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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来以为,傅和尚只能青灯烧猪古佛,了此一身了。可是谁知和尚做了没几年,便跟着武好古发了财。在替父母买了开封府城东厢的一所小房子后,傅和尚手里还剩了大几千缗!
既然有了钱,和尚的心思便也动了。一个是凡心,还俗去娶妻生子;二个是佛心,便是在和尚这项很有钱途的事业中走得更远。
就在傅和尚犹豫不决的时候,佛祖便给他“派来了”戒绝老和尚和鲁智深大和尚,叫他看到了一条成为一代高僧的捷径,便是去做个会念经的外来和尚了。
他盘算好了,只要跟着戒绝老和尚去一趟日本国,有机会的话再去拜一拜日本国的官家,说不定还能讨个日本国的僧官,过上几年再回开封府,便可上殿去谒见赵家天子。
得见天颜,那可就一步登天了!
所以傅和尚才向师父烧猪院大和尚讨了个护送戒绝老和尚东行的差遣,一路跟着到了南京应天府,也和戒绝老和尚混熟了,而且还用言语套出了戒绝的底。
戒绝原来是日本国的贵族和尚,俗家姓中原,世世代代都在日本朝廷做官,戒绝本人出家前便有了官身。
而且傅和尚还打听到,日本国佛教鼎盛,又非常相信宋朝去的外来和尚,若是有戒绝这样的日本大和尚引荐,再多撒点钱,结交些日本权贵仿佛没有甚么困难的……
所以立了宏愿要去日本国做几年外来和尚的傅和尚,今天一大早便和戒绝和尚、智深和尚说了此事,立即便得到了戒绝老和尚的支持。
吃完了早食,傅和尚便买了些炊饼、包子回了馆驿,直接去敲武好古的房门。
“是十八吗?”
武好古已经起来了,洗漱完毕,正准备去找潘巧莲,听见敲门声,便以为是潘巧莲来了。
“是我,和尚。”
“是和尚啊,”武好古闻言忙去开了门,“快些进来吧。”
“大郎,刚才和戒绝大师、智深大师一起用早饭,还给你和潘小郎带了些。”
武好古也不说甚么客气话,便将傅和尚迎进了门。
“给戒绝大师的画就快做好了,”武好古对和尚说,“现在只等那吴大官人到了,便可启程去徐州了。”
傅和尚听了,便点点头。
“大郎,今日和戒绝大师一起吃早食的时候,大师和我说了,想叫我陪他一起渡海去日本国……”
“甚么?去日本国?”武好古一愣,瞧着这个和自己打小玩大的朋友,“留在开封府不好吗?”
“好是好,”傅和尚言道,“但是没甚好前程,不如渡海去日本一搏,若能搞出些名堂,再回来便是高僧了。”
和尚的话说得平静,但是语气却是极坚定的,显然是下了决心。
武好古想了想,说:“听说日本国如今也是佛法鼎盛,还超过了我朝。你去那里,的确可能闯出来。不过……真要交上权贵,还是得有觐见之礼。”
傅和尚眼珠子转了转,开口道:“戒绝大师也是这么说的,还请大郎帮我一把。”
“和尚,你要大武哥哥怎么帮啊?”
这时门外传来了潘巧莲的声音,接着就是一阵香风,就见穿着件翠绿色儒衫的美少年飘了进来。
“潘十八郎,”傅和尚双手合十,行了个佛礼,“小僧想要几纸书画而已。”
几纸?
潘巧莲皱起秀眉,和尚这要求可不低啊!
潘家园赌斗后的武好古已经出名了,而且他早就定下了“惜墨如金”的路线,不会轻易给人做画。
不过武好古却连犹豫都没有,马上便问:“想要几纸?画甚么?”
听见武好古的回答,潘巧莲便在心中暗暗点头:这才够朋友啊!
而且,傅和尚能立宏愿渡海传法东瀛,未来要么淹死,要么便是一代高僧大德。
那么现在武好古助他一臂之力,将来还怕没有回报吗?
而既然要帮,那么就干脆帮到底,傅和尚需要几纸,便画上几纸。
“需要三纸,”傅和尚早就盘算好了,“一纸飞天,一纸毗沙门天王,一纸小相国寺图。”
飞天,就是飞翔的天人,一般是女子形象。
毗沙门天王是佛教护法神,知识之神、财神和武神。
而小相国寺是不存在的。
武好古问:“小相国寺图是什么?”
“便照着应天府观音禅院画。”傅和尚说。
“毗沙门天王呢?”
“可画智深大师。”
武好古点点头,鲁智深成了毗沙门天了,也不知道日后那个上衫谦信会不会天天拜鲁智深?
“飞天,”武好古瞅了眼娇媚无比的潘巧莲,“十八郎,画你吧?”
“不要画潘十八郎,”傅和尚却抢答道,“可以画我。”
“男的飞天?”
“不,是一男一女。飞天便是天人,是佛门中的护法神。素有男女之分,初时男飞天为马首人声,能歌;女则端正,能舞。不过近世以来,飞天图样,皆莫辩雌雄,今日便由某一人分饰吧。”
第七十一章 和尚,再见(求推荐,求收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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六月初,盛夏降临。(全本小说网,https://。)
从应天府往东去的官道两旁,农作物正疯狂生长,绿油油的一片,铺满大地。
从淮河以南吹来的西南风,驱走了笼罩在黄淮地区的暖湿云团,将整个大地都笼罩在了烈日之下。
元符元年的夏,终于有了炽热的感觉。
不过这热气并没有影响人们赶路的热情,官道之上,来来往往的车马,川流不息,营造出一副生机勃勃的景状。
武好古正牵着马,和三个和尚并肩步行在官道之上。
今天是他和傅和尚、鲁智深,还有日本和尚戒绝分手的日子。
为傅和尚和戒绝和尚画的画,都已经完成了。一幅《戒绝罗汉真容图》、一幅《毗沙门天图》、一幅《飞天图》和一幅《小相国寺图》。
除了《小相国寺图》是界画,其余的都是人像写真。当然了,这几幅作品都是工笔绢本设色,并不是武好古最拿手的油画,他的超写实油画可是杀手锏,不能轻易拿出来的。而且作画的材料也没有凑齐呢。
另外,《戒绝罗汉图》、《毗沙门天图》和《飞天图》都不是一幅。武好古都留了底稿,随时可以临摹——这种宗教题材的图画市场是很大的,武好古当然要多摹几幅了。
“大师离开日本十多年,可知日本国内如今是什么情形?”
武好古一边给三个和尚送行,一边打听起了日本国内的情况。他并不是很了解日本国的历史,只知道有“源平合战”,有“镰仓幕府”什么的。
算一下日期,眼下大约是“源平合战”之前吧?也不知道是什么状况?
“知道一些,老僧在日本国还有几个弟子,如今都是一寺之主,常让人捎信来。所以老僧知道,如今日本国内乃是和尚当国。”
“和尚当国?甚底和尚有恁般大的法力?”
“自然是落发的天皇了。”戒绝和尚说,“据老僧所知,如今日本国的大权都操于白河院法皇之手。因而,日本国是和尚坐天下了。”
“那武士呢?”
“武士?”戒绝老僧愣了愣,“日本国的武士自然都是听白河院法皇的,俱是我佛家护法。”
原来武家时代还没有开始,武好古心说,现在日本国掌权的是一个名义上退了位当了和尚的法皇。
而这个天皇本来就该是日本国的带头大哥,之所以要退位当了和尚后才能牢牢掌握大权,一定是要借助佛教在日本的庞大势力以压制权臣了……
看来傅和尚去日本镀金还是对的,若能真的巴结上了那个什么白河院法皇,将来或许会有意想不到的好处。
别的不说,日本国在历史上,就曾经号称“黄金之国”,应该是盛产贵重金属的吧?
想到这里,武好古便对和尚说:“此一别,不知何日方可见了。若平安抵达,可使商人捎带书信到海州,只需交到海州的潘家金银绢帛交引铺,吾便可收到了。”
“好的,到时一定会有书信送来。”
武好古点点头,又问鲁智深道:“智深大师,你不去日本国吧?”
“不去,不去。”鲁智深摇摇头,“洒家刚刚做了官,还去甚日本国?待洒家将戒绝大师和临政护送到海州,便回一趟五台山,和智真师兄交待则个,就去开封府做官了。”
武好古笑了笑,道:“到时候,可要请智深大师照应则个了。”
“哈哈哈,”鲁智深大笑道,“到时候洒家还须麻烦大郎你呢,大郎可莫要推脱才好。”
鲁智深已经亲眼见识过武好古的写真水平了,自然也知道他的画对和尚们而言有多大的价值了。
哪个老和尚不想留下自己的《罗汉真容图》供后人信徒膜拜?鲁智深现在做了大和尚,自然也想传下真容法像。
“大师说笑了,”武好古笑道,“大师若有所请,某家如何不允?”
“好,那便一言为定了。”
说话的时候,前方的官道已经一分为二了,一条通往徐州,一条仍旧沿着汴河(运河)东下。
“和尚,一路走好。”武好古冲着三个和尚拱手道,“智深大师,后会有期。
戒绝大师,我这兄弟临政和尚,便托付给您老人家了。他自小在开封府长大,从没出过远门,更别说渡海出国了……”
“是啊,和尚你这一路可得小心了。”
“洒家听说海上风大浪高的,一定要小心些。”
郭京和刘无忌也依依不舍,上前和傅和尚道别。
他们俩还有被换魂前的武好古,都是打小就和傅和尚认识的,差不多是从小玩大的伙伴。不想从今日起,便要天各一方了。
不过三个好兄弟都知道傅和尚出国一趟是大有前途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