜手雷扔向了迫击炮连的正面阵地,可是惊怒之下扔出的十多颗手雷砸中的阵地,却已是空荡荡的一片了。
“嘭嘭嘭……轰轰轰隆隆……”
当小鬼子的手榴弹在迫击炮连正面阵地上掀起一阵烟火之时,正面阵地上的守军已经兵分两路增援两翼去了。
兵力相当,计逵要的只是彻底计逵小鬼子!
炮兵讲求计算精密,计逵行事向来都十分谨慎。
小鬼子自然不知道计逵的想法,慌乱之下选择了撤退,只想突出包围。
可是,齐营长已经带着五六十号兄弟从山上杀下,虽然只是一股残兵,但,泥菩萨尚有三分火气,被追着打了一路,此时遇到了报仇的机会,岂能不拼死一战?
残兵之所以被称为残兵,一来建制不全,二来装备补给尽丧。
齐营长所部一路打来,弹药已将告罄,此时杀下山来,放了几枪,就奋力冲锋,一副肉搏的样子。
好在此时,多田中队已经死伤过半,又被迫击炮连咬住了主力,阻击的火力并不猛烈,齐营长所部大多冲入了敌阵,和十余号小鬼子杀成了一团。
矮岭无名,但那血染的风采早已让初圆的月光黯然失色。
当喊杀声渐渐消散,矮岭上下唯余遍地尸骸和痛哭哀嚎声。
“营长,”
特勤连和迫击炮连在忙着打扫战场,而多田中队的阵前,张排长正抱着齐营长放声痛哭,“营长……俺们冲出来了……你可不能丢下兄弟们啊……”
鲜血早已染红了齐营长的胸膛,任张排长如何按压也止不住齐营长渐渐散去的生机。
“二……二愣子,”齐营长望着泪流满面的张排长,艰难地张了张嘴,眼神平静,“莫……莫哭了……老……老子,死……死得像个军……军人不?”
“像,像……”张排长点头如捣蒜,将那喷涌的泪水摔得四溅。
一旁的将士们也早已泪如雨下,“营长,你是军人……是真正的军人……”
黄化和孙大力听到动静,也走了过来,齐营长却已闭上了双眼,那凝固的脸上虽然满是烟尘,但他们能看到他嘴角噙着的那一丝笑意。
“兄弟们,”孙大力狠狠地吸了吸鼻子,朝众将士摆了摆手,“走吧,带上你们的营长和所有的兄弟跟我们去渡口……”
瓦罐不离井上破,将军难免阵上亡……
这是命。
夜渐深,月稍隐,无名矮岭依旧静静地伫立在那里,它见证这一战,它有了自己的故事,但它不能说。
指挥部里,李四维听了黄化等人的汇报,一声轻叹,环顾众将,“如今,垣曲渡口和官阳渡口的友军死死地挡住了东西两面的小鬼子,我部当加强进山的兵力,向北扩大搜索范围,争取接应到更多的友军,同时,多小鬼子的分散部队各个击破……全友、平安,你们都抽调两个连出来;黄化、大力,部抽调六个班出来配属各连,其余人继续和迫击炮连协同行动。”
“是,”众将轰然允诺。
“团长,”富察莫尔根和伍天佑急了,“骑兵连呢?”
李四维目光一转,望向了两人,神色肃然,“骑兵连继续联络友军各部并向北搜索警戒……我必须第一时间掌握各方面的战况。”
说着,李四维一扫众将,神色凝重,“事已至此,我部唯一能做的,就是在这单石渡口营造出一片真空地带,让更多的友军活着回到南岸去!”
“是!”众将轰然允诺,匆匆散去。
第三五七章生死去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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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色朦胧,单石渡口灯火昏暗,一片忙碌景象,伤兵被源源不断地运回了南岸,弹药补给也已运来了北岸,陈师长口中的“后续部队”却迟迟没有踪影。//全本小说网,HTTPS://。)//
临时指挥部里,李四维看完师部发来的电报,递回给了卢永年,“回电:师长的难处职下已尽知,自当全力以赴!”
事已至此,撤退已势在必行,派兵增援只会徒增撤退难度,更何况,北岸渡口已沦陷大半,日寇兵锋直指南岸,河防部队也兵力匮乏啊!
“天快亮了……”
李四维仰面望天,使劲地揉了揉酸涩的眼睛,“我们的战果怕是只有这么多了!”
一夜之间,日寇中路军数支挺进队在中部山区被歼,指挥官又岂会没有警觉?
只是,垣曲渡口战事正炽,加之大股溃军都在横垣大道一线被拦截包围,中路日寇还没有功夫来搭理六十六团而已。
更何况,日寇也清楚,帝国陆军并不擅长丛林作战,自然不会傻到再过来送人头。
晨曦微露,六十六团派往北面山里各支部队相继撤回阵地,抓紧时间休整,恶战在所难免。
朝阳初升,单石渡口一片宁静,但中条山中依旧硝烟弥漫,枪炮声震天。
东线,第九军将士依旧和日寇东路军在官阳渡口东面恶战。
东北线,第十四集团军主力压制住了日寇东北线部队,只是,布置在横垣大道一线的两个军已然被彻底打残,更严重的问题是――部队已经没有粮了,第九十八将士虽然在王村缴获了不少食物补给,但相较于全军将近两万将士,不过是杯水车薪而已。
自古有言,“大军未动,粮草先行”,孔明六出祁山寸土未得,与粮草不济不无关系,更有甚者,因为军中缺粮而引起哗变的事例也屡见不鲜。
第十四集团军的将士虽不至于因为饿肚子而哗变,但士气战力却难免下降。
至于中线,日寇已经打到了垣曲渡口,正在加紧围剿横垣大道溃散下来的守军。
西线的局势却只能用惨烈二字来形容了。
第五集团军被日寇分割包围在在平陆以东的莽莽大山之中,各部将士突围不得,唯有据险死守,弹尽援绝、腹中空空,默默垂泪者不在少数。
因为攻打太寨、曹家川的日寇补给不济,第八十军得到了短暂的休整,但日寇同样得以休整,而且日寇的补给已经火速运抵,而第八十军呢?弹药已然告罄,将士们能依耐的唯有手中的刺刀。
阳光静静地照在太寨阵地上,阵地上弥漫着的彩色烟雾更显诡异。
美丽的东西往往更毒,古人说的是女人,是花,是蛇……可王师长却觉得,这话用在毒气上更合适。
空气透明无色淡而无味,却可以滋养生命,而毒气五彩斑斓、散发着甜腻的气息,却会夺人性命!
弥漫的毒气在阳光下泛着五彩的光华,可是,被毒气笼罩的兄弟们已是哀鸿遍野,有人抽搐着断了气,有人还在痛苦地抽搐着,竟连哀嚎声也发不出来,但那溃烂的皮肤和口鼻呛出的污血却在散发着无声的恐怖。
“咔嚓咔擦……”
小鬼子的小牛皮鞋踩在焦土上依旧声响清脆,带着防毒面具的小鬼子小心翼翼地摸了上来,从五彩斑斓的烟雾里露出了身影。
“杀!”
王师长松开了捂在口鼻上的湿布,一声怒吼,拄着长枪站了起来。
王师他昨夜便已受伤,同样也吸入了毒气……可是,他此刻却不得不第一个站起来,因为,他是师长,是兄弟们的主心骨!
“八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