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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似乎是卫青大将军留下的余部抵击溃了匈奴人的反攻,这……公主还是问皇上吧!”
一听这些话,她的心顿时就七上八下的,幸亏卫青早就回来了,想当年她多么担心卫青第一次出征就不顺利,甚至担心……
她不敢再往下想,就跟着包桑进了殿门,步子雍容华贵。
刘彻正聚精会神地看着战报,清晨的阳光照在大殿内,衬托出他高大的身影,视角映象内心,这让她瞬间想起了平定七国之乱时的父皇。
是的,他太像父皇了。
她透过他眉飞色舞的表情判断,一定是前方有了振奋的消息,只是她不确定这消息来自哪里。
直到刘彻拍着案头狂喜地喊道“卫青!朕没有看错你”时,她才露出欣慰的笑容。
“好卫青……”
平阳公主在心中呼唤。
刘彻转过身就看见了平阳公主,他知道她是为卫青来的,却还是笑了笑,又煞有介事地问道:“咦,皇姐怎么进宫来了?哦……朕明白了……”
“皇上明白什么了?”
“嘿嘿……皇姐比朕清楚啊!”
平阳公主有些不好意思,脸上泛起团团红晕,羞涩笑道:“皇帝取笑臣妾了。”
刘彻收了笑容,对包桑说道:“你先退下吧,朕要与公主说说话。”
在宫娥和黄门们都退下后,刘彻兴奋地告诉她,说卫青留守之军在上谷以北的沽水河谷伏击了匈奴军,斩首四百余,现正在追击残敌。
“朕刚刚登基时就说过,欲成大业,非少壮有力者不能为之,可朝廷中总有人说,骑奴出身的卫青不能带兵打仗,言辞何等犀利。
朕相信经过这许发次战役,这些议论都会烟消云散,而母后那里也会对卫氏姐弟刮目相看的。”
他并不回避公主与卫青之间那种若即若离的暧昧,打趣道:“这次回来,皇姐与卫青可以喜结连理了吧?朕的姐夫,卫青!”
这句话让平阳公主心中十分受用,有皇帝这份心,事情就简单多了。
公主掩口低声道:“皇弟,这……还不知道他是如何想的呢!若是他不肯呢?这又当如何!”
“这有何妨!朕赐婚便是,嗯,这个证婚人就由朕来当如何?”
“不可不可,焉有兄弟为阿姐证婚之说?何况你还是一国之尊!”
“呵呵!皇姐不想朕证婚,倒是希望月老出面呢!”
刘彻说着就笑了,“朕还要感谢皇姐的平阳府,为朕送来一位温柔娴静的夫人和一位力敌万军的大将呢!”
平阳公主尽情享受着刘彻对卫青的赞誉,她何尝不想与卫青早日共度良宵呢?那时便可达成所愿了。
只是一想到母后的门第之见,她就高兴不起来了,幽幽道:“尚不知母后如何想呢?”
两人正说着话,包桑进来奏道:“皇上,长信殿詹事来了,他们还说太后正询问前方的战事呢!”
“朕正要去母后那里,传朕口谕,移驾长信殿,长公主会与朕一同前往。”
“诺。”
第三百八十七章 蝴蝶效应
不管身份如何,王太后她终究是一个老人,而一个老人,最珍惜的,无疑是子女的关怀了。
刘彻与平阳公主一前一后的身影步入长信殿,映入她眼帘。
王太后对他俩的到来十分高兴,她拉着大女儿的手亲切地询问她的生活起居,但一想到女儿早早孀居,就伤心不已,是情不自禁地流下了泪水。
平阳公主陪着母亲流泪——既是为了母后的牵挂,也为了自己的命舛。
她可以不在乎世人眼光,但婚事一定得母亲祝福,才算地上完美。
心绪各异下,直到刘彻把前方的消息禀奏给太后时,她的情绪才缓了过来。
“哀家听说了,伊稚斜单于此次兵发上谷,主要是因为张骞出逃的缘故,哀家担心的是,呼邪那小子会不会受到牵连。”
“前次,归降的匈奴使节左骨都侯曾经对孩儿说过,二姐在匈奴德惠广布,很得人心,母后就不必太担心了,再说,呼邪只是驻守边关。”
其实,刘彻的担忧绝不亚于太后,有好几年了,他再也没有见到过隆虑姐姐天真的笑脸,何况呼邪还不在身边侍候,难免会有危险。
可他知道,坐在皇帝这个位置上,他就代表国家,面对匈奴的入侵,他惟一的选择就是战争,然后痛打落水狗,绝不讲私情。
“卫青当年初试锋芒,就大获全胜,曾几何时,孩儿看着二姐远走他乡,心怀怨恨,如今终于可以雪心头之恨了,匈奴已不足为虑。”
“但愿他平安吧,那孩子就是个不安分的主。”太后拭了拭眼角的泪水,她显然也被刘彻的情绪感染了,本着真心,由衷地称赞皇上的知人和用人。
“由此观之,卫青确为大将之才呀,此人必须重用。”
“大军班师后,孩儿要赏赐有功将领,要委以卫青重任,母后,你认为这可好。”
“当然!应该!应该!自大汉开国以来,何时有今日这样连番不断,气贯长虹的扬眉吐气呢?”
可是,事情总是有变故,
当刘彻将平阳公主与卫青的婚事提到太后面前时,她停住了夸赞,而脸色顿时就严肃了……
她端起消暑汤,心绪不宁,把本来就凉了的汤水吹了又吹,便不再说话。
她心中还是打不开那个结,她思来想去,不能容忍一个骑奴出身的男人做了自己的女婿。
“不行,这不合适。”
王太后用清凉的消暑汤平静了一下自己的情绪道,“先帝当年为平阳择婿时,一眼过去,就选定了曹寿,是为的什么?那是因为他是仕宦之家,身份出身一等一的好,确实是门当户对。
现今平阳已孀居一年,若是另择佳婿的话,也未尝不可,但必须选择王侯世家才是。
这卫青虽有治军之才,可毕竟根基不正,凭赫赫之功可封侯拜相,但细数规制,又怎么能够与皇家结亲呢?”
因为卫氏姐弟的出身问题,刘彻已与王太后发生过几次争论。
什么身份,
在刘彻眼里,
从来都不是问题。
他原以为随着卫青地位的变化,太后会改变自己的看法,殊料她竟然不留些许余地,还是固执已见。
可她是太后,不可能太过苛责,他只能用劝告的语气陈说自己的理由:“古人有云,王侯将相,宁有种乎?
追溯起来,我朝哪位大人不是百姓出身呢?孩儿的祖先,当初也不过是个亭长么,门户之见,早该烟消云弥了,何必苦苦相逼。”
“放肆,你怎可如此妄议先祖,高皇帝斩蛇之事,你忘记了么?”
斩蛇?
不过是借口罢了……
心里虽不以为意,刘彻嘴上还是很老实地道:“孩儿不敢。”
平阳公主于是伤心起来,她感慨皇室的桎梏,迫地她喘不过气来。
回想起刘彻与阿娇的婚姻,自己与曹寿的结缘以及隆虑妹妹远嫁异乡,哪一个不是与国政纠缠在一起呢?
真的合适么……
有谁考虑过他们的感受呢?有谁顾及到他们的幸福呢?母后不是不知道她与曹寿在一起的痛苦和无奈!
这一切是魔咒……
可……平阳公主不敢再往下想,她也不想让刘彻夹在中间会很为难。
于是站起来走到太后面前,深深地施了一礼道:“母后不必为孩儿担忧了,孩儿觉得现在就过得很好,很安静。”
她又回转身来对刘彻道:“皇上国事繁忙,日理万机,臣妾不能为皇上分忧,已感惭愧,怎能让皇上为臣妾的琐事分心呢?时候不早了,臣妾也该回府了。”
“皇姐!”
刘彻追到殿门口,见平阳公主没有回头的意思,就急忙对包桑喊道:“用朕的车驾送公主回去!”
“不!用哀家的凤辇。”
“见见他吧?”
王太后看了一眼跑出去的女儿,再回头望了望刘彻,叹息道:“好吧!”
在大臣们欢呼的时候,卫青有些诚惶诚恐地跪倒在太后与皇上面前。
在这一刻,他的思绪回到了那个雪后的下午,那个平阳公主用柔情溶化了他用剑气浇铸的心的下午。
他的脸不禁有些发热,抬起头时,他看见了太后柔和的笑容。
这是王太后第一次,认认真真地看到卫青其人……
此前关于这位骑奴的各种传说曾给她的心头蒙上了阴影,不管刘彻和平阳公主怎样将他描述成一位气概不凡的英雄,在她的印象中,她断定他是一个猥琐的俗人。
现在,他奇伟的相貌,炯炯的眼神,彬彬有礼的气度,都让她觉得女儿对一个骑奴的倾心其实是情之所至,是一个女人在失去丈夫后聪慧的选择。
而且,当这种选择与刚得胜的边军交织在一起的时候,太后对女儿的行为就从反对转为赞许和支持了。
“平身!”王太后轻轻地挥了挥宽大的衣袖,笑了笑道:“可以。”
“谢太后。”
借此时机,刘彻的诏书下来了,让太中大夫、大将军卫青与平阳公主秉承太后的旨意,择日完婚。
当包桑宣读完诏书的时候,大臣中出现了片刻的骚动,但很快就平静下来,接着又是“皇上圣明”的欢呼。
第三百六十八章 帝国支柱
见过卫青的第二天,韩安国到未央宫向刘彻辞行来了。
他在塾门等了一会儿之后,直到黄门出来告诉他说皇上与卫青一早就出去了,短时间内不怎么可能等地到,韩安国遂将上疏递给了北阙司马。
他眼神飘忽望着阙楼上的玄武,那一丛丛万千思绪顿时涌上了心头。
岁月悠悠,一转眼又过去了十年,这是他人生最辉煌的十年,也是新政推行最见成效的十年。
人生有多少个十年?
皇帝能用十年换一份风调雨顺,国泰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