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弊的高发时段。
登记要核对考生的各种信息,耗时较长,尽管有四名监考官同时验证身份,但队伍依旧排出很长,不过大部分考生上午已经验证过了,下午就好得多,李延庆在汤阴县登记桌前只排了一刻钟,便轮到他。
“下一个!”
李延庆连忙走上前,躬身道:“学生汤阴县学生员李延庆。”
考官在名册上找到李延庆的名字,又抬头看了一眼李延庆,脸上露出善意的笑容,原来是汤阴县试榜首,这么年少就是榜首了,不简单啊!
考官又找出了他的浮票,用笔指了指一旁,“请量身高!”
李延庆脱去鞋子站上一座小木台,挺直腰核对身高,两名士兵仔细地替了他量了一下,报告道:“身高五尺五!”
五尺五便是一米七四,验证考官眉头略皱,问道:“你县试登记是五尺四八,怎么变成五尺五了?”
“回禀考官,学生今年十二岁。”
十二岁正是猛长个头之时,一个月长高一点倒也正常,但李延庆是汤阴县试榜首,不可能有替考,考官便没有为难他,又仔细看了看相貌和身材,浓眉、大眼,额头宽阔,体格健壮,两手近膝,和浮票上记载的一致,考官点点头,基本上可以确认是本人,他又问:“可是丁忧期?”
丁忧是指父母身故,官员无论何职都必须回乡守孝二十七个月,科举也是一样,丁忧期内不允许参加科举,这是传统惯例,李延庆躬身道:“家母在学生年幼时仙去,父亲健在!”
“父亲或者祖父可在本地为官?”考官又问道。
发解试属于别头试,若父祖是相州当地官员,或者是考官,这种考生必须单独考试,防止舞弊,这种考试就叫别头试。
另外,如果是在职官员因无功名而参加考试,也要单独考试,事实上,这些信息在县试时就已经严格鉴别过了,现在再问一遍只是例行公事。
“祖父已去世,父亲不为官。”
考官看了看李延庆,又问道:“汝父以何谋生?”
在宋朝,商人可以参加科举,但娼户、罪犯、胥吏、僧道四类人不允许参加科举,李延庆年少,又是县学生员,所以考官不问他本人,而是问他父亲。
“家父务农为生。”
李延庆家中有十亩地,他父亲没有功名,又不经商,当然是务农了,很多商人都会在乡下买农田,主要目的就是把自己的身份转为务农,虽然宋朝宽待商人,准许参加科举,但想高中也是不可能,很多主考官都不会考虑商人之子。
核对完毕,考官在浮票上‘砰!’盖了个章,笑着将浮票递给李延庆,“可以了,祝科举高中!”
浮票就是准考证,拿到准考证,就等下个月参加考试了,这段时间外地考生可以回家,也可以在安阳县等待,一般而言,绝大部分外地考生都会选择在安阳县等待,因为这期间会有各种信息传出,信息很重要,有的时候,一些考试范围的细微变动就会决定考生能否考上。
李延庆在大门外等了一会儿,张显和秦亮出来了,张显走上前笑道:“老李,时间还早,我和秦亮想去州学看看,一起去吧!”
“州学开始报名了吗?”
“还没有呢!但我们想去看看,很有可能我们就直接上州学了。”
发解试只录取十五名举人,却有五百七十几名考生,几乎绝大部分都会落榜,不过他们通过了县试,可以直接上州学,不用再参加州学的入学考试,而且是进入上舍和内舍,相当不错,考不上举人而进入州学,对他们也是一种很好的结局。
尤其象秦亮是乙榜九十七名,挂在尾巴上了,他有自知之明,当然要去游览一番州学,张显是乙榜二十四名,他也没有了最初的信心,也想去看看州学。
两人期待地目光向李延庆望去,但李延庆却拒绝了,“我先回去背书,就不去了。”
张显无奈,只得自嘲笑道:“老李这次科举看来是要破釜沉舟了,好吧!我们自己去州学。”
州学并不在县城内,而在风景秀丽的铜雀山下,距离县城约三十里,要雇大车前去,
三人分道扬镳,张显和秦亮雇一辆牛车去了州学,而李延庆则独自回了客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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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一十章 酒楼事件(上)
一直到傍晚时分,张显和秦亮还没有回来,这让李延庆有点担心了,他无心再看书,快步来到客栈大堂,王掌柜见他似乎有事,便迎上来笑问道:“小官人有什么需要我们帮忙的吗?”
“我的两个同伴去了州学,到现在还没有回来,我有点担心,想问一下去州学的路怎么走?”
“他们是什么时候去的?”
“大概下午早些时候。”
王掌柜笑了起来,“如果是上午去,那这个时候能赶回来,但如果是下午去,肯定赶不回来,回来至少要明天中午了,州学那边路不好走,坐牛车去就要走半天,他们是坐牛车吧!”
李延庆点了点头,“他们雇了一辆牛车!”
“那就对了,那条路牛车晚上不走的,他们肯定要在镇上过夜,这是惯例,小官人放心吧!不会有什么事。”
王掌柜这番话让李延庆心中稍稍放下,他又问道:“那边有客栈吗?”
“当然有,小镇上有三家呢!还有七八家酒馆,都是赚州学生员的钱,那边很热闹,你那两个同伴应该还要去州学拜访朋友吧!晚上不喝一顿怎么行。”
李延庆顿时醒悟,张显的两个堂兄都在州学,秦亮在州学也有好几个亲戚,他们当然要见面,反正科举登记完就没有什么事了,他们说不定还会盘恒好几天,况且张显和秦亮也并没有说今天就回来。
想通这一点,李延庆心中的一点担忧便迎刃而解。
“小官人还没有吃晚饭吧!要不就在客栈吃一点?”王掌柜热情地招呼李延庆。
李延庆笑着摇摇头,汤记客栈的饭菜实在难吃,昨天下午他吃了一顿,令他‘记忆犹新’。
“我今天去外面吃。”
李延庆跑回房间取了一点钱,刚要出门,迎面见周春和两名临漳县的士子走了过来。
“贤弟,一起去吃晚饭吧!”
李延庆欣然答应,“我也正好要去吃饭,一起去。”
四人来到安阳县最有名的邺白酒馆,这里距离他们客栈不远,也就一里路左右,是一座占地约五亩的大酒馆,不仅有三层酒楼,后面还有好几间独院,生意十分火爆。
在酒楼大堂上坐满了前来参加科举的士子,门口还站在不少苦苦等候座位的食客,周春显然是有心人,他下午特地跑来订了一间雅室。
“四位夫子请跟我来!”
酒保很客气,所有读书人都尊称为夫子,四人跟着他向楼上走去。
周春订的雅室在二楼,他们上了二楼,二楼一半是大堂,另一边则用木板隔出了七八间雅室。
“那边第三间鸣鹤房便是各位订的房间,请吧!”
二楼坐满了酒客,也主要以士子为主,同样人声鼎沸,他们路过前面雅室时,只听里面传来一阵阵大笑,隐隐还有年轻女人清幽的唱歌声。
这也是宋朝酒楼的一大特点,稍有规模的酒楼都有歌妓,一般卖艺不卖身,已经成为大宋酒文化的一部分,不过酒楼大门前若悬挂了红栀子灯笼,那就表示酒馆里另有春色了。
这家邺白酒馆没有悬挂红栀子灯笼,那说明它里面的歌妓只卖艺不卖身,当然,如果谈得情投意合,可以带回客栈。
鸣鹤房是最小的一间雅室,不过坐四个人也足够了,四人坐了下来,周春又给李延庆介绍另外两个同伴,“这位是洪大志,那是冯飒,原本还有两人,他们一早去州学了,,明天中午才能回来。”
洪大志性格颇有点象王贵,快人快语,是个很爽快的士子,眉毛就象两把毛刷用胶贴在眉骨上一样,颇有点泰山压顶的感觉,冯飒人和名恰恰相反,一点也不飒爽,十足的闷葫芦,李延庆从出客栈到现在没见他说过一句话。
这时,酒保给他们送来两壶酒和七八牒冷菜,周春给李延庆斟满一杯酒笑问道:“贤弟今天已经登记了吧!”
“下午去了,兄长应该也登记了吧!”
“我们上午去的,贤弟考号多少?”
“丙七十五号,就不知是不是那种号房?”
李延庆有点担心茅厕,他听说贡院每条巷子的最里面一间就是茅厕,如果紧靠茅厕,就真要臭死了。
旁边洪大志参加过两次发解试,在这方面最有发言权,他哈哈笑道:“老弟这个号不错,是中间稍微靠近路口,一号是茅厕,二号一般不安排人,三号最靠近茅厕,我第一次考试是五号,虽然是冬天了,但那个骚臭啊!真他娘的受不了。”
“别说这个!”冯飒正在津津有味地吃一颗蜜枣,听到这句话,不由用筷子重重敲一下洪大志。
“好!好!不说了,来,我们为今天有缘相逢,干一杯。”
四人一起举杯,一饮而尽,这时,一个妖艳的****探头笑问道:“要不要安排两个歌妓?”
洪大志和冯飒对望一眼,颇有点动心,洪大志刚要开口,周春却在下面踢了他一脚,摆摆手笑道:“今天就算了,下次再请姐儿唱歌!”
“那好,你们喝酒,若有需要,奴家可以随时安排。”****向他们抛一个媚眼,转身离去了。
李延庆看得清楚,他们其实都想点歌妓,只是碍于自己在场,所以有点不好意思。
李延庆便笑了笑道:“喝酒听歌很正常,我们在汤阴县喝酒,偶然也会请歌妓唱歌助兴。”
听李延庆这样一说,洪大志连忙跑出去喊住****道:“能不能给我们安排一下烟儿。”
****笑道:“烟儿正好唱完,我这就让她过来。”