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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下子顿时清爽了许多。
待宫娥退下之后,太子苦笑一声,很歉疚地对史良娣说道:“本宫心情郁闷,有些失态了,还请夫人多多见谅。”
史良娣眼睛有些湿润,可还是莞尔一笑,摇头道:“不,是臣妾考虑不周到,让太子有些喝多了。”
“喜儿呢?”
“已经睡了,这孩子睡地快,不过太傅在隔壁正等着太子接见呢!”
史良娣道。
“他来干什么?”
“看样子是有话要说。”
“那好吧。”
刘据说着就坐了起来。
史良娣接着就想要传宫娥来为太子梳洗,却被他拦住了,“不用这么麻烦,他们也需要休息,这是在郊外,还是随意一些吧。”
刘据顿了顿,又道:“不过既是太傅来见,夫人还是先回避一下吧。”
史良娣唤了宫娥,提着灯火,就轻抬脚步,出门去了。
卜式轻轻地推开大门,隔着几步远,就向着太子方向跪下道:“哎,都是臣糊涂,让殿下多饮了许多的酒,臣真是罪该万死。”
“那有,是本宫心情高兴,多喝了几杯,贪杯不关太傅之事,平身吧!”
刘据示意卜式在对面坐下。
两人坐了一会儿,卜式先打破沉默道:“臣与太子相处十多年了,因才疏学浅,讲书过程中不免有疏漏之处,还请太子恕罪。”
刘据双眼望着卜式,笑道:“太傅的书讲得很好,本宫每每聆听,都觉得受益匪浅。”
这显然是应付之类的话,
卜式听得出来。
如果自己以后不能坦诚直言,那他与太子的隔膜就很难消除。
第四百九十二章 霍光来访
陪同太子狩猎过后,阳石公主也不准备久待,天一明,和刘据打了个招呼就回去了。
不过才一回到府上,府令就告诉她,二少爷霍光来过了,霍光说有事情要和她交待,昨天见她不在,今天还要过来。
见自己,他能有什么事情找自己?怪得很……
“他没说有什么事么?”
阳石追问道。
“没有……”
阳石公主虽然是这样问,但她心里也很清楚,霍光如此急于见她,那么一定有要紧的事,不会有错。
就在丫鬟们梳妆的时候,阳石公主的思维飞速运转,他找自己会是什么事情呢?是母后身体不适么?还是父皇要召见她?
自从霍光被霍去病接回来,之后倒也是被霍去病细心栽培,直到今天,阳石与他相处还算比较好。
这么半天,她想来想去,也没有理出个什么头绪过来。
这时候,就听见院内说话声传来:“公主回府了么?”
“回来了,正等着大人呢!”
阳石公主见状,忙向外面的侍女传话道:“你们先请二少爷到前厅稍坐,本宫要修整一下,即刻就来。”
稍后,没过多久,这对叔嫂就坐在客厅里说话了。
“陛下诏命嬗儿为奉车都尉了。”高高瘦瘦的霍光也不遮掩,直接开门见山地道。
阳石公主一听笑道:“这……父皇也真是的,他还只是个孩子呀!他要这官职有什么用?这不不是胡闹么?”
“其实这是有原因的,因为明春陛下还要带他去泰山封禅呢!”
阳石公主的笑意僵住了。
这是那门子道理,父皇这是怎么了?对一个孩子,至于这么关注么,从那京城到齐鲁之地,山高路远,嬗儿只是个小孩子,如何受得了?再说了,只要有霍嬗在身边,就如同霍去病在身边,难道父皇不知道么?
阳石公主坐不住了,站了起来就要往外走,嘴里还嘟哝道:“不行不行,父皇不可以这么做,本宫要即刻进宫,要父皇收回成命。”
“公主还是少安毋躁吧,此事还是有得商量的,臣以为是不是由太子出面更好些?太子可以参与政事,而且太子毕竟已成年了,他的话陛下听得进去,总还是要考虑的。”
霍光在一边建议道。
“母后不可以出面么?”
“如今这个情况,你也看到了,卫婕妤不是不可以说,只是近来陛下的心思都在李婕妤身上,这个时候卫婕妤出面,不仅不中用,只怕要说,也是多有不便。”
“嗯!那……就依你说的。”
阳石公主想想也是。
霍光走了,这一夜,阳石公主心却不平静了,她破例让霍嬗与自己同住一室。
霍嬗见此分外高兴,小脑袋笑地不可开支,洗漱之后,头依偎在母亲的怀里,就这么甜甜地睡着了。
看着睡梦中正是香甜的儿子嘴角溢出来的笑,阳石公主又禁不住泪水流个不停,额头贴紧霍嬗前额,手还反复抚摸着儿子黑亮的头发,心中还一遍遍地呼唤着霍去病的名字,直到黎明才昏昏睡去。
第二天,当阳石公主来到博望苑之时,却意外在这里遇见了父皇。
走完长廊,便进了讲书堂,阳石公主明显地感到今天气氛的异样。
父皇高大的背影遮挡了她的视线,使她一下子看不见了刘据和卜式的表情,只听见他高声训斥道:“你也不想一想,朕一直要你研习春秋之意何在?就是要你察古而知今。
《吕氏春秋》曾曰:‘不学,其闻不若聋;不学,其见不若盲;不学,其言不若爽。’
你真是要气死朕了,朕不是早就有言在先么,你现在的主要职责就是积学储宝,察天知地,日后兴汉的任务就在你身上!可你……”
“盐铁官私合营乃朕勘定之国策,你竟敢胡言多有不便,你究竟在替谁张目?又学得什么圣贤书,都快成个书呆子了。”
“父皇……”
刘据这时正要说话,却被一旁的卜式拉了拉袍裾,遂收了话头。
这一细微的变化并没有逃过刘彻的眼睛,他转而把火发在卜式身上:“朕记得,你在御史大夫任上,就多次对盐铁官私合营说三道四,一定是你在太子耳边吹风……”
阳石公主意识到自己来的不是时候,正要退去,却被刘彻看见了。
就留了下来。
也许是因为霍嬗即将随自己出巡,又或者说阳石这丫头他一向疼爱有关,使刘彻一肚子的火消退了许多,说话的口气也渐渐缓和了。
“唉!”
刘彻叹了一口气,对刘据道,“你是要继承大汉社稷的人。
为君之道,要于统摄四方。
盐铁官私合营,虽然伤及郡国私利,然于国有利,因此地方多有抵触,乃是常理,可你作为一国太子,岂可如此糊涂?”
自己还可以活一大段年月,虽然刘据不一定能拿皇位,可他孙子刘询一定可以啊……
刘彻有些恨铁不成钢。
“还有你,”
刘彻指着卜式道,“你身为太子身边的人,要去认真体会朕的意思,朕不久就要出巡,朝中大事还要交给丞相与太子打理,你不可以再生事端,平身吧!”
“孩儿明白了。”
趁着刘彻转身的机会,阳石公主上前道:“孩儿参见父皇。”
刘彻挥了挥手道:“平身吧!你来是与太子叙话的吧,朕没这个闲暇时间,就不听了,包桑,起驾回宫!”
阳石公主的眼泪就下来了:“父皇!孩儿……孩儿……”
“唉!你这孩子,怎么就哭了呢?有话就说么。”
“父皇,嬗儿受封为奉车都尉,孩儿深感父皇皇恩浩荡。”
“那你为何还哭呢?”
“只是嬗儿还年幼,既不能为父皇执辔,又不能为父皇保驾,从京师到齐鲁,这一路山高路远,请父皇念及去病只留下嬗儿这一条根,就不要让他出巡吧!”
“糊涂!”
刘彻看了一眼伏在地上的阳石公主说道,“天底下,难道只有你疼爱嬗儿么?朕是要带他去见见世面。”
“可他还小。”
“小?你知道朕那个年纪那个时候是什么样子么?如果父母都像你这样溺爱孩子,将来还能成什么器啊?”
第四百九十三章 霍嬗
“父皇!去病他……”
阳石公主哭伏在地上迟迟不肯起来,刘彻便更加不高兴了,怎么还说不理了呢。
带他去泰山封禅而已,
又不是上战场,
整日困在皇室囚笼里,
不是纨绔也要变成纨绔。
卫青的几个儿子不就是教训?
“阳石你听父皇的,休再多言其他,朕心意已决,不可变故,况且嬗儿虽名奉车都尉,然朕让霍光与他同去,这样是不会有事的。”
阳石公主把求助的目光投向太子,刘据犹豫再三,便还是忍不住替妹妹说道:“父皇,孩儿有话要说,妹妹只不过是关心儿子而已,实属人伦常情。”
“你何其多事?”
见刘据又跳出来反对自己,刘彻不耐烦地看了一眼刘据道。
“孩儿以为,皇妹所言不无道理,大司马为国捐躯,劳苦功高,一生戎马至终,惟留下此子,此子亦是阳石的心肝,倘若有个闪失的话,岂不让他在天之灵心寒。”
“罢了!”
刘彻怒吼一声,“你是在指责朕么?一点点有危险的事情都说三道四,朕的儿女就这么软弱?凡事只可进不可退,你背后有许多人,不能退!”
“孩儿不敢……”
“什么不敢?”
如果刘据一直是这个脾气,那么刘彻很担忧,因为他震不住群臣,更震不住天下……
刘彻心中叹息一声,不留情怒斥道,“像你这样软弱犹豫,岂可担得了一国大任。
好了!不必多说,朕离开京城之后,军国诸事悉委于卫青,由卫青一力担当,你也别管了,就在这苑中读书思过,待朕回来再与你计较,改一改你的软骨头。”
刘彻说罢,一拂衣袖,就怒气冲冲地起驾回宫去了。
他的轿舆去了多时,而刘据、卜式和阳石公主还依然一动不动地跪在那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