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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哈哈哈,为公主效劳,实乃微臣的荣幸,荣幸之至啊。”
阳石公主素手一下放,解下腰间刻了自己名字的宝剑和玉佩——一只雕刻很精细的玉燕,便交到朱臣手中。
“公主还有话要臣转达吗?”
“不用了!表兄见了这两样东西,自然会明白的,时间不早了,父皇还等着本宫呢?大人快赶路吧,祝大人一路顺风!”
说罢,阳石公主笑了笑,扬鞭而去,渐渐淡出了朱臣的视线。
朱买臣怔了怔,收好赠物,拨转马头,对部下喊道:“上路!”
队伍如激流一样,
向好峙方向奔去了……
等到朱臣一行到达霍去病军的大本营小月氏国时,已是九月了。
此时长安正是秋高气爽的季节,而在草原之上,早晚的气温已经很低。
来自长安的使者带来了刘彻的恩泽,一瞬间就驱除了冰冷的寒意,让霍去病和将士们的心暖烘烘的,而随后庆功盛典的地址,就选在弱水源头的呼蚕河畔。
第四百五十章 酒泉传说(三更)
小月氏国归顺大汉之后,当时霍去病心里起了个主意,就是建议国王给月氏人聚居的地方起名禄福,寓意小月氏人从此摆脱匈奴的压迫,迎来吉祥和福祉,没想到小月氏王同意了。
果然,
拥有灭他的实力,
他不服软都不行,
万一你一个冲动,
灭了他的国怎么办?
当朱买臣踏上简易的典礼,一种使命感油然而生,并在上面宣读了刘彻的诏书。
结果就是,霍去病率领的三路司马都获得列侯的封赏,这表明刘彻看重的不仅仅是他,还有这一支由他统率的军队,这一支攻无不克战无不胜的劲旅,于是军中爆发出欢呼。
“陛下圣明!”
“陛下圣明!!”
……
一阵阵如雷鸣的声音,被秋风带向远方,在草原南麓经久不息。
当朱臣命人抬上刘彻赏赐的御酒时,霍去病心潮澎湃之下,却是油然想起了那些永远长眠在草原深处的将士们,他自己虽然以较小的代价取得了战争的全胜,可那也是三千条生命啊!是他们用性命换来的这场胜利!
何其可歌可泣!
陛下的诏书没有提到他们,可霍去病呢,是永远忘不了他们。
霍去病庄严地捧起御酒,走到前台对着台下的将士们高声道:“兄弟们啊,此乃陛下赐予本将的御酒,但漠南之大胜,乃我全军将士奋力同心,谁都有份!
因此,此酒……本将不能独饮!当与军中将士共醉、共享!
然这么说起来简单,做起来却很难,是杯水车薪啊,不够!
何以为之?
我闻这脚之城,其中有泉,故本将以为,即为陛下赏赐,那咱们也讨个喜头,就像河西之地一样,那儿有个酒泉郡,不如咱们注酒入泉,军民共饮,弄一个酒泉传说,也可邀那些在天之灵与我等同醉,如何?如何!”
台下顿时一片欢呼雀跃,那一张张被草原风雨雕凿的脸上挂满了泪水。
任何故乡的美、战友的情,都可以打动这些天不怕地不怕铁骨铮铮的汉子。
“陛下万岁”的呼声一浪高过一浪,使坐在台上的朱臣和呼邪都为之动容。
呼邪眼角溢出泪花,惭愧道:“末将真是心中有愧啊!若非末将贻误战机,漠南残敌何止今日不灭?将士们的伤亡不是又会减少一些吗?”
两人正说着,就见到霍去病若神祗一般,捧着酒坛在将士们的簇拥下,来到这土城东南角的泉水前面。
将御酒坛高高举过头顶,倒进泉中,顿时,伴着泉水的浪花,整个土城都弥散着醉人的酒香。
霍去病没有想到,他的这个举动,一句玩笑话,真在后世为这土城带来了一个美丽的传说——酒泉。
当日中午,全军尽是盛宴,以泉当酒,官兵其同享乐。
接下来的日子里,从事中郎李桦按照霍去病的吩咐,派遣了使者,又持上了昆邪尔图写给浑邪王的劝降书,前往匈奴军营。
而霍去病则陪同朱臣沿着弱水流域往上,考察地形地理,为朝廷设置郡县提供依据。
其间令霍去病奇怪的是,朱臣一再要求他只能喝煮沸过的水,说这是陛下的意思,他没办法,只能照做。
一直到半个月之后,当他们回到土城时,那使者也带回了浑邪王愿意降汉的消息。
是夜,霍去病在中军营帐为朱臣和呼邪设宴饯行,一旁的李桦坐陪。
虽然这劝酒之声此起彼伏,可同是举杯相邀,心境又是何等的不同,万般不一,那功臣的愉悦,加之钦差的荣耀,伴以罪臣的忧郁,就这样地被杂乱地缀结在一起。
让呼邪焦灼万分,
热情的笑意,毕竟是掩盖不住心灵的殊异,扎心无氏。
呼邪落寞地在将所部人马交给霍去病后,早早地告辞了。
他从没说过,
他为什么会延误战机,
不过这事,
也只有戈与呼邪二人,
心知肚明了……
明天,他将同朱臣一起启程回京,去绕开廷尉府的追究,向刘彻请罪。
出了中军大帐,呼邪觉得身上有些冷,似乎冷风穿过铁甲,直向他的身体内钻,冷意磅礴。
造化竟然如此捉弄人。
漠南上一次战役,他无功而息,本已觉得脸上无光,可再一次大战,他竟然又一次失期。
因为人与事,上苍似乎从来就没有将立功的机遇赐予他。
刘彻诏命他进军漠南,与霍去病大军会师,他没有丝毫迟滞,就直接抱着必胜的决心,率军奔往北地郡了。
然而,一场有预兆,却无可奈何的迷雾让他妥协了,彻底击碎了他的希望。
等到他的军队到达居泽东岸的时候,霍去病的大军,早已沿着弱水逆流而上了,战机与他无疑。
因为心软,他就这样失去了一次与骠骑将军并肩围歼浑邪王和休屠王军队的机会,说可惜又不可惜。
现在,踩着沉沉的夜色,回望霍去病中军大帐的灯火,他是一种说不尽的惆怅和苍凉。
离开了军帐,
他感到了从未有过的孤单。
夜已深了,李桦对霍去病说,要到营中看看,然后也离去了。
而整个中军大帐,刚才还热热闹闹,一时间就剩下朱臣和霍去病。
“时候不早了,由末将送大人歇息去吧。”霍去病抬头道。
朱臣却摆了摆手道:“不忙!不忙,下官受人之托,还有两样东西要转交将军呢。”
言毕,他捧过镂金鞘宝剑,又从袖中取出那用丝绢包裹的玉燕,“此乃阳石公主特意托下官捎给将军的。”
“公主可有话告知末将?”
“无话,只是公主说将军见了这两样东西,一切不言自知。
不过,陛下此次益封将军五千户,连先前食邑达到七千多户,快赶上大将军了,可谓功成名就,下官离京前,陛下就说要为将军造府第,择佳偶了呢!”
“陛下隆恩,末将铭感肺腑。”
霍去病望着帐外远方站在月光下的大连草原的风影道,“然末将志在灭除匈奴,只要匈奴还在,末将不会考虑成家的,匈奴未灭,何以还家?”
“哎,难得将军如此宏志,牺牲小我,真乃大汉之幸也。”
朱臣叹气道。
在卫兵的护送下离开中军大帐,直到走出了好长一段路,朱臣回看身后,霍去病的高大的身影,还被灯火映在帐篷之上。
第四百五十一章 卡住咽喉(四更)
从营帐里走出来,洒下的银白月光朝西斜去,绵柔似水,蕴含无尽温情,直直地泄下,在营帐外泻下静谧的银波。
在塞外就这一点好,有领略不完的风景,数不尽的自然光彩。
就是这短暂的美好,
才得以让年纪轻轻的霍去病,有所喘息、止去杀伐的煞气。
忽然之间,又有从城外的山坳里传来一声雁鸣,那是什么?是母雁催促雁群远征的呼唤。
霍去病的心,像抽丝一般,被这声音带到了千里之外的长安。
他捧着刻镂了公主名字的宝剑和温润的蓝田玉燕,却没有了一丝睡意,这番情深意重,他真的担当不起。
拿着这块玉,这把剑,就仿佛公主就站在帐外的月光下,静静地看着他,那一双清澈的眸子里藏了多少牵挂和眷顾,又有多少调皮和活泼。
从他漠南战后去见姨娘的那一天起,他就一次又一次地,承受了公主火辣辣眼神的灼烤,她的眼神中带着期盼,一种让人平和的感觉。
处在他这个年龄的男儿,与他的表妹一样,拥有对异性目光极度的敏感,异性相吸的磁性。
然而从小就生活在舅父建功立业光环下的霍去病,拥有的是一发不可收拾的锐气,他清醒地意识到,至少在目前为止,他绝不可以对公主表示什么,他的表示,可以说是对阳石的不负责任,又或者是他不愿意刚刚起步的事业,因儿女情长而受到任何的干扰。
“公主!原谅我吧。”
霍去病轻轻地收起宝剑和玉燕,藏进自己的行囊,才回到案头,他很快就放下了,沉入到受降的思谋中去了,似乎那才是他的归宿。
“还是陛下深谋远虑。”
反复揣摩着刘彻的口谕,霍去病就惊异刘彻远在京都,却对前线的形势洞若观火,了如指掌一般。
的的确确,在浑邪王身后站着的,不是他一个人,而是匈奴单于和各个部落。
因此,浑邪王可以投降,但他一个人代表不了全体,单于就不会允许他这么做,所以反水的可能很大。
对他任何的和议,抑或是投降的举止都不能不去有所防范,这一点是必须的,还必须辅以强大的军力,方可有备无患。
刚刚被封为宜冠侯的高不识,在庆功盛典后,马上就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