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吴胥怀疑的目光再一次落到楚立身上,他难以相信眼前这个看上去比自己小很多的年轻人竟是一位深藏不露的高人。
刚刚的一战让吴胥对楚立没什么好印象,不过他看得出来,慕容诗晨对这两人的感情非同一般,除依赖与信任之外,还有一种说不上来的感觉。
他眉头微微一蹙,浓密粗眉给那张略显暗沉饱含沧桑的脸庞增添了几分蛮横之气。可是他每一次瞧慕容诗晨的眼神却又是那么的温柔。
楚立瞥了一眼他的两只手,虎口厚厚的老茧说明他是个在刀口舔血度日的狠人。
“慕容家危在旦夕,我需要帮手,希望刚刚的误会大哥不要介怀”。
“楚兄弟是把我当成了来刺杀你的刺客才出手的,他是为了你的安全着想,我怎么会介意呢!”。
吴胥说着脸上露出了与他那张粗犷的脸庞极为不符的笑容,让人感觉不到一丝和善。
“大哥,见到你,我真的很高兴,谢谢你能回来”。
“说什么傻话呢!义父待我恩重如山,如今慕容家有难,我又岂会坐视不理,可恨的是这次来荣国没能杀了林越,替义父报仇,我听说他率军去了京城”。
说到林越,吴胥一副咬牙切齿的凶狠模样。
而在座的三人互相交换了一个眼神,沉默不语,微微低下了头。
吴胥并没有察觉到另外两人的异样,因为他的目光一直都在慕容诗晨的身上。
说起林越,提起慕容铁的死,他知道慕容诗晨的心里一定不好受,所以脸色才骤然变得十分憔悴。
然而,他不知道的是,正襟危坐在他面前的楚立,才是他真正的“杀父仇人”。慕容诗晨也是因为这个原因才顿时惊得花容失色,脸上一片惨白。
他以为他了解慕容诗晨内心的痛苦与悲伤,就像他了解慕容诗晨为何会只身来到荣国京师复仇一样。
然而他根本就不明白一直折磨慕容诗晨的并不是对仇人的仇恨,而是在未来的岁月里,那漫漫无边际的自责与内疚。
“既然是晨儿的朋友,那以后也就是我吴胥的朋友,在这个时候你们愿意帮助晨儿,吴胥在此谢过”。吴胥突然起身拱手向楚立作揖道。
“这都是应该的,吴大哥不用客气”。陆籍儿急忙回礼道。
寒暄了几句之后,屋内的气氛有些尴尬,慕容诗晨和吴胥于是就起身离开了。
两人前脚刚走,陆嫣儿便迫不及待地问道:“师兄,你们俩谁打赢了?”。
“你问这个干嘛?”。
楚立不知道陆嫣儿为什么会对这个问题感兴趣,所以没打算回答她。
“这么重要的问题我当然要问”。陆嫣儿理直气壮地说。
楚立将乌刀放回离床不远的一块横板上,疲惫地躺在床上,纳闷道:“这哪里重要了?”。
“这还不重要啊?你想啊,他是慕容诗晨的大哥,那我们将来在慕容府肯定是低头不见抬头见的,要是他发现是你杀了他义父,那他不得跟你拼命啊?要是他武功比师兄你还要好的话,那咱们就不去北燕淌这趟浑水了”。
“胡说,答应了的事情怎么能出尔反尔?”。
陆嫣儿笑咧咧地来到楚立身边,言道:“切,有什么比命还重要?哎呀,你就告诉我吧,你们俩到底谁打赢了?”。
说着,陆嫣儿摇晃了几下躺在床上的楚立。
“这还用问吗?当然是你师兄我啦”。
楚立不耐烦地翻过身去,旋即又说道:“夜深了,你赶紧回房去睡吧”。
陆嫣儿先是笑了笑,接着马上又撅起了小嘴,一头倒下躺在楚立的身边。
“你这是做什么?”。
楚立往里面挪了挪身,转过头来看着陆嫣儿。
“我担心还会有刺客,一个人睡,我害怕”。
“那也不能睡在我的床上啊?”。
“有师兄在身边我才能安心入眠”。说着,陆嫣儿眯紧双眼,唇角却有一丝无法隐藏的浅笑。
“你一个姑娘家的,不害臊啊?”。
“害什么臊啊?以前在茅屋的时候,我们不都是这么睡的嘛?”。
“以前是以前”。
“以前是以前,可是现在也没有变”。
陆嫣儿回了他一句之后就不再答理他,安心地闭紧双眼,呼呼大睡起来。
楚立无奈地叹息一声,他拿这小妮子还真是没办法,也只能徐徐躺下身。他右手手指在空中轻轻一弹,一道无形的气劲将屋内的蜡烛熄灭,周围陷入一片黑暗之中。
陆嫣儿趁机一个翻身,挪到楚立身边,在这寒冷的初冬夜晚,她感觉不到一丝寒意,同时,她也试图将自己的温暖带给楚立。
楚立的眼睛依然睁得大大的,可是眼前黑漆漆的一片什么也瞧不见。
吴胥的出现让楚立心里有一种说不出来的不安。
北燕之行,祸福难料。
第十五章 攻城战
初冬的黎明来得更晚一些,空气中已经弥漫了的一股寒意让人舍不得离开舒适温暖的被窝。//全本小说网,HTTPS://。)//
这一日,没有骄阳温热的晨曦倾洒大地,即使天大亮之后,整个大地依旧笼罩在一片昏暗之中。京城的危墙在一层薄雾之中若隐若现,城楼上的守军刚换了一班岗,看上去精神饱满,实则一副惺眼欲睡的样子。
他们眼睛死死地盯着城下不远处的西楚军营,一刻也不敢松懈。
早在昨夜,林越就已经下令全军做好攻城准备,这时,每一名西楚军的将士无不精神矍铄,斗志昂扬。
军营里最后一个火盆里的火焰熄灭,只剩下一缕残烟,卫铮以及刚刚赶来的索邈和祝业亭都来到了林越的帅帐,后面还跟着数名西楚将领。
众人皆是一副沉重肃严的样子,心里对于这场势在必得的大战倒没有过多的担心。
这是林越第一次以主帅的身份带领西楚军中诸多德高望重的老将军出战,他心里的压力倒是不小。
“作战计划昨晚已经部署好,大战在即,望各位将军各司其职,完成自己的任务,此战势必取昏君的人头”。
众将整齐划一地拱手稍稍弯身应答一句,随后在林越一声“出发”令下,各自率兵出营。
一声石破天惊的号角声打破了黎明的沉寂,同时,也唤醒了城中军民内心的恐惧。
胡玦急忙从一个临时搭建的帐篷中走了出来,几名守军将领向他禀告西楚军的动向,他脚步轻快地上了城楼。放眼望去,城下俨然成了一片红海,身着深红战衣的西楚军仿佛是这阴暗天的太阳一般,散发着一股滚烫的血腥味。
“徐州大军何时能来支援?”。
“城外方圆数里都不见援军踪影”。一位守城将领答道。
另一位守军将领满是忧愁地问:“援军不会无法及时赶到吧?”。
他看了一眼城下令人闻风丧胆的西楚军,吓得双脚止不住地哆嗦。
胡玦靠近城墙边缘往下看去,二十万末州军在城下扎营,听到西楚军准备进攻的号角声,他们也已经整装待发,准备拼死一战,但求护城。
有这二十万大军在,应该能拖到援军赶到。胡玦心想。
“他们的兵力如何部署?”。胡玦问道。
“主力军队正面攻城,左右两翼都有防卫,想来是防范我们会有援军从侧翼支援”。
胡玦稍舒一口气,言道:“他们分散了兵力,很好,这样我们就能拖得更久”。
这时,旁边的将领又告诉了胡玦一个令人沮丧的消息:“对面荆州来的援军昨夜就赶到了,攻城的西楚军恐怕有二十万之众”。
胡玦倏然面露慌色,抬睑往远处眺望了一眼,忧心地叹息了一声。
“我这脚下的城墙固若金汤,就是西楚军再凶猛,我们不还有二十万末州军吗?怕什么?我们一定能守住,到时徐州大军一到,我们就能对西楚军形成合围之势,任他西楚军再强,也终会寡不敌众”。
胡玦想着用这几句激动的话来激励身旁站着的几位跼蹐不安的将军,毕竟他们是能否守住京城最主要的因素。
刚刚的那一声号角声也惊醒了抵不住疲困才眯上眼睛的王奕柏,他急匆匆地唤来禁军问道:“西楚军攻城了?”。
“是”。
听了胡玦的吩咐刚赶到宫中的禁军士兵一脸慌张地应答了一句,他脸上那汗如雨下样子更多是被那一声号角所惊吓的。
王奕柏眨了几下满是血丝的眼睛,咬了咬牙,思忖片刻过后,还是决定亲自上城楼督战。
这是关乎大荣存亡的一战,这也是他生死存亡之战,他没办法自己一个人在这寂冷的宫殿等待前方的消息。
他换了一身金黄的盔甲,领着一队胡玦为他安排的最精锐的禁军士兵疾风凛凛地在皇城大街上驰骋,当百姓们听说他们的新皇打算亲自上城楼督战时,心里感到无比的慰藉。
他们不理会王奕柏是怎样坐上皇位的,只要他心里有这座城,他与这城池共存亡,那他们就还有生的希望。
皇上亲自督战自然也会给守城将士带去最强有力的激励。
来到城门下,王奕柏刚翻身下马,一支越过高耸巍峨城墙疾飞而来的箭从他右肩精美坚固的铠甲上划过,留下一道深深的痕迹。
护卫的禁军见状一时慌神,纷纷拔出手中的刀剑,将王奕柏团团围住护在身上,他们慌乱不安地抬头看着眼前的城墙,却不知道墙的那边隐藏着怎样的危险。
“退下”。
王奕柏厉色呵斥一句,同时自己也拔出了手中的剑。
“一支箭就把你们吓成这样了?成何体统”。他气恼地训斥道,心里却在自嘲:这就是胡玦口中最精锐的禁军吗?
他回头看了一眼那些躲在门后面想看却又不敢露头的百姓,此时,心头竟莫名其妙地涌上一股激情澎湃的责任感来,尽管这样的感觉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