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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辈不敢。你果然与我家大帅有旧!还请前辈略说此事。”孙老医官显然对三叔仍旧不放心,想要进一步试探。
“你这小子,疑心怎么这么重?我一个要饭的老乞丐,能有什么图谋?罢了,今天就跟你说说当年那些陈谷子烂芝麻的旧事儿,免得你整天不放心。”三叔自顾自倒了一碗水,喝了一大口,拉开话匣子。
“那时候老汉我还是个游侠儿,因为年轻时喜欢到处闯荡,与狄再青的师父,鬼谷老儿就有过数面之缘。那年我去迷谷看他,就看到他新收了一个年轻人为徒,名叫狄再青。这鬼谷一脉,传人都有个师父给起的隐名,这狄再青的隐名,就叫‘金梁卧虎’。”三叔说着,脸上现出回忆的神情,回想着许多年前的这段旧事。
“这狄再青天赋异禀,勤奋好学,仅仅十八岁,就已经到了学无可学,鬼谷老儿教无可教的地步。后来他出师之后,老汉我亦继续在天下云游,直到多年后,在边镇同城老夫再次遇见他,当时他在曹江宝将军手下当着一个小小的校尉。”三叔努力回忆着旧事。
话说到这儿,孙老医官就知道,这位三叔所说都是真的,狄大帅当校尉时,尚且是个低级小军官,籍籍无名之辈,三叔那时能与他认识,必是熟人无疑。
“狄小子是个有本事的。后来塞外突辽族兴起,他抓住机会打了几场漂亮的胜仗。尤其是上方谷一仗,他杀了个七进七出,最后亲手把同城守备将军曹江宝从死人堆里扒拉出来,救下这位将军。这位曹将军乃是中神城当时曹太后的本家侄子,很有背景。从此,狄小子就得了这位曹将军赏识,连升几级,成为曹将军心腹爱将。”三叔说着这些旧事,喝口水润润嗓子。
前平周朝六百年繁华烟云,世家豪门成千上万,若要评出最显赫的十大世家豪族,曹家绝对算其中之一。曹家先祖曹双木,随着平周开国太祖横扫天下,更是开国太祖的拜把兄弟,位列金鼎太三十六将前列,一生功勋卓著。
曹家女儿也有出息,几乎代代联姻帝室。曹家在平周朝,是正经的百年后族,声势显赫,权势极大。
“当年狄再青得了这位曹将军赏识,一身本领顿时有了发挥的机会。他接连挫败突辽族的进犯,立下赫赫战功。曹将军凭着狄再青的功绩,再加上家族与上太后的强大支持,自然飞速升官。狄再青也随着水涨船高,一步步高升,直到后来,他亲手创立威北大营。”三叔话说到这儿,站起身来,迈步往外就走。
“走走,上外头去。人上了年纪,得常晒日头,不能总在屋里坐着。”三叔说着话,来到门外,一腚拍在门口青石板上。
“你是威北大营出身,后来的事就不用我说了吧?”三叔道。
孙老医官拿着一个矮凳,跟着来到屋外坐下。
“大帅当年何其威风,未想最后却冤死病榻,……”孙老医官说着,就忍不住有些哽咽。
“当年他学艺之时,老汉我就曾说过。狄小子你这么端正刚强,小心将来遭小人陷害。只可惜这人啊,江山易改习性难移。狄小子一心为天下安危,不惜得罪那些豪族大户,最后还真是遭了小人陷害。”三叔拍拍孙老医官的肩膀,权作安慰。
孙老医官沉默下来,似乎被三叔一席话,说中心里痛处,一时不再想说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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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百二十五章 死亦无妨,自有后人补英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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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孙啊,你也不必再为狄小子的死耿耿于怀。这世间谁都难免一死,打从生下来那一刻,这具肉身,就早晚有死的那一天。狄小子虽然死得窝囊,但他好歹也风光一场。再者说了,狄小子虽然身死,但好歹后继有人。有小辈继承他的遗志,不是把那突辽国给打得节节后退么?老汉我这些日子看了,你那俩徒弟,就很不错。”三叔试图安慰一下面前这个有些难受的晚辈年轻人“小孙”。
“晚辈那两个不屑徒儿,还当不得前辈如此夸奖。”孙老医官提起两个徒弟,心里明显好受一些,嘴上说着不屑,其实心里很有几分得意。俩徒弟都争气,虽然小的那个经常有些不着调,但也从未出什么大漏子。
如今两个徒弟打下这么大一番局面,整个天下都得看定北守备团脸色行事。突辽国更是节节溃退,根本挡不住定北守备团的兵锋。狄大帅若是泉下有知,应当会豪迈大笑。
“老汉我记着你们北见门,不是代代单传么?咋了,到了孙掌门这儿,要改一改规矩?改了也好,单传太容易断绝。”三叔调侃道。代代单传,孙老医官现在可不就是掌门么。
“李得一是我代狄大帅收徒。当年大帅在进京之前,曾将毕生所学详细记述下来,教给我保管,嘱咐我传与年轻有志之人。李得一所学,皆是狄大帅当年传下的本事,并未学我师门的功夫。李得一乃是晚辈结拜大哥李有水的后辈,与晚辈颇有渊源。”孙老医官把这事跟三叔说了个清楚。
“哦,如此说来,李得一现在所习练的可是……”
“不错,正是那本谣传是六百年前平周开国太祖所著的《洪荒斗破星辰》。”
噗,三叔一口水没含稳,直接喷了出来。三两把摸干净,三叔迫不及待问道:“那他气壮境照着什么秘籍修的?”语气中有几分急切。
“平周开国太祖留下的气壮境修炼心得,乃是当年狄大帅亲手所书。”
听到这句话,三叔小眼里的精芒一闪而逝,语气重新平稳下来,道:“哦,原来如此。这样说来,你倒也不算是违背了师门规矩。这俩孩子不错,都是好孩子。带着这么强壮的兵马,打下这么多城池,这么多的土地,如山如海一般的财富,居然还能不为手里掌握的权势和财富所迷惑。那么大一座豫城,说送就送。你教的不错,教的不错。这俩孩子,始终掌握着权势和财富,而不是被权势和财富所掌控。”
三叔说了半天,就这两句话还像个老前辈的样子。
孙老医官虽然半生辛劳,至今也没成家,但说起这俩徒弟,还真是他一生成就所在。“两个徒儿对我这个师父也是孝敬的很。这年月,数典忘祖,背师叛道的逆徒多了。像这俩孩子这样的,还真不多见。”
“是啊,老汉我活了一百多岁,也不知见过多少师徒。论教徒弟,还真数小孙你会教。”三叔没来由感慨一句。
“晚辈在他二人年幼之时,就对他二人讲说这天下大事。把狄大帅当年喊冤屈死的事情原原本本告诉他二人。晚辈这俩徒弟知道狄大帅实是死于权势与利益争夺,故此对这世间权势利益就不大在意。他二人现在手里虽然攥着惊人的权势和财富,但也并未昏头。因为他俩知道,一旦肆意享受起这权势与财富,他俩就会变成害死狄大帅的那类肮脏败类,变成自己所厌恶的蠢材。”孙老医官开始说起自己如何引导两个徒弟。
“话虽然这么说,还得是你这俩徒弟本性好,不幕权势富贵。有些个人,拜师时也是大好的端正青年,可等入世之后,没两年就向着富贵权势弯腰低头,为了功名富贵,最后不惜丧尽天良。”三叔似是被勾起什么伤心事,感慨连连。
“就是小的那个李得一太能折腾,最近又搞了个什么古籍换城池,想找出板甲的制作方式。我看他是想入了迷,那板甲都已经是六百多年前的东西,到现在制作方法必然已经断绝,哪里能找得到。”孙老医官用一副炫耀的口吻,说着小徒弟的坏话。
“那你这当师父的,也不拦着他?”三叔揶揄一句。
“嗨,这些年来,我这小徒弟经常这么胡折腾。我见得多了,也就懒得管,反正他每次折腾下来,结果反倒都不错。”孙老医官嘴上这么说,但语调中难掩一股骄傲。他这个小徒弟李得一,何止是折腾,那是相当能折腾。
但李得一折腾来折腾去,定北县日子越过越好,整个守备团的收入也是节节攀升。定北守备团的战力也是越来越强,打得带甲二十万的堂堂突辽国闻风丧胆。孙老医官身为师父,当然喜欢徒弟这样折腾。
孙老医官忍不住就想要继续显摆自己的小徒弟多么能折腾:“这两年他在外头作战,家里他折腾的人那个什么古骡马引水渠已经渐渐完工,所有主要水渠都已经修建完毕,就剩下些支渠尚未建完。现在,仅仅这些建成的主渠已经极大方便了全县百姓取水。如今在定北县,每家都已经接上一个小的分水管,只要拿开木栓,就能自行流出水来!端得是异常方便!只是冬日里,水渠会上冻,稍稍有些不便。”孙老医官语气中带着自豪。
这打开木栓就自动流出水来的管子,孙老医官活了七十年,可是从未见过,也从未听过!现在居然就用上了!尽管有几个月结冰无法使用,但依然让孙老医官感到无比自豪。当拿开木栓,看到清水从杯口粗的陶管中源源流出的那一刻,孙老医官甚至激动地说不出话来。
不料三叔听了这话,向来眯缝着的俩个小眼睛,忽然全部瞪大,问话的声音都有些激动:“这古罗马引水渠,是谁教给你这徒弟的?”
“没人教,他说在梦里见过,就想试着建一个。建成之后,大家不用再费事去井里取水,自有源源不断地干净清水从管子里流出,供人取用。没想到,花了这么长时间,还真建成了!虽然花费不小,可瞅着清水就那么从管子里淌出来,这钱花的值!直到现在,全县百姓说起这个事儿,还都夸赞这是了不起的德政,旷古未有!”孙老医官说着,满脸的与有荣焉。毕竟李得一是他徒弟,定北县里的百姓夸赞起徒弟来,总会先夸赞他教徒有方。
这水渠修成之后,瞅着陶管里哗哗流出的清水。定北县两位亲民官,海强项和西门豹齐齐赞不绝口,称这是亘古未有的德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