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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这么如行云流水地舞完一遍,阳石公主拂手,提起丝绢,轻轻地擦了擦额头的汗水,对着宫娥们笑道:“好了,看也看过了,那你们去练吧,本宫休息一会儿再来考校你们练出来的成果。”
于是,宫娥们重新拉开阵势,是每两人结成一对,各自以对方作为目标,有针对性地,开始演练剑法,你来我往间,顿时衣裾飘飘,仿若人间仙境。
想起刚才做的那些,阳石她赧颜地笑了,也许只有皇帝的女儿才能有权力,如此蛮不讲理吧?
现在霍去病回朝的日子越临近,她的心绪就越复杂,都没时间陪妹妹玩闹了。
她只希望早日看见他,却又怕因为没有准备好,而使他失望。
一颦一笑间,
尽是小儿女姿态……
她多么希望父皇出面帮她玉成婚事,她也相信父皇一定会帮忙,但她自己,却从心底里期待这事由霍去病亲口说出来。
左思右想间,阳石公主好一会儿才收回心神,只瞧见从花园的偏门进来一个人影——原来是母后身边的沈梦,后面还跟着丹景台的舆轿,说是卫婕妤召见。
阳石公主的脸上立时笑开了花,拉过沈梦的手,笑咪咪地问道:“莫非……是表兄有什么消息了么?”
“这……卫娘娘没有说,只是奴婢刚才看见长公主,她好像……进宫来了,不知道是为什么事。”
阳石公主的脸就立时拉下来了,她知道……姑母准不怀好意,去见母后,一定就离不开她与表弟的婚事,这事她可上心了,撵都撵不走。
“不去!”
阳石公主说罢,一脸不开心,一个转身就要往回走。
沈梦急了,上前拦住道:“既然是卫娘娘口谕,公主不去不仅违制,而且娘娘心里也不好受,你还是去吧,没事的。”
“哎,你说母后干嘛呢?去了之后,本宫能说些什么呢?”
“奴婢知道公主正为这事烦恼,其实卫娘娘也一样。”
沈梦近前一步,小心翼翼地,说话的声音明显就低了,“公主,你知道吗?骠骑将军不日即可到京,再不表一表太多就晚了,公主可要拿定主意哦!”
“对啊……谢谢姑姑提醒,本宫这就进宫去,哎……来人牵本宫的马来!”
沈梦苦笑,忙在一旁道:“咱家卫娘娘为公主准备了舆轿呢!”
可阳石公主就是个急性子,哪里听得见呢,她可不喜欢坐舆轿,在沈梦的呼唤声中跨上了马,就直奔丹景台去了。
阳石公主的身影一出现在殿门口,就被长公主看着了,顿时平阳公主的眼睛就亮了,说话的声音也抬高了许多,不吝夸奖地到:“哎哟!看看,就是几天不见,又长高了不少,出落得清荷玉立,真是好看!”
“你姑母今天来……”
“要夸孩儿就算了,姑母有话不妨直说,孩儿洗耳恭听。”
阳石公主说着便坐在卫子夫身边,没有给平阳公主问好,摆弄着手中的玉蝴蝶,便是一副满不在乎的样子。
长公主见此心里很不舒服,这孩子什么时候变得如此大大咧咧的了?连姑母都不放在眼里?真是白疼她了,可当着卫子夫的面,她又不好发作。
她这次来,与其说是为了儿子的婚姻大事,倒不如说是为了自己,为了自己的将来。
所以她只好把这一肚子不快暂且忍着,尽量用宽容的语气道:“虽说长得青笋逢春,枝叶翡翠,娇俏可人,可毕竟是个孩子,贪玩图新也是常理,没什么大错,譬如伉儿……”
阳石公主斜睨了一眼姑母,却是不以为然道:“姑母可不能这么说,清儿可与伉儿不一样,清儿就只羡慕表兄,率军征战,建功立业,可不愿做个乖宝宝。”
长公主被噎了一句,胸口直堵得慌,便把目光投向卫子夫,把难题交给了她。
卫子夫怎会不明白女儿的心思呢?可她是皇上的姐姐,堂堂长公主,要是惹恼了她,估计整个后宫上下,也不得安宁。
“你姑母啊,拿来藩国进贡的珍奇宝物,是精挑细选着专门给你的,你过来看看,看看喜不喜欢。”
“对啊!对啊!”
长公主笑眼盈盈,忙令丫鬟捧上一个银盘,只见这上面盛了一簇玉雕的鱼儿,蕴有紫光,紫中泛红,红中带绿,与真的一般。
“女孩子就喜欢这些精致什物,姑母想着……便给你带来了。”
阳石公主看了一眼盘中的鱼儿,笑着道:“看来姑母还不了解清儿的秉性,清儿自小生就一个男孩子的性子,常常被父皇笑话,说清儿像他,咱就从不喜欢那些花花绿绿的东西,再说这样珍贵的东西,可是上等宝贝,清儿怎敢领受呢?”
卫子夫在一旁眼见长公主脸上已阴云密布,正在发作边缘,本要说女儿几句,却被长公主抢在了前头。
长公主那里是那么好相与的,直接气道:“你这孩子怎么如此不懂长幼有序?本宫好心来看你,你却是如此轻慢,你这么不领情,看来是本宫高攀了!”
长公主说着说着,又把矛头对准了卫子夫:“子夫你是怎么教的女儿,没大没小的,伉儿哪一点不好,怎么就配不上她呢?
好了,好了,就算是本宫自作多情,此事不劳子夫了,本宫直接面奏皇弟好了,哼,告辞!”
卫子夫忙起身挽留,而阳石公主在一旁却笑了,上前挽住长公主的胳膊道:“弄了半天,姑母是为了伉儿的事啊!既是如此,姑母何不早说?为何还要转这么大一个圈子?真是搞不懂。”
卫子夫也劝道:“都是清儿无礼,还请长公主入座,不跟她这个小孩一般见识了。”
长公主见此,也就重新坐下来了,她说话的口气也平和了许多:“哎,本宫想玉成这桩婚事,不单是为了自己,也是为了大汉江山啊!那里有什么大错呢?”
“姑母所言之事,母后已经对清儿说了多次,清儿也不是没有想过,只是……这……”
“别打哈哈,不想听,有什么话……可尽管讲出来!”
长公主说着,身体向前倾了倾,眼睛直勾勾地望着阳石公主。
第四百五十七章 逼急了卫子夫(五更)
“若是如此的话,只是清儿有个不情之请,还请姑母能够谅解。”
阳石公主顿了顿,接着便道:“清儿自小尚武,倘若表弟能像表兄那样,越祁连,过居延,战漠南,做一个让匈奴人闻风丧胆的骠骑将军,那样的话,清儿还会拒绝吗……自然……”
“罢了!你别再说了!”长公主再也忍不住了,这分明是为难。
“你……这不是拿霍去病来呛本宫么?你这丫头,怎么这么不识好歹?霍去病有什么了不起的?他难道既能文又能武吗?我大汉朝开国以来,文武之才皆强的大臣,不尽其数,本宫最瞧不起的就是这些只会打打杀杀的男人。”
阳石公主一点也不像卫子夫的温顺,而是继承了刘彻的倔强,比起姑母的尖刻毫不逊色,她听了便马上不高兴了,反唇相讥道:“既然姑母最瞧不起霍去病,那让表弟也弄个冠军侯来当当呀!怎么?不行么?”
“不稀罕!暂且不要说一个霍去病了,就是你卫氏一门,哪个当年不是本宫府上的奴才?你有什么资本如此强势?”
这话一出口,卫子夫的脸色一下子就变了,平日里柔情似水的眼睛冷若冰霜。
有时事过去了就是过去了,如果某一方要咄咄逼人,那就不是结不结亲的问题了,这是一种侮辱。
不是没脾气,而是能忍,忍无可忍之时,说出口的话也带着明显的愠怒。
“长公主,你说够了没有?长公主有恩于子夫姐弟是不假,可也不能总拿本宫的往事伤人啊!陛下在乎这个吗?天下在乎这个么?若是在乎,那察举制还有什么存在的必要?
左边一个打打杀杀,右边一个浅薄之至,难道说,长公主是不是嫁给卫青也后悔了?长公主若再如此无理,仗势欺人,恕本宫就不奉陪了。”
卫子夫说着,就朝外面招了招手喊道:“沈梦!送客!!”
这一来长公主的面子更挂不住了,她满怀不屑,怒气冲冲地站起来,只是撇了撇朱唇,鼻子里哼出几许轻蔑:“哼!有了太子做护身符,又能怎么样……”
然后一声不吭,
愤愤地出殿去了。
卫子夫一直是惊呆了的状态,这就是当年那个送自己进宫时温婉可亲的长公主么?人心怎么变地这么快,难道一时做了奴才,就该做一辈子吗?
皇家又是否真的无情……
她竟然在丹景台里撒起泼来,这成何体统?卫子夫这时黯然神伤地坐在榻上,心里面不舒服,但也不开口说话,眼泪顺着两颊哗哗直流。
这样子让沈梦好生伤心,她忙跪在卫子夫面前,认真劝说道:“娘娘玉体要紧,千万不要为此事伤心,不值得不值得,太子知道了又该有多伤心。”
“唉!本宫这是……”
卫子夫咬了咬嘴唇,颤抖着肩膀抽泣,一时间说不出话来。
阳石公主杏眼里喷出愤怒的火光,嚷嚷着叫道:“好一个泼女人,丹景台是什么地方?是咱们的地盘,父皇都没这么欺负过母后,她竟在这里撒野!孩儿这就去绑了这个女人,把她拿下,替母后出气!”
说话间她就从腰间拔出宝剑,划过一道剑光,追了出去。
卫子夫就这么看着姑侄两个先后出了殿门,心想坏了,若真的动起手来,有人伤着了,甚至是弄出人命怎么得了……
天……
她此时心中焦急,可嘴唇只打哆嗦,竟然是说不出话来,只是用手着急地指着殿外。
守在门外的黄门和宫娥见状,觉察到不好,立时拥进丹景台,而沈梦抱着卫子夫一边呼唤,一边朝他们喊道:“快!还不拦住阳石公主,还愣着干什么?”
“母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