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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的吗?如果是这样的话,我希望有一天楚立能够知道,那样或许他们之间的仇怨就能化解”。
望着阴沉的天气,奚仲子内心的忧郁越来越重,可是在林越的面前,他兀自表现出一副从容淡定的样子。
走过一片荒芜的空地,两人来到了叶家的丛冢。
望着眼前这一百四十七块错落有致的无字墓牌,林越的心头涌上一股让他难以呼吸的沉重感。
他往四周环视一圈,看着这里仍旧残留的被摧毁的痕迹,感伤地说:“这该是多么惨绝人寰的屠杀啊!”。
来到丛冢之后,奚仲子怔在原地,静默了半晌,像是丢了魂似的。
待满怀感慨过后的林越开始清扫墓牌的时候,奚仲子方才回过神来,淡淡地说道:“如今叶府大仇得报,当年的往事也该随风而逝了”。
细心地清扫了一遍过后,林越来到中间三座较为醒目的墓牌,这便是鹿国公夫妇以及楚立的母亲叶宓的墓牌。
林越放下手中的扫帚,轻拍了几下身上的灰尘,随后双膝跪地,目光真挚地盯着三块墓牌看了一会儿,嘴唇微微蠕动,脑子里却一片茫然,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好。
他那光线亮泽的额头往地面轻碰了三下,一双幽深的眸子开始变得有些湿润。
他吸了吸鼻子,想起远在北燕的楚立,心里不禁觉得有些难过。
“你们放心,作为楚立,哦不,作为叶朔的兄长,往后我会代替你们好好照顾他的”。
林越在做这些动作的时候,奚仲子徐徐转过身去,往四周看了几眼,枯槁如柴般的面容变得愈发的冷漠,好像在注视一些令人不安的恐怖。
“这里已经被遗弃了,如今的兖州还要走一段时间才能到,时间不早了,我们抓紧时间赶路吧!”。
奚仲子淡淡的提醒一句之后,裹紧了身上的衣服,缓步离开这片让他心里感到不太舒服的地方。
严格来说,当年鹿国公遇难,林章是有意让自己遇刺受伤,好让自己置身事外,而当时待在林章身边的奚仲子自然也是帮凶,否则的话,有他的护卫,宗固南未必伤得了林章。
所以他们虽然不是造成鹿国公府血案的罪魁祸首,却是见死不救的狠心之人。
如此这般也难怪奚仲子的内心一直抗拒重新踏上这片焦土。
人总是会下意识地选择逃避自己当年做过的错事,这是人的天性使然,并不会因为人的知识见解而产生一丝一毫的改变。
阴蒙蒙的天色让人的心情本就不是很好,从鹿国公府的丛冢离开之后,两人的心情更是沉重许多。
离开了那片记忆着罪恶的地方,林越无精打采地跟在奚仲子的身后,臊眉耷眼的,乌溜溜的眼睛里透出一股令人忧伤的无奈。
来到宽阔的官道之后,林越在脸上蒙上了一块灰布,坐于鞍背之上缓缓前行。
望了一眼路的前方,空荡荡的没有一个人影,他又扭头往身后瞧了一眼。
冷清的官道让他感觉到了一丝不妥。
他皱紧眉头,一脸不安地问:“先生,您觉得我们此次能说服飞云将军吗?”。
奚仲子并未直接回答他的问题,而是好奇地反问:“如果兖州真的与我们开战,世子有信心打败陆籍吗?”。
林越听了后也不想直接回答他的问题,忧心道:“我不想与陆籍为敌,因为他是楚立的朋友,而且他的妹妹是楚立在乎的人”。
“有些事是我们无法控制的,比如说,敌人”。
此言一出,表明奚仲子已经猜到了上天的安排,可是他无法预示林越的敌人何时出现,战争何时降临。
如果他们迟一些出发,又或者没有祝业亭从中作梗,再或者司若伊当时没有受伤亲自跑了一趟荆州,那么林越此行便可省去,他的命运或许也不会有如此大的转折。
两骑极其缓慢地往前行进了一段距离,这时,奚仲子提醒说:“距离兖州城门应该不远了”。
而林越则是不安地问了一句:“先生,您不觉得这条路有些诡异吗?”。
“这大雪的日子,天寒地冻的,路上没有行人倒也不足为奇”。
“可如此重要的官道连一个人影都没有,是不是也太奇怪了?两地通信的探子总该有吧!可是我们这一路走来,好像连一个探子也没有遇到过”。
这明显的诡异之处,林越能瞧出来,奚仲子自然不可能看不出来,可是林越愈是感到不安,奚仲子就得表现得越淡定。
第一百零五章 误至敌城
一片片不大不小的雪花飘落在林越的脸上,凉滋滋的触感让他精神为之一振。/全本小说网/https://。/
精神矍铄的林越拽了拽手中的缰绳,敏锐的眼睛朝路的两旁瞧了一眼,顿时一个纵身下马,拔出手中的长剑,大喊道:“别躲了,出来吧”。
一旁的奚仲子见此情形,登时也谨慎起来。
须臾,司若伊从路旁的一棵大树后面缓步走了出来,她的脸色有些苍白,盯着林越看了好久,然后一脸茫然地问道:“你来兖州做什么?”。
她没有说出口的话是:来送死吗?
困惑的林越也盯着她看了许久,然后急忙收起手中的剑,见她一眼就识破了自己的身份,林越略感吃惊,反问道:“那司姑娘又为何会在这儿?”。
司若伊也不多言,一脸慌张地走到林越面前,抬头瞥了一眼他身后的奚仲子,低声提醒道:“世子赶紧离开吧,这儿不是你该来的地方?难道你没有见到我派去给你传信的人吗?”。
“传信的人?”。
林越疑惑地反问一句,快速地摇了摇头。
听到他的回答,司若伊心中有种不好的预感,估计戚戈已经遭遇不测了,否则的话,他一定会想方设法通知林越才对。
“现在说这些都太迟了,你赶紧走吧,否则就没命了”。
“没命?你这话是什么意思?谁要杀我?”。
“陆籍啊,以及整个兖州军都要杀你”。
坐于鞍背之上的奚仲子和林越闻言皆顿感惊愕,可是看司若伊的神情,又不像是在开玩笑的样子。
林越赶忙上马之后,两人于是扯了扯手里的缰绳,调转了马儿的方向,末了,林越对司若伊说道:“多谢,”稍一拱手之后,他不禁又问道:“你要和我们一起走吗?”。
“不了,我还有事未完成,”与林越对视了一眼,司若伊晶润的眸子左右转了转,紧接着追问:“世子有楚立的消息吗?”。
“他已经去北燕了,我也没有他的消息”。
失望的司若伊皱眉轻叹了一声,随后微微颔首,道:“赶紧走吧”。
说完之后,她往兖州城门的方向看了一眼,然后转身又打算回到方才隐身的大树后面去。
本来打算御马离开的林越见状,突然又停了下来,不解问道:“你躲在那儿干嘛?”。
“世子就别管了,我自有我的事需要处理,你还是赶紧回荆州吧,想来荆州也就要不太平了”。
听了这话之后,林越登时皱紧了眉头,追问道:“你的意思是说,陆籍已经要打算要对荆州动手了?”。
“没错,陆籍已经答应与京城联手,这些日子以来,他已经做好一切准备,这两日便要率领大军向荆州进攻”。
林越不安地皱眉细思了片刻,实在想不明白,桓珩是陆籍的杀父仇人,他又怎么会和京城联手对付自己呢?
不过眼下林越也没时间多想,司若伊说得对,他现在必须马上赶回荆州。如司若伊所言,既然陆籍做好了进攻准备,那京城方面自然也会同时派兵进攻。
若是腹背受敌,荆州便是危在旦夕。
林越正要策马飞奔,此时谨慎的奚仲子突然低声问林越:“世子,她可信吗?要不,我们还是去见一面陆籍,我想他没有理由拒绝我们这样的盟友,而选择与我们为敌”。
“可看她的样子不像是在说谎,而且她也没有必要骗我们”。
林越忧心地答了一句之后,便打算掉头回荆州。
此时,身后突然传来一阵急促的马蹄声,且愈发的响亮。从声音上判断,来的人不少,而且杀气腾腾。
“世子既然来到了兖州城外,怎么不进城看看就匆匆忙忙地要走啊?”。
远远的,陆籍便在身后大声叫喊着,虽然两人素未谋面,可是有暗探来报,陆籍早已得知了林越来到兖州的事。
一旁的奚仲子一副难以置信的样子,从现下的情况来看,陆籍应是早已派人跟踪自己和林越,可是他竟然全然不知,这对于他这个往常能够洞悉一切的老智者来说,无疑是最直白的挑战和最赤裸的侮辱。
既然无法脱身,林越只好从容淡定地调转马头,直面飞奔而来的陆籍。
瞧见他一副意气风发的样子,后面还跟着不计其数的兖州士兵,林越心知此关怕是万分凶险。
他下意识地往司若伊藏身的大树看去,大概也估摸到陆籍便是她在等的人。
待陆籍在离他近二十步的地方停下的时候,林越淡然一笑,拱手示意:“陆将军”。
直面林越,陆籍左边嘴角微微上扬,得意道:“世子既然来了,就这么仓皇离开怕是不太好吧?”。
林越又瞥了一眼陆籍身后的士兵,冷声警惕:“陆将军这是什么意思?”。
“没什么意思,世子既然来了,那就请入城让在下尽一尽地主之谊吧”。
“呵呵。。。。。。要是我不答应呢?”。
林越语气冰冷地说了一句,然后给奚仲子使了一个眼神,手扶剑柄,大有不惜一战的意思。
“世子,来了我的地盘,这事可就由不得你了”。
说完这话后,陆籍也不再假客气,他用力扯住了缰绳,控制住了胯下左右晃悠的马儿,左手伸到半空中往前这么轻轻一挥,他身后的将士便刀剑出鞘,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